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经济带背景下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经济联系与合作分析
——基于城市流强度的视角

2018-05-02 12:03肖海霞
唐都学刊 2018年2期
关键词:陕甘宁外向区位

肖海霞

(陇东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甘肃 庆阳 745000)

“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作为我国全面开放重大战略,这一宏伟战略的实施和建设给位于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段的陕甘宁三省提供了难得的对外开放和加速发展的机遇,地处陕甘宁三省交汇处的陕甘宁革命老区是联通三省的重要枢纽,该区域的发展对于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的建设至关重要。《陕甘宁革命老区振兴规划》自2012年颁布实施以来,对促进老区经济社会发展发挥了重要的积极作用,但是,革命老区在经济发展和外向服务功能方面仍然存在着明显的差距。“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提出之后,陕甘宁三省积极响应,陕西着力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重要支点,形成我国向西开放的重要枢纽;甘肃提出打造“丝绸之路经济带”黄金段,构建我国向西开放的重要门户和次区域合作战略基地;宁夏则提出打造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支点。面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国家战略行动和陕甘宁三省的战略布局和宏伟蓝图,陕甘宁革命老区如何才能抓住机遇,搭乘“丝绸之路经济带”这一向西开发的列车,推动其经济发展迈上新台阶,这不仅关系到革命老区的发展,更关乎到陕甘宁三省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重要支撑作用的发挥。

城市是经济活动的重要载体,是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龙头,在区域经济中居于主导地位。城市具有集聚效应和辐射效应,不仅可以把周边生产要素集聚到城市之中,而且可以向周边提供要素、产品和服务。城市与周边区域之间的人流、物流、信息流、技术流等要素流动,被学术界称之为“城市流”[1]。城市与外界经济联系水平的高低以城市流强度来反映,城市的集聚和辐射范围越大,城市对外经济联系水平越高,城市流强度越大,反之,城市流强度越小。因此,本文以陕甘宁革命老区的8个地级城市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各个城市城市流强度的测算来分析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经济联系和外向服务功能,并提出了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框架下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发展的对策。

一、相关研究综述

“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构想及实施在国内外产生了极大反响,学术界从不同学科展开了多角度、多元化的研究,经济学视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内涵、战略意义、地理空间范围、总体建设战略、建设路径以及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和节点城市发展等方面,研究的问题逐步深入,研究成果不断涌现。

一是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内涵、意义的研究。胡鞍钢、马伟等阐述了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战略内涵、定位和实现路径,认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是在古代丝绸之路概念基础上形成的当代经贸合作升级版[2];邢广程认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是中国与世界深度互动的新型链接范式,中国提出现代丝绸之路的战略目的是与欧亚大陆各国共同构建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3];白永秀、王颂吉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是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和经济全球化的重要平台,对于推动全球经济增长、加强区域经济合作、优化中国经济布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4]。

二是关于空间范围及功能的研究。卫玲、戴江伟从战略层面界定了丝绸之路经济带的空间范围[5];郭爱君、毛锦凰从广义和狭义两个方面对丝绸之路经济带的空间范围进行了界定[6];白永秀、王颂吉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从空间范围上可分为核心区、扩展区和辐射区三个层次[7];冯宗宪对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区域、线路划分和功能进行了详细阐述[8]。

三是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总体战略、建设路径的研究。胡鞍钢、马伟等提出了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战略内容、战略框架和战略步骤[2];王保忠、何炼成等着重对丝绸之路经济带一体化战略路径与实施对策进行了研究[9];赵华胜从实施方式、合作模式、重点国家、地区间合作等方面,提出了丝绸之路经济带实施的切入点[10]。任保平认为,区域经济一体化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基本思路,丝绸之路经济带区域一体化的战略内容包括空间一体化、经济一体化、市场一体化、基础设施一体化[11]。庞昌伟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的突破口是能源合作[12]。孙壮志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是欧亚大陆国家通过交通、信息、能源等领域的互联互通,促进贸易和投资便利化,形成一种独特的地缘经济合作方式[13]。

