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激情实证研究现状评析与未来展望

谢雅萍，叶丹容

(福州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一、引言

“激情创业,理性行动”,创业激情是创业者在参与创业活动的过程中所体验到的强烈积极的情绪,是创业活动的关键驱动力,能激发个体潜能克服各种磨难和考验，坚持到底完成任务。激情的概念由来已久,但是直至21世纪初,学者才开始关注创业领域中的激情。随着创业激情日益受到关注,学者开始探讨更为深入的问题,研究方法也日趋丰富,创业激情实证研究逐渐成为主流。

本文分别以英文“Entrepreneurship & Passion”“Entrepreneurial Passion”及中文“创业激情”为关键词在Elsevier Science、Emerald、Springer-Link和EBSCO等英文数据库及中国知网、万方、维普等中文数据库上搜索“创业激情”的相关文献，从2005年1月到2017年11月,一共搜索到62篇创业激情中英文文献。通过对文献的梳理,发现共有51篇文献进行了实证研究,其中，外文42篇，中文9篇;从时间分布上看,实证研究始于2008年,2008—2010年发表了5篇,2011—2013年发表了13篇,2014—2016年发表了27篇,2017年发表了6篇。近年来,对创业激情的实证研究呈现出激增趋势,尤其是国内的研究集中在2015—2017年间,可见创业激情的价值日益受到学术界的重视,同时也表明国内对创业激情的研究仍然十分匮乏,应当对创业激情已有的实证研究进行全面梳理,从而找出现有研究的不足,探寻未来研究的方向,以完善创业激情相关理论研究,进而更好地指导创业实践。

二、创业激情实证研究方法和问题探析

通过梳理创业激情实证研究的文献,本文主要将其分为单变量研究和多变量间关系研究。如表1所示,有关创业激情的单变量研究主要运用描述性分析、案例分析和因子分析方法。描述性分析主要用于描述创业者和创业激情的基本状况;案例分析主要通过观察收集资料和深度访谈,总结创业激情在特定情境下的实际效用和创业激情的来源;因子分析主要用于创业激情量表的开发,验证创业激情量表中维度划分的有效性。有关创业激情的多变量关系研究主要运用相关分析、回归分析和结构方程模型等方法。相关分析主要用于检验创业激情与多个变量之间的相关方向及相关程度;回归分析在相关分析的基础上检验创业激情与多个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结构方程模型用于创业激情与多重变量之间的路径分析。

表1 创业激情的研究方法及其研究问题

创业激情的实证研究逐渐从聚焦创业激情的单变量研究转变为侧重创业激情与其他相关变量之间的多变量关系研究。研究方法以回归分析为主,其次是相关性分析,近两年来,运用结构方程模型的实证研究迅速增多。随着创业激情实证研究日益增多,研究问题侧重于创业激情与相关变量之间的关系,主要涉及创业激情与创业意愿、创业行为和创业绩效之间的关系,聚焦于创业激情产生的效用价值。但是,仅有少数学者关注创业激情的影响因素,对创业激情的产生和发展过程更是少有涉及,创业激情究竟如何形成至今仍是“黑箱”。未来研究应当追溯创业激情的源头,综合运用多种实证方法探究创业激情生成过程的内在机理,并进一步挖掘创业激情与多变量之间的深层关系,促进创业激情实证研究的纵深发展。

三、创业激情实证研究的切入视角

现有的创业激情实证研究主要基于情绪、创业融资、创业行为、创业绩效等视角。其中,早期研究主要从创业者自身的情绪出发,揭示创业激情的本质及影响因素;后续研究更加关注创业激情与其他变量之间的关系,主要从创业融资、创业行为、创业绩效等视角揭示创业激情的发展过程及其产生的效用。

