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新军垦战歌》的叙事研究

【内容提要】兵团纪录片以其独特的社会身份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关注。本文对兵团纪录片《新军垦战歌》展开研究，研究兵团纪录片在新时期下是如何向内地群众讲述新疆的故事，以及其在内容方面如何进行叙事的。

【关键词】《新军垦战歌》 兵团纪录片 平民化

兵团纪录片《新军垦战歌》是为了庆祝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六十周年而拍摄的一部献礼片，该纪录片分为《屯垦天山》《家国女人》《边关万里》《家住沙漠》《五彩原野》《寻梦城市》六部分。每一集都有一个小主题，各主题之间相互关联，共同组成一段描述兵团人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的发展史。该纪录片讲述了从1954年10月7日新疆生产建設兵团成立，到兵团人铸剑为犁、驻守边疆、开垦农田、种植希望、发展城市等奇迹的创建，表现了一代又一代的兵团人对新疆发展做出的贡献。该纪录片采用平民化的视角、平实的语态，通过故事化的处理，将30多名采访对象的故事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发展脉络联系在一起，通过细节化的运用，在展现新时期兵团新形象的同时，也对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发展史进行详细的梳理。本文以《新军垦战歌》为例，通过对题材选取、叙事内容、叙事视角、叙事手法4个方面来分析兵团纪录片在叙事方面的特色。

一、题材选取的平民化

在电视纪录片领域，对平民化的理解有两方面的含义：第一，平民化是指电视纪录片把视点集中在普通百姓的社会生活上，从内容选题、反映对象到表现形式上都更加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从而受到广大观众的欢迎与喜爱。第二，平民化是指通过通俗易懂的讲述内容和方式，刻画日常生活背后蕴涵的朴素哲理和普遍人性，而这正是平民化的主旨和灵魂。①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引起了当今社会的浮躁与大众喧哗的现象。人们渴望获得反映社会中表现真人真事的内容，渴望获得有内涵的文艺作品丰富自己的知识。而如今，平民化的纪录片越来越受到大众的喜爱，更贴近受众的生活。《新军垦战歌》成功的避开了宣传说教式的主题，将六集中的六个小主题串联组成了影片的主题。影片的主体是参与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发展中的个体群众，他们分为老中青三代，他们只是无数为兵团发展付出过努力的人的代表，影片注重对这些群体的个性关照，通过他们的语言描述来展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发展脉络。

从纪录片的创作流程角度来讲，题材既是纪录片创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纪录片创作重要引导力量，只有把握好题材创作的关键，才能够实现更加平民化的创作理念。②

二、叙事内容的个性化

（一）叙事故事化

叙事故事化是《新军垦战歌》的一大特色，创作者不是采取以往宏大的叙事风格，而是将主体放到一个个参与兵团建设的兵团人身上，通过个体的采访，运用解说词的方式，将内容串联起来，使得《新军垦战歌》在叙事方面极具故事性。

创作者在做内容编排时，首先通过小段情节引出每一集的主题，然后再根据每一集的主题来编排故事内容。如《家国女人》中，首先通过巡防的女兵班来引出兵团的女人这一主题，然后再根据主题编排内容。其内容可以分为好几段，每一段又相互关联，共同体现出兵团女人对兵团建设所做出的贡献。内容中不仅表述了女战士们来新疆的原因，又体现出她们驻守边疆、参与生产建设的成果。

（二）内容情节化

情节化是故事片一贯的做法，运用到纪录片同样适用。纪录片虽然是反映真实事情的原生态记录，但它也兼具了导演所要体现的人文情怀。因此，纪录片在内容情节的处理上，是可以起到升华主题、凸显真实的作用。

在讲述冰峰五姐妹的故事中，通过主人公口述的方式描述了冰峰五姑娘上天山的动机与天山环境的恶劣。当女战士姜同云说到流石的危害时，画面出现了滚动的石头，以此来体现环境的恶劣。退休后的女战士当年在天山因冰冷的天气把腿冻坏了，行动不便，被导演记录在了画面中。整个故事从女兵进天山开始，通过情节的处理，将故事讲述得十分感人。