四是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区域发展问题的研究。丝绸之路经济带区域发展研究主要集中在我国与中亚国家的合作、西北地区发展问题以及对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节点城市的研究,郭爱君、毛锦凰研究了经济带、国家和节点三个层面构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产业空间布局战略[6]。吴丰华、白永秀对以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促动西部经济发展问题进行了研究[14]。在区域发展问题研究中有关丝绸之路经济带城市问题的研究成果也很丰富,高新才、杨芳从城市流强度的视角分析了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30个节点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强度,并提出了未来的发展战略与方向[15];刘泽照、黄杰等考察了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区域关键节点城市客观空间状况与基本产业布局[16];王颂吉选择西安、兰州、银川、上海等10个大城市作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国内段的节点中心城市进行了研究,提出中心城市以各自所在的城市群为依托,构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国内段城市产业价值链[17]。

五是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西北城市问题的研究。有关丝绸之路经济带西北段城市问题的研究也备受关注,郭爱君、毛锦凰分析了丝绸之路经济带中国西北段18个节点城市的经济联系情况,提出了以产业协同发展为基础的城市群和城市带的战略构想[18]。卫玲、王炳夫通过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三个最具代表性的中心城市——西安、兰州和乌鲁木齐的发展状况的研究,提出了以中心城市发展促进西兰乌产业合作的对策建议[19]。任海军、张虎平运用区位熵灰色关联分析,测度丝绸之路经济带西北段主要节点城市的产业结构与分工程度的空间差异[20]。

综观丝绸之路经济带相关问题的研究,从国家层面、从经济带沿线研究国家之间、沿线城市之间经济合作、发展战略、建设路径等方面的成果丰富,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城市包括西北地区城市问题的研究,主要以沿线中心大城市、国内段的节点城市和城市群为研究对象的较多,研究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产业空间布局、城市发展定位、城市竞争力、产业合作、产业协同发展以及城市之间的联系强度等方面。这些研究重视纵向的经济带线上的城市发展问题,但是对于丝绸之路经济带面上亦即区域城市问题的研究还较欠缺。

也有许多学者对于区域内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比如姚士谋、陈振光等对于沪宁杭城市群的城市流强度进行了测算和分析[1];徐慧超、韩增林等采用城市流强度模型对中原经济区28个城市之间的联系进行了动态分析[21];夏显力、吴立波对关中-天水经济区城市群各中心城市城市流强度进行了测算与分析[22]。王学定、范宪伟等分析了甘肃省14个地级市(州)城市经济联系[23];袁晓玲、范玉仙对陕西省10个城市的城市流强度进行了时空动态比较,考察陕西省城市外向服务的空间差异和产业间结构[24]。李晋红利用城市流方法,对宁夏沿黄城市带城市间的要素流动进行了研究[25];董翰蓉、张宇硕等依据城市流强度分析方法,对兰州—西宁—银川城市带各城市的区位熵、外向功能量、城市流强度及其结构进行了测算与分析[26]等等。

这些以区域城市为对象的研究以城市群或各省内城市之间经济联系的研究较多,但是对于丝绸之路经济带框架下非同一城市群的中小城市的研究还很少。本文选取位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核心区陕甘宁三省交汇处的8个地级中小城市作为研究对象,运用城市流强度模型分析这些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以及产业发展状况,探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相关城市如何在区域内部加强产业分工与合作,研究陕甘宁革命老区如何利用其独特的区位优势和资源优势,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全球经济合作的框架下,加强产业分工合作,提高区域产业在整个产业价值链中的地位,增强城市综合实力和外向服务功能,提升整个革命老区的国际竞争力,发挥其连通陕甘宁三省的枢纽作用,实现陕甘宁三省的互联互通。

