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ifan
90后摄影师,热爱手机摄影以及航拍,偏好心之所至,意之使然,随性而为的摄影记录,作品《侠客行》,曾获2027年“天空之城”航拍摄影大赛人物类三等奖。
朴素的单色调,让图片颇有金庸武侠小说的味道。图中人并不是什么绝世高手,而是一位渔民,在击水赶鱼。罗超是一名在深圳大鹏新区工作的国企员工,上下班路上经常会碰到这样的场景,他说“住在海边,平日里我们对这些都司空见惯。那天刚好随身带了‘御Mavic Pro无人机,到另一个角度,这些日常的事物居然无需剧本和导演,就非常有戏剧性。”
因为工作的原因,罗超在深圳大鹏新区生活的时间超过5年。从大鹏新区驱车前往深圳中心城区,需近两小时的时间。大鹏新区地理位置偏僻,配套设施相对落后,跟深圳市区相比,罗超的心里有落差。“毕竟年轻的自己是怀着大城市的梦想在深圳打拼的,直到有时候看着公交车站牌上的标语:来了就是深圳人。我才能说服自己,来大鹏也是来深圳。”
大鹏是典型的海岸低山地貌,在绵长的海岸线上,山脉直插入海,和台湾花莲的清水断崖极为相似。“后来转念一想,也就想开了,在深圳的后花园里过着诗意的生活,不正是许多深圳人梦寐以求的么?”对于摄影,尤其是航拍,大鹏的时间和空间条件都要比市区更优越一些。爬到山崖的高处,坐在海岸边,看着远处返航的渔船和日落,按动快门,这是罗超下班最喜欢做的事情。罗超描述的大鹏的居民都很淳朴,可能跟与世无争的环境有关,普遍都没有什么戒心,更不会排斥你的镜头。有时候你拍他们,他们还会主动来跟你交朋友。他在大鹏的家附近有一位为儿子还债的拾荒老人,住在月租金100块的破房子里,每天吃面条和馒头。但老人每天都很开心,看到罗超的相机,还主动来跟他打招呼,罗超被老人的乐观豁达打动,为他拍了不少肖像。
“別看我拍的照片可能看起来有趣,实际上我算是一个很无聊的人。”工作以外的活动不多,摄影几乎是罗超用来排遣自己的唯一方式。他很喜欢森山大道的这一段自述:“极端来看,我没有,也不想拥有人际关系。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能拥有一个人静静发呆的时间。”罗超说他的摄影创作在很长时间里,没有完整而长久的项目规划,零散得更像一种日常的记录,最喜欢一个人带着器材,随性地去记录身边发生的一切,最关注的是身边一小段时间内的每一个瞬间。
之所以喜欢抓拍身边瞬间,是因为罗超的摄影萌芽时恰好碰上了智能手机的井喷发展时期。手机摄影盛行,他最开始时被摄影所触动,就是因为一张iPhone拍摄的纪实照片。手机的侵略性不强,在外拍摄也通常不会引起拍摄对象的警惕,要么偷偷地快速抓拍,要么趋步上前沟通一番,都很方便:“比如说抓拍,用手机事先构图完毕,然后等待拍摄对象的状态,按下耳机线的音量键假装在调节音量,实际上是按下快门,完成了拍摄。遇到十分感兴趣的角色和故事,干脆就直接上去攀谈,交个朋友,还可以消除对方的防备心理。”
罗超不喜欢那种不远不近的拍摄距离,他觉得这样拍出来的照片缺乏代入感。要拍出真正感染人的纪实图片,走近一点更好,让图片有故事和情绪的感染力。2016年生日,罗超的女朋友送了他一台大疆精灵Phantom 3 Standard无人机,他的拍摄有了更加多元立体的视角。罗超的航拍没有盲目飞高飞远,而是尽可能地贴近图片最能传达情绪、体现细节的位置,单纯追求高和远的航拍摄影图片,罗超看来那和谷歌地球卫星图没什么区别。
