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学生学习成就的高校图书馆学习空间评估探讨

朱易佳

(暨南大学图书馆，广东广州 510632)

随着学生自主学习日渐受到重视，图书馆关于自身建筑的空间认识也在经历着变化。在馆舍建设中，也越来越重视各种学习空间的设置，对学习空间的功能和设计等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但是，关于学习空间对学生学习成就影响的研究和评估，目前仍处于起步阶段。学习空间的设置核心目标是为了辅助高校的教学，提高学生的学习成就，正如美国学者Scott Bennett所说，学习和学习理论正逐渐成为图书馆空间规划的基本要素。[1]在目前学习空间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出现时，冷静下来对学习空间进行评估，是非常有必要的。

国内方面，关于学习空间评估的文献极少，主要有隆茜关于高校图书馆空间评估实践的研究，国外方面起步较早，2004年，美国东北大学就开始进行实践。[2]但是总结目前的评估方法，均存在一个弊端，即未对学习空间的作用及在学生学习成就中的影响进行深入分析，评估指标侧重于空间的利用率等。我们需要在全方位分析学习空间的基础上，基于学生学习成就，对评估策略做进一步研究探讨。

1 学习空间

关于学习空间，美国学者Diana Oblinger有这样的描述：无论是现实的或是虚拟的空间都对学习有影响。它能使人们聚集在一起，它能促进合作和讨论等。空间能够带来沉默和不连贯的无声的讯息。[3]关于学习空间的作用，需从多方位进行分析。

1.1 学习空间的兴起

传统的图书馆以保存文献，保障文献供给服务为主，对于建筑的设计往往以能存放更多的书架为前提，追求的是类似“仓库”的职能。[4]随着读者特征和需求的不断变化，图书馆界逐渐转变关于图书馆空间的看法。2006年，美国学者Scott Bennett就提出此观点，并指出学生可看做是“信息消费者”，“图书馆服务空间”可看做是学习空间，图书馆应该在规划设计建筑空间时充分考虑学习理论。2016年，另一位学者将图书馆描述为“蜂巢的活动”和“知识生态系统”。[5]这些观点加在一起描绘了一个复杂的图书馆景观，焦点并不是集中在图书馆的工作和置书空间，而是各种轻松的学习空间，旨在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

将空间由“仓库”改变为学习服务已经成为高校图书馆的一个持续的热点。例如，美国俄亥俄州的阿克伦大学(The University of Akron)的2016-2017年度计划提出五个战略方向：(1)学术参与；(2)推广和合作；(3)设施和空间；(4)访问和发现；(5)专业发展。其中设施和空间做了如下定义：提供一个包容，技术注入的环境，灵活的地方，响应所有用户的需求，并培养从事学习的行为。对于许多读者来说，他们的经验集中在与实体空间的交互上。他们认为提供物理空间是图书馆的核心服务之一。因此，对空间的利用应该是符合他们的需要，是无障碍的。

1.2 学习空间的核心作用

图书馆的服务应该以高校的教学科研工作为中心，学生的学习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工作核心目标。学生学习是一个广泛的概念，它是包括图书馆在内的高校机构的核心任务。关注学生学习的质量是高等教育工作者的核心工作。学生学习的关注点主要在于高校学生应该具备的知识、技能、态度、能力和习惯。

美国学者John Abbott[6]提出为学习者设计一对一学习空间，他提到：当我们考虑学校和课室时，我们可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学生和授课教师，因为教师和学生是学校的基本组成。然后，我们通常会考虑学生和老师在课室内的活动，以及课室内的家具和设备。虽然这些都是典型的和正常的反应，我们也必须考虑另一种全新的课堂观点，它对学生的成功同样重要，这是在我们第二十一世纪1:1教室的空间和时间的愿景。这个空间和时间可以称之为“学习空间”。一个学习的空间应该是能够支持多种多样的教学和学习需求，适应相关的教学方法，提供先进的技术。基于它提供的技术和学习资源，学生可以不再需要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实现随时随地进行学习的目的。

高校图书馆应提供广泛的学习活动空间，提供技术设备支持，考虑到个人和团体的需求。在这些空间中，读者能够自由创建、检索、合并、显示和共享信息，他们可以很自由地对空间内桌椅等环境进行重新布置，也就是说，学习空间的核心作用是适应学习活动的需要，促进学习活动的开展，提升学习活动的效率。

1.3 学习空间设计的影响

研究人们与环境的关系是大家关注的热点。早在1936年，kurt Lewin就阐述了“生活空间”的概念。即“在某一时间决定一个个人行为的事实总和”。他认为，我们生活中的时间是物理、社会和心理环境的产物，我们对时间的体验是有前后关系的，物理空间中家具和其他各类物品的位置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对一个人的体验产生影响。[7]此外，也有专注于空间与个人研究的学者称“对教学环境的研究有影响。”[8]也就是说，学习空间环境的设计有可能阻碍或促进学习过程。空间的设计不仅要考虑到功能的实用性，也要考虑到学习过程中学生的心理和情感等对学习过程有潜在影响的因素。

在关于知识创造的理论中，有学者介绍了“吧”的概念，这是一个蕴含意义的语境，指的是一个共享的空间，是知识创造的基础。在“吧”中的知识是隐性的，只能通过空间中的人的感觉、想法和经验分享来领悟。因此，这个空间要求个体在强调“关爱、信任和承诺”的氛围中消除彼此之间的障碍。[9]学习空间同样需要类似心理空间的规范、明确的目的和提倡促进学习。

