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湾秋季沉积物磷的形态分布及生物有效性

高春梅,张中发,张 硕 (.上海海洋大学海洋生态与环境学院,上海 20306；2.上海海洋大学海洋环境监测与评价中心,上海 20306；3.上海海洋大学海洋科学学院,上海 20306；4.大洋渔业资源可持续开发省部共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上海 20306；5.国家远洋渔业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上海 20306)

磷是海洋生态系统中生物生长所必需的重要生源要素之一,也是反映水体富营养化水平的主要因子[1].在海洋环境中,总磷的含量高达3.25×1018g,其中颗粒物中(包括沉积物)磷约为3.13×1018g,占总磷的 96.2%,由此可知海洋沉积物是磷的主要储备库[2].磷在沉积物与水体界面的迁移转化过程和交换机制中受到磷的不同形态的影响[3-4],因此,研究沉积物中磷的含量及其形态分布特征对于了解和掌握沉积物–水界面磷的循环过程、交换和补充机制及预测沉积物潜在的供磷能力显得尤为重要[5].而沉积物中能够供给生物利用的有效磷仅占总磷的一部分,它的含量大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局部海域的水体营养状态和衡量初级生产力的大小[5],同时也能影响海洋生态系统中浮游植物的生物量和群落结构[6].因此,通过研究沉积物磷的形态,分析其生物有效性也是十分必要的.

海州湾地处我国黄海中部,是暖温带海洋季风气候区向北亚热带海洋气候区的过渡地带,其海产经济生物种类繁多,海洋环境质量优良,是我国近海比较有特点的海湾之一[7].目前,关于海州湾海域磷方面已有部分研究报道,在对海州湾磷和沉积物的交换量的研究中,结果显示该调查区域磷酸盐在春季表现为由水体向沉积物中迁移,而夏季和秋季则表现为由沉积物向水体中释放,其交换速率处于中等水平;同时也有研究指出,生物扰动和微生物的分解作用是影响该过程的重要因素;水体中的磷浓度是评价水体富营养化的主要指标之一,有研究发现海州湾南部近岸海域营养盐结构主要以磷限制和硅限制为主,其潜在富营养化评价也表明该海域主要以磷限制和中度富营养化水平为主[8-11].但是关于海州湾柱状沉积物磷方面的研究鲜有报道,而柱状沉积物磷的垂直分布情况能够记录研究海域内的环境条件变化,意义十分重大[12].因此,本文采用改进后的SEDEX法[13-14],针对该海域表层和柱状沉积物磷的形态进行了测定,探究沉积物中磷的水平和垂直分布特征,并对磷的生物有效性进行了分析,以期为进一步研究该海域磷营养盐的补充和转化机制及后续生态环境保护措施的实施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样品采集及预处理

图1 海州湾采样站位Fig.1 Sampling station in Haizhou Bay

于 2016年 10月在连云港海州湾海域(34°52′52″～35°7′23″N、119°31′12″～119°43′41″E)共设置了 12个采样站位,分别为 RA1、RA2、RA3、RA4、RA5、RA6、RA7、RA8、RA9、RA10、CA1和CA2(其中RA表示在鱼礁区采样站位,CA表示在对照区采样站位),具体站位分布如图 1所示.所有站位均用抓斗式采泥器采集表层沉积物,并选取 5个具有代表性的站位用柱状采泥器采集柱状沉积物样品(站位选择分别为鱼礁区和自然环境下的对照区,并按照离岸远近布设了5个站位).沉积物样品冷冻保存带回实验室进行分析,柱状沉积物样品按1cm每层的厚度进行分层,经冷冻干燥后,磨碎并过100目筛,用于测定磷的形态.

