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岭 长逝白驹
魏晋是中国最神奇、风流的时代,神奇到晋时的樵夫到山里砍柴,见二童子下棋,一局终了发现自己的斧头柄都烂了,回到村中方知这山里不过一日,世上已经千年……樵夫名叫王质,他观棋的地方就在距野马岭不远的衢州,大概因此,坐落在浦江、建德、桐庐三县交界群山里的野马岭才让我们也生出了时空上的晃悠感。不似典型的江南山水,曾经路遥山闭的野马岭环绕在峻岭淙溪之间,倒有种《溪山行旅图》中的雄浑高古。进山多盼烟雨,因迷蒙中常易有遇仙的可能。是日大晴,高亮的光线除赋予远山近水潋滟风光外,在恍惚的光晕里反有了种此地彼时的穿越感。不必神仙领路,待这明晃晃的光晕将黄土墙头的树影一摇,我们就回到了600年前的村落里。
人称Uncle的吴国平当时大概也是为这种情形所惊异,回到杭州就跟老友、内建筑的沈雷说:“找到个地方,再难遇得到的,可以圆梦了。”这个杭州城里最爱生活的男人帮在Uncle提议下,说要找个地方退休后住在一起——有山有水有风景,亦有美人。初见野马岭,开通不久的隧道将这个避世村落的美赫然暴露于现代化面前,可村民们却急急抛弃了它,奔现代化而去了。600年的历史为这个古村落留下40多幢濒临倒塌的夯土老房和村口依然耸立的1200岁的红豆杉。上下落差40米的纬度变化赋予村落立体交错的美感,“站在顶端往下望,你就像是在看沙盘”。山水、残垣,以及攀爬缠绕在这些残垣间的植物成为沈雷强烈的第一印象和灵感出发点。所以这里的一切都要保持它的“野”,既是野生的,也是野逸的,还有一点点专属这“男人帮”的硬朗的野性。“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谁又知李太白笔下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不是在这里“深藏身与名”?
于是依据40米的山势变化,沈雷整理、规划了野马岭的山道、土屋、院落、平台,一切都依山顺势而为,不破坏、不添足。切入点恰是这个村中最年轻的建筑——民国楼。沈雷初看这建于解放初的仿民国微派建筑总觉跟周遭不相融,“也曾想过要调整它的外立面,但存在即合理,最终我们还是保留了它的外形而重整其内部,几乎把后来在整个项目里运用到的材料、节点、手法都先行试验了一遍”。所以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并不觉特殊,但地基已经全部开挖过,木板也重装过,建筑内里放入钢结构,再把原先漂亮的木桁架全部顶上去,然后把空调、地热等现代生活设施的运行也全部实践了一次……“其实比重造更复杂。”沈雷尤记得3年前的某个晚上,他和Uncle坐在当时被布置成一个江南书屋又总觉不够协调的民国楼里喝酒,Uncle突然说:“干脆我们就在这里放酒吧!”他果然就去当地的酒厂里收来很多土烧酒,连坛子一起排满整个一层空间的墙壁,“朋友说有点像‘龙门客栈。我说或许这是跟它更配的——野而不刻意”。
“在这个项目中,设计不是最关键的,一切都要跟老房子、老故事商量。”作为性格与风格著然的设计师,沈雷在野马岭的“作为”被朋友们惊呼为“好克制”。但对他来说,站在这样的时光丛林里,“自己”是很小的。他要做的不过是让一切“看得清来路,知道归处”。于是对于建筑与空间的应对方式不外乎三:还存在的现在仍保留,用原本的材料修复、加固并保持其肌理与气质,譬如所有的夯土房;曾经存在却消逝于时间的被原址重现,譬如村口老树下那处新建的茶亭,斜斜一面灰瓦顶覆下来,山崖绝壁、溪声萦绕,600年来仍是歇脚处、还是归心处;原耸立而现坍塌的则利用现代的材料组合令人重新投去关注的目光,所以现在我们在原有的黄土“肌肉”间看到全新的黑色钢构与玻璃“骨骼”时,反而会更专注于历史肌理的力量美。