二、研究方法、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与研究模型

城市流强度是说明城市与外界(城市与农村)联系的数量指标。为了分析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利用城市流强度理论模型来测算和分析各城市的城市流强度,通过对城市流强度及其影响因素和结构的分析,探求各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与外向服务功能,并以此为依据,提出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框架下陕甘宁革命老区各城市产业发展以及产业分工与合作的建议,为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综合实力的提升以及整个区域外向服务功能的提高提供科学依据。

运用城市流强度分析方法所要测度的主要指标有区位熵、外向功能量、城市流强度和城市流强度结构等。区位熵,又称专门化率,是由P.Haggle首先提出并应用于区域分析之中。区位熵可以判断某部门在特定城市是否具有外向服务功能并测度其大小。某城市外向部门区位熵的计算公式为:

(1)

其中,Lqij为i城市j部门区位熵,Gij为i城市j部门从业人数,Gi为i城市总从业人数,Gj为全国j部门从业人数,G为全国总从业人数。若Lqij>1,表明j部门在i城市集群程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j部门除满足i城市自身经济发展需求外,还能为其他城市提供经济服务,从而具有外向功能,故将j部门称为i城市的基础性部门;若Lqij<1,表明j部门在i城市集群程度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不存在外向功能。

i城市j部门外向功能量Eij的计算公式为:

Eij=Gij-Gi(Gj/G)

(2)

i城市总的外向功能量Ei为m个部门外向功能量之和:

(3)

i城市的功能效率Ni用所有从业人员的人均GDP表示:

Ni=GDPi/Gi

(4)

由Ni和Ei得到城市流强度Fi

Fi=Ni×Ei=(GDPi/Gi)×Ei=GDPi×Ki

(5)

式(5)中Ki为城市流倾向度,其实质是单位从业人员提供的外向功能量,代表着i城市的外向服务功能。

i城市GDPi的标准化值GDPi′与Ki的标准化值Ki′的计算公式为:

(6)

(7)

式中,maxGDPi和maxKi为所研究的区域内GDPi与Ki的最大值,GDPi′与Ki′反映了i城市在区域内总体经济实力和外向服务功能的相对水平。

(二)研究区域及数据来源

依据《陕甘宁革命老区振兴规划》,陕甘宁革命老区包括:陕西省延安、榆林、铜川,甘肃省庆阳、平凉,宁夏回族自治区吴忠、固原、中卫等8个地级市以及陕西省富平、旬邑、淳化、长武、彬县、三原、泾阳,甘肃省会宁,宁夏回族自治区灵武等9个县(市),总面积19.2万平方公里[27]。为了便于比较,本文将革命老区的8个地级城市作为研究对象。由于陕甘宁革命老区位于鄂尔多斯盆地,是能源资源富集区,所处区域的8个地级城市中有5个属于资源型城市,考虑到这一区域的特点,本文选取包括采矿业、制造业在内的第二产业以及第三产业的批发和零售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等共18个部门,通过《中国统计年鉴2016》《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16》和陕西、甘肃、宁夏三省的统计年鉴,获取8个城市和全国2015年各行业从业人员人数、总的从业人数以及各城市的GDP数据,运用城市流强度模型分别测算陕甘宁革命老区的铜川、延安、榆林、平凉、庆阳、吴忠、固原、中卫8个地级城市的区位熵、外向功能量、城市流强度和城市流强度结构。

三、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流强度的实证分析

(一)区位熵分析

陕甘宁革命老区各城市外向型部门发展的特征如下:第一,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区位熵值整体偏低。由表1可知,除了固原有10个部门区位熵大于1之外,其他7个城市区位熵大于1的部门均没有超过一半,榆林区位熵大于1的部门有9个,庆阳、延安两个城市区位熵大于1的部门有8个,吴忠、中卫、平凉有7个,而铜川只有4个部门区位熵大于1。8个城市区位熵平均值在1.03~1.30之间,区位熵值整体偏低,表明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专门化程度不高,外向功能较低。