1.2 分析与测定

参照 Aspila等[15]的方法对表层和柱状沉积物样品中总磷(TP)和无机磷(IP)进行测定.TP采用高温灰化法:称取3份0.15g沉积物平行样品置于瓷坩埚中,放入马弗炉内550℃下灰化2h,冷却后转移到 50mL离心管中,加入 1mol/L盐酸19.5mL,然后在室温下振荡24h后离心,用磷钼蓝法测定提取液中 TP的含量;IP用 19.5mL盐酸(1mol/L)振荡16h后离心,测定提取液中IP的浓度.TP和IP的浓度差值即为有机磷(OP)的含量.

图2 磷形态提取方法示意Fig.2 The schematic diagram of phosphorus form extraction method

磷的形态提取方法采用改进后的 SEDEX法[13-14],该方法将磷的形态分为不稳态磷及铁结合态磷(Fe-P)、自生钙结合态磷(ACa-P)、原生碎屑磷(DAP)和有机磷(OP).其中 Fe-P的测定采用Mg(OH)2共沉淀法[16],其余3种形态磷的测定方法参照《海洋调查规范2007》中的磷钼蓝分光光度法[17]进行测定.磷形态的具体提取步骤如图2所示.

沉积物的粒度测定:利用马尔文MS200激光粒度仪对沉积物干样的粒径组分及其构成比例进行测定,然后进行粒度分级.

1.3 数据处理与分析方法

采用ArcGIS、Excel等软件进行绘图和数据处理,应用SPSS20.0软件对实验数据进行统计和分析,并采用 Pearson相关系数法对常规理化指标和形态磷之间进行相关性分析.

2 结果与讨论

2.1 表层沉积物磷的含量及其分布

图3 表层沉积物各形态磷的平面分布Fig.3 Horizontal distribution of phosphorus forms in surface sediments

表层沉积物中TP的含量为0.340～0.445mg/ g,最大值 0.445mg/g出现在 CA1处,最小值0.340mg/g出现在RA9处.从图3(a)中可以看出,由湾内向湾外延伸,TP含量呈现出逐渐减少的趋势.由于海州湾属于典型的半开阔海湾,南部沿岸有多条河流注入,包括工、农业发展以及沿岸居民所产生的生活废水等[18];此外,海州湾的潮流属于正规半日潮,实测潮流的流向基本为西南–东北流向,涨潮期间为西南,落潮期间则为东北,流速由北向南逐渐减弱[19],不利于沉积物中 TP向湾外输运.综上所述,陆源输入物质难以向外海输送,因此造成离岸越近,TP的含量越高的趋势.IP的含量为0.271～0.350mg/g,最 大 值0.350mg/g出现在CA1,最小值0.271mg/g出现在RA9.由图 3(b)可知,除去 CA1和 RA9,其他站位IP分布较为均匀,且由海岸向外海逐渐减少,在最远处最小,离岸最近处达到最大.

Fe-P是指与 Fe的氧化物或氢氧化物(如水铁矿,纤铁矿,针铁矿等)发生共沉淀的磷酸盐,它可以指示磷的来源并作为环境污染程度的标志,这在表层沉积物中体现的更为明显[13].本次调查海域 Fe-P的含量为 0.003～0.055mg/g,最大值0.055mg/g出现在CA1,最小值0.003mg/g出现在RA9,整体分布趋势为近岸高、远岸低,具体变化特征如图 3(c)所示;OP为有机磷,本研究中将连续提取法最后一步得到的残渣经过处理后测定出来的磷值作为惰性有机磷.从图 3(f)可以看出OP的平面分布特征为从内向外逐渐递减,含量变化范围为 0.051～0.088mg/g,在 CA1站位处有最大值 0.088mg/g,在 RA7站位处有最小值0.051mg/g.Fe-P和 OP的变化趋势具有一致性,说明陆源输入是表层沉积物中Fe-P和OP的主要来源,同时,从粒径组成的测定结果来看,由于近岸沉积物粘土级含量高于远岸,而粘土级沉积物对Fe-P和OP的吸附能力较强,这也可能是导致这种变化趋势的原因之一.

