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家风

2018-05-26 11:02刘芹
课外语文·中 2018年3期
关键词:墨香墨汁墓碑

刘芹

每年的清明节,我们一家总会到那个浸满墨汁香气的地方,在那漫山遍野的黄灿灿的油菜花之间,手执一支毛笔,笔杆上还残留着几颗墨点(为什么每年清明节都要到那个地方,开头既巧妙引入下文,又设置悬念,激人兴趣)。

这里是我曾爷爷的长眠之地,墓碑上的字已然看不清了。爷爷站在我身边:“给你曾爷爷填填碑吧!”我点了点头,俯身半跪在泥土上。提起笔,一股墨香蹿进了鼻子,勾起了回忆。

那时候,我的曾爷爷身体还非常硬朗,八十多岁的老人上下楼梯仍腿脚麻利不需搀扶。皮肤已松弛,笑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外貌描写语言虽不多,却写出了人物的精神和个性)。老人偏爱书法,无论是家里的对联还是祭奠所用的白纸袋上的字,都是老人亲手写的。每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曾爷爷总会写上一面一面的大字,苍劲有力的手在宣纸上移动着,一张张书法就这样写成。还在上小学的我总会趴在桌子边好奇地盯着那游走自如的笔尖,嗅着那醉人的墨香(回忆往事,留给人的是亲情的温馨感觉)。

正当我看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就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冷不丁将我抱起,然后那只大手又握住我的小手,让蘸满墨汁的毛笔在宣纸上沁染(动作描写传神,人物刻画得也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我转过头望着曾爷爷:“怎样才可以写得像您一样好啊?”曾爷爷咧开了嘴,笑着又握紧了我的手,边教边说道:“这笔啊,要拿稳,就像你平时走路一样,要抬头挺胸!来,你拿着,让我看看!”小手努力拿稳毛笔,直立着在纸上慢慢移动。“哎,不错,就这样。这蘸墨啊,也有学问,你要让毛笔吃饱墨汁,那样写出来的字才看着精神!就如你现在学习认真一些啊,学问多了整个人看起来就不一样。”(语言描写很符合曾爷爷的身份和学识,也活画了一个循循善诱老人的形象)

每当这时候,爸爸也会来凑热闹,还时不时插话说:“女儿啊,你曾爷爷教你写字又教你做人呢!”“去去去,我教我曾孙女写字,你不要插话。”赶走了爸爸,他又继续:“看着,写字要讲究轻重,该轻则轻,该重则重。做人做事都是这个理儿……”这些话语被孩童的我听在耳中,记在心上了。想到这里,我手中的毛笔落下了第一笔。“对!稳,有轻有重……”曾爷爷小声念叨着(从回忆过去,到转到眼前,小作者时间转换得非常巧妙,让人读来有天衣无缝之感)。墨汁在石碑的凹陷处留下印迹,而后一点一点渗进石碑深处。

爸爸站在身后看了好久,才徐徐地说:“嗯,有曾爷爷的遗风,老爸是自叹不如了。”山花还在烂漫,那诱人的墨香依旧在空气中缠绵。

【簡评】

这是一篇极有特色的文章。小作者叙写的是一件清明上坟填写墓碑的小事,巧妙地插叙传承墨香家风的故事,且反客为主,还为文章结尾作了铺垫。结尾处爷爷的念叨、爸爸的开口很见功力,将祖孙四代传承家风一事和谐地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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