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湿从“表面”做起

黄珊 SHAN HUANG

五花八门的保湿产品，每天喝够八杯水，加湿器时时开启……拼命补水，为什么皮肤还是干？

经过多年的教育，中国女性对于如何给皮肤补水保湿都有了一定的理论和实践基础，尤其是年轻一代，从小就有极强的护肤意识，只要会上网的女孩，哪个不是半个保湿专家？网红保湿产品，每天喝够八杯水，加湿器时时开启，还有各种食疗偏方……虽然如此，根据美国年初发布的《2017中国女性皮肤问题研究报告》公开数据显示，干燥依然是中国女性排名第一位的皮肤问题。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数据并非只针对高纬度地区，在温暖多雨的南方，女性肌肤缺水的问题依然十分严重。尤其在9月这样的换季时节，皮肤干燥、泛红、敏感的人会陡然增多。干燥就补水，听起来理所当然，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补水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想要彻底解决肌肤干燥，还应该找找深层原因。

皮肤含水量不能低于15%

皮肤的含水量有很大的个体差异，“从生理学角度来说皮肤整体含水量在20%，至少不能低于15%，是比较理想的状态。”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皮肤科主任医师吴艳教授告诉我们，“低于10%的话皮肤就会有很多物理特征，比如角质层变脆，容易裂口、起皮屑。”吴教授所说的这个含水量是在实验室环境下，通过电导或电容法来测试皮肤角质层的含水量。通常情况下我们能买到的家用水分测试仪非常简单，比马克笔大不了多少，使用时将顶端金属面紧贴皮肤，电子显示屏会显示皮肤角质层的含水量数据。虽然水分测试仪的原理很简单，但是测量出来的皮肤角质层含水量受很多外界因素影响：不同温度、湿度、是否出汗、是否洗脸、是否使用保湿产品，都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测试结果，所以家用水分测试仪的测量数据仅供参考。但是这种家用水分测试仪也有其存在的意义，你可以拿它的数据自己跟自己横向比较，比如在皮肤状态较好和偏干的时候分别测量，看看角质层含水量的差异有多少，以此来间接判断皮肤是否缺水。

什么决定皮肤含水量？

那是什么决定皮肤含水量高低，是遗传、护肤品还是喝进去的水？先让我们插播一节简短的生物课，从皮肤构造说一说。我们的皮肤分为表皮层和真皮层，我们常说的含水量与真皮层有间接关系，它就像皮肤的“水井”，因为水分主要存放在皮肤细胞间，而细胞间的水分含量在70%上，所以不管你是生活在沙漠还是海边，是男是女，年龄多大，皮肤真皮层的水分含量都是充足的。既然如此，为什么皮肤还会出现紧绷、干裂甚至脱皮的现象呢？主要是表皮层出了问题。表皮层最外侧的角质层和脂质基质一起构成了肌肤的物理屏障，可以被看作是皮肤的“城墙”。它们能帮皮肤抵抗污染、刺激和日光，还能防止皮肤的水分蒸发到空气中。健康的肌肤屏障有自我修复能力，但是如果受损，角质层的排列不紧密、脂质基质不足，就无法好好地守住皮肤水分，进而出现怎么补水还是干的问题。

另外，多喝水可以给皮肤补水的说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不管喝什么水都不可能到达我们需要的层面，也就是角质层。所以，决定皮肤告别干燥的关键，是构建健康的肌肤屏障“城墙”，帮助真皮层这口“水井”不过分丢失水分。

合格的皮肤屏障功能

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从小生活在南方的人来到相对湿度较低的北方，皮肤立刻感觉干燥，容易痙痒、敏感和起皮；而不少在北方长大的人去到南方沿海城市，又会觉得湿度太大，皮肤黏黏的无法呼吸，爱闷痘。这都跟肌肤屏障能力有直接关系，健康的皮肤会根据环境来动态平衡，自动调节油脂分泌和角质层厚度，以适应环境的需要。所以如果屏障功能足够强健，不管是去极其寒冷、干燥的地方，还是极其温暖、潮湿的地方，皮肤都不会有过敏或不适。皮肤是非常强大的生物半透膜，健康肌肤含水量和外界湿度没有绝对关系，不会因为下雨天我们皮肤含水量就更多。假如因为去到干燥的地区就感觉皮肤非常不适，是因为屏障功能的能力不够强大。

前面调查说到，南方女性皮肤干燥的问题也很严重，这是因为当环境干燥时，有屏障受损的人会越来越干，所以很容易发现问题。而在相对湿度大的地方，环境对皮肤的影响会相对小一点，这些肌肤屏障受损的干燥问题就没那么容易发觉。“长期生活在湿度很大的环境中，会对皮肤的储备力有影响。在湿润环境里待久的人，去到干燥环境皮肤可能会变差，出现皮肤问题的概率会更高。”吴艳教授说，“相对来说长期生活在干燥环境的人，皮肤的储备力更大，皮肤反而更坚强一些，屏障功能也会更好一些。”

如何判断肌肤屏障受损

一般來说，随着年龄增长，肌肤屏障的修复力会下降。这表现在皮肤脂质合成能力下降，天然保湿因子减少，油和水都减少了，自然皮肤容易干燥。除了这部分人群，每天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皮肤科门诊接触大量患者的吴艳教授发现，年轻人出现屏障受损的也越来越多。这里面有一部分是有特应性皮炎、玫瑰痤疮等皮肤病的年轻患者，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日常皮肤护理不当导致屏障功能损坏，比如过度清洁、过度去角质、产品使用不当等，都有可能直接导致皮肤干燥加剧。

读者小花是从洗完脸以后肌肤的感受不同开始意识到自己肌肤屏障出问题的。“原来洗完脸隔个十几分钟再涂保养品也不觉得有问题，现在洗完脸10秒钟不涂护肤品，脸立刻紧绷到像要撕裂。”生活在北京的她这样形容自己的皮肤变化。伴随着干燥，她还经常出现泛红、刺痛等敏感问题，这些都是屏障功能受损人群的典型特征，严重的还会出现玫瑰痤疮等等。严重受损的皮肤屏障几乎失去了所有保护功能，除了丢失表皮层水分，对于空气污染、日晒等等，也比一般人更容易被伤害。

受损屏障如何修复

看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大部分的缺水都是由肌肤屏障不健全引起的，所以想要告别干燥问题，要从修复肌肤屏障入手。首先要给皮肤补水，“肌肤屏障结构不完整时，如果还暴露在很干燥的环境中，是无法启动这个自我修复过程的，”吴艳教授补充说，“我们要人为地减少经皮水分的丢失，才能令它更好地启动修复过程，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补充一些保湿产品。”对于皮肤自我修护力差的人来说，单纯补水远远不够，还需要补“油”，补充生理性脂质才能让这堵保护我们皮肤健康的“城墙“更稳固。皮肤的天然脂质成分含有神经酰胺、天然胆固醇和脂肪酸，所以选择含有这类成分的产品，可以帮助受损的皮脂膜修复。比如修丽可前不久就推出了专门针对肌肤屏障受损的皮脂膜修复霜，通过最佳比例配方模仿皮肤正常皮脂成分，促进受损的屏障快速修复。

在此期间，正确的清洁和合理的去角质也相当重要，尽量避免对受损部位皮肤的摩擦和拉扯，也别用太热的水洗脸，注意防晒，想尽办法温柔对待自己的脸。记住，肌肤屏障的修复说起来简单却并不容易，因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根据年龄不同，可能要28天到半年甚至更久，请给你的皮肤多一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