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茶之路

2018-04-24 05:23雷虎
旅游 2018年4期
关键词:茶场湄潭寺庙

雷虎

川贵寻茶之旅,是一条“非主流”的旅行线路。因为好的茶叶,就像是名贵药材,从来都不会生在寻常路边。它是悬崖药,地狱花,只有不断至所未至的寻访才能识得。

茶这一片神奇的树叶做药引,我们在崇山峻岭中穿行。

蒙顶禅茶

雅安,是“最美的景观大道”318国道出成都之后穿过的第一座城市。雅安有三雅:雅鱼、雅雨和雅女。而我们来到雅安,却是因为三雅之外的雅茶。

只为雅茶而来

车出雅安市名山县高速收费站,菜叔10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全哥早已在路口等待。全哥指了指公路上方那座云蒸雾绕的山说,那就是目的地——蒙顶。

晚上在临近山顶的“知青茶场”客栈住下。叫“知青茶场”,是因为上世纪60年代,来蒙顶山“上山下乡”的知青在此恢复了蒙顶山中断多年的种茶传统。客栈主人的父亲,就是当年的老知青。蒙顶山的知青茶场开起来,老知青也在这里结婚生子扎根。几十年过去,中断的蒙顶山茶传统得以延续,知青却已经老去,知青茶场也已不在了,这家“知青茶场”客栈,以另一种形式在延续。

我们住在“知青茶场”的二楼,推开窗户往下看,一片青翠的茶园中有一位头顶草帽的老人正哼着歌儿采着茶,他便是“知青茶场”的老主人。从窗户往上看,我们已经在云层之上,原本高耸入云的蒙顶山已经成为了小土丘。

清晨,我们选择了一条名为“天梯”的山间小道上山。“天梯”1400多级台阶冲霄而上,两边高大的松树如列队的士兵。我们行走在天梯之上,就像在走朝圣天路,又像首长在检阅士兵。在“天梯”走到一半时,太阳一挣脱云层就挂在半山腰,视线穿过“天梯”两边的松树,发现在树林与云雾中隐藏的大片高山茶园。

茶园顶上有直通山顶的缆车在穿梭,茶树间歇有早起的茶农采茶锄草,蚊虫在茶树上试图品尝芽尖朝露,蜘蛛早已在八卦阵静候……

龙虎不言茶说话

没到山顶已经日出,但丝毫不影响我们继续登顶。因为登山路上不断有新的发现在抽丝剥蚕茧般解开“蒙顶茶之谜”。

差不多登顶时,路前方出现一家气派的寺庙。十来棵合抱粗的银杏环绕,金碧辉煌的寺庙在巨大的银杏树下显得小鸟依人。我们进入寺庙试图找和尚谈茶论道,但银杏树下只見茶桌不见僧,寺庙也并未供奉佛像只供奉了一个白胡子农夫。走进仔细一瞧才恍然大悟,农夫名为吴理真,是史料记载中那个第一个将野生茶树人工栽培,影响茶叶发展轨迹,奠定了蒙顶山在茶山中的超然地位的人,因而被称为“茶神”供奉在寺庙中。而这寺庙名为“天盖寺”,便是僧人们负责品茶鉴茶的地方。

“要弄清蒙顶山茶,就不能不说蒙顶山的僧!”我想起了前一天我们寻访过的一位名叫杨天炯的茶人说过的话。杨天炯先生是上世纪50年代西南农业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被分配到蒙顶山,成为恢复蒙顶山茶叶生产的知青。杨天炯退休后一直致力于蒙项山茶文化研究,编撰了一本名为《蒙顶山茶事通览》的茶书。《蒙顶山茶事通览》记载了流传在蒙顶山僧与茶的故事:蒙顶山向来就有僧人制茶的传统,而且蒙顶山各寺庙在唐宋时期就形成了各寺庙分工协作制茶的传统。蒙顶山鼎盛时期山中有30多处寺庙,有的负责采茶,有的负责制茶,而有的负责鉴茶……

