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他者化研究

2018-07-18 14:48孙苗苗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上海201900
名作欣赏 2018年23期
关键词:奴隶制血缘弗斯

⊙ 孙苗苗[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上海 201900]

奥克塔维亚·埃斯特尔·巴特勒是著名的非裔美国女性小说作家。她打破以往以白人男性为科幻小说作家的传统,将视角投向边缘化的黑人和女人,因此, 这部科幻小说是以事实为基础的。作为所有书中最畅销的一本,它是集历史背景与现代社会于一身的性别和种族关系的代表作品。戴娜(Dana)作为当代独立的女性黑人,以她的视角描述了时空穿越。从黑人视角,描述了1976年美国社会与奴隶制下的男性和女性以及黑人和白人之间的斗争。

戴娜,小说的主人公,是黑人作家,她的丈夫是在富兰克林的凯文(Kevin)。在她生日那天,她搬到了洛杉矶,戴娜穿越到了马里兰的奴隶制区并且挽救了溺水的红头发的白人小孩鲁弗斯(Rufus), 后来发现那是她的祖先。之后,为了挽救鲁弗斯,她又进行了五次穿越,小说通过描述戴娜的所见所做,来探索现代社会和美国奴隶区的生活经历。然而,这本小说却没有得到批评家的关注,关于这本小说的论文非常少,有也是多探讨历史关系。一些学者将此书视为奴隶叙述的先导。而本文主要探讨了黑人奴隶制的他者化。

一、黑人作为他者的痛苦

他者的范畴是根据自己本身去定义的。在原始社会,任何一个领域的表达都有双重性,即本身和他者。因此,任何一个群组都会设置他者的形象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例如,对于种族主义者来说,黑人要低一等,黑人在白人中就是他者,本书分析了黑人在种植园遭受的不公平对待和痛苦,而白人则用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力去控制他们。就像巴特勒所说:“我不能让她安然无恙地返回,我不能让她完整地返回,我认为他也不能完整地返回。”他们被贬低到最低的水平,生活得不如农场动物。这本小说不同于其他小说的他者化进程,因为他的他者化进程是在亲人之间发生的。

黑人奴隶遭受肢体残疾的恐惧,被鞭子敲打得血肉模糊,“他们砍他,他们割掉他的耳朵!”这种威胁到处都是,黑人对他们所面对的恐惧太过熟悉,以至于即使机会渺茫,他们仍下定决心逃离出去。因此,黑人与白人的矛盾愈演愈烈。在奴隶主的权力控制和威胁之下,黑人憎恨他们。他们也将白人视为他者,黑人渴求自由和权利,希望受教育,这也许会是改变白人主导地位的一种方法。因此,只要有机会,黑人就想像戴娜一样做“黑人中的白人”。那样他们的行为就会更像白人,而白人则会失去他们的主导地位。而奴隶主则竭尽全力避免此类情况的发生,加速他者化的进程。当戴娜教授黑人时,她被白人奴隶主反对。“教育黑人很危险,他们警奴告道,教育会使奴隶对奴隶制不满意。他们将不再愿意做苦力。卫理公会的牧师说这会使奴隶反叛,让他们的欲望更大。另外一个人说教育奴隶是不合法的”,这体现了白人奴隶主对于教育黑人的主要态度——质疑教育黑人的可能性,同时可以看出黑人受教育的可能性很小。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获取知识就是获取力量。这充分显示了白人将黑人视为他者的意图。

然而,奴隶本身也成为他者。正如托尼莫里森所说:“要将奴隶视为一个外来物种,就要证明自己是正常的。同情他者的危险在于自己也将会变成他者。”一些黑人不想将自己视为他者,就努力证明他与其他黑人不同。例如,凯丽称其他黑人为“懒惰的黑鬼”,显然凯丽已经接受奴隶制的生活,但试图将自己与其他黑人分割开来。丽莎,缝纫奴隶,本应该支持黑人,却背叛戴娜,并通知奴隶主戴娜已经逃跑吗,只因为戴娜挽救爱丽丝,并且让她从事比爱丽丝,更轻快的工作。在种植园的生活中,戴娜感受到黑人奴隶的统治要比历史书中描述得更加复杂。与此同时,很多奴隶在这种体制下迷失了自己。例如,保姆萨拉就担任这种角色,她已经接受了这种悲惨的现状,担心逃跑后面临更加残酷的鞭打,因此她不再愿意为自己的自由而奋斗。

