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杜尔哥《价值与货币》

周文娟

摘要：本文先分析了经济学界对此著作研究的现状；接着剖析了杜尔哥最初价值的交换，再进一步引发出等价交换的程序；最后，未完的问题对交换经济学启蒙产生的影响。

关键词：杜尔哥；价值；货币；交换价值

一、研究现状

《价值与货币》虽是一篇未完成的作品，但是对于深入理解杜尔哥的思想，有重大意义。但国内学者对其研究的少之又少，其中最为有代表性的学者非尚杰莫属。在对这个作品进行解析之前，先对尚杰目前研究了哪些问题作个简单的总结。

尚杰主要指出了杜尔哥给出的二种价值观念：

第一，“评估的价值”（esteem value），表示一个人在选择时对不同对象的愿望程度，它显示了人们主观的需要，但又受三种客观因素的制约；第二，“交换价值”或商品流通中的价格。一个物品所消耗的不仅包含主观的注意力和精力，也包含劳动和时间，这决定了商品的价值。交换价值受商品的供求关系影响。

其实，“评估的价值”相当于今天《微观经济学》中的“效用”这个概念，“交换价值”相当于“市场价格”，“基本价值”相当于“均衡价格”。可见，杜尔哥较早地对这些概念进行了思索。笔者在此基础上将分析的是《价值与货币》中重点探讨的“交换”问题。

二、最初的交换

杜尔哥较早地指出了交换的利益，并认为贸易能使每个人的境况变得更好。他首先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假设最初有两个野蛮人，他们住在北海中部一个荒岛上的两边。其中一个人船上有鱼，可他自己消费不了这么多鱼，有些许剩余。而在另一邊住着的另一个人拥有制作衣服或帐篷的兽皮，可他自己也消费不了这么多兽皮，也还有剩余。一个有吃的但没穿的，他会感觉冷；一个有穿的但没吃的，他会感到饿。最终，双方都乐意用彼此剩余的东西相交换，而且这对双方都有利，因为他们的需求得以通过交换而满足。他说，这便是贸易。

杜尔哥接着对这个交换过程进行了分析。他说，在发生交换以前，第一个人往往会捕获很多鱼，而总是有相当一部分吃不掉，这些很快就会腐烂，变为无用之物，只好弃去。那时对他来说，剩余的鱼并没有价值。同样地，那时第二个人也不会去珍惜他所拥有的未消费完的兽皮，因为对他而言这些完全是多余的。可是，交换一经成立，即剩余的鱼可以与剩余的兽皮相交换时，无论原先多余的鱼还是多余的兽皮在两个人的眼里就都有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价值。

像这样，杜尔哥用“剩余”的概念解释了最初的交换过程，这种交换建立在心理满足的基础上，而无关乎数量的多少。

三、等价交换的程序

杜尔哥紧接着又改变了一下假设，他说，假如这两个人都非常乐意保有剩余，且有用其赚取价值的动机。现在，一个人拥有玉米而不是鱼，玉米可保存很长一段时间；而另一个人拥有木柴而非兽皮。这个岛上既无粮食也无木材。他们只能通过回到大陆补充供给，但出岛的话，乘船则面临着暴风骤雨将船打翻，登陆可能会遭受敌人的袭击。如此一来，玉米和木柴的存量自然对他们二人来说非常珍贵，这对他们有巨大的价值。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显然就都不会那么慷慨了。每个人都要谨慎地去权衡与计算。一方会特别看重自己所拥有的玉米，因为它能换取木柴；另一方会特别看重自己所拥有的木柴，因为它能换取玉米。此时，他们会非常精确地决定对于他们自己的“评估的价值”。如：一个人愿意拿3个玉米换6捆木柴；另一个人愿意拿6捆木柴换9个玉米。每个人都会比较他所保持有的利益与能获得的利益。

虽然，无论对谁，“评估的价值”都是不同的，但双方的交换却是完全平等的。如果不平等，这个人就不会去交换，除非另一个人给他的更多。因此，交换的过程必定是等价的。一个人放弃自己拥有的东西去交换别人的东西，他所放弃的和得到的价值完全相等。就是说，4个玉米可以换取5捆木柴，5捆木柴同样可以换取4个玉米，4个玉米和5捆木柴是对等的。这些东西具有相等的交换价值。

可见，杜尔哥认为不同价值的商品能做出平等的交换。人们在彼此交换商品时，会考虑稀缺性，交换的过程能增加自己的满足程度。无论谁都可以用玉米去交换同玉米等价值的木头，就像拥有木头的人可以换取同等价值的玉米，杜尔哥认为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真理，却是价值、货币和商业理论的基础。

四、未完的问题：对交换经济学的启蒙

事实上，杜尔哥还研究了两个人以上参与交换的市场，可惜《价值与货币》这部作品未完，但是我们仍能看到，这不长的文字对“交换经济学”的启蒙；仍能推测，这不长的文字可能会对瓦尔拉斯“一般均衡理论”甚至“帕累托最优”思想的诞生产生过影响。

杜尔哥在作品的末尾，假定将四个人放在一起，让他们彼此之间相互沟通，且互相了解每个人所提供的条件。他说：“当一个人发现只要拿2袋玉米就能换5捆木头时，他就不再遵循之前愿意拿4袋玉米交换5捆木头，但是当另一个人了解到5捆木头是可以换4袋玉米的，这时他也就不愿拿5捆木头仅换2袋玉米。他很乐意用5捆木头换4袋玉米，但是玉米的拥有者不同意这样的交换”。因此，竞争和相互谈判会促使直到两名玉米的所有者为相同数量的木头提供相同数量的玉米。

很显然，杜尔哥在寻求一种理想的状态，即“交换效率”，也就是如何使通过交换实现的产品在消费者之间的分配对每个消费者而言都是最好的，都不需要再改变。因为如果改变，就势必导致一些人获利而另一些人受损。受时代的限制，杜尔哥不可能以埃奇沃思盒状图、契约曲线精确地分析交换问题，但是它用自己的抽象力为政治经济学做出了贡献。

参考文献：

[1]Edited by David Gordon. The Turgot Collection Writings， Speeches， and Letters of Anne Robert Jacques Turgot， Baron de Laune.LVMI（2011），P161-182.

[2]尚杰.《西方哲学史》（第5卷）.凤凰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

[3]李靖华.杜尔哥的经济思想.西北大学学报，1986（03）

[4]李喆.麦克库洛赫经济思想初探.知行铜仁，2017（04）：72-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