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我们看不见的阳光

◎郑恒萍

《所有我们看不见的阳光》是美国畅销书作家安东尼.多尔的一部小说，这部小说以二战为题材，该作品并没有正面描写血腥的战场，而是通过战争本身，描写战争中人们内心深处的那种慌乱、那种不安、那种恐惧。战争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肢体的痛苦，同时也是心灵的煎熬，战争不仅让人思考，同时也让人感受到残酷的战争中人们内心深处闪现出来的人性的光辉。

1940年，德国入侵法国，致使很多法国人被迫离开故乡，流离失所。少女玛丽洛尔生活在巴黎，自幼双目失明，父亲悉心地照料着她，保护着她、训练着她，时时鼓励她勇敢生活下去。但，突如其来的战争迫使她被迫离家，不久又与父亲骨肉分离，她孤独的以柔弱的双肩颠沛流离与战争之中，承受着战争的洗礼和摧残。德国少年维尔纳从小失去双亲，与妹妹在矿区孤儿院相依为命。他一心想摆脱自己的底层命运，后来凭借无线电天赋跻身纳粹精英学校，本以为可以转折命运，但战争的爆发却让他跌入另一个深渊。战争碾碎了俩个年轻人的希望，俩个陌生人的生命轨迹在战争中意外交汇了。

当平静的生活被战争打乱之后，人们该如何面对，如何抉择呢？安东尼以打破常规的记叙方式，让小说以类似日记的形式，让人和事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中轮流转换着，我们从每个人脸上看到的都是人们面对战争时相似的慌乱、恐惧和无所适从。安东尼并没有直接去描绘战场的惨烈和血腥，但是我们从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来自战争的重压，那种压抑，那种不安，那种深深的恐惧，人们在战争中苟延残喘着。战争是残酷的，但这并不影响人们对美的追求和渴望，这种追求和渴望就是希望，就是赖以活下去的生命之光。这种美，这种看不见的光，正是安东尼真正想要传递给读者的。

如果没有战争，法国少女玛丽波尔或许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德国少年维尔纳也会成为一个富有创造力的科学家。然而，战争爆发了，在战争中，所有的人都脱离了原先的生活轨道，玛丽波尔和父亲在战乱中被迫分离。但，玛丽波尔并没有就此消沉，而是和叔祖父一起在战火中，冒着生命危险，用自己制作的简陋的广播发射机传播古典音乐、科普知识。并在恐怖和黑暗中偷偷用祖父的发射机朗诵《海底两万里》，一遍一遍讲述着船长在海底中的历险经历。小说借用《海底两万里》的故事，告诉人们无论生活遭遇何种变故，无论面临怎样的不幸，都不能被黑暗窒息和闷死，要共同寻找生命中的希望，因为那是希望之光。

《所有我们看不见的阳光》是安东尼用心提出来的一个问题，也是小说的寓意所在。正如安东尼借用盲女祖父广播里解释的意思：“我们把所有看得见的光叫做什么？我们称它们为色彩。但是在电磁波谱上，光往这边跑是零，往另一边跑是无穷大。事实上，从数学的角度来讲，所有的光都是看不见的。”是的，光虽然看不见，但是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这正是希望所在，是通向黎明的灯塔。

玛丽洛尔和维尔纳的认识，就是通过这种广播，这种看不见的心灵之光，把两个年轻的人的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们的命运也被电波捆绑在一起，甚至改变了彼此的命运。这种心灵之光，这种希望之光，让他们在这场法西斯的争夺战中，站在了人性善良的这一边。

战争把人变成兽，野蛮杀戮，野蛮摧残，所有经历战争的人心灵都饱受创伤，战争没有幸运者，无论死去的或是幸存的。战争是人类的劫难，翻开人类历史进程，战争又无法避免，那么如何在战争中求生存求希望。就像安东尼写在封面上的话：“世人分为两类，向平凡生活投降死去的人，和为他英勇而战的人。英勇而战的人，就是寻找光明的人，就是光明的使者，就是所有我们看不到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