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体系PLAY解读及启示

赵雅萍 孙晋海

摘 要：体育素养是有关体育的一种综合能力，其水平反映了体育教育质量水准和终身体育的可能性。如何对体育素养水平进行测量与评价，一直备受各国体育界的关注。加拿大的体育素养研究与实践一直走在世界各国前列，其颁布的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体系（the physical literacy assessment for youth，PLAY）是一套集专家测评、家长测评、教师测评与青少年自评为一体的、关注变化趋势的“立体环绕式”测评工具，在测评内容、方式、主体维度、体系结构上均有侧重和特点。通过对PLAY的构成单元和要素进行解构分析，以及对其实践进行观察，可以发现该体系对我国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具有很强的启示和借鉴意义，主要表现在：1）拓展体育素养测评的内涵与外延，强化测评在青少年体育素养培育中的引导与反哺功能；2）构建家庭、学校和个体“三位一体”的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系统，发挥协同与联动效应；3）探索基于我国国情、适合青少年体育素养特征的政府与社会组织合作模式。

关键词：加拿大；体育素养；测评；青少年；体育教育

中图分类号：G 804 学科代码：040302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Physical literacy is a comprehensive capability in sport. Its level reflects the possibility of lifelong sports and physical education quality standards. How to measure and evaluate the level of literacy of sports has always been concerned by national sports circles. Physical literacy research and practice in Canada has been at the forefront of the world， whose physical literacy assessment for youth （PLAY） issued by Canada is a set of “three-dimensional wrap-around” assessment tools with evaluations by experts， parents， teachers and the self-evaluation of the youth as a whole， and with attention to changes and new trends. It has focused on the evaluation content， style， main dimensions， and architecture. By means of analyzing the constituting elements and the deconstruct of PLAY， as well as practical observation， we find that this system has a strong inspiration and reference to sports literacy assessment in China， mainly in 1） expanding the physical literacy assessment items and strengthening the guiding and nurturing function of physical literacy assessment； 2） building a “family， school and student” three-in-one assessment structure and strengthening the linkage of physical literacys stakeholders， and 3） encouraging social forces to participat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physical literacy and create a good physical literacy environment.

Keywords：Canada； physical literacy； assessment； youth； physical education

許多国家和地区在发展体育素养概念内涵的基础上，在体育、教育和健康等领域积极推动体育素养相关工作的开展[1]：美国将体育素养作为学校体育的指导思想和培养目标[2]；英国设计了《小学体育素养框架》用于指导教师、家长最大限度地发展青少年体育素养[3]；加拿大将体育素养列入学校体育、联邦教育法规及运动员长期规划中[4]；我国也在《关于强化学校体育 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全面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6〕27号）的基本原则中提出全面提高学生体育素养[5]。

体育素养测评是体育素养研究与实践的关键环节，一方面，测评结果能够反映学生状态和学校体育教育质量[6]，另一方面，体育素养测评自身能够发挥“以评促建”的导向作用，对体育素养教育的全过程产生积极影响。测评是一项系统工程，既包含测评指标体系，也涉及测评与反馈的动态过程。当前国内外学者和有关机构研发的若干测评体系[7-9]在实践应用中面临一些阻力和困难。加拿大研制颁布了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体系（the physical literacy assessment for youth，PLAY），而PLAY作为单词的含义是玩耍、游戏，恰好与体育素养是个体尽情玩耍和游戏的基础素养这一指导理念相呼应。PLAY测评体系涉及测评指标、测评过程、测评主客体等多个方面，具有系统性和可操作性，对其研制背景、系统架构与内容、实践应用与实施要点的分析与研究，具有理论与实践意义。

