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莱顿的城堡与城门

文 图/金连玉

莱顿（Leiden）坐落在荷兰中部旧莱茵河（Oude Rijn）岸旁，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城市周围环绕着原护城河水系，城内运河纵横交错，17世纪的建筑在运河两岸鳞次栉比，是一座颇具荷兰特色的运河城市。它不仅是荷兰最古老的大学——莱顿大学（University of Leiden）的所在地，是几个世纪以来欧洲最重要的科技发展中心，有着“发明之城”的美誉。并且，拥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资源，城内保留着中世纪的城堡、城门、教堂、桥梁等多处历史遗存，穿插在交错的运河两岸。其中，保留下来的古代城堡、城门，既体现出中世纪欧洲城市的建筑特色，又是莱顿城市发展、演变的珍贵历史见证。

莱顿城市图（1.Morspoort城门 2.De Burcht城堡3.Zijlpoort城门）

莱顿实测地图（2014年9月）

莱顿古地图

莱顿的建城历史可以上溯至公元12世纪，由位于新、旧莱茵河交汇之地所建的De Burcht（the Fortress）发展而来。De Burcht修建于1150年前后，原是一处用于抵御莱茵河水泛滥的城堡，在800—1150年左右人工堆筑形成的山丘上修筑。这座人工山丘高度约9米，在有关莱顿历史的早期文献中，被称为“Leithon”，这一地点也是莱顿城市发展的源头。

在修建初期，De Burcht城堡整体为木质结构。1203年，荷兰女伯爵Ada（1188—1223）在其父亲荷兰伯爵德克七世（Dirk VII，Count of Holland）死后，与其叔叔威廉一世（William I）争夺荷兰的统治权，后逃亡至莱顿，并在此处藏身。为加强城堡的守卫性，以石材改筑城堡，不久因城堡受到攻击，改用凝石灰重建。1204年，威廉一世围攻De Burcht，女伯爵Ada被俘，也巩固了威廉一世的统治。同年，受战争冲击的De Burcht以城砖为建材在原址重建。这场战争即为荷兰历史上的洛昂战争（the Loon War），最终以威廉一世占据荷兰泽兰省与海特勒伊登贝赫周边地区，Ada与其丈夫路易二世（Louis II of Loon）占据荷兰其他地区而结束。不过，威廉一世很快便成为荷兰实际的统治者，在他1210年去世前，一直以“荷兰公爵（Count of Holland）”自称。

13—14世纪，De Burcht逐渐失去了其军事防御功能，并被周围的新兴城市包围，在其附近相继建立起城市的其他建筑。De Burcht内部结构，如内墙等也多被拆除，拆下的建材用于城内其他建筑的修建。1651年，莱顿市政府从拥有De Burcht所有权的子爵手中买下这座城堡，并在城堡中修筑水塔作为城内公共用水所用。1693—1878年又相继修建了地窖、蓄水池及复杂的水管装置，将山下的水引到山顶。同一时期，在城墙上还设置了新的入口，上面悬挂着由黄金时代著名的雕刻家——Rombout Verhulst设计、雕刻的家族族徽，这些家族标志目前依然悬挂在门口，代表了当时这个城市的主要家族。

图① De Burcht俯视

今天，这座城堡作为公园免费开放，也是俯瞰、欣赏莱顿城市风光的绝佳地点。城堡墙身现存高度约6米，共设南、北两门。北门原为城堡的正门，修建于1653年，直通莱茵河，具有重要的战略防御意义。南门现在作为城堡的主要通道，门额上悬挂着莱顿市的市徽——双钥匙图案。此外，城堡内部还保存有蓄水池，通往城市中心的水管系统至今仍保存完好。曾经的战争防御历史，使得这座城堡还保留有多处射击孔，为当时掩护城内的弓箭手所设。

古城莱顿原建有八座城门，因现代化城市发展多被拆除，目前仅两座城门保存了下来，分别位于莱顿城市的东北与西北方。位于西北方的是Morspoort城门，建造于1669年，由莱顿建筑师Willemvander Helm设计。因其外部原环绕着大片的沼泽地，城门的名字Morspoort便来源于荷兰语沼泽（morsch）一词。城门以石材砌成，顶部呈八角穹窿顶。1940年，这座城门曾作为步兵驻军营房使用，现在在城门旁还能看到原来的营房。不过外侧的营房已改造成旅馆对外营业，成为本地一处较为特别的城市景观。

图② De Burcht城堡内部

图③ De Burcht城堡及南门

图④ De Burcht内的射击孔

图⑤ 经过多次修缮的De Burcht墙体

莱顿西侧morspoort城门

维修中的morspoort城门（2018年9月）

Zijlpoort城门

Zijlpoort城门上悬挂的市徽

莱顿东侧Zijlpoort城门

另外一座城门Zijlpoort位于莱顿城东北，建造于1667年，同样由设计师Willemvander Helm设计。名字来源于附近的河流——Ziji河，城门外侧便是莱顿的护城河。这座城门与城墙及城门外部桥梁相连，平面看呈平行四边形，城门顶部为双层钟楼形制，悬挂铜钟。城门外侧顶部悬挂着双钥匙纹饰的市徽，两侧由身披武器的两只石狮子护卫。莱顿市徽是两把相交在一起的双钥匙图案，这一图案来自圣徒彼得。据《圣经》记载，耶稣授予圣彼得掌管开启天堂与人世的钥匙，双钥匙图案成为圣彼得的象征。他是莱顿的守护神，莱顿的圣彼得教堂（Pieterskerk）便是为纪念他而建。正因如此，莱顿常被称为离天堂最近的城市。城门内侧装饰有海螺、号角等，彰显出荷兰大航海时代的辉煌。18世纪初期这里曾被改造成培养诗人和剧作家的学校，1736年又成为专为贫苦孩子而设的学校，19世纪城门上还修建了一处仓储空间。20世纪后半叶，Zijlpoort曾经有过两次大规模的重建维修，20世纪90年代最后一次重修时，大门两侧的原哨所等建筑继续支撑着城门。1999年以后，这些哨所已改为他用。如今这两座城门仍然是进出莱顿的通道之一，来往行人不断，城门两侧原作为士兵居住的哨所一侧被改造成为餐厅，另一座则辟为莱顿市的公共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