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三个东南亚国家,是改革开放后国家发展境外旅游的最早试验路线。记得在上世纪90年代,我们在周末休息时有人调侃说:“可到新马泰一日游”。这里的新马泰是指星期天去北京的新街口、马甸和北太平庄。言外之意是说的一种盼望,在生活水平提高了,有钱有闲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到新马泰去旅游。
2017年农历闰6月;2018年春节来得晚。北京城从2017年国庆节至2018年春节滴水没下,干旱得令人难以忍受。虽然经过治理雾霾天比前些年大有好转,但是冬天寒冷,气候干燥,草木枯萎,我们十分想到鲜花盛开、满眼葱郁、有海风椰林的热带过个春节。由于假期短,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是首选;泰国已经游过,没有再走回头路的必要。小女儿说出去一趟想多走几个地方,新加坡只是个城市,显得时间或有浪费。最终,第一目标定在了马来西亚。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在农历腊月二十八日踏上了马来西亚7日5晚的旅程。
吉隆坡是马来西亚的首都,当然成为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吉隆坡的本意,马来语是指:“泥泞的河”。全市近180万常住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6.2%。市区虽然没有北京、上海、香港、东京那样一望无际的高楼大厦建筑群,却显示着现代、时尚的首都风范。吉隆坡处于北纬3度的热带,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格外灿烂。东濒太平洋,城区空气清新,椰榈挺拔、鲜花盛开、市容整洁。我们一行人从走下飞机的那一刻开始,一直接受着33度左右高温的“热烈欢迎”。
在吉隆坡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抬头仰视市区,总能看到世界之最——双子塔。这座高88层、452米的姊妹建筑物,是世界第一高楼。尽管在它后建的阿联酋迪拜哈法利塔比它的绝对高度要高,但双子塔作为两幢连体等高的塔楼,仍属世界第一。双子塔于1994年开工,1998年竣工,是美国建筑设计师西萨·配里的杰作,其设计理念来源于伊斯兰教教义。塔的主人是马来西亚国家石油公司,一塔为公司总部的办公场所,另一塔为商业出租的写字楼。塔的六层裙楼底座,是集世界名牌奢侈品专卖、各色美食和休憩设施为一体的商业服务场所——阳光广场。在塔身的40层与41层有一两层高的过桥将两塔连为一体,既满足了建筑平衡的需要,又使两塔之间有了互通通道。塔的86层为观光层,设有展厅,绕场一周向外瞭望,将吉隆坡的全貌一览无遗。夜间,塔身变成发光体银白色的光芒将双塔的轮廓照得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美钻。
到任何一个国家旅游,都要关注王宫。马来西亚是个君主立宪制国家,国王不是世袭制,只有5年任期,在13个州主中选举产生。国王的府邸——王宫,虽然五年一易其主,却不减硬件的豪华和外表的庄严。马来西亚的王宫,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处微微隆起的浅丘上,远远望去,一座由左右对称的圆顶塔对接拱起的大门楼十分抢眼,在两扇黑色大门的衬托下,显得金碧辉煌。透过门洞,可见与大门建筑风格浑然天成、且有一段距离的宫殿高高在上,葱头式的金顶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射出刺眼的光芒。游人不能入内,只能在大门前按下相机的快门,留下一幅到此一游的纪念。据导游介绍,这座高高在上的建筑物原本是一位华裔富商的住宅,于1926年有偿移交给国家,经改造而成雪兰莪苏丹王宫。“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国王”,用来形容马来西亚的国王与王宫的关系,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马来西亚的宪法规定,国王是国家的名义象征,日常国事要由首相来处理。而马来西亚的首都府,设在距离吉隆坡市中心30公里之外的太子城。太子城是一座被原始森林包围的新城区,面积为264平方公里。目前,除国家高等法院和国家发展局之外,马来西亚所有的国家机构都已相继搬到太子城了。由此可见,太子城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国家行政中心。