1 PLAY体系的研制背景

1.1 体育素养及其研究的兴起与发展

英国学者Whitehead于1993年首次提出“体育素养”这一学术概念，并持续对体育素养概念进行凝练，认为体育素养是保持和提高全面发展体育能力的动机、信心、技能、知识和理解力等要素之和[10]。国外对体育素养的定义多数建立在Whitehead的理论基础之上，认为体育素养可归纳为各种体育娱乐意识、技巧、能力和行为的总和[4，11-13]。在我国，赖天德較早提出体育素养等同于体育文化水平，包括体育意识、身体基本活动能力、基本运动能力、基本体育知识，以及从事体育锻炼、体育娱乐与体育欣赏的能力等[14-15]。我国学者们对体育素养概念一般认同“身体”和“心智”并重的思路，认为体育素养是“人类在生命过程中获得利于生存发展的运动要素的综合，包括体育意识、体育知识、体育行为、体育技能、体质水平”[16]。综合国内外研究，体育素养是终身参加体育活动的基础和结果，帮助体育参与者认识到在生命过程中持续追求体育运动的意义和价值。体育素养的本质是在整个生命过程中维持身体活动所需的综合能力[16-18]，包括内在（意识、知识、倾向、责任等）和外在（方法、技能、行为、动作、适应能力等）2个层面。体育素养水平高低在个体层面上反映了身心健康程度与终身体育的可能性；在群体层面上，尤其是青少年群体层面，是学校体育教育的重要指征。

1.2 加拿大关于体育素养及其测评的研究与实践

加拿大的体育素养研究与实践一直走在世界各国前列[1]。研究人员发现，目前加拿大青少年承受着更大的生活学习压力，青少年平均每天面对电子屏幕的时间长达6 h，如果他们的体育素养水平得不到提升，那他们的寿命将可能低于其父母辈，而提高体育素养水平的前提是全方位综合测量青少年的体育素养水平[19]。基于此，加拿大致力于终身体育的非营利性机构——体育人生（Sport for Life）组织开发并发布了适于7岁以上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体系（PLAY）。

PLAY体系的研制由该组织的体育素养专家Kriellaars博士牵头，多名专家联合参与。研制工作自2009年开始，研发遵循COSMIN清单标准（涉及文献回顾和Delphi调查法）程序，PLAY体系于2014年正式发布在专门的PLAY网站（https：//play.physicalliteracy.ca）及多个组织机构的网站（如http：//sportforlife.ca、http：//physicalliteracy.ca）。

目前，除PLAY体系外，加拿大体育素养测评（the canadian assessment of physical literacy，CAPL）也被广泛关注。CAPL是针对8～12岁青少年的体育素养测评工具，由专业测量青少年的身体能力、青少年自测或自评的日常行为、动机/信心和知识/理解4个部分组成，国内已有对其体系内容的介绍[20]。与CAPL相比，PLAY包含6种既可以单独使用又可以组合使用的测试工具，具备多元化测评主体、综合化测评内容、多样化测评方法等特点。通过对PLAY测试指标、评分体系、理论模型进行介绍，解读PLAY特点，为我国青少年体育素养的教育与测评工作提供启示。

2 PLAY体系的系统架构与内容模块

2.1 PLAY立体环绕式结构

PLAY项目组将青少年、家长、教师、教练等青少年利益相关者作为一个共同体基础，根据共同体成员角色差异，将测评体系划分为6个组成部分，见表1。

综合来看，PLAY以侧重于体育活动测评的PLAYfun（PLAYbasic）为测评核心，以PLAY其他测评工具为辅助，提供了青少年体育素养环绕式测评模式。同时，结合可供长期记录结果的追踪表，形成立体的体育素养测评结构，如图1所示。

2.2 PLAY工具内容

2.2.1 PLAYfun内容介绍[19]

PLAYfun涉及运动和运动分析的专业知识，建议由NCCP认证教练、运动专家或其他经过专业培训的体育从业人员使用。PLAYfun测试内容包括5个维度18项关键运动，见表2。

测评者需要观察青少年完成每项运动的全过程，并对其能力、信心、理解力等项目做出判断。

1）PLAYfun——能力评判。能力分为发展层（初始级、新兴级）和成熟层（胜任级、精通级），每项运动对应的4个能力等级在工作手册中都有具体阐述。测评时采用视觉模拟量表法，测评者可以直接在量表框内做标记。0表示没有能力完成该运动，100表示达到了专家级水准。例如，某次某运动青少年A测评得分标记为×，青少年B得分标记为●（如图2所示），2人该项能力均属于胜任级，但通过视觉模拟量表测量可以看出B得分（63分）要高于A（52分）。

PLAYfun能力测评的信度和效度得到设计者的检验，有较好的信度值（r=0.92），组内相关系数ICC=0.89，聚合效度值为0.67。

2）PLAYfun——信念评判。信念层面需观察青少年在完成运动时的自信程度（分为低、中、高3档）。

3）PLAYfun——理解力评判。理解力测评分为提示、模仿、描述、演示4个选项，要求测试者记录完成过程中青少年是否出现求他人提示流程、模仿他人动作、请求描述动作要领、请求他人演示动作等行为。