二、女人作为他者的困境

戴娜描述了一幅悲惨命运的生动图片。她在评论种植园中的社会价值时说自己是鲁弗斯最糟糕的保卫者,因为“她对于鲁弗斯来说可能是保卫者,一个黑人去看待一个将黑人视为附属品的社会,作为一个女人去看待成熟男人的社会,她们思想单纯,能力也很有限,她们需要男人的监控”,从中可以看出深植于19世纪早期的父权价值观。这不仅体现于黑人女性,白人女人性也遭受了白人男性的剥削。当谈到女性奴隶在种植园的困境,性剥削便是必不可少的话题。女性奴隶被社会架构成累赘野兽。女性的标准与当初央格鲁所构建的真正让人崇拜的女性时期相违背。在《血缘》中戴娜遭受到性侮辱,埃文·福勒袭击戴娜的胸,只因为她在田野干的活比较少,戴娜的身体袭击表明,作为一个女性和未来的母亲,她的地位很低,从这可以看出,黑人女性要遭受异于黑人男性的更多的苦难。

除了像黑人男性一样,遭受种族和文化的歧视,黑人女性更有被认为噩梦般的性侮辱。许多女性遭受来自白人奴隶主的侵害,而这已经成为她们生活中不可避免的共同特点,然而,当鲁弗斯知道爱丽丝的心并不属于他,他开始行驶作为奴隶主可以对黑人奴隶所行驶的权利。“他们打我,我记得那些狗,那些绳子……他们拴在马后,我想逃,但逃不掉,然后他们又打我”,爱丽丝不能逃脱被强奸的命运,因为这是奴隶主对黑人女性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因为在他们眼中强奸女性不会使他们羞愧,而让他们感到可耻的是爱一个黑人女性”,是黑人奴隶制和父权社会教会了他们对待黑人女性的“正确方式”,那就是占有她而不是爱她。“教育是发展人们独立思考统治这个世界的社会规则,也会促使对当前地位的不满意。”这也是汤姆想要玛格丽特这样妻子的原因。

作为父权社会的一种形式,奴隶制削弱了女性自身对自己身份的肯定,从而加速了男性将女性作为他者化的进程。最初,爱丽丝特别独立,发誓不会屈服于压迫并且确信自己会通过逃跑的方式获得自由。然而,她后来嫉妒戴娜,从中可以看出女性已经将自己视为男性中的女性,是男性的附属品,需要吸引男性而不是取悦自己。女性只是提供血缘的桥梁,但女性却把男性当成精神和物质依靠。“爱丽丝在此种生活中,有她存在的意义而不是个人威严的全部丧失。”即使巴特勒将戴娜塑造成现代女性,她也避免不了被他者化。她是一个独立的“拥有权利,比较复杂的女主角”,在她的书出版之前,她都是做一些意义不大的工作而谋生。从小说可以看出,戴娜是一个意志坚定并且追随本心,愿意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不去考虑别人的想法的人。为了谋生工作之余空出一两个小时写作,这让她一整天都非常累,但即使面临这么多困境,她也从不放弃她的梦想。

三、孩童作为他者所遭受的压迫

戴娜的家人想让她成为“一名护士、 秘书或者像母亲一样成为一名老师。最好是成为一名老师”,并且建议她在空闲时间写作。尽管这些工作稳定,工资待遇也不错,非常适合女性,但是戴娜放弃护理、秘书和初等教育,因为她不喜欢做这些。从孩子的角度看,这是一种压迫。

除此以外,戴娜也是鲁弗斯的子孙后代。但是鲁弗斯并没有将她视为亲属,而是竭力去控制她,尽管他不能保持他的主导地位,这让鲁弗斯产生一种不安全感。因此,即使每次鲁弗斯遇到危险,戴娜都去救他,但是他仍然想要像控制奴隶一样去控制她。他向戴娜提了很多不合理的要求,例如想要戴娜和他一起生活,这并不因为爱才有这种想法,而是为了他自己获得安全感。犹如奴隶主将黑人孩子抚养长大只是为了获取更多利润。因此,对于孩子的压迫要超过对成人的压迫,因为这从儿童时期就留下了不好的记忆。

四、结语:

毋庸置疑,奴隶制最大受害者是女性和孩子。在黑人奴隶制下,他们没有自由,女性则持续性遭受性侮辱和精神限制,孩子因为没有权利而受压迫。这也证明了白人试图用他者的形象去创造自己的价值。通过他者的形象,白人奴隶主让暴力合法化,让不道德的行为变得合情合理。因为他们是黑人,他们没有主权,因为是黑人,所以得不到受教育的权利。但是白人可以得到这一切,所以他们才会有优越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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