马来西亚是以信奉伊斯兰教为主的宗教国,建立在太子城中心地段上的首相府同国家清真寺毗邻而居,两座建筑都突显伊斯兰建筑风格,葱头式的主体圆顶相互照应。有明显区别的是,首相府的主色调为绿色葱顶、绿白相间,建筑主体的中轴线两侧呈严格的对称性;而国家清真寺的主色调以粉红色为主,一桩73米高的宣礼塔直播云天。首相府建在山岗上,宽广的紫红色的相府大道一直延伸到清真寺右侧,同王宫一样给人以高高在上的感观;国家清真寺建在人工湖上,天朗气清之时,清真寺映照在湖面上的倒影栩栩如生,因而还有水上清真寺的别称。在太子城,还建有平坦宽阔、花坛与风景树丛装点的广场、国家会议中心和为居民配套的民用住宅。导游介绍,目前太子城只住有3万多人,这个数字似乎同一片片鳞次栉比的住宅楼群有差异,但游人没法证实其真伪。
在吉隆坡的老城区,值得到此一游的还有国会大厦、中央火车站和独立广场。在距离王宫不远的一处山岗上,一片绿地托起一幢白色的18层现代建筑,那就是马来西亚的国会大厦。导游介绍,如果时间相吻合,游人是可以进去参观的。我们在马期间正逢春节休假,只能车上瞭望了。中央火车站是英国统治时期建造的纯欧式建筑群,以石头、拱窗、曲面为特征,仅有三层楼高,却不失精品建筑风范和沉积历史的文化底蕴。独立广场又称默迪卡广场,是1957年8月31日马来西亚举行开国大典、颂读独立宣言的地方。广场中央矗立着100多英尺高的白色旗杆,旗杆上飘扬着蓝色条纹、太阳伴月图案的马来西亚国旗,广场正面竖立着曾经的六位国家首脑的画像。在广场的一侧,有一处城市规划展示馆,用声光电和大量的图片向游人述说着马来西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吉隆坡的晚上灯光辉煌,双子塔与流光溢彩的吉隆坡塔相拥而立,百盛购物中心和双子塔下的阳光广场游人如织。如果走累了,可到路边的咖啡馆喝上一杯马来西亚的特产白咖啡,以静观动,好不惬意。
由华人林梧桐投资建设的云顶高原娱乐城,距离首都吉隆坡50公里左右,娱乐城集吃喝玩乐购游赌于一身,真正是一座人间消费的天堂。云顶高原海拔1770米,汽车盘山而上,在山间中部要换乘缆车登顶。从炎热的吉隆坡来到云顶高原,顿觉凉爽,心里一种愉快感油然而生。游玩三个小时下山恰到好处。回到吉隆坡,可享用誉满全球的马来西亚肉骨茶,缓解旅途的劳顿。
马来西亚三面临海,游马来西亚必然要看海。在我们的春节游行程中,有两天与大海亲近的安排。到“天空之镜”看海天一体,在近海湾观看依偎在红树林上的萤火虫,到辽阔的海面上看白鹭、老鹰觅食,还有坐香蕉船、摩托艇出海,到海滩游泳,到深海处深潜等一系列海上项目。
雪兰莪的全称是瓜拉雪兰莪,是马来西亚13个行政区的一个州。此行“奢享天之镜”的冠名,即是指到雪兰莪州属辽阔的海上感受海中地平线的项目。所谓天空之镜,它是海上一块辽阔而又平坦的浅滩,平时深藏在海底,只有在农历初一到初四、十五到十八的这七八天潮水下降时才能浮出水面,每次出现,8点到11点为最佳观赏时段,赶前迟后,都看不到这种海上奇观。
农历腊月二十九早晨,我们8点就从宾馆出发了,乘机动船沿着一条人工水路前行,大约40分钟后,我们看到了海天地三位一体的地方,只见在海中平静地隆起1平方公里的陆地,陆地上平静地残存着还没来得及退去或是就不可能完全退去的海水,我们虽没激动,但是,也感到是一片奇异的海面,即下船看天上的又是海面上的太阳,看自己站在海面上倒映在水中的影像,眺望那既像海、又像天的远方,摄下奇特的瞬间,以证明我们到此一游。当地的导游为了增强游客的拍摄兴趣,带来一批“道具”,有风车、有画板、有埃菲尔铁塔等各具特色的模型,根据近放大、远缩小等原理,一道一道地摆放,让游人在一望无际的海中央拍摄出海中花园、海市蜃楼和扶正埃菲尔铁塔等一批千奇百怪的照片。对于我们这批生活在干旱、缺水、雾霾袭扰的中国北方人来说,到海中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踩在一面平镜上,将蓝天白云和自己的身影映在水面上,呈现出海天一色、天海相连的奇观,堪称玩得开心。只是在往返的水道上,经常出现水草或破渔网缠住船桨使之搁浅的险情,再有近海保护的欠缺导致水质腥臭,给所谓的“奢享天之镜”大大减分。