第二,采矿业区位熵均值最大。8个城市采矿业区位熵平均值为4.41,其中有6个城市采矿业区位熵大于1,且除固原外,其他5个城市采矿业区位熵均大于5,这5个城市中庆阳、延安和榆林3个城市属于成长型资源城市,平凉是成熟型资源城市,而铜川是衰退型资源城市。铜川采矿业区位熵值高达8.11,是所有城市中区位熵最大的部门。由此反映出陕甘宁革命老区资源性产业优势显著。

第三,制造业和居民服务业区位熵均值最小。8个城市中没有一个城市在制造业和居民服务修理两个部门的区位熵值大于1,制造业区位熵均值仅为0.33,庆阳、固原制造业区位熵值仅分别为0.07和0.08,表明革命老区制造业发展严重滞后。

第四,各城市外向型部门普遍发展不均衡。区位熵大于1的优势行业主要集中在卫生和社会工作、公共管理部门,所有8个城市在这两个部门的区位熵均大于1,公共管理部门区位熵平均值为2.45;有7个城市教育和水利环境设施部门的区位熵大于1,文化体育、电热供应部门有6个城市的区位熵大于1。除在以上这些部门和采矿业之外,其他11个部门区位熵大于1的城市均未超过3个。各城市产业结构严重趋同且产业发展普遍很不均衡。

第五,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通达能力不强。交通运输和邮政业,除了榆林和固原两城市区位熵大于1外,其他6个城市区位熵均小于1,平均值为0.711,庆阳、铜川、吴忠3城市区位熵的值小于0.5,交通运输行业发展落后(见表1)。

表1 陕甘宁革命老区8个地级城市区位熵

数据来源:依据各城市相关部门从业人数、总的从业人数以及全国各部门和总的从业人数的统计数据计算得出。

由此可见,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产业同构现象严重,各城市的产业优势主要集中在采矿业、公共管理和社会保障、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及教育部门,在电力热力供应、卫生和社会工作以及文化体育等部门也具有较明显的外向服务功能。

(二)城市外向功能量分析

利用公式(2)和(3)计算i城市j部门的外向功能量Eij和i城市总的外向功能量Ei,当Lqij>1时计算i城市j部门的外向功能量Eij(当Lqij<1时,Eij=0)以及i城市的外向功能量Ei。计算结果如表2所示,榆林和延安外向功能量Ei在8个城市中最大,分别为13.13和12.64,榆林的外向功能量占整个陕甘宁老区所有城市外向功能量总和的26.02%,榆林和延安两个城市的外向功能量占整个老区城市的51.06%,表明榆林和延安在陕甘宁革命老区的经济空间联系中具有突出的地位,集聚和辐射效应明显。其次是庆阳和平凉,分别为7.09和6.42,处于中等水平,但与榆林和延安的差距较明显。其余4个城市的外向功能量从大到小依次是铜川、固原、吴忠、中卫,分别为3.8、2.61、2.37和2.09,相差不大,其中中卫Ei最小,不及榆林的1/5,这表明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外向功能量普遍较低且城市之间存在着显著差异。

(三)城市流强度分析

图1 2015年陕甘宁革命老区各城市城市流强度柱状图

利用公式(4)和(5)可以计算出各城市的城市流强度Fi,如表2所示。城市流强度Fi反映城市与外界联系的紧密程度,城市流强度越大,表明与外界的联系越紧密。图1是根据各城市的城市流强度数值所做出的柱状图,利用聚类分析法可以将陕甘宁老区8个城市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榆林,城市流强度最高,Fi为825.37,与陕西省会城市西安接近(在研究过程中用同期数据计算了西安、兰州、银川三个省会城市的城市流强度);第二类是延安,Fi为450.66,属中城市流强度城市,Fi值高于兰州和银川,第三类是低城市流强度城市,包括庆阳、平凉、中卫、铜川、吴忠和固原6个城市,除了庆阳Fi值为239.86,比较高之外,其他5个城市Fi值均在100左右。8个城市城市流强度差异悬殊,城市流强度最大的榆林,Fi值占8个城市城市流强度总量的39.94%,排第二位的延安占21.81%,榆林的城市流强度Fi值是排在最后一位的固原的8.5倍,可见,陕甘宁革命老区内部城市发展水平差距较大。按省份来看,陕西3个城市的城市流强度Fi平均值最高,达到459.51,其次是甘肃的两个城市,Fi平均值为181.25,宁夏3个城市的平均值最小为103.38。在空间分布上,8个城市的城市流强度呈现出东高西低的态势。