ACa-P 是指自生钙磷,Ruttenberg[20]、Frankowski[21]等按钙磷的来源,将其分为自生钙磷(ACa-P)和原生碎屑磷(DAP),其中 ACa-P主要是指自身成因和生物成因的自生磷灰石磷以及与自生碳酸钙共沉淀的磷(包括水体中的生物残骸)[13,22].调查区域 ACa-P 的含量为 0.050～0.105mg/g,最大值 0.105mg/g出现在 CA2,最小值0.050mg/g出现在RA3,呈现出近岸高,远岸低的特点,如图 3(d)所示.孟佳等[23]对北黄海表层沉积物的研究结果显示,ACa-P的分布趋势为由近岸到海域中央浓度逐渐降低,说明海洋表层沉积物的自生钙磷主要来自海洋浮游生物,这与本次调查的研究结果相一致.DAP是指原生碎屑磷,主要来源于流域内风化侵蚀产物中磷灰石矿物晶屑等,它能够反映流域内侵蚀速率的大小以及侵蚀程度的强弱[24].本次调查海域内 DAP的含量为0.192～0.236mg/g,最大值 0.236mg/g出现在 RA2,最小值0.192mg/g出现在RA4,整体来看,由近及远表现为逐渐增大的变化趋势,如图 3(e)所示.张晋华[25]指出DAP主要是来自于火成岩、变成岩等矿物,随着颗粒物粒径的增大,其含量增高,本次粒径调查结果中较大颗粒(粗粉砂、细砂和中砂)主要存在于离岸较远处,其平面分布与DAP相似,这表明沉积物中DAP的平面分布特征与粒径有关.

2.2 柱状沉积物中磷的含量及其分布

Fe-P在5个采样站位由上至下的平均含量分 别 为 :RA3[(0.058±0.001)mg/g]＞RA9[(0.057±0.001)mg/g]＞RA5[(0.041±0.000)mg/g]＞RA4[(0.0 40±0.000)mg/g]＞CA2[(0.015±0.000)mg/g], 如 图4(a)所示,Fe-P在 5个站位处由上至下均出现轻微增长,其中在 RA9处变化幅度较大,这可能与该海域溶解氧含量较高和样品层次较浅有关,在本次调查中该海域的沉积物样品垂直深度最多20cm,最少的CA2处仅12cm,同时现场测溶解氧发现其含量较高,这可能使得沉积物中铁磷矿物的还原过程受到一定的抑制,因此Fe-P的含量在此种情况下变化幅度不大.

由图4(b)可知,5个站位的ACa-P含量由表层至深层呈现出递增的趋势,其中在RA4处变化幅度相对较大,这可能和ACa-P是来自沉积物早期成岩过程中内生过程形成或生物成因而产生的自生钙磷有关,由于微生物大多数存在于底泥表层,而微生物呼吸的CO2对ACa-P有较强的溶出作用,因此导致了表层ACa-P含量要高于底层ACa-P含量[5].各站位的垂直平均含量分别为:RA3[(0.123±0.002)mg/g]＞RA9[(0.100±0.002)mg/g]＞RA4[(0.098±0005)mg/g]＞RA5[(0.095±0.005) mg/g]＞CA2[(0.086±0.003)mg/g].

图4 沉积物各站位形态磷的垂向分布Fig.4 Vertical distribution of morphological phosphorus in columnar sediments of each site

DAP在无机磷中占比最高,从表层随深度增加呈现递减趋势,在 RA9处变化幅度最大,这可能是随着深度增加,沉积物中DAP的矿化作用较为强烈,导致其含量逐渐降低[5].从 5个站位的垂直含量平均值来看,各站位之间的差异性较为显著,其具体平均值分别为:RA5[(0.270±0.004)mg/g]＞RA4[(0.233±0004)mg/g]＞CA2[(0.215±0.004)mg/g]＞RA9[(0.194±0.005)mg/g]＞RA3[(0.153±0.0 10)mg/g].如图 4(c)所示,从平面分布中可以看出,其变化趋势大致呈现为由近及远先变大后变小,DAP是矿物风化的产物,伴随着河流冲刷,沉积物中的DAP被带到离岸较远处逐渐积累,而在离岸较远处,由于冲刷作用的减弱,导致 DAP含量又逐渐降低,这也说明陆源输入导致大量DAP输入海域的可能性较低.

