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湖斗魔动花仙

2018-07-23 18:58
民间文学 2018年5期
关键词:水柱仙子东湖

相传若干年前,江西省南昌市的东湖边上住着一个名叫白华的老人,老两口无儿无女,相互依偎,相亲相爱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那时东湖之中还没有百花洲,四周绿树成荫,青草如茵。湖水清冽,游鱼欢腾。湖光水色,美至心灵。

白华每天清晨早早起来,沿着湖岸快跑一圈,在享受东湖美景,吸纳新鲜水气之余,还会甩甩腿脚,练练功夫。若是看到有青蛙、兔子等野生动物受伤,他必带回家去助其养好放归;当发现沿途的树苗倒断,便会仔细帮扶补栽;遇到湖中的浮物或路边污秽,也會随手打捞处理。这样,在白华的精心爱护理下,湖边景色宜人,使乡亲们生活在人间天堂般。白华如此坚持着,一年又一年,虽青丝换银鬓,可眼明耳聪身健体壮,整日仍是笑容满面乐观无比。

这天东方还没发白,他来到一个打水的湖岸口,发现湖水波浪四起,不时传出“哗哗”的响声,心中顿起疑惑,双脚不由自主地踏上了搭在湖中供挑水用的木跳板上蹲下身来,仔细观察湖面的动静。

在暗淡的月光下,湖中好似遭了劫难,湖水浑浊,不断涌动,水草被搅得根断叶烂随浪漂流,鱼虾也不见了踪影。白华不觉心惊身紧:这是怎么回事?湖中的变化令他心头好似压了块巨石,年过七旬的身子不觉摇晃起来,他慢慢退到湖岸,有气无力地回到家中,带着沉痛的心情向老伴讲述那一幕。

白华决心找到湖中异常的原因。白天他在树荫下观望,晚上沿着湖岸边的小道巡察。一连几天过去,白华没有什么发现,走路无力,吃饭不香,说话没劲儿,低头耷脑精神萎靡。老伴心疼地劝他莫管,说小事有族长处理,大事交地方官员查办,这件怪事自有别人过问。

他摇摇头,说我们住在湖岸边,吃着湖中水,看着湖上景,不能让滋养我们的东湖受到伤害。老伴只好叹气说:“你要管就管吧。”

这天晚上白华蹲在湖边,背靠树干,到深更半夜疲劳时,他正想打个盹,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猛地睁开老眼,看到月光下有个人身牛面的胖子赤裸着,两手斜向上伸,摇头晃脑来到湖边,再踏上打水的木架。白华正想上前询问,怪胖却“咚”地跳进湖中,立即消失了踪影。

白华的疲劳顿消,急步走近前去,看到湖面水草之中有个牛头,伸着一对大弯角,不时摇摇,又埋进水中,吸了不少水,一会儿又抬起来,再向上一呼,从鼻孔中喷出两股水柱。那水越喷越高,竟然高过湖边的大柳树。水柱回落时,像根根水柱向四周撒下,遮着了白华的视线,隔断湖中的声音。那水柱越散越宽,同时有股异味传来,白华说声不好,急忙退到岸上,用夜露湿了的衣布蒙着嘴鼻,并随之倒下。白华藏在沟中,等待水柱散去,只见湖面波浪翻滚,水草纷纷脱断随之漂流,鱼虾逃窜,蛙跳鸟飞。他感到大地好似在颤抖,远处的房屋也在摇晃,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白华怎能容忍有人来破坏东湖?他很快醒过神来,直喊:“水怪快快出来,这是我们吃用的水,不容你作乱!”可他的声音被什么压着,湖水翻动得更厉害了,泥沙都被搅动起来。他见招呼不起作用,气得热血上涌,猛地跑过木架板,跳入湖中,向前游去。他的身子被波浪带着的泥石打得疼痛难忍,可他不管不顾,直向前冲。

