曾 欢
(安徽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合肥 230036 )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教育事业得到了快速发展,但受我国地区经济发展差异的影响,各地区居民受教育程度差距也非常明显。虽然目前我国已经实行了9年制义务教育制度,但是截至目前为止,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总体上还偏低。因此,要高度重视各地区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差距变动问题。国内外学者关于居民受教育程度与居民收入和居民消费之间内在关系的研究较多,但针对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差距的相关研究较少,现有研究采用回归分析等方法研究居民受教育程度与居民收入和居民消费之间内在关系,分析得到一些有建设性意义的结论与政策建议,但采用泰尔指数和变异系数研究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差距的文献较少。因此,分析探讨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差距及其变动趋势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
现有关于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的研究结果如下:张爽通过研究劳动力资源整体的受教育水平变动情况并进行实证分析后认为:虽然我国劳动力受教育程度得到了较大幅度的提高,但高层次人才仍然供不应求且不同职业劳动者的受教育程度差异依然很大[1]。邢春冰通过对城乡教育差距进行实证研究,得出结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教育事业虽然得到了迅速发展,但长期以来农村居民的受教育程度仍然较低,且城乡居民受教育程度差距在不断扩大[2]。王海云通过分析农村6岁及以上人口不同阶段受教育程度的性别比,得到结论:农村男女两性的受教育程度均有提高,且女性受中高等教育的比例增长幅度要高于男性[3]。石艳通过对城乡教育机会、城乡教育过程和城乡教育结果三个方面进行分析,认为2001—2009年城乡居民人均受教育年限的差距有先扩大后缩小的变动趋势[4]。
中国农村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以来,农村居民的受教育程度得到了有效的提高,通过对2006—2016年我国各地区乡村受教育程度的人口数据进行处理,计算出全国农村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见图1。从图中可以看出,我国农村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从2006年的7.0276年增加到2016年的7.6954年。
根据《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的统计数据,可以得到2006—2016年全国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不同的人口构成,见表1。
数据来自于《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 图1 2006-2016年我国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
从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人口构成的变化来看(见表1),我国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人口结构表现出几大特点:首先,小学和初中文化程度的人口仍占据农村居民总数的主体地位,约占农村总人口的80%。并且我们可以从表中看到,文盲和小学文化程度的人口比例分别从2006年的11.50%和40.62%下降到了2016年的8.81%和34.70%。而初中、高中和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人口比例在增加,初中文化程度的人口比例由2006年的39.8%上升到了2016年的43%,高中文化程度所占人口比例由7.11%上升到了10.39%,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人口比例从2006年的 0.97%上升到2016年的3.11%。这不仅说明我国农村地区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工作的成效明显,高中、大专及以上的受教育程度人口比例的增加说明了农村地区的居民有更多的机会进行高等教育,这对缩小城乡教育差距、推动城乡教育无差别,具有着重要的意义[5]。
表1 2006-2016年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人口构成
按照我国的经济带划分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三个区域,文中将它们分别划为第一、第二、第三区域或组。详细的区域划分见表2。
表2 中国31个省级行政区的区域划分
数据来源于全国人大六届四次会议
3.2.1 变异系数的计算
变异系数是一个可以衡量数据变异程度的统计指标。变异系数是标准差与平均数的比值,记为C·V。变异系数是一个相对指标,可以通过它计算出数据间的相对差距。通过数据处理后的标准差、平均值和变异系数可以观测出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的差距的变动情况。变异系数的计算较为简单方便,可以较为容易地观测出数据的差距。
变异系数的计算公式为:变异系数 C·V =( 标准偏差 SD÷ 平均值 MN )× 100%
3.2.2 泰尔指数的分解
泰尔指数在经济学上是衡量收入差距的指标,源于泰尔(Theil,1967)计算不平等度时所利用的熵概念,在本文中将泰尔指数用于衡量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不平等度。泰尔指数的计算公式:
(1)
公式(1)中的右边部分第一项反映的是所划分的三大区域间的组间差距,第二项反映的是三大区域内的组内差距。其中的i是区域数或组数(i=3); Ei是第i区域或组内农村居民受教育年限的总量;Ni是第i区域或组内农村居民的总数。E是全国农村居民受教育年限的总量;N是全国农村居民的总数;Ti是第i区域或组内的差距,计算公式为:
(2)
公式(2)中Eij是第i区域或组内中的第j个省市自治区的农村居民受教育年限的总量;Nij是第i区域或组内中的第j个省市自治区的农村居民的总数。
组内贡献率=组内差距/泰尔指数
组间贡献率=组间差距/泰尔指数
4.1.1 农村居民受教育年限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将本文中计算得到的2006—2016年全国各地区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计算出其平均值、标准差、最大值和最小值,见表3。
表3 2006—2016年全国各地区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描述性统计分析
据表3分析得出:在2006—2016年间,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平均值、最大值、最小值大体上均呈现上升的趋势,这就说明我国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在此期间得到了提高。具体来看,2016年全国农村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平均值为7.662年,比 2006年增加了0.706年左右。2016年全国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最小值为4.47年,相对于2006年仅仅提高了0.42年。
同时,2016年农村居民受教育年限的最大值相对于2006年增加了1.044年,超过了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程度的增加量。这些数据比较直接地呈现出我国31个省级行政区的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在2006—2016年内得到明显的提高,反映出农村居民教育水平的提高。
