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CiteSpace软件分析国内外药物经济学的研究现状Δ

袁静，汤少梁（南京中医药大学卫生经济管理学院，南京210023）

药物经济学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发展起来的一门交叉学科，是经济学原理与方法在药物领域内的应用。药物经济学是研究如何提高药物资源的配置和利用效率，以有限的药物资源实现健康状况最大限度改善的科学[1]。CiteSpace软件操作简单、可视化效果好[2]，自2005年以来被普遍用于研究学科领域的发展及其趋势与热点。目前国内利用CiteSpace工具的论文主要集中在管理学、高新技术领域，如张雅君[3]、许鑫[4]、徐灿[5]等人分别利用了CiteSpace软件分析了光电技术、互联网金融、无线传感器等领域的研究前沿与热点，但是在药物经济学领域应用较少。近年来，有关部门逐步认识了药物经济学的作用，对药物经济学的重视也在不断增加，目前国内的药物经济学评价结果在药品价格制定和药品筛选中的作用也越来越大。本研究使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以及中国知网数据库中的文献，利用CiteSpace 4.0软件通过文献的引用与被引用关系分析国内外关于药物经济学的研究趋势与研究热点，进而发现国内在药物经济学研究方面存在的不足之处，以及国外关于药物经济学可供国内学习的先进之处。

1 数据检索

国外文献的检索是以“Pharmacoeconomics”为主题词，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检索2007年1月－2017年10月的文献，共检索出912篇文献。国内文献的检索是以“药物经济学”为主题词，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期刊栏目内搜索2007－2017年10月的来自SCI来源期刊、EI来源期刊、中文核心期刊、CSSCI的文献，共检索出541篇文献，经过数据筛选，保留了486篇文献。通过对中英文文献每年的发文量统计结果显示，药物经济学研究的发文量国内与国外的走势大致相同，在2011年达到顶峰，在2011－2013年呈下降趋势，近几年的发文量稳步上升。另外，本文利用Google Earth分析了从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检索得到的文献的分布与合作关系图，Google Earth与CiteSpace的结合主要作用是显示文献的地理分布和合作关系，显示全球的各学科领域发文与合作的情况[6]，目前国内关于两者结合的相关研究比较少。Google Earth的地图显示，英文文献绝大部分分布于欧美等地区。国内在药物经济学方面的研究与国外的差距比较大，一方面是因为国内的药物经济学研究起步较晚，另一方面，国内的研究更多地是发表在国内的期刊上，发表在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收录的期刊上的较少。2007－2017年中英文药物经济学研究的发文量见图1。

2 学科分析

利用CiteSpace 4.0软件对912篇英文文献做学科共现图谱分析，图谱中节点大小与学科出现频次呈正相关，即频次越高，节点越大。利用中国知网数据库对486篇中文文献进行文献可视化处理。英文文献学科共现图谱显示，英文文献学科分布主要在“PHARMACOLOGY&PHARMACY”（药理学与药学）、“HEALTH CARE SCIENCES&SERVICES”（保健科学与服务）、“HEALTH POLICY&SERVICES”（健康政策与服务）、“ECONOMICS”（经济学）、“MEDICINE”（医学）、“ONCOLOGY”（肿瘤学）等学科。文献可视化处理结果显示，中文文献学科分布主要在“药学”“工业经济学”“消化系统疾病”等学科。中英文文献学科分布的共同点在于“药学”“肿瘤学”等学科。此外，笔者还发现，国内在“保健科学与服务”和“健康政策与服务”等方面的研究比较欠缺，原因可能是目前国内药物经济学主流研究都集中在医学和药学相关学科，对于更宽范围的研究尚未展开。英文文献学科共现图谱见图2；中文文献学科分布图见图3。

图1 2007－2017年中英文药物经济学研究的发文量Fig 1 Published volume of Chinese and English pharmacoeconomic research during 2007-2017

图2 英文文献学科共现图谱Fig 2 Subject co-occurrence map of English literature

图3 中文文献学科分布图Fig 3 Subject distribution map of Chinese literature

3 主题词分析

利用CiteSpace 4.0软件，设定阀值为Top20，即选取每年出现频次最高的前20个关键词为分析对象，突出高被引关键词，同时提高网络的清晰度。英文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显示，“Pharmacoeconomics”（药物经济学）、“Cost effectiveness”（成本效益）、“Quality of life”（生活质量）、“Economic evaluation”（经济评估）、“Cost”（成本）、“Therapy”（治疗）、“Cost effectiveness analysis”（成本效益分析）等关键词出现频次较高。中文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显示，“药物经济学”“成本效果分析”“最小成本分析”“药物经济学评价”“经济学”“合理用药”等关键词出现频次较高。由此可见，中英文文献中关键词出现频次均较高的有“药物经济学”“经济学评价”等，而中文文献在“生活质量”方面所做的研究还有所欠缺。英文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见图4；中文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见图5。