OP的含量在不同站位的垂向变化趋势大致相同,自上而下均表现出轻微程度的增加,其中在 RA4处变化幅度较大.从图 4(d)中可以看出,在5个站位中OP的最小值均出现在表层,这可能是由于相对底层沉积物来说,位于水–沉积物交换界面的表层沉积物具有良好的氧气富足环境,从而导致有机磷的矿化作用较为强烈,因此出现了表层OP的浓度普遍低于深层OP浓度的现象.

由图 4(e)可知,在 CA2处,TP的含量从上至下增加的趋势十分平缓,而在其他站位则幅度较大,且其最大值基本处于 16cm左右.各站位的垂直平均浓度为:RA5[(0.549±0.004)mg/g]＞ RA4[(0.486±0.003)mg/g]＞RA3[(0.436±0.004)mg/g]＞RA9[(0.427±0.003)mg/g]＞CA2[(0.395±0.004)mg/g],可以看出,各站位的TP含量均大于CA2处,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陆源输入对该海域沉积物中垂向TP变化的影响较小,引起TP垂向变化趋势的主要成因可能是在鱼礁区实施的人工鱼礁投放措施以及海水养殖等活动,导致鱼礁区内的水生生物以及藻类等数量增多,对上层底泥中磷的消耗相对较大.IP在各站位的变化和 TP具有很好的一致性,这与数据显示的IP是TP的主要形式相吻合,同时也说明了其主要控制因素大致相同,具体变化趋势如图4(f)所示.

本次在调查区域共采集了 5个站位(RA3、RA4、RA5、RA9和CA2)的柱状沉积物样品,数据结果显示,在各个站位的 TP(由改进后的SEDEX法各形态磷相加得出)中,以无机磷IP为主,在IP中又以DAP为主要形式,DAP平均占比分别为 35.42%(RA3)、49.54%(RA5)、48.24%(RA4)、45.33%(RA9)和 54.57%(CA2),Fe-P 占比最小,分别为 13.43%(RA3)、7.52%(RA5)、8.28%(RA4)、13.32%(RA9)和 3.81%(CA2).Fe-P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调查海域的环境污染情况,从图4可以看出,在本次研究区域的5个柱状沉积物站位中,Fe-P在所有形态磷中占比最小,说明海州湾并未出现严重的污染现象.段翠兰等[26]对江苏省海洋环境调查研究表明,海州湾海域仍有赤潮、土壤盐渍化、海洋垃圾等环境污染现象发生, 而在该海域实施人工鱼礁建设后,展卫红等[27]研究表明,人工鱼礁的投放对于海域生态环境有所改善,营养盐结构更加合理,生物多样性增加.本次调查结果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海州湾调查海域的生态环境更趋良好.

2.3 沉积物中生物有效磷的含量及分布

生物有效磷(BAP)是指沉积物中潜在的可被水生生物利用的活性磷含量,它是能以溶解态的磷酸盐释放出来,并被水生生物所利用的那部分磷的含量[28].目前,生物有效磷尚未有统一界定,不同学者对生物有效磷的种类划分还不尽相同.根据调查海域的实际情况,本文将不稳态磷及铁结合态(Fe-P)以及有机磷(OP)作为潜在的生物有效磷,根据实测结果计算出 BAP的含量及BAP在TP(由改进后的SEDEX法各形态磷相加得出)中所占比例,从而初步分析该海域内磷的释放风险.