自认不纠结的沈雷通常设计都是做一稿,但野马岭他实地跑了60多次,图纸画了不少,现场调整更多,“当我站在山间临场指挥时,突然想,若600年前古人建村时也有个设计师的话,他一定也是这样工作的。”大概是个感性的人,每次这样瞬息地出神,他都会想到时间,“古道瘦马,今日所见或许也在时光的那一端有个此處在彼此张望。”他不要新旧彼此对话,在时光中话语或许也嫌冗繁,“它们只需这样对望着,就很好”。当企图消失,设计便出现了——老的就让它保留,新的便令它看见,如同陶瓷修复的每一道纹路都要清清楚楚让人认得出来,“后人能看清这历史的脉络,如果将来他们有更好的主意要继续加东西上去,也是不错的。”这种可以世代接续绵延的想法正是沈雷心中对“乡建”的一种上佳解法——可以再生、不断更新。
如果说野马岭的设计像在写一首有剧情的乐府诗,那它的诗眼便是“分寸”二字。“我们尽可能服从于当地的材料,石头就是山上的,木头就是旧房子拆下来的,房子外面是什么材料里面就是什么材料。”几乎所有建筑的平面都完全依照原本的投影而做,包括现存的和坍塌复原的。唯一完全新建的空间只有门口的大堂,“它落在村口的田埂上,所以你还会觉出其中的地面有起伏,因为我们并没有去整平田梗,那个自然的幅度都保留着。”沈雷好吃嗜辣,自比喻这场设计如同火锅——老油锅底、新鲜食材,但人才是其中的“火候”。“设计在这里既要钩沉历史,又要添加新鲜口感,但只有人的加入才像给一切元素加温,最后我们要的只是那融合的一锅美味。”
40多幢老房子根据每个空间大小、条件的不同都有各异的室内设计。拒绝文艺腔、拒绝五星级酒店风、拒绝地主般的“中式”,沈雷强调不想往这里贴“标签”。色彩与内饰也是如此顺理成章:“大面积用了黑色,不是为现代,只因黑白对我来说不是色彩,而是空间关系。室内部分尽量去找石头的颜色、木头的颜色,还有就是一定要‘旧。”这样一讲,我也就明白了为何总感觉这里有讲不完的老故事,而负责软装的设计师更是忍俊不禁:“我们把从江浙各处收来的老器物稍微清洗一下沈老师就急了:‘怎么弄成这样?看起来太新了!太新了!”
老灵魂讲老故事总是讲不尽: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白驹过隙,天地行客。人间事物无不在这梦与醒之中、似与不似之间,恒久的坐标唯有时间。但中国古人不说时间而说光阴,恰如此刻我们面前土墙上摇碎的树影。村口的红豆杉活了1200岁仍然不息,谁能说它是老或年轻?也像这山中的岁月,谁知道我们是在600年前还是如今?
久临靜舍 青山乡居
栖身山脚古朴村落中,“偷”得几日乡居生活,让久居都市里的疲惫不堪的身心慢下来、静下来,好像回到最初的日子。
“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这是张爱玲的话。那无约的人却身披一袭江南烟雨,姗姗而至。栖身于山脚古朴村落,任由隐秘心事消弥在竹林溪水之间,“偷”得几日乡居生活,让久居都市里疲惫不堪的身心慢下来、静下来。这座位于杭州西北郊区青山村石扶堤的民宿——久临静舍,就仿佛是为这“无约之人”而备的。
白墙黛瓦的两层民宅依山傍水而立——“开门见山,开窗临湖。据民宿的负责人讲,这座宅院建造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当时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邸,所以从格局观之仍有寄情山水的雅致。负责民宿改造的设计师很好地保留了建筑原始拙朴的风格,从前充满烟火气的灶台摇身一变,成了如今别具一格的前台展示,屋内的墙体被挖空做成园林样式。院落以天井为中心围合而成、一层的3面墙体均被替换为采光良好的玻璃门,赋予昏暗的老宅以清亮的现代视觉。梅雨天大概是最有江南特色的时间段。当不期而至的大雨留客在江南山村时,看着雨水从四面屋顶倾泻而下落入天井,似乎也在此刻体会到古人所说“四水归堂”的美好寓意。
