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音乐节承担的学术使命∗——谈长江钢琴音乐节

王传历

一、音乐节是一种商业活动

学术界公认，中国户外音乐节始于2000年北京迷笛音乐学校在校内举办的一场摇滚乐队演出，可以称之为“首届迷笛音乐节”。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到2007年我国户外音乐节数量达到了24场。2009年和2010年，中国户外音乐节的发展用“井喷”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连续两年的增长率都在50%以上。2013年，我国户外音乐节数量首次突破三位数。由于2015年元旦前夕在上海外滩发生了踩踏事件，当年被称为“史上户外大型活动审批最严年”，全国范围内的音乐节数量虽有回落，但依然达到了127场。短暂的回落之后，2016年国内户外音乐节数量再次迎来了高峰，全年达到了202场（见表1）。

表1　2007—2016年国内户外音乐节数量及增幅表［1-2］

有人曾做过统计，万人以下的小型音乐节，单日成本在200万元左右，而万人以上的大型音乐节，则需500万元左右，甚至有些音乐节举办3天就能花费3000万—5000万元。［3］尽管投资如此之大，但从表1的增长幅度来看，音乐节作为一种新的商业模式有着巨大的市场需求。2004年，“中国摇滚的光辉道路”摇滚音乐节用三天时间吸引了十几万的观众，创下了680万的票房，外加400万的广告赞助，成为国内首个实现盈利的音乐节。［4］时至今日，我国音乐节数量虽不断攀升，但盈利的音乐节却不到20%。［3］

如果要分析原因，还要从国内音乐节的运营模式说起。中国音乐节的运营模式分为专业化连锁模式、音乐与旅游联动模式、音乐与产品联动模式、音乐与城市品牌提升模式四种。［5］前两种音乐节都是以门票收入为主，以实现盈利为目的；但后面两种只是象征性地收一下门票，不以盈利为目的。这就有效地解释了国内音乐节的繁荣背后，一边投资那么大，一边盈利率却这么低的原因。音乐与产品联动模式是以销售和推广企业产品为主要目的，音乐与城市品牌提升模式是以树立城市或区域的文化品牌为主要目的。它们都是以广告的形式达到了另外一种营销的目的。此外，音乐节还有一些隐性收入，如广告赞助、主题休闲区、直播版权的分销、衍生品的开发等等。最后，音乐节的举办为当地城市的住宿、餐饮、交通、旅游等消费带来的拉动也是不可小觑的。

长江钢琴音乐节，从字面理解有两层意思：一是指在长江边上举办的一场钢琴音乐节，宜昌沿长江而建，因水而兴；一是指一场由“长江”牌钢琴冠名赞助的音乐节，“长江”钢琴诞生于宜昌，是当地企业自主研发的民族品牌①“长江”钢琴以毛泽东主席手书的“长江”二字作为产品标志，是全球唯一以中文作琴体商标的钢琴（湖北省举行第二届中国宜昌长江钢琴音乐节新闻发布会.国务院新闻办公室门户网站［2012-11-08］http：//www.scio.gov.cn/xwfbh/gssxwfbh/xwfbh/hubei/Document/1240336/1240336.htm）。长江钢琴由柏斯音乐集团旗下的宜昌金宝乐器制造有限公司自主研发制造，长江钢琴音乐节系列活动所用的钢琴均为该厂生产。。

长江钢琴音乐节是音乐与城市品牌提升、产品联动混合模式的典型代表。首先，长江钢琴音乐节至今共举办了七届，前五届的名称是“中国宜昌长江钢琴音乐节”，直到第六届才更名为“长江钢琴音乐节”。它的举办为宜昌获得首个“中国钢琴之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为建设宜昌音乐城市品牌贡献了积极的力量［6］。

其次，它是一个由长江钢琴独家冠名赞助的音乐节，并且每届音乐节期间都穿插有长江钢琴新品发布会活动。甚至可以说，长江钢琴音乐节无意在社会上引起轰动，而是意在专业钢琴界上演一场高水平的营销。它的目标群体很明确，就是音乐专业爱好者，或者说是从事钢琴教育的学者和钢琴爱好者。连中国音乐家协会办公室主任王宏都说：“中国音协与宜昌市人民政府及柏斯音乐集团连续三届在宜昌举办长江钢琴音乐节，这是中国音协首次与企业共同举办大型音乐节。”［7］但难能可贵的是它实现了商业与学术的完美结合。