2.3.1 表层沉积物中的生物有效磷 由表1可知,本研究海域表层沉积物中的 BAP含量为0.069～0.143mg/g,平均值为 0.092mg/g;在 TP(由改进后的 SEDEX法各形态磷相加得出)中所占的百分比为 19.44%～32.66%,平均百分比为24.17%.表层 BAP含量分布如图 5所示,表层BAP大致呈现近岸高,远岸低的趋势.在 CA1处生物有效磷浓度最高,所占总磷比例也最高,可能是由于近岸区域靠近入海河流,受到渔业捕捞、生活用水以及工农业用水排污的影响较大[29],所以造成CA1处的TP(由改进后的SEDEX法各形态磷相加得出)和 BAP均达到最大值.根据数据显示,BAP占TP(由改进后的SEDEX法各形态磷相加得出)的平均百分比为 24.17%,换言之,在本次调查海域,仅有24.17%的磷会在适宜的环境条件下释放出来从而被水生生物所利用,再加上Fe-P的浓度也较小,说明磷的释放风险较小,海洋生态环境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表1 表层沉积物中BAP含量及占比Table 1 The content and proportion of BAP in surface sediment

图5 表层沉积物中BAP含量的平面分布Fig.5 Plane distribution of BAP content in surface sediments

2.3.2 柱状沉积物中的生物有效磷 本次调查共选取5个站位采集了柱状底泥样品,这5个站位柱状沉积物的 BAP含量为 0.062～0.217mg/g,百分比为 16.11%～43.54%,鱼礁区(RA)处站位各层沉积物中BAP/TP(TP由改进后的SEDEX法各形态磷相加得出)值总体上大于对照区(CA),这说明了人工鱼礁的投放与生物有效磷具有一定的关系,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沉积物与水体中磷的交换过程,而BAP/TP平均值为30.77%,说明有大约 30%的潜在生物有效磷会在环境条件适宜情况下释放出来继而被生物所利用.由图 6可知,BAP的含量变化较大,特别是在RA4和RA9处,总体上表现为由上至下逐渐递增、然后又逐渐递减的变化趋势,最大值出现在12～16cm柱层内,最小值出现在表层1～4cm之间.

图6 柱状沉积物中BAP含量的垂向分布Fig.6 Vertical distribution of BAP content in columnar sediments

本次秋季海州湾调查区域底层沉积物中溶解氧的含量较高,最大值为 9.530mg/L,这使得底泥随深层增加,铁磷矿物的还原过程受到一定的减弱甚至抑制,因而 Fe-P含量出现轻微增长;由于OP的来源主要由陆源输入和海洋中的浮游生物残骸两部分组成,海州湾海域秋冬季东北西南向流较强,沉积物以向岸堆积为主,同时由于其沿岸有 17条河流注入[19],因此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该海域 OP的主要来源为陆源物质输入.本研究认为,在 BAP的垂向分布中,其变化主要受到Fe-P和OP的控制,再加上海区水文条件及矿物组成等环境的影响,使得BAP的垂向分布特征如图6所示.

2.4 柱状沉积物各形态磷与粒径的相关性分析沉积物中磷的形态分布不仅与物质来源有关,而且还受到沉积物所处的氧化还原环境、有机质含量及其矿化强度、沉积物的粒度分级及其沉积速率等因素的影响[30].本文依据《海洋调查规范 2007》[17],借助激光粒度仪对各沉积物干样进行粒径检测,然后将沉积物中各磷形态的浓度值与颗粒物不同粒径所占的百分比含量之间进行 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 2所示.

表2 柱状沉积物形态磷与粒径间的相关性分析Table 2 The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phosphorus forms and particle size in columnar sediment