图4 英文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Fig 4 Keyword co-occurrence map of English literature

4 被引分析

利用CiteSpace 4.0软件对912篇英文文献进行文献共被引分析，结果显示，被引次数最高的文献是Drummond M等[7]关于健康技术评估（HTA）机构合作共享的研究，被引次数为36；其次是英国国家卫生与临床优化研究所（NICE）的研究报告，NICE是英国的医药技术评价机构，旨在规范临床服务，目前国外有很多文章引用NICE的研究成果[8]；第三是Husereau D等[9]的综合健康经济评估报告准则（CHEERS），声明旨在将以前的健康经济评估指导方针工作整合并更新为现行有用的报告指导；第四是Drummond M等[10]提出越来越多的司法管辖区现在要求提供经济数据来支持卫生技术定价和报销的决策程序；第五是Wild D等[11]关于ISPOR组建了生活质量特别兴趣小组与翻译和文化适应小组（TCA组），以激发对患者报告结果（PRO）的翻译和文化适应的指导和标准的讨论。由上可知，被引用的文献大多是公共组织的报告，主要是关于健康技术评估、医药技术评价、健康经济评估、卫生定价与报销和生活质量等方面的文献。英文文献被引次数前5的文献见表1。

表1 英文文献被引次数前5的文献Tab 1 Top 5 cited English literatures

在中国知网数据库将486篇中文文献按照被引次数排序，结果显示，被引次数最高的5篇文献主要是关于药品的药物经济学研究、药物经济学评价、合理用药、基本药物和药物成本效果分析等[12-16]。中文文献被引次数前5的文献见表2。

表2 中文文献被引次数前5的文献Tab 2 Top 5 cited Chinese literatures

由被引文献的作者可以看出，英文被引用最多的文献大多是有关政府部门或组织发布或提出的研究报告，而中文多是个人撰写的研究论文，由此可见，国内相关组织部门以及相关协会组织在药物经济学研究方面所做的工作还比较少，国内的药物经济学研究缺乏权威的引导。但是由中文文献也可以体现出国内目前医药行业的特点，比如重点关注合理用药和基本药物制度等。

5 关键词聚类分析

利用CiteSpace 4.0软件对912篇英文文献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CiteSpace软件中生成聚类的算法有3种：TF、LLR和MI，本研究结果显示，LLR和MI算法比较有实际意义。英文文献关键词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共有13个聚类，比较明显的聚类有：2号聚类反映了2010年药物经济学领域主要关注药品的长期安全；5号聚类说明了2009年药物经济学领域关注热点为药物管制，主要包括对药物费用、药物效益等方面的管制；8号聚类说明了2011年药物经济学领域主要关注药品的风险，主要包括风险分担、风险评估等方面内容；0号聚类说明了2012年国外药物经济学通过建模评估药物的经济效益，选择最优做法。1号聚类说明了2015年国际上关于卫生技术评价以及患者的医疗负担方面的研究较多；6号聚类说明了2017年以来国际上聚焦于不同模型用于药物的成本-效益及患者的健康需求等方面的研究。英文文献关键词主要聚类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英文文献关键词主要聚类分析结果Tab 3 Main cluster labels of keywords in English literature