音乐节是音乐与商业联姻的产物，而长江钢琴音乐节之所以独树一帜，在于主办方对于其音乐成分与商业成分的精准拿捏，在城市品牌推广、商品宣传与举办文艺节目之间取得了完美的平衡。习总书记在2014年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同时也应该是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作品。”［8］长江钢琴音乐节以“音乐让生活更美好”为口号，以“音乐惠民”为办节宗旨，是将“塔尖艺术平民化”的盛会。与此同时，它在推广宜昌音乐城市品牌、宣传长江钢琴的同时，亦保持了一种学术风骨。

二、一个音乐节承担的学术使命

（一）承办音乐学术会议

长江钢琴音乐节是一个大型综合音乐活动，除了华丽的音乐会以外，承办大型学术会议、论坛也是其活动之一。在七届长江钢琴音乐节中，主办方旨在每年承办一场关注中国音乐教育事业发展的论坛（见表2）。

表2　历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的学术论坛

续表

这些论坛基本上都是国内顶尖的学术会议，从上表的主办单位可以看出，主办方分别是我国音乐和高等教育最高级别的学术团体和专业音乐院校。而以上所有会议的协办单位和承办单位都是柏斯音乐集团①柏斯音乐集团现位居“全球乐器与音响制品行业225强”第11位，“全球乐器零售商排名”第7位。数据来自柏斯音乐集团门户网站.（2018-4-8）［2015-1-5］http：//www2.parsonsmusic.com/zh-hans/关于我们/公司概况及发展状况。，也就是长江钢琴的研发生产企业，长江钢琴音乐节的发起人和承办者。

以上这些论坛的参会人员涉及全国近百所音乐艺术院校的领导和老师，以及一批国内知名专家学者。中国音乐家协会名誉主席吴祖强、赵季平，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音乐家协会党组书记徐沛东，武汉音乐学院院长彭志敏，国内著名钢琴大师刘诗昆、但昭义、石叔诚，上海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钢琴系主任谢哲邦等都多次参会，并积极发言，为中国钢琴教育事业献言献策。会议围绕音乐院校的人才培养方案、音乐人才服务于地方经济发展、中国钢琴教育现状及展望、中国音乐教育模式改革与创新方向、全国高校音乐院系产学研一体化的实践探索等议题，对中国音乐教育事业的未来做了深入的探讨。

（二）承办音乐赛事

承办音乐赛事也是长江钢琴音乐节的重要活动之一。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举办的音乐赛事有一个重要的特点，便是全部由“长江钢琴”冠名赞助。“赞助作为一种特殊的促销工具和营销传播手段，在塑造品牌和构建品牌资产中有非同寻常的作用。”［9］长江钢琴作为我国的民族品牌，一直赞助于各种音乐赛事，其中钢琴类最多。七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其冠名赞助的比赛有八个，钢琴赛事占七个（见表3）。有人通过研究指出：“赞助企业与被赞助活动间的一致性对消费者态度有直接的正向影响。消费者感知到的赞助企业与被赞助活动间的一致性越高，消费者对赞助企业越会形成积极正向的态度。……赞助商与被赞助活动之间的高度一致性和匹配性作为一种强烈的外在刺激因素，使得消费者会更容易注意、识别和记住赞助企业及其品牌；同时，会促使消费者对赞助企业品牌产生各种广泛而深入的联想。”［9］

表3　历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的音乐赛事活动

从表3中可以发现，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的音乐赛事全部是全国性赛事。一般一个全国性的赛事活动每年只能举办一次，因为赛事从启动到决赛一般都要经历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有的甚至更长。“长江钢琴杯”神州唱响全国高校钢琴展演比赛和中国音乐“小金钟”奖——长江钢琴全国钢琴比赛从初赛到决赛都前后经历了三个月以上的赛事过程，把决赛放在了宜昌，并在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举办。长江钢琴音乐节之所以在宜昌举办，首先这里是“长江钢琴”的产地，其次宜昌是首个“中国钢琴之城”，“全球每年生产40余万台钢琴，每七台钢琴就有一台宜昌造”［10］。宜昌作为正在崛起的政治新城，借助长江钢琴音乐节这样的盛会，以文化发展促进政治发展，塑造城市品牌。