对于游者,历来是游海与爬山相得益彰。午间,我们在渔村享用完特色风味餐后,信步登上皇家山,参观山上的名胜古迹,站在炮台上远眺马六甲海峡,在千年古树下静观上窜下跳的猴群。这里的猴子表面上与人十分亲近,但是,它毕竟是动物,喜怒哀乐变幻无常,抢游人正在照像的手机抛向树丛,乘游人喂食之机抓伤人手等险情也时有发生。因此,遛猴、耍猴、喂猴都是危险的动作。
太阳偏西了,我们一行又回到机动船上,去观看海上“喂老鹰”。当船驶入辽阔的海面时,船手将轰鸣的发动机关掉,顺手拿起早已准备好了的鱼虾肉泥桶,用铲子一铲一铲地撒向大海,船仍在原地打转。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前一分钟还很静谧的天空上,突然飞出来一群群的白鹭、灰鹭,抢先飞到撒食的海面上,低空盘旋,俯身海面啄起肉食升空而去。先是三三两两,紧接着成群结队,最终发展到鹭群一波接着一波,打破了海面的平静。霎时,黑色的老鹰列着不规则的队伍飞来,呼啸着扇动着长长的翅膀,混杂在鹭群中在海面觅食。时尔俯冲,时尔高翔,很壮观。眼见飞出老鹰的红树林中,水面上游弋着巨蜥,可能是它听到了船与水的涌动声,知趣地游进了红树林中。见景思理,这些原本躲在红树林中的白鹭和老鹰,是已经有了船家撒食的记忆?还是鹰人之间有着什么信息密码,使船家撒食与鹭鹰飞来觅食的时间是那样的默契?或者还有什么人类未知的生物生理,我们不得其解。由于语言不通,也没有同船家请教、交流。
最后一个项目,是在夜幕降临之后,在海上看寄生在红树林上的萤火虫。马来西亚与北京没有时差,但是马来西亚比北京略微偏西的经度,使这里的日落要比北京滞后一个时刻。晚餐后的6点50分,我们又上船出海,去观看萤火虫。船披着微微的太阳余光在红树林中穿行,只见一群群栖息在红树林上的白鹭,把本是绿色的红树林装点得绿中泛着白色,白鹭起起伏伏,时而成群飞起,时而静静地挂在树上。天渐渐地暗了下来,船手放慢了行速,消减了发动机的轰鸣声。我们眼睛看着树丛,时而能见到银光点点在闪烁,那个发光体就是萤火虫。天真的黑透了,萤火虫的光也亮了许多,密度也增加了许多,船在南北岸边徘徊着,船上的游人看得全神贯注。船返程了,我的脑海中泛起了曾经游览过世界著名的新西兰萤火虫洞的对比。这里红树林上的萤火虫,比数量、比光线强度,都没法同新西兰的萤火虫洞相比。但是,毕竟也是难得的一景,也算不虚此行。
出游的第三天晚上,我们下榻在波德申市海中天水上度假村的水上屋。这个别具一格的水上度假村,是按马来西亚传统高脚水上屋的风格设计,卷起竹帘就能倚窗吹吹海风,凭栏可见日落的余晖。一块儿玻璃观海地面能看到海的波涛在涌动,一闪一闪地泛着白光。早晨起床抓紧时间去赶海,要到绿湖湾体验乘香蕉船戏水、摩托艇冲浪、船上下竹篮捉蟹和下海浮潜等海上游玩项目。这些看似是海上游玩的常规项目,能使北方人在春节期间来到南中国海实地体验,也是别有情趣。
先有马六甲,后有吉隆坡。马六甲是马来西亚的历史见证和发源地,也是马来西亚最早华人聚集的地方。古老的马六甲,居于马六甲海峡北岸,扼太平洋至印度洋的海上咽喉要道,历史上曾是兵家必争之地,先后受葡萄牙、荷兰和英国统治。马六甲河穿城而过,河的两岸接踵分布着欧式、伊斯兰式的古建筑,也穿插着马来西亚本地的现代略显时尚的玻璃幕墙建筑。古今马外的结合,给这座迷人的城市披上了深邃的外衣。到马六甲旅游,要看古城风貌、历史遗迹现代的繁华和带有中国元素的华人符号
居于马六甲市区的三宝山,又名“中国之丘”,是华人访问马六甲必到的地方三宝山并不高,目测大约有200米左右。山上满目苍萃,植物繁茂,坐在车里凭窗望上去,只见分布散落的墓穴点缀山间。资料介绍,这里是中国本土以外最大的华人墓地,墓地占地25万平方米,有1.2万个坟墓,绝大多数埋葬于明朝。参观三宝山,除了爬山寻乐之外,重点是看三宝庙、三宝井,拜谒明朝使臣郑和纪念馆。