利用CiteSpace 4.0软件对486篇中文文献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按中心度排序，结果显示，共有23个聚类，比较明显的聚类有：0号聚类是轮廓值和规模最大的聚类，反映了2013年国内药物经济学在抗凝药费用方面的研究；8号聚类说明了2010年国内药物经济学主要应用于不同药品临床治疗疗效方面的研究；1号聚类反映了2012年药物经济学领域关注热点为药品的价格，涉及药品的经济学评价，药品价格政策等方面；7号聚类说明了2009年药物经济学领域对肝硬化的不同治疗方案的研究；4号聚类反映了国内药物经济学2009年的主要研究热点是药品价格，包括基本药物、药物定价和药品价格管理等方面；2号聚类表明了2011年国内药物经济学主要的研究方向是心脑血管科不同疾病的合理用药分析，主要包括急性脑梗死、2型糖尿病和帕金森病等疾病；5号聚类说明了2017年国内开始利用药物评价来促进合理用药，并且随着国内分级诊疗政策的实施，开始关注社区医院的药物使用。综上所述，国内药物经济学主要研究热点为药品价格、药品政策、对不同药品和治疗方案的成本效果分析、合理用药等方面，比较符合国内卫生政策的走向，但选用的方法较为单一，主要为成本效果分析法、最小成本法等。相比于国外研究，国内的药物经济学在药品的长期安全、药品的风险评估、患者的健康等方面还有所欠缺。中文文献关键词主要聚类分析结果见表4。

表4 中文文献关键词主要聚类分析结果Tab 4 Main cluster labels of keywords in Chinese literature

6 研究前沿分析

利用CiteSpace 4.0软件对912篇英文文献进行突现词分析。结果显示，2007－2010年，药物经济学英文文献突现词主要集中在毒性、传染病、治疗用途、药动学。2011－2014年，药物经济学英文文献的研究前沿主要集中在随机对照实验（Randomized trial）、模型（Modeling）、药物风险（Risk）、补偿（Reimbursement）、Meta分析等方面，由此可以看出这段时间国外的研究主要致力于利用不同的模型以及分析方法评价药物的经济效益，以及关注药物的风险和长期安全。2014年以后，突现词主要集中在健康（Health）、卫生保健（Health care）、生命质量（Quality of life）、决策分析（Decision making）等方面，由此可以看出，这段时间内国外关于健康指数量表（eq-5d）、质量调整生命年（QALY）等研究逐渐成熟，越来越多的组织和个人开始关注健康问题。英文文献中引用前20的突现词见图6。

利用CiteSpace 4.0软件对486篇中文文献进行突现词分析。结果显示，2007－2008年，国内药物经济学关注点在于不同疾病的药物定价，药物评价等方面。2009年开始，针对国内“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新医改政策开始实施，因此国内药物经济学的研究热点集中在基本药物。2015年以来，国内加强了关于药物经济学评价方面的研究，以促进合理用药。中文文献中引用前23的突现词见图7。

图6 英文文献中引用前20的突现词Fig 6 Top 20 burst terms citated in English literature

图7 中文文献中引用前23的突现词Fig 7 Top 23 burst terms citated in Chinese literature

7 总结

本文利用Citespace 4.0软件对药物经济学中外文献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国内的药物经济学在研究热点与研究方向方面与国外水平还存在一定的差异，目前主要存在以下问题：

（1）目前国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国外比较成熟的理论领域，如成本-效益分析、经济评价等，而国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药物经济学模型、药品安全等领域。另外，国内与国外对于药物经济学的研究方向也有所不同，国外药物经济学趋于以长期性、卫生保健、生命质量、互联网为特点的研究，国内药物经济学更趋于药物经济学与基本药物目录、药品定价、合理用药的应用研究。

（2）国内药物经济学研究热点从概念研究、到药物经济学评价、再逐步运用到决策层面。国内外药物经济学研究的路径基本相似，但是相比之下，国外对于药物经济学的研究更为全面、更为深入。

（3）由于不同国家的药物政策不同，以英、美为例的诸多欧美国家都是认同药物经济学研究证据的，这一方面是因为国外的药物经济学理论发展的足够成熟，另一方面由于政策的认可，更多的人致力于药物经济学的研究，也促进了药物经济学的发展。但是，国内对药物经济学的基本概念和方法的研究浮于表面，研究质量不高，概念的不完善和研究质量的低下限制了药物经济学在国内的实际应用。

（4）与国外相比，国内的药物经济学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缺乏政府以及组织的引导与规范。共被引分析发现，SCI数据库中共被引量较高的文献多为国外组织部门提出的研究方法与成果，而国内多为个人发表的文章。建议国内药物经济学的相关管理者与研究者应该加强国内外学术交流，尽快建立能够得到统一认可的标准，提高药物经济学的研究质量与水平。

另外，本文还存在诸多不足之处，CiteSpace 4.0工具对不同时点的文献要求同样的被引率门槛，这可能会忽略发表时间较短的重要文献。另外，由于条件限制问题，收集到的数据缺乏一定的完整性和准确性，希望在以后的研究中可以得到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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