(一)情绪

以情绪为切入视角,现有研究主要关注创业激情的内涵,包括创业激情的概念界定和维度划分。在创业激情的概念界定中,虽然与创业激情的具体概念存在差异,但仍存在共性,大多数研究都认为创业激情是一种强烈积极的情绪。例如,Cardon等[1]认为强烈积极的情绪是创业激情的重要组成要素。Chen等[2]将创业激情定义为创业者强烈的情感状态。在创业激情的维度划分中,Cardon等[3]验证了强烈积极的情绪是创业激情的维度之一。谢雅萍等[4]将创业激情分为身份认同、愉悦、心流、韧性、冒险等五个维度。Chen等[2]将创业激情划分为情感层面的激情和认知层面的准备。可见,创业激情作为一种强烈积极的情绪日益受到认可。

(二)创业融资

以创业融资为切入点,现有研究表明创业激情会影响投资者的投资评估与决策。在风险投资、天使投资、众筹等投资领域,研究发现投资者更关注创业者的认知激情(准备)而不是情感激情[1-2]。相反的是,Mitteness等[5]表明情感激情在天使投资人对企业进行投资潜力评估时起到重要作用,天使投资人更容易受创业者情感激情的感染。目前,仅有少数研究探讨创业激情如何影响投资过程的不同阶段,没有深入研究创业激情对不同类型的投资者而言存在怎样的差异,也没有探究创业者自我体验的激情、向他人展现的激情、投资人感知的激情与实际投资之间的内在关系。

(三)创业行为

以创业行为为切入视角,学者提出创业激情是创业行为的关键驱动者[3，6-7]。创业激情驱动了个体的创业行为,有助于创造性地解决问题[1]，激发创新性行为[8]和持续性行为[9]。Baron和Tang[8]表明积极的情感会增强创业者的创造力和创新能力；而且,创业激情有助于提升创业行为的持续性[9]。Omorede[6]验证了创业激情是社会创业的重要驱动因素。此外,创业激情还可以通过多种方式间接影响个体的创业行为。Murnieks[7]表明创业激情通过影响内在动机、自我效能等因素,进而影响个体的创业行为。现有研究考察了创业激情对创业行为产生的积极作用,较少探讨创业激情对创业行为产生的负面影响。

(四)创业绩效

以创业绩效为切入视角,现有研究已证实创业激情对创业绩效产生的重要影响。创业绩效主要涉及项目绩效、财务绩效和企业成长三个方面。在项目绩效方面,Patel等[10]证明项目领导者的强迫性激情、和谐性激情都与项目绩效呈正相关。在财务绩效方面,Chen等[2]的研究表明当作为一种积极的情感状态时,创业激情有助于提升财务绩效。在企业成长方面,研究发现创业激情与企业成长密切相关[11-12]。除了激情对绩效产生的直接影响之外,现有研究开始关注激情对绩效产生的间接影响,其中涉及网络中心性、创业学习、管理强度的中介作用,以及创业经验、创业环境的调节作用。此外,现有研究还发现创业激情会对绩效产生负面影响,强迫性激情对财务绩效也存在不利影响。

四、创业激情实证研究框架

目前,创业激情实证研究主要探究创业激情的本质及创业激情产生的效用,并日益关注创业激情的影响因素。其中,创业激情的影响因素侧重于考察创业激情的前置变量对创业激情产生的影响;创业激情的本质主要关注创业激情的概念界定、维度划分和量表开发;创业激情的效用主要探究创业激情与结果变量之间的关系。因此,基于现有研究,本文总结出创业激情实证研究框架(见图1),以分析创业激情实证研究的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

图1 创业激情实证研究框架

(一)创业激情的影响因素

如图1所示,现有研究主要将创业激情的影响因素作为创业激情的前置变量,包括创业身份、创业持续时间、创业能力、自我效能、创业教育。

首先,在创业身份方面,Murnieks等[7,13]的研究表明创业身份核心性会对创业激情产生正向影响,个体积极参与和创业身份核心性密切相关的活动有助于激发创业激情。然而,创业者日益增长的创业角色会对创业激情产生消极影响,通过积极的反馈寻求行为能够缓解过多的创业角色对创业激情的削弱作用。