表2 陕甘宁革命老区各城市外向功能量及城市流强度 (单位:亿元、万人、万元/人)

数据来源:依据相关公式计算所得。

(四)城市流强度结构分析

城市流强度结构是指构成城市流强度的影响因素之间的相对数量比例关系。从计算公式(6)和(7)可以看出,构成城市流强度的因素可以分解为城市总体实力GDPi与城市流倾向度Ki两个部分,因此,城市流强度一方面受到城市经济实力的影响,经济实力越强,其城市流强度值越大,相反,城市流强度值越小;另一方面,城市的综合服务能力也对城市流强度产生重要影响。为了方便进行比较,对GDPi和Ki两个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相应的标准化的GDPi和Ki,用以反映i城市在区域内总体经济实力和外向服务功能的相对水平。

表3 陕甘宁革命老区各城市城市流强度结构

数据来源:依据相关公式计算所得。

图2 陕甘宁老区城市流强度结构图

表3表示陕甘宁革命老区各城市的城市流强度结构。除了榆林GDPi大于Ki,即城市整体经济实力高于其城市流倾向度之外,其他7个城市的城市流强度结构都是Ki′大于GDPi′,除了延安城市综合实力与外向服务能力相对协调较好之外,其他6个城市Ki′与GDPi′相差悬殊。这表明榆林经济实力较强,其较高的城市流强度主要是由强大的经济实力拉动的,但是其综合服务能力较低却成为影响其发展的主要因素。而相对来说,其他7个城市具有较强的综合服务能力,但经济实力却差距较大,尤其是固原,尽管其Ki值在所有城市中是最大的,即综合服务能力最强,但城市整体实力低,其GDP水平是8个城市中最低的,还不及榆林的1/10,导致其城市流强度成为8个城市中最小的。其他6个城市GDPi′均未超过0.5,其中铜川、平凉、吴忠、中卫4个城市GDPi′均小于0.2,因此,大力提高城市总体经济实力是陕甘宁老区城市发展的首要任务。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第一,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总体城市流强度较小,对外联系功能不强。一方面,陕甘宁革命老区各城市综合实力不强,经济发展水平低;另一方面,各城市具有外向服务优势的部门普遍较少,且外向部门的专门化程度不高。老区城市之间联系不紧密,整个区域集聚辐射能力低。

第二,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产业同构现象严重。老区8个城市中的5个城市属于资源型城市(榆林、延安、庆阳为3个成长型资源城市、平凉是成熟型资源城市、铜川是衰退型资源城市),资源性产业为其支柱产业,除此之外,8个城市均在电力热力供应、卫生和社会工作、教育、文化体育、公共管理部门等部门具备较强的比较优势,产业相似度高,各城市之间产业趋同现象严重,反映出陕甘宁革命老区各城市之间经济竞争性强而合作不足。

第三,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产业发展不均衡。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具有显著外向服务功能的部门主要集中在采矿业,但是制造业、居民服务以及批发零售业等产业发展严重滞后,从8个城市的三次产业结构来看,铜川、延安、榆林、庆阳、吴忠5个城市的第二产业比例均超过50%以上,其中延安、榆林达到62%;平凉、固原第三产业比例相对较高,但是第二产业比例过低,第一产业占比太大。这反映出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产业结构均不合理,产业链短,优势产业主要集中在产业价值链的最低端,三次产业发展不均衡。