为何最重要的鉴茶职责交给天盖寺僧来完成?因为这里不仅供奉有“茶神”吴理真,更因为天盖寺后一汪清泉与几株御茶树:走过天盖寺后蜿蜒的石径,路边突然出现一眼口径约30公分的古井,井名“甘露”,欲冲甘露井水泡茶,但走进古井却被镇住了——古井上压了一龙纹井盖,蒙顶山山民说这古井通灵,只要掀开井盖就会引来大雨,因而古井长期用龙纹井盖封印。

甘露井水有龙纹封印不可饮,继续前行。行不过百步,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山间盆地,砖石砌起高大的围墙圈养着几株看似营养不良的古茶树,别看这几株古茶树其貌不扬,却是进贡皇帝的“御茶树”。欲进御茶园采御茶,刚要翻身进围墙就被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盯上——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正欲把我扑倒。当然,这大虫只是石老虎。但就像甘露井上的龙纹井盖护住甘露井水一般,石虎不言,但某种意义却真正地守护了这片茶园。

如果甘露井上没龙纹井盖,御茶园没有石虎守卫,那每天汹涌的人群上山,甘露泉还不得被吸得底朝天,御茶园还不被连根拔起?石龙不能生云,石虎不能生风,但却勾起了茶人对自然的敬畏,见证蒙顶山茶叶风云。

悠长的石径远上蒙山巅,石径两旁皆茶园。石径开辟了多少年,茶园存在了多少载没有人知晓。以前,寺庙的和尚们听着钟起挑着水走过这石径,累了就随便采一片茶叶咀嚼回甘解困。

扫来竹叶煮茶叶

菜叔似乎对蒙顶山的寺庙情有独钟,比出家人还虔诚,一路开车加步行又把我们引入了一处名为“永兴寺”的佛家丛林。与我们在其他地方见到的香火鼎盛的寺庙截然不同,蒙顶山的寺庙似乎要把“佛门清静地”几个字进行到底。

永兴寺始建于西晋初年,虽然几经兴废,如今只剩下几位僧人,但不改千年古刹风范。几株枝繁叶茂的银杏随风一摇摆,飘下的叶片坠落到写有“五峰禅林”四个大字的牌坊上后最终铺在寺门口,只一个照面古刹禅意立马扑面而来。菜叔说到这里只为了寻找一位法号为“普照”的师父,她是这寺庙的二师父,据说种得一手好茶。

普照有着阳光普照的笑容,她手指了指头顶上的第三重大殿,又指了指一间幽暗的禅房对我们说:“你们先去拜拜观音菩萨,我去打水泡茶!”我们拜完观音时,普照师父正拎着开水瓶从伙房走出。伙房门口写了两联禅机满满的对联:扫来竹叶煮茶叶,劈碎松针煮菜根。在哪儿心有所属,哪儿就是心安之处。我们向普照师父求证永兴寺制茶的历史,希望能管中窥豹发现蒙顶山禅茶端倪。普照师父笑而不答,只招呼我们喝茶去。永兴寺制茶可能有很久的传统,但是这传统似乎没有延续。她10岁就在此出家,做茶二十多年,但基本上都是自学成才。每年2月到5月,她会制作一些茶叶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出世入世茶与僧

从蒙顶山驱车而下,我们偏离主干道,只为寻找一座名为千佛寺的禅院。菜叔是个茶叶偏执狂,听闻蒙顶山各寺庙各司其职,让蒙顶山禅茶生生不息,就决心探寻禅茶之秘。一路走幾十米停一次车,问一次山民,终于看到了千佛寺的指示牌。