林语堂讲听雨最好在夏日山中寺院,若有所思、若无所思甚佳。或许也不用去寺院,倚床听雨,安居在这青山村里亦可。夜晚拉开二层天窗的窗帘,看雨点打落在玻璃上,晕开、模糊……附近的溪水轰鸣,世界安静到只剩下雨声和心跳声。在天气晴好的晚上,打开天窗看着静谧而柔和的月亮,和身旁人说些漫无目的的话,然后一起沉沉睡去。“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自然而然最动情。
早起的鸟儿啁啾欢快,声声唤醒沉睡中的旅人。山里的一天开始得很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阿姨就来静舍打扫帮厨,拿手的几样农家小菜极为熨帖,慰藉我这久不吃早餐的都市人的胃。若有兴致,抿几口用山泉酿的酒,入口清甜,微醺在翠竹掩映的青山村里,乡居的日子又慢又长。或者,与当地人一起背着把锄头上山挖笋,一年四季,山前山后竹林里的笋不断,春天春笋、夏秋鞭笋、冬天冬笋,倒也可以尽情享受天然有机的乡野之味。听山里人说,青山村不仅风景秀丽,还是远近有名的长寿村。在这个不大的村落里,森林覆盖率高达79.9%,负氧离子含量极高。在这样的环境里,加上还有未被污染的山泉水滋养,保持平和初心不难,真可称得上现代版怡然自乐的桃花源啊。
久临静舍是青山村石扶堤唯一的一家可供接待的酒店。“开门见山”的上山之路已列入政府的修建规划,“开窗临湖“的环湖栈道也被提上日程,不远处还有古道正在修复中……此情此景让我们怀抱甜蜜的愁绪,真希望这片青山开发得快一点儿也慢一点儿,也希望我们真能保护好这份原始生态的静谧之美。正如山村街道两侧民居外墙上的彩绘所说的那样:“泥土芬芳,小草小花小溪流小蝌蚪蓝天白云,就是我们的远方”。这是我们的远方,也是山里人的故乡,更是中国人亘古的梦乡。
Anadu庄园酒店 山水相望
逃离城市,回归自然已经成了近几年都市人外出旅行的主要诉求,相比千篇一律的品牌酒店,“民宿”大概正是因为体现出其主人不同的生活态度,同时也传达了家的温度而备受青睐。
莫干山周边的“民宿热”由来已久,或融于乡村,或融于乡邻。新晋,来自上海的设计工作室——八荒设计承担了Anadu的建筑和室内设计以及视觉识别系统。提到最初收到业主方要求的时候,八荒设计的创始人Shirley说:“我们要打破莫干山地区固有的民宿主流形式,要满足业主方对于房价的设定,同时还要做到让客人在离开都市便利生活的度假时光里,即使一整天待在民宿中,也不会觉得无聊。”为此,在设计上,他们为每个房间的命名既是每个房间的主题,也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客人可以做的活动:“闻茶”,可以在窗边波光反射下,看着白茶坡沏茶品茶;“望山”,可以在被“内河”无边水面环绕的阳台上闲坐或在旧青砖和内河边泡着澡,遥望远山;“听竹”,可以透过摩挲树影、竹帘、竹立面、水面一览竹林;最后是三层的“映天”,这里不但能一览茶、山、竹三处景色,整个房间也被抛在无边水面中央,使用者可以在房间里或水中央阅读、发呆、晒太阳。
项目基地周边自然景观丰富、别致:西面有葱绿且肌理独特的白茶坡,北面有连绵叠嶂的远山,东面有茂密深幽随风摇曳的竹林。但八荒设计注意到,基地周边缺少了“水”的元素。水,尤其是一池平静的水面,能让人瞬间心情静怡。建筑的三层楼均有无边亲水台:一楼的泳池、二楼南面阳台的无边水景、三楼整层屋面的无边水景,每一层都有独特的景致,一层比一层更令人意外。每个房间都根据周边自然环境的朝向设置,结合水,创造每个房间独一无二的自然故事。Anadu的建筑融于自然,既是建筑立面融于远山近林,更有每层镜面水景平台衬托蓝天碧水,其最大的优势在于从庄园外看建筑外隐于林,进入庄园后建筑尺度大气、简洁、有细节,不夺目却有设计感。水建立了人与自然另一个维度的联系,让空间使用者在自然中产生不同的心境。