PLAYfun成绩表有3类：一是标记得分表（单次使用），记录每项运动的能力、信心、理解力等项目成绩，其中能力测评为视觉量表；二是数字得分表（单次使用），涉及到每项运动、维度的得分（数字形式）以及百分制总分；三是跟踪表（多次使用），可多次记录每一维度得分以及百分制总分。

2.2.2 PLAYbasic内容介绍[19]

PLAYbasic是PLAYfun的简化版，只包含5个具体运动：折返跑、单脚跳、过肩扔球、踢球、平衡移动测试（后退）。PLAYbasic的使用对象、测评方式、等级划分、计分表格等与PLAYfun均一致。

2.2.3 PLAYself内容介绍[19]

PLAYself是信度较高的（r=0.94）青少年体育素养自评工具，但需要注意的是PLAYself的得分只能用来纵向比较同一个体不同时期的情况，不建议用于横向比较不同个体。

PLAYself调查表包括环境、自我效能、素养比较、状态4个维度22道题。

1）PLAYself——环境维度。环境维度共有7个问题，其中6个五点量表问题、1个两选项选择题，例如：我更喜歡在__季节运动（可多选），可选择冬季和夏季。6个量表式问题要求青少年自评在健身房、水中/水上、冰上、雪上、户外、操场6种环境下的运动能力，五点量表选项及得分从低到高依次为：从未尝试（0分）、不好（25分）、一般（50分）、非常好（75分）、特别好（100分）。如果测试者选择了“非常好”或“特别好”选项，表示他们有信心且有能力开展该类运动，如果测试者选择了“从未尝试”“不好”或“一般”选项，则需要提高该类运动能力。

2）PLAYself——自我效能维度。自我效能感是个体对自己是否能够成功地进行某一成就行为的主观判断，反映了个体对该领域的自信程度[21]，也就是说人们都会避免从事自我效能低的活动。自我效能篇共有12个问题，见表3。

该篇均为四点式量表问题，除第7题为反向问题外，选项及得分从低到高依次是：完全不符合（0分）、经常不符合（33分）、符合（67分）、完全符合（100分）。自我效能篇总分为1 200分，分为4个等级：900～1 200分、600～900分、300～600分及0～300分，针对每个等级，工作手册给出了一定的解释和建议。

3）PLAYself——素养比较维度。素养比较篇共有3个问题（第19～21题），要求青少年对读写素养、数学素养和体育素养3种素养分别在学校、家、和朋友在一起3种环境下的重要程度做出判断，选项为4点式量表：强烈不同意（0分）、不同意（33分）、同意（67分）、强烈同意（100分）。这3种素养对于青少年来讲都是非常重要的，3种素养的比较得分可以看出青少年对待体育素养的重视程度。

4）PLAYself——状态维度。该维度共有1个问题（第22题），反映了个人生理心理状态，题目为：我有良好的状态参加所选择的运动：不同意/同意。此处的状态包括心血管健康程度、体力、耐力、灵活性和身体成分（骨骼、肌肉、脂肪等）情况等。该题用于判断青少年是否具备能够积极开展体育运动的状态。

PLAYself成绩表有2类：一是标记得分表（单次使用），涉及到每个题目的选项、得分，每一维度得分小计、总分以及百分制总分；二是跟踪表（多次使用），可多次记录每一维度得分小计，以及百分制总分。

2.2.4 PLAYinventory内容介绍[19]

PLAYinventory是一个清单式列表，要求青少年勾选在过去12个月的闲暇时间（不包括学校时间和工作时间）参加活动种类。清单包括91项常见活动，不仅包括轮滑、攀岩、体操等专门的体育活动，还包括做家务、做农活等家庭活动，也存在看电视、看电影、演奏乐器等休闲活动。该工具能够更直观地反映1年内青少年课余时间活动的倾向，为其他PLAY工具提供参考和佐证。