在这些音乐赛事活动中，中国音乐“小金钟”奖可以说是一个重要的突破。中国音乐金钟奖是中共中央宣传部批准设立，由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和中国音乐家协会共同主办的中国音乐界综合性专业大奖。由于其参赛选手水平高，奖项设置完善，是我国目前音乐成就的最高荣誉。中国音乐“小金钟”奖是由中国音乐家协会、宜昌市政府主办的全国性钢琴比赛大奖。之所以取名“小金钟”，也是想沿袭金钟奖的这种影响力，意为钢琴专业领域的最高奖——“金钟奖”。

中国音乐“小金钟”奖——长江钢琴全国钢琴比赛不但赛制完善，而且赛程公平公正，评委也都是国内钢琴界的领军人物。首先，中国音乐“小金钟”奖为了完善赛制，每年举办一次，但赛程有所区别。每逢年份为单数举办少年组、高校组比赛；每逢年份为双数举办专业组（九大音乐学院、艺术院校及独立钢琴学校16岁以上（不含16岁）钢琴表演专业的演奏者）和业余组（全国青少年业余钢琴优秀演奏者）比赛。这样就兼顾了专业院校师生和广大的基层中小学、普通高校、师范类院校师生，也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参赛人员的公平性。其次，中国音乐“小金钟”奖——长江钢琴全国钢琴比赛的评委基本上都是来自国内九大音乐学院的钢琴教授和一些知名的钢琴教育家，像吴迎、李坚、韦丹文、石叔诚、许兵、李民、李民铎、黎颂文、潘淳、杨韵琳、苏斌、赵聆等都是这个大赛评委的常客。

中国音乐“小金钟”奖自2013年9月在宜昌举办第一届，2014年和2015年又连续举办了两届。2016年停办一年，2017年更名为“长江钢琴·小金钟2017全国钢琴大赛”。虽然主办单位也由中国音乐家协会更改为中国高等教育学会，但比赛的宗旨没有变。这个国字头比赛举办地点落户在宜昌，既是对宜昌钢琴产业规模在行业内地位的认可，也是对“宜昌造”钢琴品质的认可，同时也是对宜昌举办的长江钢琴音乐节的高度认可。2016年7月，“长江”钢琴和屈原、三峡大坝、王昭君等名词并列入选宜昌市十大文化符号。①2016年7月，由宜昌市委宣传部牵头共十几个单位组织了一场“宜昌十大文化符号”活动，经广大市民投票，多个部门的专家、学者论证，最终长阳人、“长江”钢琴、嫘祖、屈原、三峡大坝、三游洞、石牌保卫战、王昭君、玉泉寺·关陵、中华鲟，被确定为宜昌市十大文化符号。参见湖北省文化厅门户网站.宜昌十大文化符号”评选揭晓［2016-12-14］.http：//www.hbwh.gov.cn/xwdt/whdt/17586.htm.

2017年9月，“长江钢琴·小金钟2017全国钢琴大赛”决赛如期在宜昌举办，主办方称“小金钟”专业公开组既是比赛也是音乐会，笔者觉得非常恰当。首先，这和主办方的定位有关，“小金钟”全国钢琴大赛是国内钢琴顶端赛事，能冲进决赛的选手都有着丰富的舞台演出和比赛经验。其次，“小金钟”全国钢琴大赛专业公开组比赛的30余名选手是从全国17个赛区1200多位选手中脱颖而出的，他们基本上代表了国内钢琴参赛选手的最高水平。

（三）促成两个钢琴专业学术组织的成立

七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在宜昌成立了两个影响中国钢琴界的专业组织：中国音乐家协会钢琴学会和中国音乐家协会高校音乐联盟钢琴委员会。

2013年9月14日，中国音乐家协会钢琴学会在湖北省宜昌市成立，此次大会共选举174名钢琴领域的专家学者为钢琴学会第一届理事会成员。经过民主选举，大会确立了中国音乐家协会钢琴学会的第一任领导机构：名誉会长由周广仁、刘诗昆、鲍蕙荞担任，吴迎当选会长，李民被聘为秘书长，吴天延任发展委员会主任。

中国音乐家协会高校音乐联盟是除我国专业音乐学院和艺术学院以外的全国高等学校的音乐院系组成的联盟，它是中国音乐家协会党组领导下的群众性音乐社团。2015年9月17日，中国音乐协会高校音乐联盟钢琴委员会在湖北省宜昌市成立，并召开了“关于钢琴委员会的发展规划及高校钢琴教育特性”的研讨会。来自全国100多所高校音乐院系的领导及老师参加了研讨会，共同见证了中国音乐协会高校音乐联盟钢琴委员会的领导小组诞生。最后确认由朱咏北、李英杰和邹薇担任名誉主任，孙建滨、张薇、吴天延、郭兰兰为钢琴委员会主任，下设6位常务副主任和17位副主任。［11］

