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家庭中的中心,重心。孩子的事情,从来都是家庭中一等一的大事,中国尤甚。这当然应该,也无可厚非。但是如何做到恰到好处,却真的是一门学问。尤其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往往昏头。
比如说,没有人特别关注你的孩子,正像你也不会特别关注别人的孩子一样。
女儿单位有一位平时与大家走得并不很近的同事生了孩子,她一发不可收地每天发送几十张孩子的照片,连篇累牍,乐此不疲,甚至是孩子睡觉的姿势也反复发送。刚开始同事们还评说赞美几句,到了后来,也只是发个表情,敷衍一下。有几天这位同事生病,精力不支,同事们倍感轻松。谁承想,病愈后她居然一口气发来了上百张照片,还抱歉地表示大家是不是等急了?同事们哭笑不得。
现而今狂晒孩子的照片似乎成了一种通病。实际上这种人糊涂,一般情况下绝不会有人特别关注你的孩子。
英国著名作家兰姆在《伊利亚随笔》中说:在我看来孩子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还有一种译法说孩子像阴沟里的耗子一样,到处都是,没什么新鲜。有人更直言不讳:一个客人看着主人家的孩子而表示极大的兴趣,确实需要优秀的表演才能。
这样的观点,乍听起来有些绝对,但是细细想来确是常情。
再比如,溺爱是对孩子的最大戕害。
溺爱酿成悲剧的事例数不胜数。十几年前,18岁的他考进了大学。报到那天,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发现宿舍里没有空调,于是四位长辈一致决定让孩子每天打车走读。四年中他很少住在宿舍。毕业了,孩子一会儿说考研,一会儿说要当作家评论家,总而言之,至今从未工作过。当家长的居然没有一人当头棒喝,还总揣着孩子会在某一方面终会大获成功的妄想。在一次聚会时,四位长辈竟说出以我们的工资水平他一辈子不工作都没有问题,我们能把他养到老。
还有一个发生在国外的故事。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跟着家长去逛百货公司。在走到玩具店的时候,他骑上木马说什么也不再下来,家长好话说尽,孩子却无动于衷。售货员说我们公司有儿童心理学家,何不请他下来劝劝。心理学家问明了情况,便走到小孩儿身边蹲下来对着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瞬间这个孩子飞身下马,问题马上得到了解决。事后人们问这位心理学家,你到底说的什么?他说:如果你不下来,我马上敲碎你的头!
这样的声音在溺爱的家长的嘴里是永远不会发出的。
奥地利著名心理分析学家阿德勒说过:“被宠大的孩子往往在青春期会遭到失败。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被注意的中心了,认为生活欺骗了他。”被长期娇宠的孩子稍稍长大后,“就会开始反抗各种拘束,有些孩子开始学抽烟用脏话骂人或深夜不归,反抗父母。”
还比如,没有必要过分放大夸大孩子的能力。
记得70年代末的时候我国搞了一个大学少年班,十二三岁的孩子由于超常聪明被提前破格录取。几十年过去了,有追踪报道说这些当年的神童后来并没有显示出过于特殊的能力。神童是有的,但是由于毕竟是小概率事件,落到我们头上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
若干年前,一位朋友经常在我们面前夸耀他的孩子如何如何聪明,尤其在算术方面。他经常向我们报告孩子的神奇之处。有一天另一位朋友问这个“数学神童”:你是谁的孩子啊?想看看她是否知道自己爸爸妈妈的名字。孩子呆呆地想了想说:我是我爸爸的孩子。举座大笑,这位朋友也面露尴尬。时至今日,这位被父亲视做神童的孩子并没有成为著名的数学家,不过她早已顺利地嫁人,顺利地生子并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倒是真的。
于丹说过,她的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她问产科医生孩子怎么样?医生回答各项指标都一般化。于丹非常欣慰,她认为一般化应该是最好的状态。不要指望自己的孩子有多么地突出。
梁实秋在评价这种现象时说:唯父母者,多数乐观。孩子才能骑木马,父母便幻想他将来指挥10万貔貅之马上雄姿。孩子偶然拨动算盘,父母便暗中揣想他将来或能掌握财政大权,同时兼营投机买卖。这种乐观往往形诸言语,成为炫耀,使旁观者有说不出的感想。
钱永刚上初一那年,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说看看你的成绩单,像你这样的家庭应该消灭四分,全是五分。吃晚饭的时候,钱永刚跟父亲说起这件事,父亲听完一句话都没说,呵呵一乐走了。期末考试,永刚每科都拿到了五分,他想这次一定會得到父亲的表扬,谁知父亲看后笑道:以前也不错的。这就是一代科学家钱学森的教子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