其次,创业持续时间对创业激情产生负面影响。例如,Collewaert等[14]证明在企业生命周期的建立阶段,身份认同核心性随时间推移保持稳定,而强烈积极的情绪随时间的增加而逐渐减少。因此,创业持续时间越长越有可能导致创业激情的总体水平呈下降趋势。在兼职创业方面,Nordström[15]认为个体参与创业的时间越长,选择超载对创业激情的削弱作用就会越严重,创业激情成为创业的主要动机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再次,创业能力对创业激情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创业者的生涯适应力、风险承担能力和对于不确定性的容忍能力等方面。梁祺和王影[16]检验了生涯适应力与创业激情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生涯适应力强的个体和成功创业者之间极易形成特征内容的交集,认知模式和心理情感的共鸣,从而推动创业激情的产生。Ismail等[17]指出个人的风险承担能力和对不确定性的容忍能力对创业激情产生正向影响,有助于激发创业激情。其中,容忍不确定性是创业激情的显著预测者,增强对不确定性的容忍能力有助于促进创业激情的产生和发展。

自我效能对创业激情产生的影响逐渐受到关注。Cardon和Kirk[9]的研究表明创业自我效能是创业激情的预测者,自我效能有助于引发强烈积极的情绪体验和身份认同,从而促进创业激情的产生。Dalborg和Wincent[18]也认为自我效能是创业激情的先决条件,个体提升自我效能,有助于发展创业激情。此外,Kerrick等[19]指出创业教育有助于促进退伍军人的创业激情。

(二)创业激情的本质

创业激情的本质主要聚焦于创业激情的概念界定、维度划分和量表构建(参见表2)。在概念界定方面,创业激情的定义尚未统一,目前较受认可的定义主要有两种。一是Cardon等[1]将创业激情定义为:创业者参与创业活动时所体验到的强烈积极的情绪,并且这些创业活动与身份认同密切相关。二是Chen等[2]将创业激情定义为:创业者强烈的情感状态,伴随着具有高度个人价值的认知和行为的表现。

表2 创业激情的维度划分及量表构建

在维度划分方面,许多学者沿用心理学家Vallerand等[20]提出的激情二元结构模型,将激情分为强迫性激情与和谐性激情。和谐性激情源于自主的内在化过程,而强迫性激情源于受控制的外部过程。然而,基于创业激情的情绪和认知视角,Cardon等[3]认为创业激情的核心维度是强烈积极的情绪体验和创业身份认同。Chen等[2]将创业激情划分为情感维度的“激情”和认知维度的“准备”。而Cardon等[28]在此基础上进行补充,将显现的创业激情分为情感维度的“激情”、认知维度的“准备”和行为维度的“承诺”。

在量表构建方面,可归纳为三种方法:一是通过问卷调查或深度访谈开发新量表。Cardon等[3]以问卷调查的形式,进行了两次试点研究,逐步剔除不可靠的测量项目,最终确定强烈积极的情绪和创业身份认同这两个维度的测量指标和具体题项。Chen等[2]通过问卷调查、归纳分析和人物访谈等方法进行量表开发。二是沿用前人开发的成熟量表。许多文献沿用Vallerand等[20]开发的12个题项激情量表。另有文献借鉴Chen等[2]开发的11个题项来测量投资者感知的创业激情。而Kerrick等[19]和Collewaert等[14]沿用Cardon等[3]开发的13个题项的创业激情量表。三是对成熟量表进行修改和补充。Cardon[28]修改了Chen等[2]开发的创业激情量表。Cardon和Kirk[9]在Cardon等[3]开发的创业激情量表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改以适应具体的研究情境。Murnieks等[13]、Dalborg等[21]借鉴并修改了Vallerand等[20]开发的激情量表。

(三)创业激情的效用

创业激情对于创业认知、创业行为、创业绩效、创业意愿等结果变量产生重要作用。

创业激情对创业认知的影响主要体现在风险感知和自我效能。一方面,创业激情会提高创业者的认知灵活性,刺激创业者搜寻信息和识别机会[1,3],增强创业者的风险感知。另一方面,创业激情有助于提升自我效能感[7,13],创业激情使得创业者增强创业相关技能,从而提升创业的效能信念。方卓和张秀娥[29]也验证了创业激情有助于提升风险感知能力和增强自我效能。然而,创业激情对创业认知也可能存在负面影响,导致创业者的认知偏差,但是目前停留在理论阶段,尚未经过实证检验。