眼前一曲羊肠小路,茂盛的竹林伸出手臂遮蔽了小路上方的空间,让这通往千佛寺的路似乎成为了一条绿色的时空隧道。石道的另一头果然别有洞天:幽径入禅林,进寺不收票,吃斋居士不要钱。有芭蕉出墙,有古树参天。主持名为玄静,18岁来此出家。千佛寺让人感觉有遗世独立的感觉,为什么感觉这寺庙和别处不一样,我们也说不出来,只能向玄静师父请教。他指了指大雄宝殿里的佛像,又指了指正对着大雄宝殿的韦驮殿说:“这大雄宝殿的佛,庄严肃穆的样子,和其他的寺庙不一样吧?这韦驮殿的格局,其他寺庙很少见吧?”这时我们开始仔细观察大雄宝殿中的佛,佛虽然慈眉善目,但眉目间有种威严和神采。韦驮殿虽然供奉着佛像,但整个殿堂的造型就完全是一个和大雄宝殿相对的戏台。

向玄静师父求证各寺庙分工合作制茶之事,他说:“解放后有一段时间,蒙顶山曾经一个僧人都没有了,蒙顶山禅茶的历史?谁知道。是和尚做的茶就叫禅茶吗?心中有禅,吃禅茶何需来寺庙?”

峨眉高山茶

我们抵达四川峨眉县,不为登蜀山代表峨眉山,只为寻川茶隐者峨眉茶。

寻茶远上白云巅

车出名山县后,一路沿着青衣江边的峭壁,在318国道上蜿蜒。我们没有预约茶农,只看到有茶园散落在悬崖上,就让车辆偏离318国道,沿着河边更狭窄陡峭的乡间小道上山。

车头一拐,拐出了柳暗花明。上方,一条铁索桥飞架南北,我们扶着铁索桥走过木质的桥面;脚底,湍急的河水撞击青色的巨石,河水的轰鸣声与快门声交相辉映。向老乡打听哪儿有茶园,老乡挥一挥手指向云雾缭绕的山顶,那儿有大片的高山茶。

茶山远上白云间,我们沿着河边的盘山公路开了几分钟,乡村小路便到了尽头。路尽头是一个古朴的村庄,村里似乎平时很少有外人拜访。当我们车停在路口时,很多村民都来围观。向村民打听才得知,这儿是思经乡大河村,村里家家户户都种茶。

村民们带我们到家里的茶园。这里的茶叶都不成规模,茶树星星点点散落在竹林与玉米地间。村里有三四十户人家,每家有三四亩茶园。因为不成规模,所以村里没有自己的炒制作坊。每到采茶的季节,就会有名山县的茶叶贩子来收鲜叶。茶叶贩子把鲜叶价格压得很低,村里茶叶虽然是主要的经济来源,但每家每户靠卖鲜叶,一年也只有3000元左右收成。这年茶叶贩子不知什么原因没来收茶叶,村民们只能把鲜叶送到几公里外的思经乡茶叶加工厂。

村民们纯朴热情,邀我们到家里品茶吃饭。茶水进口,甘醇和菜香扑面而来。“这水是山泉水烧的,这茶是我家做饭的锅炒的!”老伯一句话点明了茶水甘醇和茶香扑面的秘密。

扩张的茶与萎缩的家

从大河村出来,车从河谷沿着悬崖间的公路盘旋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鱼泉乡青元村,一处海拔1400多米高的高山茶场上。在这儿我们找到一位做茶做出规模的茶农小张。

小张的茶园是由一处梯田改建而来。青元村种茶的历史,要从2002年说起。那时,国家实行了退耕还林政策。有泥石流风险的梯田不允许再种庄稼了,因为茶园也可算到林地的范畴,于是村里就有人开始把梯田改成茶园。

小张的茶园是4年前建的,因为村里外出务工人员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地荒废,于是他就承包了几百亩来种茶。山上的生态环境好,小张的茶园很快就通过了有机茶生态认证。“茶的质量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采茶的人!年轻人绝大多数都外出务工了,没有出去的也基本上都下山住县城了。我平时也住在县城,只有采茶时,我才会回村。”小张开着车载着我们在他的茶园巡视,摄影师想拍摄“高山采茶归”的场景,寻遍全村的茶园,总算在一处临河的悬崖边发现一位采茶的老奶奶,老人正是他母亲。

