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外二首）

张凡修

喝绿茶一定要玻璃杯子才好，可以见证

茶叶的盛年。看着那叶子，一根一根，直立着

同所有草木一样，沸腾的涡旋，宜长久打量

自己陪自己，装作一种让人投入其内的做派

透明的诡异就在这里，遇见的，巧或不巧

都将以遇见的方式，“任你，心扉如洗”

颓 败

从这个角度看

一条小径与幽暗的回廊之间

异化、孤远

包括裂隙，在四处封堵

——有风过境。该来的总会来

所谓异化，就是專注、走神到内心的物象产生了分蘖

马粪纸下的芽苞确实有

孤远的相似性

当我回过神来

一块红薯迸溅的白浆，使幽暗的回廊

觉察到彼此的颓败

有 序

众多造访者挤进来

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与其

对抗。大多有序可依

夹杂在人流之中，相对肉体的

拥挤，想法游离其外

但不是不可以有想法

蜗牛驮一只透明的箱子，经过

一条长长的板凳，稍稍走偏

一头儿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