此外,农村居民受教育年限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的差距由2006年的4.05年增加到2016年的4.47年,相对农村居民受教育水平最落后的地区自身而言,与同年的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最大值地区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根据《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中全国农村男性和女性居民受教育程度的数据,可以分别计算出农村男性和女性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对其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可以得到平均值、标准差、最大值和最小值,如表4和表5。
表4 2006—2016年全国各地区农村男性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5 2006—2016年全国各地区农村女性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描述性统计分析
分析表4可见,在2006—2016年,农村男性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平均值、最大值、最小值大体上均呈现上升的趋势,这就说明,我国农村男性居民的受教育程度在此期间得到了提高。具体来看,2016年全国农村男性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为8.07年,相比2006年增加了约0.56年。
分析表5可见,在2006—2016年,农村女性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平均值、最大值、最小值大体上也是均呈上升的趋势,这就说明,我国农村女性居民的受教育程度在此期间得到了提高。具体来看,2016年全国农村女性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为7.23年,相比2006年增加了约0.85年。
对比表4和表5可以看出:农村女性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落后于同时期农村男性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每年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差距在不断缩小;农村女性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标准差要高于农村男性,这就说明,全国各地区农村女性的平均受教育程度的离散程度要高于男性,表明农村女性的受教育程度差距要比男性大;农村女性和男性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最大值与最小值都非常接近,说明在教育发达地区和教育极不发达地区,男性女性受教育的机会是相近的。
从上述分析得出,虽然我国各地区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程度得到明显提高,但是地区间存在的绝对差距却在逐渐拉大,且农村女性受教育程度的差距要比农村男性要大。
4.1.2 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差距的趋势分析
根据表3中的标准差和平均数,可以计算得到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变异系数,见图2。
图2 2006—2016年全国各地区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变异系数曲线
通过图2可以看出,全国各地区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变异系数没有一个整体的变化趋势,而是在上下波动。也就是说,通过变异系数,无法得到准确的全国各地区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程度差距的变动趋势。
根据表4和表5中的标准差和平均数,可以通过计算得到农村男性和女性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变异系数,见图3。
图3 2006—2016年全国各地区农村男性、女性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变异系数曲线
图3中,农村男性和女性变异系数变化的大体趋势是相同的。在2006—2008年开始下降,从2008—2010年开始上升,从2011年开始缓慢上升,到2014年开始下降。从2006—2016年,可以看出农村女性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变异系数总体是下降的,而农村男性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变异系数一直在上下波动。从女性的变异系数大于男性可以判断出,农村女性居民受教育程度的差距要比农村男性居民受教育程度的差距要大。
4.2.1 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泰尔指数分析
以《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中2006—2016年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的数据可以计算出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泰尔指数,见表6。我们可以看到,在10年间,泰尔指数从2006年的0.00334下降到了2016年的0.002039,平均每年下降3.5%,表明我国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差距在缩小。
表6 2006—2016年全国各地区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泰尔指数
根据表6所计算出的数据,可以进一步计算得出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组间和组内差距的贡献率,见表7。从结果可以看出,组内贡献率都在60%以上,组间贡献率在30%—40%之间。可见,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差距主要是由区域内或组内差距造成的。如果要完成缩小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的目标,应该把缩小区域内的受教育程度差距作为主要工作。
表7 2006—2016年泰尔指数的组间和组内贡献率
将所划分好的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泰尔指数分别列出,可以得到2006—2016年我国三大地区的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泰尔指数的变动情况,如图4。从整体上看,我国东部、中部和西部的泰尔指数是在下降的,且中部地区的泰尔指数已经与东部地区的泰尔指数相当。也就是说,中部地区的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程度的差距正逐渐下降到和东部地区接近的水平。相对于中部和东部地区,西部地区的泰尔指数较高,该地区对区域内或组内的差距贡献程度超过50%。因此,缩小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差距应该从西部地区入手。
图4 2006—2016年三大区域农村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泰尔指数
2006—2016年,全国各地区农村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增加,受教育程度提高。农村居民中男性居民的平均受教育程度要高于女性,但农村女性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增加幅度要大于农村男性居民。2006—2016年,全国各地区农村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均在下降,农村居民的受教育程度差距在缩小。农村女性居民的受教育程度差距要比农村男性居民大,且农村女性居民受教育程度的变动幅度要比农村男性居民大。与区域间的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差距相比,区域内的差距贡献率要更高。在区域内的差距中,西部地区对差距的贡献率最大。表明西部地区的教育水平较低,农村居民的受教育程度差距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