坐落在三宝山脚下的三宝庙,是一所华式佛教寺庙。主殿飞檐上朔着彩龙戏珠,黛瓦红柱与白墙相配,整体建筑充分表现出中国元素的建筑风格。三宝庙的主体建筑为三宝亭,亭门上书写着“三宝亭”三个鎏金汉字,体现中国风俗的大红灯笼在亭前高高悬挂。这座庙宇是1646年纪念郑和下西洋由华人而建,工匠和建筑材料都从中国运来的。进亭左手一面墙上,悬挂着江泽民、李鹏、朱镕基等中国党和国家领导人参观三宝亭所留下的题词和照片。三宝亭中碑文记录着郑和下西洋经由马六甲的故事。三宝庙前殿左手边,朔有郑和的雕像。郑和身披战袍,手持战剑,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地专注前方,似乎是在指挥浩浩荡荡的船队乘风破浪,扬帆远航。在华人游客中有一种说法:“摸摸郑和的脚,安全周游世界”。于是,游客都来摸郑和雕像的脚,天长日久,这位倍受中国人崇拜的使臣雕像的脚,已呈现出亮亮的灰白色。
经庙门从左手小门进入小庭院,院中有一口井,名为三宝井。井的上口用金属网覆盖,透过缝隙,可见井底仍有井水涌动,井上部长着青苔。导游介绍说,这是中国明朝郑和下西洋时,指挥所部亲自建造的一口水井。郑和七下西洋,五次停泊马六甲,根据需要挖出了这口淡水井,解了饥渴之急,也给当地的马六甲人、印度人、伊斯兰人留下了一处生活水源。当地华人中流传着“饮水思源,感谢郑和”的顺口溜。
以荷兰广场为轴心,向四面八方放射布局的马六甲古城区,是访古问今的精华所在。这里留下了葡萄牙、荷兰和英国统治时期的包括建筑、雕塑、绘画和无形资产在内的大量名胜古迹,2008年7月7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马六甲古城区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进入荷兰广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荷兰红屋和圣地亚哥古城堡。荷兰红屋是荷兰人统治马六甲时期的总督府,现辟为马六甲博物馆,藏有马来亚、葡萄牙、荷兰和英国统治时期的历史文物。这是一座典型的欧式老建筑,从外露的铁器件和石墙体上不难看出当年修建者的高超手艺。因整体建筑为枣红色,故被后人习惯称为荷兰红屋。与荷兰红屋毗邻而居的,还有基督教堂、古炮台等一系列荷兰人、英国人留下的古建筑。遗憾的是,这些古建筑多数都不能入内参观,我们只有看一看外表而已。特别是亲眼领略教堂中存放的世界珍品——《最后的晚餐》绘画的愿望,没法实现。
在广场上,比荷兰红屋还早的建筑物为圣地亚哥古城堡。该城堡是葡萄牙人于1511年占领马六甲后所建,1607年被荷兰人炮轰破坏。现在游人可见到的仅为高高矗立、饱经沧桑、苔痕斑驳的古城门,城门内右边的炮楼呈现着风烛残年的姿态,左边的炮楼早以坍塌失踪了。以城门为主体,这些静静的大石块互为依存,述说着马六甲曾经的沧海城池,承载着500多年前发生的历史故事。
在广场上,装饰五颜六色的巡游脚踏花车,一排排地在路边招揽游客,乘坐这样的花车在广场巡游一周,一般需要2—5马币。花车放着高音喇叭,争抢穿梭,人声鼎沸,把整个历史文化底蕴十足的广场,搅动得令人烦躁。由此发出感慨,马六甲的花车应该学习北京胡同游的单车,争取做到既方便游人又不扰民,马六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资料介绍,马来西亚的华人占总人口的23.6%。马六甲的华人多,唐人街自然成了城市的标配。走到唐人街的入口,可见到“三叔公”的店铺招牌,那是世界各地旅游团分散和集合的地方。唐人街满街展示着中国红。大红灯笼、红福字、红色店铺招牌、红墙、红座椅……唐人街实质是小吃一条街、旅游纪念品一条街,其中,除了吃的和本地食材以外,大量的商品为中国制造。
早晨,迎着灿烂的阳光走出宾馆,沿着川流在市区的马六甲河南岸漫步,看着两岸并不高大且各具特色的建筑物,感觉到这既是东南亚的城市,又似乎像西方的城市。建筑物的东西方风格融合,是马六甲城市的一大特征。登上旋转摩天轮,瞬间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将一个既古老又现代的马六甲城池一览无余。街道呈放射性延伸,绿树红花相互衬托,五颜六色的建筑物各显风姿,马六甲的最后一个游览项目,给人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