生活茶叶瓜果间

车辆在河谷间的竹林里穿梭,乡村公路很窄,窄得地图上都没有标记。我们要去的是一座名为黑苞山的山峰,据说山顶有一个制茶的村庄,住着一个名叫周春文的制茶手艺人。

越往黑苞山上走,我们越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本来在山谷里,还有零星的茶园,但越往黑苞山上开,茶园越来越少。最后连一株茶树也没有了,满山遍野都是桃树和李子树。

开始时,进黑苞山只有一条路。但每走过几百米远,前方就有一个岔路口。最終,我们就像一只小蚂蚁,淹没在数不清的桃树树枝里。前方出现一个扛锄头走过的老农,菜叔连忙下车询问。听到“周春文”三个字,老农把手往上黑苞山更深处一指。我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再问问,终于在天黑时迷失在黑苞山里。这时,找不找得到茶艺人周春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找到住店的地儿。

村里最高大上的房子还真的是客栈,更巧的是这儿就是周春文家。但周春文并不在这里,此时他正在山顶的茶叶作坊制茶。

在山顶一处三合院中,我们见到了黑苞山茶艺人周春文,他一手夹着霸气的自卷烟,一只手正在给送茶青的茶农们过秤,一只花狗正围着他摇尾巴。看到有客人来,周春文停止工作,坐在竹椅上和来访者闲聊。

黑苞山自古以来就有做茶的传统,但是近几年茶叶不景气,黑苞山的村民越来越多地开始把茶园改成果园。周春文一家是黑苞山为数不多的几家专注于制茶的。不但自家的茶园没有减少,还收购茶民们的茶青做成了自己的品牌,成为远近闻名的茶叶家族企业。自己负责普通的传统黑茶的生产,这是黑苞山的世代传承特色。儿子管技术研发高端茶叶,开始出“芽丁玉竹”“峨眉紫笋”“干年白芽”等好几种全新茶叶产品;女儿负责销售,已经在成都开了茶叶专卖店,在北京和上海也开了加盟店……

黑苞山的茶叶,已经从自发形成的精放茶叶生产,走向集约品牌化时代。

黔茶起落会有期

黔茶是茶叶中冉冉上升的新星。

因茶而盛新农村

找茶是一项艰苦的工作。魏师兄驱车把我们带到湄潭近郊湄江镇一个名为金花村的地方。一进村口,我们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村口的茶山上,几百把五颜六色的雨伞悬浮在绿色的茶树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骑在茶山上的彩虹。

金花村的确是一个很“妖”的村庄:这里的民宅每一栋都是五颜六色的,墙壁都由红黄蓝绿等几种色块拼接而成。彩色的房子星星点点散布在绿色的茶山之上,如同巨大的肥皂泡漂浮在海洋之上,又像彩绘的天空之城穿行在天际之中。

一对纯朴的村民邀我们至农家小院,按照当地待客的礼仪,端出了本地独有的老鹰茶、苦丁茶和手工绿茶组合而成的“三丁茶”。三丁茶初入嘴时略带苦涩,但越饮越甘。如今,金花村虽然是以茶叶而闻名的村庄,但其实靠茶叶的收入只是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靠新发展起来的农家乐。

因茶而衰老茶场

到湄潭的第二天,我们就往连绵的群山中进发,去寻找老湄潭茶人眼中的“老湄潭”——湄潭茶厂旧址“囤子岩”。

车辆在宽阔的柏油路上一拐弯,拐进了一条山间小路。山间茂盛的植被和凹凸不平的石子路,让寻茶之路寻出了达喀尔汽车拉力赛的感觉。原来深山中的老茶场已经废弃太久,早已经开始封山育林变成了老林场。