2.2.5 PLAYparent内容介绍[19]

PLAYparent为家长提供了测评孩子体育素养的可能，共22道题。其中有5个测试维度共20个三点式量表问题，见表4，1个开放性问题（填写孩子经常参加的体育活动名称），1个视觉模拟评分问题：体育素养指的是参加多种多样体育运动的技能和信心，您认为孩子体育素养水平如何？（请在图3中做标记）。

三点式量表选项及得分为：低（0分）、中（1分）、高（2分）。每个题目对应的低、高2档极端等级在工作手册中都有具体阐述。针对PLAYparent每一维度的得分，工作手册也给出了不同分数段的指导方案。PLAYparent成绩表有2类：一是单次得分表（单次使用），涉及到每个题目、维度得分及百分制总分；二是跟踪表（多次使用），可多次记录每一维度得分及百分制总分。

2.2.6 PLAYcoach内容介绍[19]

PLAYcoach工具可供教练、体育教师等使用，与PLAYfun不同的是，PLAYcoach不需要青少年完成具体测试动作，更多的是根据测评者对青少年的了解程度作答。该工具共有19个题目，除1个视觉模拟评分问题、1个开放性问题（与PLAYparent一致）外，还有7个测试维度17个五点式量表问题，见表5。

五点式选项及得分依次：缺乏（0分）、一般（1分）、好（2分）、非常好（3分）、特别好（4分）。每个题目对应的缺乏和特别好2个极端选项在工作手册中都有具体阐述。同PLAYparent一样，针对PLAYcoach每一维度得分，工作手册给出了不同的指导方案。得分表与PLAYparent一致。

3 PLAY体系的实践应用与实施要点

3.1 PLAY体系的实践应用

Kiez利用PLAYfun、PLAYself、PLAYinventory、PLAYparent及PLAYcoach作为测量工具验证体育杂技课程比传统体育课更有利于提高青少年体育素养[22]。作者分别在2014年1月和6月对加拿大211名4～5年级学生及其家长、教练进行了调研，除PLAYcoach外（作者认为传统体育课堂情境下教练难以认真观察每位学生个体，因此，传统体育课教练的评分存在偏差）其他工具测评得分均有效证实了作者假设。

加拿大曼尼托巴大学卫生研究伦理委员会利用PLAY对加拿大3、4、8、12年级青少年（299人）开展了测评[23]。经过培训的测试专家利用PLAYfun对青少年开展2对2或2对4的测评，发现3、4年级青少年体育素养水平均处于新兴级，8、12年级青少年体育素养水平达到了胜任级。还要求青少年填写PLAYself和PLAYinventory问卷，结果显示环境维度、自我效能维度性别差异较大，参加活动种类随年级呈现倒U型曲线关系。

3.2 PLAY体系的实施要点

3.2.1 测评内容：注重环境适应性测评

体育素养是所有体育活动和运动的基础，是在各阶段、各环境下积极开展运动的能力，也就是说体育运动必须要协调自身与周围环境的关系[24]。基于这个认知，PLAY在测评运动能力、信念、知识、认知等情况下，侧重于对环境适应能力的测评：一是关于季节的测评，PLAYself第1题即对不同季节运动倾向进行了测评；二是关于场地的测评，PLAYself、PLAYparent及PLAYcoach均测评青少年健身房内、室外、水中/水上、冰雪和空中运动的能力和倾向。根据测评结果可以有针对性地提高青少年对各种环境运动适应能力，帮助其不受季节、场地的影响来发展体育活动，同时能够通过身体活动体验对社会和世界产生感知，在此基础上反馈于自身，进一步满足身体和精神的需求，实现体育素养的本质。

3.2.2 测评方式：定量与定性相结合

PLAY涉及定性的过程性测评：PLAYfun、PLAYbasic中每项测试需要专业人士观察青少年完成运动过程中的信念和理解力，是完全根据观察和经验判断的过程。PLAYself、PLAYparent及PLAYcoach大部分题目的测评也都是基于对青少年主观认识和了解得出的。与此同时，PLAY又是定量的结果性测评：除PLAYinventory外的每项PLAY测试工具，均将结果量化为分数，并根据分数段划分等级、提出建议。通过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式，既能够发现体育素养發展的偏好、挖掘影响体育素养水平的因素，又能够更直观地测评青少年体育素养的层次和级别，判断素养水平发展趋势。