喜岳云庐 邀云共还乡
从阳朔高铁站下来,还要车行近1小时。伴着一路云遮雾绕的黛青风景,我们终于在邻近20元人民币上的背景地元宝山的村落里找到了“喜岳.云庐”的入口。其实说“找到”也不准确,说“入口”也难以分辨,这片不算大的区域与周遭起伏缥缈的漓江山水和略显萧条的自然村落似乎已经长在了一起,很难划清明显的边界。
从门口的村道步入云庐也不过是脚底从土路到碎石小道的触感变化,十几幢体量不一的黄泥土坯房星罗棋布于眼前,每幢都带着不规则的小院。院墙低低的,用当地毛石垒起来,沃若的植物爬过院墙探出头来,真有种“鸡犬之声相闻”的亲切。正是广西的雨季,淅淅沥沥的雨水润湿了土坯墙面,让它呈现出橘黄的色泽,青石板路也打湿了,有了明暗变化,但没有高光,一切都安静顺和极了,从视觉到触觉都是柔暖的。
建筑师刘宇扬从一开始就介入了这个几乎是全国最早开始的“乡建”项目。6年过去了,他仍记得当时冒着整整3天的大雨,挨个跟村民做家访时的情形。对于当时最打动他的这些土坯房屋,他问了个透彻。怎么夯土、怎么修建、怎么保养……“老人们对答如流,我就奇怪:‘那你们现在为何不做了?结果老人家说,原来这些土坯房是要全村人一起来帮忙,两个星期就能盖好一幢。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全进城了,留下稀稀拉拉的老人、小孩,哪里还组织得起来一起盖房子?”那时候杨家村的状况比眼前更萧索,“那个状态让你知道,如果没有外力进来,它真的会慢慢凋零。年轻人绝对不会再回来,除非这里变出机会”。于是就从这5户人家的土坯房切入,刘宇扬决定为这个还未被变成“新农村”样貌的自然村落“还魂”。
他首先确定的方针就是“能留下的尽量都保留”,譬如建筑结构、院落形式和土坯房的样式。他找来会做传统土坯砖的师傅,做出新砖,对原本已经损坏的墙面进行加固、补换。室内部分则在上、下两层的左右各设置一间客房,原来堂屋的位置则被改造为共用的聚会空间。客房内部依然保持着旧有的小尺度,但室内装饰极尽清简雅洁,削弱视觉上的刺激而增加嵌入式的隐性空间,人在其中,颇觉馨然自在。“这些都是看得到的部分,但功夫更多用在了看不到的部分。”刘宇扬说的便是落架大修之后的土坯墙体之内,其实还做了一个5厘米厚的白水泥“内胆”,所以人能接触到的内部是光洁的,能看到的外部则是质朴的,而这两者之间的部分正好藏下各种管线。“现在你能看到这些土坯砖好像大小、厚薄不一,其实它正反映了农家手作的那种随机性,是生活中自然生长出来的艺术品。至于这些土坯砖之间的新旧关系,我就让它保留在那里,随着时间的蔓延,它们会自然融合。”
刘宇扬说自己在这个项目中最大的作用其实是“整理院落的关系”。譬如原来的三合院样式基本都得到了保留,但院落与公共动线之间的关系又被梳理得更加清爽。“原来各家的院子之间都有墙来区隔,但因为要改建为酒店,所以我们不能让它隔死,所以就折中给每道院墙开个门,它感觉起来似有非有,既是重的又是轻的。”而唯一被拆掉的一道墙体只有餐厅内面正对的这片大“广场”,原本中间分隔两户人家的硬墙体不能再保留,“但这道墙体位置上的水井我却留了下来,就是用更隐晦的方式让你感觉到——原来这里是有个分隔在的”。对于“乡建”,刘宇扬的态度非常审慎,他总认为在强大的乡土传统面前,设计师个人的野心都是肤浅的。“现在你看到这些院子,即使20年后全部还给农民,他们还是可以继续生活回去,张家的是那一户,李家的是这一户……祖祖辈辈的房子都还是清清楚楚回得去的。”这让他最欣慰。