创业激情对创业行为的影响主要包含两方面:一是影响创业者的创业行为;二是影响利益相关者的行为[4]。在创业者的创业行为方面,创业激情是创业行为的关键驱动者[3,6-7]。创业激情有助于创造性地解决问题[1]，激发创新性行为[8]和持续性行为[9]。Baron和Tang[8]研究表明积极的情感会增强创业者的创造性和创新性能力。Cardon和Kirk[9]认为创业激情有助于提升创业行为的持续性。Omorede[6]表明对事业的激情会使社会(公益)创业者在经常面临挑战的情况下坚持创业。此外,创业激情还会通过中介变量间接影响个体的创业行为。Murnieks等[7]验证了创业激情通过激发内在动机,从而影响个人的创业行为;Murnieks等[13]也提出自我效能促进了创业激情与创业行为之间的关系。同时,创业激情也可以自己充当中介变量,在创业教育满意度和创业行为之间起到中介作用[30]。

创业激情会影响利益相关者的行为,主要包括潜在投资者和企业雇员的行为。创业激情会影响投资者的投资评估与决策[2]。大多数学者认为投资者更容易受到创业者认知激情的影响,而不是情感激情[26]。在此基础上,Cardon等[28]检验了三种不同类型的创业激情:情感维度的“激情”、认知维度的“准备”和行为维度的“承诺”,研究结果也表明创业者的认知激情与投资呈正相关,而且比其他两种显现激情更持久。然而,Mitteness等[5]却认为情感激情在天使投资人评估新企业的投资潜力时起到更重要的作用,天使投资人的投资决策更倾向于直觉,因而更容易受情感激情的感染。而且,天使投资人的个人特质会调节感知的创业激情与投资潜力评估之间的关系。对于年龄较大、依靠直觉认知风格的、拥有高度开放性或者存在指导动机的天使投资人而言,他们感知到的创业激情对投资潜力评估的影响更加强烈。类似地,Murnieks等[31]研究表明创业者的激情与韧性的共同作用会对天使投资人的投资决策产生重大影响。此外,创业激情也会影响企业雇员的行为。Breugst等[32]发现创业者的创造激情和发展激情会增加员工的工作投入、情感承诺及其对企业的忠诚度。

创业激情对创业绩效的影响主要体现在项目绩效、财务绩效、企业成长方面。在项目绩效方面,Patel等[10]认为项目领导者的强迫性激情与和谐性激情都和项目绩效呈正相关。带有强迫性激情的领导者致力于管理不可预测的事件，以及可能导致低绩效的计划偏差;带有和谐性激情的领导者鼓励项目成员去探索、整合和重新配置项目资源以发现新方法来提升绩效。在财务绩效方面,创业激情能否产生积极的财务结果,应当视不同的创业激情类型而定。Ho和Pollack[22]也认为和谐性激情有助于创业者享受更丰厚的财务报酬,而强迫性激情可能会对财务绩效产生不利影响,甚至可能导致财务绩效的减少。在企业成长方面,Cardon等[1]指出创业激情有助于创业者识别与开发机会、创建企业、促进企业成长;Drnovsek等[12]人的研究也表明创业激情对企业成长产生正面影响。

除了创业激情对创业绩效的直接影响,现有研究也开始探究激情对绩效的间接影响。Patel等[10]考察了创业环境在创业激情与项目绩效之间的作用,在不断变化的动态环境下,强迫性激情会促成更高的项目绩效,而在信息异质化的复杂环境下,和谐性激情会引发更高的项目绩效;Ho和Pollack[22]认为创业激情能够通过影响网络中心性,从而对财务绩效产生间接影响;Luttner[33]发现创业经验在创业激情与财务绩效之间发挥正向调节作用,创业经验有助于识别商业机会和优化资源配置,从而强化激情对财务绩效的积极影响,谢雅萍等[34]和单标安等[35]验证了创业激情通过影响创业学习对创业绩效产生影响。周键[36]探讨了管理强度在创业激情与企业成长之间的关系。