这两个组织的成立对于中国钢琴界是划时代的大事，而地点选在宜昌，时间放在长江钢琴音乐节的节点上，对于宜昌这座城市，尤其是长江钢琴音乐节的意义不言而喻。中国音乐家协会钢琴学会作为中国音乐家协会的第62个二级分会，标志着中国钢琴界从此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意义上的学术组织。著名钢琴演奏家、教育家周广仁在成立大会上说：“钢琴学会的成立是钢琴界的一件大事，有着深远的历史意义，……钢琴学会的成立是中国钢琴事业的新阶段、里程碑。”［12］中国音乐家协会高校音乐联盟钢琴委员会是中国音乐家协会高校音乐联盟的二级组织，它的成立标志着中国音乐教育体系的不断成熟和完善，毕竟中国有上千所的高等院校音乐院系，每年培养出数十万音乐人才，它们才是为中国培养音乐教育人才的主阵地。

（四）举办音乐学术讲座

学术讲座是开阔人们视野、发掘学术兴趣、提高学术和技术能力的重要途径。七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主办方为当地音乐专业爱好者提供了丰富的学术讲座（见表4）。

表4　历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的音乐讲座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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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邀请的讲座嘉宾不仅有大家耳熟能详的钢琴家，还有作曲家和声乐教育家等等。他们都是音乐专业领域的佼佼者，基本上都是来自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星海音乐学院、四川音乐学院、中央音乐学院附小等国内专业音乐院校的知名教授。其次，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举办的讲座内容虽然以钢琴教育为主，也涉猎音乐创作、合唱指挥、声乐教育等等。第一届和第二届中国宜昌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的讲座以基础音乐教育为主，场所都是在三峡大学，免费向师生以及社会公众开放。第三届停办了一年之后，第四届引进“长江大师讲堂”，长江钢琴音乐节的讲座环节由公益性质变成了有偿培训。

“长江（钢琴）大师讲堂”是由中国音乐家协会钢琴学会主办，中国音乐家协会钢琴学会发展委员会协办，长江钢琴冠名赞助的大型专业性授课活动。此项课程的开展旨在为广大钢琴学习者及钢琴教育从业者提供一个学术交流平台，为大家传授钢琴演奏、钢琴教学及学术理论等方面的知识。邀请的讲师皆为国内外著名钢琴演奏家和钢琴教育家，包括我国著名钢琴教育家周广仁，中国著名钢琴教育家李名强，中国著名钢琴教育家但昭义，以色列著名钢琴演奏家、教育家阿里·瓦迪（Arie Vardi），波兰著名钢琴家、肖邦国际钢琴比赛评委会主席安杰伊·雅辛斯基（Andrzej Jasiński），美国著名钢琴家、耶鲁大学音乐学院教授鲍里斯·贝尔曼（Boris Berman），乌克兰奥德萨音乐学院钢琴教授卡丽娜·波波娃（Galyna Popova），俄罗斯功勋艺术家米哈伊尔·沃斯克列辛斯基（Mikhail Voskresensky）等。

首届“长江大师讲堂”于2014年在宜昌开办，之后每年不定期在全国各地举办。三年多的时间里，“长江（钢琴）大师讲堂”上过长江钢琴音乐节，更在国际钢琴专业领域享有盛誉的第四届深圳国际钢琴协奏曲音乐周上震撼登陆过。这既是“长江（钢琴）大师讲堂”品牌价值的呈现，也是长江钢琴品牌实力的展现。长江钢琴两次和早已闻名世界的德国斯坦威钢琴共同入选深圳国际钢琴协奏曲音乐周演奏用琴，在决赛选手挑选钢琴的过程中，长江钢琴均胜出。2017年在第四届深圳国际钢琴协奏曲音乐周上，长江钢琴成为“长江钢琴大师讲堂”唯一指定用琴和闭幕音乐会用琴。［13］

（五）设立音乐发展基金

上至一个国家，下至一个集体，最后的竞争都可以归结于人才的竞争。长江钢琴音乐节主办方一直致力于“推广音乐文化，培育音乐人才”，并于2011年设立“长江钢琴奖学金”，旨在通过组织高等艺术院校师生进行艺术比赛，择优而奖。目前已经在全国数十所高校颁发，资助优秀音乐人才数千人。［14］

