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然
2017年2月13日清晨,当地时间8:30,我随着新加坡飞往布里斯班航班的落地,穿越赤道来到南半球的这个国家——澳大利亚。
仿佛已经习惯了蓝天白云,仿佛已经习惯了不那么宽阔的马路和路边矮小的房屋,仿佛已经习惯了走在路上不被人打扰,安静地听四周的鸟鸣。一晃眼,来到这里已经快一年的时间,对澳大利亚的环境由最初的新奇到如今见怪不怪。这一年,与我以往经历的每一年都不同,它赋予了我更多更深的意义。
太平洋海水倒灌进布里斯班
刚到澳大利亚的时候,正是当地的夏季,走出机舱便感觉到阵阵暖意。
机场外的天空是湛蓝的,还飘浮着洁白柔软的云朵。昆士兰大学安排来接机的工作人员,穿着的工作服跟天空一样蓝。他们带着微笑向我们问好。在国内生活了23年,我很少见到那样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灿烂的。
和他们交谈,我开始意识到,我来到一个要求我常说英语的国家了。
澳大利亚的马路不算宽阔,主干道的宽度和中国一线城市的辅道相当。房子也不高,所以看出去的天空,几乎都是完整的。由机场去往我的新住所,一路上,开车的老奶奶向我们介绍着值得了解的地方:赛马场、以财阀命名的中学和社区图书馆。从她那年迈却浑厚的嗓音里,我尤其清楚地记住了一个简约浪漫的地名:southbank(南岸公园)。她告诉我,这是布里斯班当地人周末都会去的地方,他们在草地上晒太阳,在泳池旁BBQ,老奶奶极力推荐我们一定要去。
布里斯班这座城市,有一条布里斯班河贯穿其中。一座平原城市竟然出现一条河,这也许对中国人来说有些奇怪。
布里斯班河的河水其实是由太平洋海水倒灌进来的。从市中心往城市四周延伸的河岸两边,有碧绿的草坪和蓝花楹树。春天的时候,蓝花楹盛开,紫色的花长满了树枝。河岸,甚至整个布里斯班都沉浸在紫色的海洋里。
布里斯班河水流速缓慢,适合行船,于是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除了公交和出租车,又多了船这一交通工具。我最爱船的缓慢悠闲。船头和船尾都有露天的休闲场所,每每风和日丽的日子,坐在船上,吹着风,欣赏两岸的风景,实在享受。
第一次去Southbank,也是在船上。那是在夜晚,船渐渐靠近目的地时,我的视线就被一座摩天轮吸引了。这是布里斯班的地标性建筑一一The Wheel of Brisbane(布里斯班摩天轮),到了晚上,它全身都闪烁着白光,缓缓转动,让游客忍不住想要坐上去一览城市风光。
不止中国留学生才是学霸
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第一高等学府,是位于布里斯班的昆士兰大学,也是我即将度过2年、4个学期的大学。
第一次到学校的时候,我还是个什么地方都找不到的新生,手里拿着地图和手机,站在一座富有年代感的,由黄色石砖堆砌而成的“城墙”前,眼神里尽是迷茫。
开学季,学校里有不少师生作为志愿者帮助一些“手拿地图,眼神迷茫”的新生,除了他们,不少基督教会的工作人员也会主动上前与你攀谈,给予帮助。
我的第一堂课是金融学,提前20分钟来到教室门口,却被眼前的阵势吓到:清一色的黄皮肤站在门口跃跃欲试地想进入教室占座。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初来乍到也不想显得太“贪婪”,便谨慎地跟在人群后面,结果进入教室后,已找不到什么位置了。心里暗暗叫苦:中国留学生占座位实在太厉害了,下次不能让!
澳洲本地的學生,几乎很少读到研究生课程,他们大多在本科结束后就开始工作。硕士研究生,尤其是我所在的商学院的硕士研究生,百分之八十都是中国留学生,而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学霸。中国的学生,是实至名归的学霸,清晨的图书馆里,最多的就是他们的身影。
我本科是文学学士,硕士转入商科,课程刚开始时很吃力。吃力的最大原因并不是克服不了语言难关,而是国外课程本身的严格。国外大学不同于国内大学,主张宽进严出,澳洲八大高等学府的挂科率长期维持在20%至30%不等,每一门课程对学生成绩的考核并不是期末考试那“一锤子买卖”,而是分为3个部分,每一个部分占一定的百分比,最终结合3个部分的成绩得出这门课的总成绩。所以,哪怕是在学期之中,我也要好好学习,一刻也不得放松。
金融学这门课快期中考试的时候,我乱了心神。那是升入研究生的第一次期中考试,且教授放了话:你们作为昆州最好学校的研究生,在期中考试里绝不会遇到简单的题目。我焦虑得睡不着觉,额头上的痘痘就像高三时那样一股脑儿冒了出来。每天早上8点到图书馆学到晚上7点回家,不停地做题、做练习。
那一段时间的殚精竭虑,我以为是我刻苦的表现,却是不少学生的常态。在我下了公交车向图书馆走去的路上,每天都能在另一个图书馆里,看到不少金发碧眼的学生已经坐在电脑前学习了,原来不止中国留学生才是学霸。
除了恋爱,我还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作为留学生,在国外上学,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同学、房东或是通过桌游认识的朋友。就在我刚入学不久,狼人杀这项桌游便流行了起来。我属于非典型“90后”,出国前从未玩过狼人杀。刚到布里斯班不久,室友便叫了一帮朋友到家里预备好好“杀”一次。
大家都入座后,有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笑嘻嘻地坐在了我对面。他末位发言,刚开口说了几句,我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萌新”便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他是我室友的好朋友,自那次之后,或许是缘分,我们又聚在一起唱了歌。
在和室友交流会计工作的时候,室友忽然叫他:“阿杨,你不是曾经在四大实习过吗?”一听见“四大”这个代表着会计师事务所最高水准的名词,我就崇拜地望向他,迅速坐在他身边开始像一个迷妹一样发问:“哇!你怎么通过四大面试的呀?你觉得在四大工作感觉怎样呀?”他也笑嘻嘻地回答我一系列问题。后来的事,就像所有爱情故事发展的那样,我们再见面,一起吃饭,走在southbank的路上,最后成了男女朋友。
布里斯班带给我的意义,并不在于我遇到了多少新鲜的事物,也不尽是学习的压力,更不是谈了一场恋爱这样简单,而是这陌生的环境、学习的压力和与阿杨的感情,让我以新的态度去对待我的人生。
因为,在这段感情刚开始不久后,我们就因为一次矛盾分手。分手后的痛苦,因为背井离乡,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被放大了许多倍。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崩溃般的难受。但即使再崩溃,我依然不能放弃学业,依然得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上课,去听教授的讲解。
我知道,如今的人生,不能由我自己的心情来选择。我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