最后,现有研究开始关注创业激情对创业意愿产生的影响。Biraglia和Kadile[37]发现创业激情通过影响自我效能,进而对创业意愿产生间接影响。方卓和张秀娥[29]发现创业自我效能和风险感知在创业激情与大学生创业意愿之间存在部分中介效应,而宁德鹏和葛宝山[38]考察了创业激情在创业政策满意度与创业意愿之间的中介作用。此外,梁祺和王影[16]发现社会资本能够强化创业激情对创业意愿产生的积极影响。

五、研究局限性与未来研究方向

(一)局限性

随着创业激情日益受到关注,近年来有关创业激情的实证研究也逐渐增加。然而,创业激情的实证研究尚处于初级阶段,仍存在许多局限性。

1.创业激情的概念界定和维度划分尚不清晰。许多学者沿用Vallerand等[20]在心理学领域提出的激情理论来界定创业激情的概念和维度,然而,心理学领域的激情定义和维度划分不一定适用于创业领域。现有研究中创业激情量表的测量指标较为杂乱且不够细化,指标之间可能存在重叠交叉现象,无法准确测量创业激情的真实水平。因此,创业激情的维度划分是否合理,创业激情量表的指标体系是否完善,还需深入探究。

2.现有研究主要关注个体层面,对于团队层面的创业激情缺乏重视。有关团队创业激情的内涵和维度,以及团队创业激情的影响因素、效用等方面的研究相当匮乏,未来应积极开展团队层面的创业激情研究,探索团队创业激情的重要价值。

3.有关创业激情影响因素的研究仍处于萌芽阶段,目前仅有少量研究涉及创业激情的影响因素,但是尚未阐明创业激情的生成机制,创业激情究竟从何而来,影响因素对创业激情产生怎样的内在作用,以及影响因素与创业激情之间是否存在中间环节,这一系列问题有待日后探究。

4.创业激情实证研究的研究方法以回归分析和相关性分析为主,并且结构方程模型方法日益受到重视。然而,现有研究方法对创业激情与多变量之间复杂关系的探究仍然不够深入,而且,很少采用动态跟踪方法对创业激情的动态变化进行纵向研究。

5.国内创业激情的实证研究存在滞后性。现有的创业激情研究主要来自国外,国内相关研究较为匮乏。如果直接照搬国外的研究成果,很可能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为了促进国内创业激情实证研究的发展,研究学者应聚焦于具体的中国国情,展开更为广泛的创业激情实证研究,探索出适用于国内情境的研究成果。

(二)未来研究展望

1.整合归纳创业激情的概念和维度,开发更为全面系统的创业激情量表。未来研究应当从个体、团队和组织三个层面来探讨创业激情的内涵,检验现有研究中创业激情维度划分的合理性，以及创业激情量表开发的有效性。并且,通过细化和完善创业激情的测量指标,构建出更全面的创业激情指标体系,在实证研究的基础上开发创业激情的新量表,从而更准确地测量创业激情。

2.开展有关创业团队激情的系列研究。现有研究只关注了创业者自身激情的形成、发展与效用,忽略了团队层面的创业激情的重要意义。团队创业激情作为创业激情研究的新兴领域,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未来研究应当聚焦于团队创业激情,考察团队创业激情的概念、维度和量表;探索团队创业激情的影响因素，以及团队创业激情在企业发展过程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并对比分析个体创业激情与团队创业激情在这些方面是否存在显著差异。

3.深入探究创业激情的生成机制。未来研究可以借鉴先前研究,从个人、环境、组织、网络四个层面挖掘创业激情的诱发因素,探析创业激情的形成过程。并且,应当关注团队创业能力、自我效能、创业教育等内外部因素对创业激情产生的影响,不断探索创业激情的生成路径。