魏师兄“刷脸”后,守林员开门放行。我们一边沿着几十年前铺好的石子路上山,山林寂静无声,车轮跌入坑碾过石子的声响都清晰可见。在盘山公路上峰回路转半小时后,眼前豁然开朗。抵达山顶,头山上的云层似乎触手可及,湄潭县匍匐在山脚的山谷。

我们顺着菜叔的视线,发现前方的山头上一排灰瓦白墙的老房子孤零零地立在满目葱翠的茶园间。“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这完全是陶渊明田园诗中呈现的景象,但又感觉缺了“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生活气息。

走近那片老房子才发现问题所在:每个房间都上了一把锁,但锁上已锈迹斑斑;每个窗户都用胶布糊好,但胶布已经破洞百出。透过那些破洞,依稀可见回想起当初生活的场景:有的房间排列着巨型的炒锅,那是当年茶场用来炒茶的场所;有的房间立着木质的高低床,那是茶叶工人的宿舍……

此处海拔有1250米,高山上气候说变就变。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雨,我们跑进一座废弃的炒茶车间。车间年久失修,朝山谷一面的墙已经倒塌。车间左右各有炒锅五六口,虽然这些炒锅有的被风雨腐蚀,已经完全脱落,但十几口炒锅一字排开,依旧能感受到这高山茶场昔日的辉煌。但手工炒茶作坊变残垣,预示着机械化已避无可避。

老叶新茶轮回中

这囤子岩茶场,只是当时的湄潭茶场的一家分场。一家分场的废墟就有这么大的气魄,那当时的湄潭茶场该有怎样的气象?

下山后,我们来到湄潭茶场制茶工厂旧址,这里是湄潭中央实验茶场旧址所在地,如今已被开辟为湄潭茶叶博物馆。83岁的湄潭茶老茶人林大爷泡上一杯新制的湄潭翠芽开始口述老湄潭茶场的历史:1952年,湄潭实验茶场开始建厂,我成了实验厂的第一批员工,从那以后,与茶为伍的生活就持续了60年。别看现在这茶场不生产茶了,但在当年这可是整个湄潭县效益最好的单位。鼎盛时,厂里有2000多工人。当时的茶叶可是战略物资,都是统购统销用来挣外汇的。我们每天加班加点,茶叶生产出来,就被抢空了。不像现在有60万亩,正是因为茶场越来越多,湄潭茶厂生产的茶也开始市场化。走市场我们跟不上,茶厂也就衰败了。

同样是茶人,从林大爷到菜叔,我看到旧叶与新茶的轮回。

TIPS

·四川雅安蒙顶山

景点:天盖寺、皇茶园、永兴寺、盘龙亭、天梯古道、茶史博物馆。

交通:成都新南门、高升桥、城北客运中心等每日有班车到蒙顶山所在的名山县,经成雅高速路到蒙顶山仅1小时车程。由名山县城直达蒙顶,有班车前往,还有“摩的”等其他交通工具可选,交通十分便捷。

住宿:蒙顶山上建有景区宾馆,条件较好,但价格相对也高。此外,景区附近分布有许多农家乐,其中不乏装修高档者,入住条件优越,价格也较为实惠,可在网上提前预订。

门票:标准价:60元(旺季4-10月),淡季为45元,儿童身高1.1米以下免票,70岁以上老人、军官

凭证免票;儿童身高1.1-1.4米半票,60-70岁老年人、残疾人、学生须凭证购买半票。

·贵州遵义湄潭七彩部落

景点:茶园茶山、如幻如梦的七彩民居、拉膜论坛会场、千年红豆杉、招财塔、植物迷宫。

交通:位于湄潭县城东北部,距县城10公里,可驾车前往或搭乘大巴。

住宿:可居住在湄潭县城,另外景区也有许多农家乐,可在网上提前预订。

门票:成人20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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