至于新建的餐厅,“原本是要做成一个很现代的玻璃盒子,朝外看去一片青青田野的感觉”。未料想,在回上海讨论设计方案的3个月里,村口那户农家的房子盖得比他们还快,正好挡住餐厅的视野。“索性我就提出改‘朝外看为‘向内看的方案。砌起厚厚的毛石外立面,内部用黑色钢结构撑起来,形成新旧之间的对比。”而这个餐厅的钢构部分也让他觉得足够强烈,“那么上面的单坡青瓦屋顶和下面延伸的连廊,以及连廊衔接的广场,我就尽量选择传统的当地材料,让它们延续对接出去”。餐厅内面采用可收缩的玻璃门扇,坐在玻璃门旁喝咖啡,视线正好被压下来的屋檐带到对面的土坯房上,安安静静。但当日头放晴,人忍不住直接推开玻璃门步出餐厅,视线又一点点迎来背景处的远山,“我期望的就是人与空间与自然的这种层层递进的关系”。
整个项目做到今天,一直在进行中,譬如此时正在施工的星光泳池与门前菜园。但刘宇扬却始终思考着在此类项目中,设计师到底能发挥多少的问题。“这个程度的拿捏很微妙。其实与设计师相比,业主更为重要,他们始终要把自己的生活印痕带进这里。譬如现在Cindy来了,她有2个宝宝,所以她就为这里加入了一个亲子空间,这就是真实生活经验带来的暖心。”
而当地村民对这个项目也从开始的观望,到后来的参与(目前酒店内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来自当地),再到现在,云庐隔壁正在建一座楼,是当地人自己做民宿的一次尝试。“他们找的设计师正好是我当年的学生。”他说这也是一个好的影响,“至少他们知道不必去建那种所谓现代化的旅馆,传统的房子也很吸引人。”而更积极的一个反馈则来自各地开发商,“他们对我说,在云庐出来之后,他们在拿到一片乡下的地时,原来看到土房子都是先拆掉把地整平再说,现在则不论想没想好要干什么,都先把它们保留下来再说”。
说着,又是一阵雨,烟雨漓江真正从一个词组变成环绕我们的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远远隔着矮墙望过去,柚子树正开花,香远益清,树下的一场午茶看来就要泡汤在这雨里,但又有什么关系?山依然青,水依然绿,土地还在,乡愁还在,就还有回去的路。
MINILife 另一种生活大智慧
“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广厦干间,夜眠八尺。”此句良言典出中国古代儿童启蒙书目《增广贤文》,劝诫后生生活有度,这也是生活智慧的一些渗透。当今城市密度渐增,生活格局区域紧凑,如何在有限的空间里提高生活体验?今年洛杉矶设计节亮相的MINI LIVING城市小屋,给了我们极好的答案。
MINI推出的MINI LIVING城市小屋项目,是一个微型公寓概念的试验性结构,由当地的建筑师二人组FreelandBuck利用洛杉矶市中心未使用的阁楼空间合作设计。面积仅为15平方米的尺度里打造出全套生活空间,且拥有高度的灵活性和多种可能性。
整个装置由两个嵌套的盒子结构组成,盒子结构在铝制框架基础上搭建,框架外层包裹着半透明聚碳酸酯材料,自然光与外界景觀看上去仿佛穿入了整个结构,透明度、灯光、空间印象和特性会在一天当中发生变化,和城市形成一种整体的关联性。半透明外表皮创造出的关联性效果也在空中花园的作用下进一步增强,屋顶空中花园同时也构成了悬挂在围墙周围的另外一个立体体量,为小屋增加富有趣味的社交属性。
可推、可折、可旋转和折叠机制可以实现在白天和黑夜的各种场景。舷窗、窗户和折叠式货架也让居民能够灵活使用私人和共享空间:城市小屋对外开放是MINILIVING的基本原则之一。
继在伦敦、纽约和现在洛杉矶推出MINILIVING城市小屋之后,今年这个计划将落地在北京、东京等更多城市,结合当地建筑师的居住洞察,走进大都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充满未来可能性的小屋正在一同构成MINI LIVING地球村计划,制定出通往城市未来生活的潜在路径。未来可期,从现在的每一平方米的生活哲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