4.采用多样化和复杂化的研究方法。未来研究应当更重视结构方程模型的运用,探究创业激情与多个相关变量之间错综复杂的内在机理。此外,由于现有研究中对创业激情时间动态性的研究较为缺乏,未来研究应当采用动态跟踪法对创业激情的动态变化进行纵向研究,捕捉持续时间内强烈积极情绪的变化,考察在企业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创业激情的时间动态性是否存在显著差异。

5.开展创业激情的本土化研究,促进国内创业激情研究的发展。未来研究需要根据中国国情展开创业激情的实证研究,探索国内创业激情的概念界定和维度划分,国内创业激情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以及国内创业激情产生的影响效用等实证研究。并且,可以对比分析在不同国家背景下创业激情存在的差异。

参考文献：

[1] CARDON M S,CE STEVEN,etal.The discriminant validity of entrepreneurial passion[C].Paper presented at the 2009 Academy of Management Meeting.Illinois:Chicago,2009(1):1.

[2] CHEN X P,X Yao,SKOTHA,etal.Entrepreneur passion and preparedness in business plan presentations:A persuasion analysis of venture capitalists’ funding decisions[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9,52(1):199-214.

[3] CARDON M S,DA GREGOIRE,CE STEVENS,etal.Measuring entrepreneurial passion:Conceptual foundations and scale validation[J].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2013,28(3):373-396.

[4] 谢雅萍，陈小燕.创业激情研究现状探析与未来展望[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4(5)：3-11.

[5] MITTENESS C,SUDEK R,CARDON M S.Angel investor characteristics that determine whether perceived passion leads to higher evaluations of funding potential[J].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2012,27(5):592-606.

[6] OMOREDE A.Exploration of motivational drivers towards social entrepreneurship[J].Social Enterprise Journal,2014,10(3):239-267.

[7] MURNIEKS C Y,E.MOSAKOWSKI,MSCARDON,etal.Pathways of fire: An empirical look at entrepreneurial passion[J].Frontiers of Entrepreneurship Research,2011,31(4):1-14.

[8] BARON R A,TANG J.The role of entrepreneurs in firm-level innovation:Joint effects of positive affect,creativity,and environmental dynamism[J].Jour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2011,26(1):49-60.

[9] CARDON M S,KIRK C P.Entrepreneurial passion as mediator of the self-efficacy to persistence relationship[J].Entrepreneurship Theory & Practice,2015,39(5):1027-1050.

[10] PATEL P C,THORGREN S,WINCENT J.Leadership,passion and performance:A study of job creation projects during the recession[J].British Journal of Management,2015,26(2):211-224.

[11] GALBRAITH C S,AF DENOBLE,SB EHRLICH,etal.Presenter passion and presentation design on reviewer assessment and subsequent success:An empirical study of high technology proposal and business plan presentations[J].Journal of High Technology Management Research,2013,24(1):53-63.

[12] DRNOVSEK M,CARDON M S,PATEL P C.Direct and indirect effects of passion on growing technology ventures[J].Strategic Entrepreneurship Journal,2016,10(2):194-213.

[13] MURNIEKS C Y,MOSAKOWSKI E,CARDON M S.Pathways of passion: identity centrality,passion, and behavior among entrepreneurs[J].Journal of Management,2012,40(6):1583-1606.

[14] COLLEWAERT V,F.ANSEEL,M.CROMMELINCK,etal.When passion fades: Disentangling the temporal dynamics of entrepreneurial passion for founding[J].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16(2):906-955.

[15] NORDSTROM C.Passion in hybrid entrepreneurship:The impact of entrepreneurial teams and tenure[J]. Baltic Journal of Management, 2016,11(2):167-186.

[16] 梁祺，王影.生涯适应力、创业激情和创业意愿关系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6，37(1)：162-170.

[17] ISMAIL I,NA RAHIM,MHM KAMAI,etal.Investigating the needs for achievement,risk taking and tolerance for ambiguity toward entrepreneurial passion among single mother entrepreneur in Malaysia[J].Procedia Economics & Finance,2015(31):110-116.