第四,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流强度结构欠合理。榆林城市流强度值高,综合实力远远强于其他城市,但是外向服务功能不强,还不足以担当老区的中心城市职能,其他7个城市综合服务能力相对较强,但经济实力薄弱且差距巨大。

(二)建议

第一,大力推进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产业分工与国际合作。由于陕甘宁革命老区所在的地域涵盖了鄂尔多斯盆地国家综合能源基地的重要组成部分即陕北、陇东和宁东三个大型能源基地,城市之间产业同构现象严重,各城市优势产业均集中在采矿业、电力热力供应等行业,但是产业聚集度低。因此,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应充分发挥这一资源优势,依据现有的产业基础和区位优势,从全球市场出发,确定整个区域的资源性产业或产品在全球产业链或价值链中的地位,打破行政区划界限,加强各城市之间在产业内的分工与协作,培育各资源型城市的优势产业或优势产品,推进资源性产业分工一体化,打造陕甘宁革命老区资源性产业集群。在此基础上,借助丝绸之路经济带这一重要经济合作平台,尤其是利用中国与中亚等国家在能源领域开展深度合作的机遇,在油气加工业、油气装备制造以及生产性服务业等方面加强国际合作,并且发挥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在电力热力供应等方面的外向服务优势,推进能源产业链国际合作,从而带动其他领域的合作,提高陕甘宁革命老区整个区域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

第二,提高城市经济实力,促进区域产业协同与联通。针对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流强度低以及各城市城市流强度结构不合理的特点,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一方面要增强城市经济综合实力,另一方面要提升各城市外向服务功能。依据区域内8个城市的不同城市流强度结构,结合各城市自身的外向型部门专门化发展水平,应采取不同的措施。首先,5个资源型城市在加强资源产业分工协作的同时,依据各自所处的不同发展阶段,选择不同的发展路径,提高总体经济实力。榆林、延安、庆阳3个成长型资源城市在利用矿产资源带动城市经济发展的同时,要注重环保和生态产业发展,构建绿色发展的产业结构,成熟型资源城市平凉和衰退型资源城市铜川要加快产业转型升级,吴忠、固原、中卫3个城市要发挥地处民族地区的特色和优势,利用与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阿拉伯国家的民族联系,发展特色农产品加工以及民族民俗文化产业。同时,革命老区城市在历史文化及区位空间方面又具有很大的相似性,从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和城市互联互通的构想出发,利用陕甘宁革命老区红色文化和古丝绸之路的历史文化资源,发挥老区各城市在教育、文化体育、公共管理等部门的外向服务比较优势,大力发展红色旅游、历史文化旅游、文化体育以及民俗民族文化创意产业,加强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之间以及与周边沿线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的交流互动,促进三次产业协同发展,加大区域对内对外开放力度,实现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综合实力与外向服务功能的同步提升。

第三,借助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实现陕甘宁区域经济互联互通。陕甘宁革命老区除了8个地级城市,其余均为县市级城市,城市等级低,城市总体经济实力和外向服务功能水平低,只有榆林城市流强度高,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发挥区域中心城市的作用,但是其集聚和辐射能力有限,与区域内其他城市产业结构同质化严重,在外向功能服务方面也不具有显著优势,还不足以引领老区在丝绸之路经济带这个大舞台上的发展。因此,陕甘宁革命老区必须借助三省省会城市西安、兰州、银川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节点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分别融入关中-天水城市群、呼包鄂榆城市群、宁夏-沿黄城市群和兰州-西宁城市群发展,拓展新空间,充分发挥陕甘宁革命老区地处三省交汇处独特的地理区位优势,实现陕甘宁三省城市群乃至整个西北地区重要城市群的有效联通,增强陕甘宁革命老区城市国际竞争能力,进而提升陕甘宁三省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中的重要支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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