第七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来自全国的200余名“小金钟”全国高校钢琴大赛选手被颁发长江钢琴奖学金。另外，2017年9月16日，柏斯音乐集团与赵季平音乐基金会在宜昌正式签署战略合作协议。赵季平音乐基金会是国内颇有影响力的非盈利性社会公益组织之一，由中国著名音乐人赵季平先生、陕西中华文化促进会、西安曲江新区管理委员会联合发起，以“立足中国，放眼世界，奖掖人才，为中国音乐事业增光添彩”为宗旨，致力于“音乐事业发展的资助、艺术交流、人才培训、奖励和表彰优秀音乐作品”等公益活动。［15］这次协议的签订，无论对柏斯音乐集团还是赵季平音乐基金会都是历史性的跨越，综合型音乐文化推广企业与非盈利性社会公益组织的结合为音乐产业与音乐教育联合又提供了一个鲜活的案例，双方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实现优势互补、资源共享，奖励和扶持优秀音乐作品、音乐理论和艺术创新项目，为音乐特殊人才提供发展资金，从而促进音乐艺术的传承、创新和发展，不断推动中国音乐事业向前发展。

（六）其他

七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主办方共举办了近40场钢琴音乐会，而且所有演出门票都是向市民免费赠送的。

另外，主办方每年都会邀请名家进社区和学校，为市民和学生免费提供高水平钢琴教育指导。七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刘诗昆、石叔诚、洪昶、但昭义、谢哲邦、元杰等著名钢琴教育家多次走进宜昌市民和学生中间，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第七届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在众多业界代表、学术领袖及各大媒体的共同见证下，长江钢琴音乐节主办方与来自俄罗斯、意大利、西班牙的三位国际“钢琴巨匠”米哈伊尔·沃斯克列辛斯基（Mikhail Voskresensky）、文森佐·巴勒扎尼（Vincenzo Balzani）、莱昂内尔·莫拉莱斯·阿隆索（Leonel Morales Alonso）签约，聘请他们为“长江钢琴艺术家”。［16］从柏斯音乐集团2000年接手宜昌国营钢琴厂建立金宝乐器制造有限公司之际，该公司的领导人吴天延先生就非常注重西方先进技术的学习，聘请20多位外籍钢琴专家常驻宜昌，参与钢琴生产全过程。［17］现在的柏斯音乐集团已经发展为一个集乐器制造、乐器销售、音乐教育、文化推广于一体的音乐文化公司，吸纳全球最新、最先进的文化始终是他们的目标追求。三位国际钢琴家的签约不仅仅是主办方为“长江钢琴”在世界上铺设更为宽阔的舞台，也是配合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用音乐形式加深中欧文化交流的力举。这种跨越国家的合作，将为推动中国钢琴和中国钢琴文化进一步融入世界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

三、结 语

长江钢琴音乐节是一场由“长江钢琴”冠名赞助的大型音乐活动，难能可贵的是它同时又承担了巨大的学术使命，办论坛、接赛事、开讲座等活动实现了学术与商业的完美结合。

首先，这场声势浩大的活动由中国音乐家协会和宜昌市人民政府主办，发起人却是柏斯音乐集团。或者可以说，是柏斯音乐集团主动找到了中国音乐家协会和宜昌市人民政府。连中国音乐家协会办公室主任王宏都说，与企业合作举办音乐节，是中国音乐家协会历史上的首次。中国音乐家协会和宜昌市人民政府之所以对这个活动给予这么大的支持，更多的是看重长江钢琴的品质在国内甚至是国际上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可，当然也是柏斯音乐集团奋发向上，积极争取的结果。

其次，长江钢琴赞助这个音乐节，撑起这么大一个场面是需要真金白银的。长江钢琴音乐节期间的学术活动只是其每年承办活动的一部分，长江钢琴每年要花很多钱用于冠名赞助各种音乐赛事和讲坛，并设置音乐发展基金，如“长江钢琴杯”青少年钢琴比赛是湖北省钢琴领域最具影响力的赛事，由湖北省教育厅、湖北省文化厅、湖北省中华文化促进会主办。上文提到的“长江钢琴大师讲堂”，已经在全国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我们在为长江钢琴感到骄傲的同时，也应该为长江钢琴为我国音乐教育事业所作的贡献鼓掌。一个商业性质的音乐节，承担了如此巨大的学术使命，应该值得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