[18] DALBORG C,WINCENT J.The idea is not enough:The role of self-efficacy in medi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ull entrepreneurship and founder passion-a research note[J].International Small Business Journal,2014,33(8):974-984.

[19] KERRICK S A,CUMBERLAND D,CHURCH-NALLY M,etal.Military veterans marching towards entrepreneurship:An exploratory mixed methods study[J].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anagement Education,2014,12(3):469-478.

[20] VALLERAND R J,C BLANCHARD,GA MAGEAU,etal.Les Passions de l’Ame:On obsessive and harmonious passion[J].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3,85(4):756-767.

[21] DALBORG C,FRIEDRICHS YV,WINCENT J.Risk perception matters:Why women’s passion may not lead to a business start-up[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Gender & Entrepreneurship,2014,7(1):87-104.

[22] HO V T,POLLACK J M.Passion isn’t always a good thing:Examining entrepreneurs’ network centrality and financial performance with a dualistic Model of passion[J].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14,51(3):433-459.

[23] OMOREDE A,THORGREN S,WINCENT J.Obsessive passion, competence, and performance in a project management context[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ject Management,2013,31(6):877-888.

[24] THORGREN S,WINCENT J.Passion and challenging goals: drawbacks of rushing into goal-setting processes[J].Journal of Applied Social Psychology,2013,43(11):2318-2329.

[25] JAMIL A,OMAR R,PANATIK S A.Entrepreneurial passion,achievement motivation goals and behavioural engagements in Malaysia:Are there any differences across ethnic groups? [J].Asian Social Science,2014,10(17):17-28.

[26] 苏郁锋，吴能全.创业激情对创业者说服投资人的作用机理——基于说服理论的中介模型[J].财经问题研究，2015(11)：60-65.

[27] GALBRAITH C S,BC MCKINNEY,AF DENOBLE,etal.The impact of presentation form entrepreneurial passion,and perceived preparedness on obtaining grant funding[J].Journal of Business and Technical Communication,2014,28(2):222-248.

[28] CARDON M S,R SVDEK,C MITTENESS.The impact of perceived entrepreneurial passion on angel investing[J].Frontiers of Entrepreneurship Research,2009,29(2):1-15.

[29] 方卓，张秀娥.创业激情有助于提升大学生创业意愿吗？——基于六省大学生问卷调查的研究[J].外国经济与管理，2016，38(7)：41-56.

[30] 葛宝山,宁德鹏.我国高校创业教育满意度对创业行为的影响研究——一个以创业激情为中介的大样本实证考察[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7,35(3):103-115.

[31] MURNIEKS CY,CARDON MS,SUDEK R,etal.Drawn to the fire:The role of passion,tenacity and inspirational leadership in angel investing[J].Jorunal of Business Venturing,2016,31(4):468-484.

[32] BREUGST N,A DOMURATH,H PATZELT,etal.Perceptions of entrepreneurial passion and employees’ commitment to entrepreneurial ventures[J].Entrepreneurship Theory & Practice,2012,36(1):171-192.

[33] LUTTNER R.Return on entrepreneurial passion: A study of funding success and timely delivery in crowdfunding[D].Netherlands:NSBE - UNL,2014：1-74.

[34] 谢雅萍，陈小燕，叶丹容.创业激情有助于创业成功吗?[J].管理评论，2016， 28(11):170-181.

[35] 单标安，于海晶，费宇鹏.创业激情对新企业成长的影响研究——创业学习的中介作用[J].南方经济，2017(8)：84-99.

[36] 周键.创业激情对创业成长的影响及作用机制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6,37(12):82-91.

[37] BIRAGLIA A,KADILE V.The role of entrepreneurial passion and creativity in developing entrepreneurial intentions:Insights from American homebrewers[J].Journal of Small Business Management,2017,55(1):170-188.

[38] 宁德鹏,葛宝山.我国创业政策满意度对创业意向影响的研究——以创业激情为中介的大样本实证考察[J].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108-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