3.2.3 测评主体维度：360°测评

体育素养是多维度的概念，其测评也涉及多个层面。就测评内容来看，PLAYfun、PLAYbasic、PLAYparent、PLAYcoach分别从客体角度测评了青少年体育素养水平，又利用PLAYself、PLAYinventory对体育素养进行了自我测评。从使用对象来看，PLAY的测评对象是青少年，但使用者分别涉及青少年、教练/体育教师、父母等。从多个角度多个层面测评青少年体育素养水平，有效规避单一角度测评的个人偏见，积极鼓励青少年、家长等参与到体育素养测评，为家长、教师培养和干预学生体育素养提供了依据和思路。当然，360°测评也存在一些缺点，比如测评成本高、测评培训难度较大等，因此，在应用时可以考虑选择性使用部分工具。

3.2.4 测评体系结构：立体化动态记录

PLAY适合开展纵向研究，除PLAYinventory（记录1年的行为）外，其他工具成绩表中均包括专门的跟踪表，体现了PLAY对测评对象体育素养水平纵向观察的重视程度。体育素养水平是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的，体育素养的形成和培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体育素养的测评不能够单纯地测评一个时间点的水平，而是与终身体育密切相关。PLAY的跟踪记录表，能够连续性记录同一测评对象较长一段时期体育素养水平的变化，能够观测体育素养比较完整的发展变化过程，便于观察到体育素养发展趋势和其中一些关键转折点。将多个测试角度、多个时间维度的体育素养水平形成立体的模型，不仅能够利用截面数据分析某时间点体育素养测评结果，也可以纵向观察体育素养水平发展性和稳定性问题，还可以综合横断研究数据及纵向研究数据开展聚合交叉的全生命周期研究。

4 PLAY体系对我国的启示

我国目前的青少年体育素养研究已经开始起步，关于体育素养概念辨析、提升策略、测量评价等研究为体育素养的理论和实践提供了基础。然而，国内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的内容和维度、参与的主体等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PLAY为此提供了若干借鉴。

4.1 拓展体育素养测评的内涵与外延，强化测评在青少年体育素养培育中的引导与反哺功能

体育素养是培养个体具备终身体育意识的发展理念，也是将终身体育思想具体落实的可操作化实践基础。而体育素养测评，是为终身体育理念提供一个具体目标和评价标准[24]。我国目前的体育素养测评研究已经改变了以单纯的体育活动水平代表体育素养水平的认识，加强了对意识、情感等层面的关注[25-26]，但对于体育素养测评内涵的理解还存在偏差。PLAY不仅对体育活动、行为等结果做出测评，还关注了运动倾向、环境选择等过程性因素，结合跟踪表构成了体育素养学习、测评、再学习的良性循环。

因此，我国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体系的研发，一方面应拓展体育素养测评的边界与外延，在综合考虑各类体育活动及体育环境的基础上，全面覆盖体育意识、体育知识、体育技能、体育行为和体育态度等体育素养要素，另一方面，应推动体育素养跟踪测评与培养过程的结构性嵌入，将测评过程与培养过程相结合，既可以通过体育素养测评结果引导培育的内容和方向，又可以根据教育的内容有针对性地开展测评，甚至可以根据培育情况进一步修正或完善测评内容。通过不断地拓展和强化体育素养测评的诊断和反馈、发展和激励功能，使体育素养测评真正成为评估终身体育水平的依据。

4.2 构建家庭、学校和个体“三位一体”的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系统，发挥协同与联动效应

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自主学习构成青少年体育素养培育“三位一体”的架构，但我国目前的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研究多数侧重青少年自评角度[7-8，26]。尽管也有研究从家长体育素养水平[27-28]、教师体育素养水平[29]等某一个方面调查对其对青少年体育素养水平的影响，但仍鲜有从学校、家庭等角度对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开展整体性研究与实践。PLAY分别从专家/教练、学生、家长、教师等不同视角测评青少年体育素养水平，形成了多测评主体的环绕式体系，全方位透视青少年体育素养。

我国青少年体育素养测评体系的研发可分别根据青少年自身、家长、教师、教练/专家等角色的特点进行有针对性的设计，并配套相应的操作指南。家庭、学校与青少年个体三方测评相结合，形成评价、教育、宣传的协同与联动模式，不仅能促进青少年体育素养的科学测评与持续提升，还能够增强家庭、学校等对体育素养的重视，营造良好的教育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