也许是水怪发现有人要坏它的好事,一股似莲花的巨浪上升数丈再跌落之后,伸出一个牛头,双耳猛煽,将水甩掉,一晃变回了人形。水怪双手叉腰,对白华笑着道:“我看你年老力衰,在世的时日已经不多。只要你不来作对,我定会让你好过。”并说它原是一头水牛,看到同类先是耕田犁地,老后被杀死剥皮抽筋,肉被嚼食,一生劳累,结果十分悲惨。它不甘落得如此后果,逃到赣江上游偏僻山湾变成野牛,因偷吃了灵芝宝草,又受日月精华洗礼,已成了能变人形的牛怪。听说东湖中有叫“龙根”的水草,吃了可平添陆水两通的本领,就有半仙之功,于是它变成牛神。之后到附近寻找吸收八百“童男”的热血,助它再上台阶,成为武功盖世的万能牛神。到那时它就是名副其实的牛仙,呼风唤雨,主宰世界。

白华心想,这个牛怪不但要破坏东湖,还将用八百个儿童的生命增添道行,自己虽然年迈,也决不能让其阴谋得逞。可牛怪体大势强,不能力敌,只可智取。

如何去取?打蛇抓七寸,捉牛穿鼻子。要是把牛怪的鼻子拽着,胜利就取得了一半。于是,他装着半信半疑的模样问:“你说的可是真的吗?”趁牛怪放松警惕,猛扑上去,伸手去抓牛鼻孔。可牛怪也很狡猾,看到白华扑来,将头猛地高抬,让白华扑了空。

白华身子敏捷,弯腰再向上一纵,抓住一只牛角。牛怪将头一撂,白华顺势骑坐到牛颈上,双手死死拽着牛角不放,任其猛甩狠撂。白华搅得湖水翻腾,鱼泥横飞,天昏地暗,月色失光。

牛怪折腾累了,想使计谋,喘着气说:“老头,见你如此老迈,不想把你活活整死,你要是放手他去,我还可让你与老伴一同得道成仙,长生不老。”

白华不被牛怪的鬼话所动,怒喝道:“我不管你是魔是怪,只要你敢继续破坏我们的生存环境,再去危害儿童性命,我就要跟你决斗到底。”说着说着,他双脚向牛头狠狠一靠,脚踝重重地砸向牛眼。牛怪两眼疼痛难忍,猛向上跳,差点把白华甩落湖中。

牛怪凶相毕露地吼道:“臭老儿,你虽然没有被我喷出的毒气熏倒,现在又骑到我的项上,可你不是我的对手。”并怒喝道:“敢跟我斗,到阴间去吧!”随即牛身下倒,想把白华压在泥水中闷死。

白华不是等闲之辈,知道自己在湖水里难以发挥优势,想把牛怪引上湖岸,设法制服。他在牛怪倒身时,踏着牛颈向岸上猛纵,箭一样射出了湖面。

白华挺立岸上,迅速脱掉身上的湿衣,向牛怪招招手,引诱道:“快上来呀,怕了吗?敢上岸的才是英雄!只有狗熊才在水中。”牛怪受此激将,气得哞哞大叫,抬腿跳上湖岸。白华不等它站稳,猛地飞步迎去,再次骑到牛颈上,伸手去抓牛鼻子。牛怪蹬脚抬头,往回一跳,又回到湖中,人牛扭成一团,相互斗狠。白华终因年老,体力渐渐难支。牛怪又将身体一滚,企图摆脱白华的骑坐,此时天空一黑,无数花朵纷纷飘落,令人心醉的芳香弥漫开来,牛怪摇晃几下倒在了湖泥之中,挣扎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原来,白华以身护湖感动了天宫瑶池正在为花洒水的百花仙子,仙子施用了异香百花迷昏牛怪,使其倒在水中憋死。而后,仙子下界停在空中,伸手将白华扶起,正欲将他拉离湖中,老人已经感到精疲力竭,就对百花仙子说:“我已经不行了,就让我在此永远守护东湖吧。”说后双眼一闭就离开了人世。

这时,白华的老伴儿久等丈夫不归,找到湖前站在挑水的木架上,看到白华与牛怪斗得昏天黑地,晕倒在美丽的东湖中,后追随丈夫去了。

百花仙子按照老人的遗愿,用手轻轻一划,一对恩爱的老夫妻就分别摆放在南北两处,接着她捧了两抔黄土盖在他们身上,后来变成了南北的小洲。仙子正想返回天庭时,留恋心顿起,回头想再望望老人,却看到牛怪的尸体。心说,我不能让你再去作恶害人,永远受到老人的监管。于是,她就把牛怪的尸体埋在了湖中。

后人为了纪念白华护湖为民除害和百花仙子支持正义之举,又因白华与百花音同,就把东湖中的几个小岛取名百花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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