（三）人物采访凸显真实

在纪录片中，导演通常采用采访的方式来表现故事。在纪录片《新军垦战歌》中，在三连连长王冰冰的自述中可见，以王冰冰为代表的兵团人在建设二师38团中付出过很多努力，此时导演刻意不采用解说词，而是选用了人物采访的形式，通过人物的口述描述出当时艰苦的环境，以及其与当代青年为兵团的发展所做的努力。在《寻梦城市》中，有关建设石河子市的叙述通过解说词简而言之，导演把关注点放到了退休职工唐志功身上，通过他的讲述使观众体会到当时的情景。唐志功是兵团建市的参与者，他对于建设房屋的细节的讲述，使得事件更生动，更具有真实性。在该纪录片中，通过对当事人的大量采访，能不用解说词的导演有意避之，这样就表现了故事内容的真实性，更好地凸显了影片的主题。

三、叙事视角的故事化

（一）微观视角的故事化表达

《新军垦战歌》不同于以往的兵团纪录片，创作者摆脱了以往宏大的主题、严谨的制作手法、全面的叙事方法。《新军垦战歌》运用了平实的语言、客观的记录，将纪录片的主体放到了参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中的30多位兵团人身上，通过他们的历史见证、他们的奋斗经历，展现兵团60年来的发展史，以此体现出新一代兵团人的新风貌。

纪录片中所出现的这30多位兵团人，他们并不是多么高大的人物，他们只是270万普普通通的兵团人中的一份子，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以及在平凡人群中所做的不平凡的事，通过讲故事的方式，体现出人物的个体命运与兵团发展联系在一起，通过个体的发展体现兵团的发展史。

（二）平民视角的故事化表达

兵团人是兵团发展最直接的见证者，兵团的进步离不开兵团人的付出。在纪录片中有新一代兵团人王冰冰、王亚军等，有守护边疆领土的战士，有冰峰五姑娘等等，他们当下或从前从事着不同的行业，但他们只是270万兵团人中的一员。

镜头前我们听到这些普通百姓大段大段的对白，他们拥有对历史进程最真切、最实在、最丰富的感受，这种倾注了平民意识的观照以及对生活细节的生动捕捉，给人耳目一新的感动，也更易获得观众的认可。③

四、叙事手法的艺术性

（一）音画结合升华主题

在《新军垦战歌》中，音乐与画面的完美结合很好的起到了升华主题的作用。在关于兵团战士开垦荒地的内容中，除了真实还原生产场面，还配有历史资料与配乐《高举革命大旗》。在新中国成立初期，虽然当时群众的生活条件艰苦，但是依然阻挡不了兵团战士为国奉献的精神，他们在一片片广阔的土地上开垦，为了兵团的建设挥洒着热血。在纪录片中音乐《高举革命大旗》的运用，使群众仿佛置身于当时的那个年代，对于经历过那个时期的观众来讲，定会产生无数的感想。单色的历史资料不会凸显当时的真实场景，运用人物扮演的方式，加上现实色彩，使得纪录片内容更具有真实性。

在纪录片的第一集《屯垦天山》中，描写兵团战士与农田盐碱做斗争内容的结尾，配以悠扬的音乐，不仅表现出该纪录片的人文情怀，还能起到使群众深思的作用，赞扬一代又一代的兵团人的辛勤付出，彰显兵团人吃苦耐劳的精神。

（二）特效技术辅助叙事

在技术手段不断创新的今天，高科技越来越多的运用到了影视作品中。纪录片虽是一门追求真实的艺术形式，但为了追求作品的艺术性，越来越多的技术也被运用到纪录片中。

在《新军垦战歌》中，为了凸显新疆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导演运用了2D的方式展现新疆的地理位置。内容简洁明了，比起纯粹的口述更有利于大众的理解。在《新军垦战歌》第二集《家国女人》中，为了体现兵团女人对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贡献，感情色彩浓厚的解说词配合着特效画面，讲述着这些女兵对新疆建设兵团的贡献。影视工作者在视频资料中截图抠像，将老环境照片与人物融合在一起，加上特效的运用，使得视频更具有美感。