比如说大鹏附近海面的渔民,罗超拍了好多年,算是司空见惯了,但是用航拍的角度却可以知道渔排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照片有更多细节,算是刷新了一种题材的认知:“哪家渔民今天丰收?哪家渔民的渔获不尽人意?用无人机航拍,有时候甚至还能看到渔民脸上的表情,一些渔民满载而归,正兴奋的时候,发现无人机时还会还向你打招呼。”或者也可以用无人机来等待瞬间的出现,然后抓拍,东部华侨城的湖养了非常多的锦鲤,用一架大疆“御”Mavic Pro悬停上空等待,这款无人机相对精灵3S来说声音不大,不太引人注目,也没有惊吓到池塘里的锦鲤。直到有小朋友前来投食,锦鲤拥簇岸边,仿佛花开。
在罗超的DJI GO APP飞行记录里,有一串数字:共30.5万米的飞行里程。他最开始使用的航拍无人机是精灵3S,这款机型用的是大疆较早版本的Wi-Fi图传,容易受到干扰,图传卡顿,尤其是失联情况下,没有前后避障功能,还是相当危险的。在更换“御”Mavic Pro之前,罗超的精灵3S经历大大小小“炸机”达5次:“好在大疆的制造工艺还是不错的,每次炸机都在女朋友帮助下找回飞机,安然无恙。”
“御”Mavic Pro的Ocusync图传极少受到干扰,而且隐蔽性更强,更换了“御”Mavic Pro之后罗超的摄影有了更多抓拍记录的角度和空间:“举个例子,要是我用精灵3S飞到那位像侠客一样的渔民头上,这么低的高度,他很有可能会发觉到,一般人看到有相机在拍自己,多少会有些不自然的。我當时用的是“御”Mavic Pro拍摄的《侠客行》,后来高度降得极低,渔民才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意识到那是在航拍,就又继续干活去了。”
“在大鹏,航拍也很容易被路人围观。”罗超说,而且普通人对无人机普遍有一种误解:“每次都是喜欢问无人机航拍器能飞多高?然后我都要花上一段功夫跟他们解释一通。”航拍的魅力并不是以高度而是角度,恰如其分的位置把握才是最重要的,甚至有些题材只有将飞机飞低,才能拍出效果来。现在大多数飞机的设计性能都有冗余,飞行的高度完全应该不是要关心的问题。但他也能理解,哪怕是有些摄影师都很难避免在摄影的时候,被高度的冲击力所吸引。
在2016年前后的时候,有不少摄影师热衷于爬楼,拍城市风光,看起来很漂亮。在网络摄影博客里,这类图片哪怕是角度雷同的复制,也常会获得较高的点赞数,一些比较难上去的办公楼天台,还被人称为“权贵机位”。罗超觉得如果仅仅用高度的视觉陌生感来猎奇,图片的确是会很吸引眼球,但也往往容易陷入千遍一律。摄影不是“卡啦OK”,图片应该有摄影师自己的印记,光追求高度的陌生和猎奇,其实是一种思考上的懒惰。在未来,人们对高度的陌生感肯定会越来越少,因为随着无人机航拍普及,所谓的“权贵机位”应该是会越来越少了。高度和位置的民主能给摄影带来更多讲故事的方式和可能,就像当初手机带给摄影的改变一样。“当高度的壁垒被打破,希望更多人去关心我用无人机航拍器去拍了什么作品,讲了哪些故事,而不是只关心飞了多高和多远。”
听说罗超最近升职,到深圳坪山新区工作,问他:“坪山的风景可能会不如大鹏丰富,会不会觉得在摄影上失去了些自信?”他不禁莞尔一笑:“摄影资源有很多种,可能你认识的名人是一种,你的旅行经历是一种。但是你的生活本身也是一种,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一种,身边每天都会不断有事情发生,拍什么其实也不是最重要的,关键看你怎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