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时光:凌顶长成一棵树

2018-07-02 08:40温小和
中学生博览·文艺憩 2018年6期
关键词:饭卡腰带教官

温小和

晚自修结束后,大家都赶着回宿舍,只有我趁着夜深人静,坐在阶梯处,目光不自觉地被远处火红火红的木棉花所吸引。

将思绪完全放飞,畅想我的大学生活——这是高三那一年,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

畅想是一种苦中作乐的慰藉,大学生活仿佛就是一种闪耀着光芒的慰藉,是我能看见的最好的希望。

大家都说:大学生活,很轻松呀。

曾经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怀着“上了大学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玩了”这样一种信念,我终于考入了华南师范大学。

作为大一新生的我,遇见的第一只拦路虎,是军训。

军训第一天,我就“敢为人先”地迟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些沮丧地归队站好,目视前方,中指紧贴裤缝,两肩微向后张,努力地站好军姿。

教官在我们面前走过,一个个为我们检查军容军貌,终于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我有些紧张地望着他。

教官思考三秒,脸有点红,终于开口:“你的穿戴有个小错误,我们的这个腰带……”

他的话语被远处传来的哨声打断,原来是团长喊教官们去集合,有话要吩咐。教官快速走开,只剩下我一脸茫然。

直到后来,我才在教官的又一次提醒下猛然发觉,原来腰带的佩戴也是有讲究的,腰带要扎紧,环扣要扣好,最重要的是,腰带上的五角星要摆正——这才是军装的正确打开方法。

十六天的军训,就像迢迢流水,毫不停歇,毫不回头,在我未曾反应过来时,已匆匆度过。

军训结束,我黑了不止一点点。学生会招新的时候,面试官师姐冲着我笑:“黑炭小师妹,恭喜你脱离了军训的苦海,成为生活权益部的一员啊!”

我開始忙社团、忙学业、忙比赛,也逐渐懂得描眉敷粉,知道怎样搭配衣服,才能更往“好看”的标准靠拢。

去图书馆自习,上个厕所都会发现有学霸在隔间里念念叨叨地背单词。

去课室上课,总会发现每个学院的教授都会有独特的学院特色,文学院的教授喜欢一言不合吟首诗、写个甲骨文;化学环境学院的教授会笑眯眯和女生探讨怎么自制安全的化妆品;物理电信学院的教授“动”可以亲自上阵修电路,“静”可以一起仰望星空,探讨宇宙的奥秘……

去食堂吃饭,有戴着口罩但仍然能从眉眼看出来长得很像刘昊然的厨师小哥,拿出宣传单递给你:“同学扫一下二维码,关注一下我们食堂的公众号,可以反映意见,也可以学习菜谱哦!”

吃完饭,戴上学生会的工作牌去办公室值班,因为我的工作主要是帮助丢饭卡的同学找回饭卡,所以一直被舍友戏称为“捡卡小妹”,和中午在生活区出没的“拾荒大叔”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大家说的那些“大学很轻松”的话,都是骗人的。

大学一点儿也不轻松,可是却有无限的可能,可以随心所欲地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

大学生活更是充实的,这种充实不同于高中面对学业的压迫感,那时的我们似乎要依靠老师跟在后头一直盯着,才能静下心学习。然而,大学时期的我们,却要凭着自己的自觉和勤奋,才使自己慢慢变得更好。

繁忙的我偶尔闲下来,也时常会想:刚开学的某一个晚上,我和新认识的朋友双双躺倒在草坪上,柔软的草地舒服得让人犯困,她轻声哼唱着某段熟悉的曲调。我百无聊赖,于是开始数着夜空中飞过的一架架飞机。

那一年,我十九岁,踏入了大学校园,开始朝着美好的青葱岁月奔跑。

十九岁的我,终于不需要家长的每日培土,不需要老师的殷切浇水,也能靠着自己,凌顶长成一棵木棉树。

编辑/苗嘉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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