由表 2可知,柱状沉积物各形态磷与粒径之间的相关性较为显著.秋季海州湾主潮流流向以东北–西南流向为主,结合图1和表2分析,Fe-P和OP与不同粒径间的相关性也由相关性较小变为显著性相关,在离岸最远的RA9处则均为极显著性相关,这说明海州湾潮流可能是影响Fe-P和OP与不同粒径相关性平面分布的重要因素.而在RA4、RA5、RA9站位处,以细粉砂为分界线,粒度分级较大的颗粒物与Fe-P以及OP呈现出极显著负相关(P<0.01),粒度分级较小的颗粒物与Fe-P以及OP呈现出极显著正相关(P<0.01),说明弱吸附性磷和铁结合态磷以及有机磷主要存在于较小粒径的颗粒物中,这是由于弱吸附性磷和铁结合态磷以及有机磷均为沉积物中易被吸附解析的形态磷,颗粒物小但具有较大比表面积,因此可以较容易与沉积物中的有机质、营养盐等发生吸附作用,这与于子洋[31]、魏俊峰[32]等的研究结果相一致.ACa-P随粒径的相关性也与Fe-P和OP相似,在粒径较小的颗粒物中反而存在较多,而DAP则刚好相反,从表2中可以看出,多数情况下 DAP与较粗颗粒物(＞16µm)成正比,与较细颗粒物(<16µm)成反比,说明 DAP主要存在于粗颗粒物中,产生这种分布特征的原因可能与海州湾调查海域内的沉积物物质组成以及水温、盐度等因素有关,本文研究的相关性结果和曲璇瑛等[33]在莱州湾海域的研究结果类似.BAP与粒径相关性的分布具有一定的差异性,在平面分布上,BAP与 CA2处的粒径显著性相关,在RA4、RA5、RA9 处为极显著性相关,同时,RA4、RA5和 RA9处 BAP与粒径较小的颗粒物(<16µm)成正比,而与粒径较大的颗粒物(＞16µm)成反比;而在 RA1处所表现出的相关性较低,这说明人工鱼礁建设和不同粒径的物理化学性质等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 BAP与粒径的相关性.从表 2中可以发现,所有形态磷与粗砂均未表现出显著的正相关性或者负相关性,说明在本次研究的沉积物中粗砂在磷的循环过程中参与程度低.

研究结果表明,本次调查海域的磷的总体状况良好,总磷、无机磷以及各形态磷的含量均比较正常,BAP的潜在释放风险较小,水体产生富营养化的可能性较低,为了进一步维护海域生态良好发展,应当适当进行人工鱼礁的投放,以增加海域的生态多样性,同时也应加强对海产品养殖的控制,对养殖活动产生的废弃物妥善处理,避免过度养殖和海洋垃圾引起水体生态环境恶化.

3 结论

3.1 通过对海州湾表层沉积物磷形态的研究,结果发现本次调查海域表层沉积物中磷的存在特征为总磷中以无机磷为主要形态,而无机磷中又以原生碎屑磷为主.

3.2 选取5个站位进行柱状沉积物磷形态的研究,结果显示,TP和IP的垂直分布趋势均为随深度增加而逐渐增加,这可能主要与人工鱼礁的投放和渔业养殖活动有关;Fe-P和OP可能由于溶解氧含量较高的关系而呈现出随深度增加而轻微增长的趋势;表层微生物的呼吸作用可能是导致ACa-P的含量随深度增加而逐渐增多的重要因素;DAP呈现出由表层至深层含量逐渐降低的趋势,这可能和 DAP的矿化作用有关.在垂向含量分布中各形态磷的大小依次为 TP＞IP＞DAP＞ACa-P＞OP＞Fe-P.

3.3 将Fe-P和OP作为BAP来研究,从BAP在TP(由改进后的SEDEX法各形态磷相加得出)中的占比结果可看出,表层 BAP/TP值为 19.44%～32.66%,柱状BAP/TP值为16.11～ 43.54%,RA处站位中各层沉积物BAP/TP值基本均大于CA处,这说明人工鱼礁区由于生物资源增加而对磷的消耗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沉积物与水体中磷的交换过程.

3.4 从柱状沉积物各形态磷与粒径的相关性结果来看,Fe-P、OP和ACa-P与较小颗粒为显著或极显著正相关,与较大颗粒为显著或极显著负

相关,DAP则与较大颗粒表现出了极显著正相关,与较小颗粒表现出显著负相关,而BAP与颗粒物粒径的相关性则具有一定的差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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