（三）解说词的人文关照

在《新军垦战歌》中，解说词还起到了对个体的人文关照方面。有关王震在1993年4月3日魂归天山的描述中，老的影像资料、空镜头加女声吟唱的方式，展现了兵团人对兵团的热爱，也体现了老一代兵团人对兵团建设深深的眷恋之情。“将骨灰撒在天山，成为新疆大地的一粒，这是兵团奠基者们对于自己最终归宿的选择。一束鲜花，一捧骨灰，从八千多米的高空向天山纷纷飘落，他们回到了兵团人梦想开始的地方。”解说词在纪录片中的作用主要起到陈述客观事实、衔接故事的作用，在《新军垦战歌》中有大量的解说词带有创作者主观情感因素。因为内容涉及了创作者的个人情感，在觀看的时候受众被创作者的人文关照所感染，但并不会因创作者的主观情感而影响内容的理解。

（四）情景再现的历史还原

兵团纪录片的内容大多是兵团的发展史，为了描述那段艰辛而又灿烂的岁月，导演选择对历史事件的扮演或者对历史环境的再现，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处理，能够使内容更具真实性。如在纪录片第三集《边关万里》中，对于在1969年保卫祖国领土完整，不幸牺牲的女战士孙龙珍的描述中，导演用冷色调的空镜头将孙龙珍的事迹引出来，通过退休职工吴志贤的表述，表达出当时情况的真实性。在纪录片中，采用扮演的方式表现孙龙珍的花样年华，一名身穿白衬衣的少女拿着象征着开垦劳作的铁锨奔跑在薰衣草田地里，突然倒在了草地上，鲜血流到了她的手臂上。整段情节使用了升格镜头，以及大量的空镜头，加上女声悠扬的吟唱，在该纪录片中很好的起到了渲染感情、升华主题的作用。

（五）影像资料凸显真实性

该纪录片采取的是线性结构，为了表现兵团60年的发展，运用了大量的历史资料，影像资料在其中不仅起到还原真实的作用，还具有叙事的作用。

珍贵的历史资料增强了故事的真实性，如毛主席命令尽早收复新疆，以及十万解放军进军新疆的视频资料，这些事件单凭解说词是无法起到还原真实的作用。在该纪录片中，影像资料的运用和解说词相呼应，较好的起到还原真实的作用。

在《新军垦战歌》第五集《五彩原野》中，有关长绒棉之父陈顺理的叙述中，为了还原陈顺理工作的认真与研究长绒棉的艰苦，由于陈顺理已经去世，现实场景难以还原，只能通过老照片的形式加以叙事，配合解说词的介绍，其妻子马环的解说，使得影片更具有说服力。

五、结语

兵团纪录片在新的时期下，由于市场竞争的原因，在主题选择、内容涉及、纪录片制作质量等方面都出现了较大的变化，并且因其独特的视角，对拍摄人物的人文关怀，加上新疆独特的地域性等因素，兵团影视作品深受大众的喜爱。虽然兵团纪录片存在创作主题单一、观念落后、重创作轻传播等问题，但不能否定的是兵团纪录片在创作质量上呈现进步的趋势。

注释：

①李劲松.浅谈电视纪录片创作的平民化[J].中国电视，2013（7）：65-67.

②卢光熠.电视纪录片创作的平民化[J].西部广播电视，2016（8）.

③周凤姣、王怀春.新历史主义视域下兵团纪录片的叙事研究[J].电影文学，2015（9）：10-12.

作者简介：张智慧，塔里木大学人文学院2016级新闻与传播专业硕士研究生

编辑：王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