高校图书馆在学习空间的改造方面存在可行性。很多图书馆在最初设计中留出大量空间用于存放书籍，随着理念的进步，他们开始对空间进行重新设计和翻新，以提供各种各样的学习空间环境。学生除了可以使用利于学习的服务和馆藏外，还可以通过图书馆空间环境，进行互相学习等活动，来促进知识的交流与碰撞，提升学习效果。图书馆的角色任务并非仅仅作为学习空间的管理者，而是要成为学习的桥梁，成为学习的辅助交通工具。我们的目的是将不同知识背景、方法和观点的人融入到一个充满凝聚力和积极的环境中。这也是新时期图书馆的重要功能之一。

1.4 学习空间的属性

一个成功的学习空间，应满足不同层次结构的需求，易于使用，提供社交性和舒适性。

当我们设计一个学习空间时，像位置的设置、房间过道位置或光线从板上反射出来等小因素是非常重要的。挑选正确的家具，选择合适的隔音材料，或确保有足够的电器插座，对空间的实用性有显著的影响。这其中很多东西在建设之初很容易实现，但是如果需要在后期改造中加入的话，工程量会比较大。

学习空间的属性包括以下方面：

第一，主体实施者，即图书馆的观念。这个是很重要的，图书馆的空间观念在过去20年的演变是明显的。高校转变了图书馆作为储存大量纸质文献的大仓库的观念。图书馆通过创建信息、学习等空间，迎合教育、技术和学生的学习风格的变化。随着我们对空间的观念的不断演变，高校图书馆已经逐渐意识到图书馆空间应该是一个复杂的学习生态系统。

第二，核心价值。新时期图书馆空间的价值在于，为知识碰撞和交流、创新知识提供条件。学生个体学习和知识获取是根据自身特点存在不一致性，图书馆提供了一个媒介，为这些不同的知识观点提供交流的环境和平台。培育知识的生态系统是必不可少的，使我们的空间发挥最大化作用，促进创造潜能以及人和思想的交融。我们把人们和信息放在一起，这样他们就可以创造和体验那些本来不可能甚至想象不到的东西。

第三，灵活性。这种逻辑趋势遵循着一个观点，即学生的学习行为可以发生在各种地点，可以与导师和同学一起，同时专注于学生通过学习，可以成为知识创造者的角色。包括在安静的空间进行思考，合适的空间进行协同工作，创客空间配备3D打印机等设备等是图书馆提供空间服务的最理想之处。

图书馆现在专注于创造学习空间，随着高校图书馆空间的变化，高等教育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压力，因为变革和空间改造的投入是巨大的，我们需要评估这种转变对学生学习成就的成效影响。评估我们这种转变是否是正确的，巨大的投入是否是有成效的。

2 学习空间的评估

2.1 评估的演变

关于评估工作，我们习惯于使用量化的数据为标准。正如美国学者Nitecki所说，和其他许多行业一样，图书馆主要使用数字进行评估工作，参照的是“多的就是更好的”这个标准。[10]比如普遍对馆藏量、读者借书数量、网站访问量、读者入馆量等进行了统计。随着研究工作的深入，也实施了读者满意度调查来辅助评估，以提高图书馆的服务质量。比如美国研究图书馆协会(ARL)推行的图书馆服务质量评估模型LibQUAL+®，国内也已经有很多大学图书馆以其为基础，借鉴其成熟的指标，对图书馆服务质量进行评估和改进。但是对于学习空间的评估，需要一个更完善的定性和定量的措施，必须追踪图书馆空间对学生的学业成功的影响。

2.2 评估的策略

2.2.1 评估体系的影响因素

在高校中，存在两类主要的学习空间，即图书馆空间和教室空间。在讨论对图书馆学习空间进行评估之前，有必要对教室空间的评估研究进行了解。关于学生学习与教室空间的研究文献集中于诸如教学方法、学生考勤和辅助电脑技术等方面。越来越多的学生和教师在灵活的、有充分电脑技术支持的课室里进行知识的传授和交流、创造等学习活动。

然而图书馆空间与教室空间不同，有学者将前者称之为“非正式学习空间”，将后者称之为“正式学习空间”。对“非正式学习空间”与学生学习成就的关系研究相对复杂和困难，因为需要对各种潜在的影响因素进行探讨。这些潜在的影响因素包括学生的个体学习风格、评估时间段内学生的正式教学课时安排情况、教师的教学风格、其他非正式学习空间(如校园内非图书馆自习室、学习角、咖啡厅等)的影响等等。

此外不同高校有各自的地理历史特色，学生群体在共性之外也有相对独特的个性因素存在。因此，高校图书馆整体建筑和学习空间的设计，在细节之处具有各自的特色。而且，由于考虑到空间利用率，图书馆对学习空间的使用往往缺乏有效的监督，往往有读者占用学习空间，而不进行学习活动。这也对评估带来一定的困难。再者，空间与学习的因果关系研究也是比较困难的。学习是一个高度的个人知识行为。对它的研究需要结合个人的经历、具备的前期知识、学习动机等因素。

图书馆对评估工作的认识深度也是影响评估工作的重要因素之一。图书馆空间评估优先考虑的更多的是整体建筑的一般功能情况，这是较低层次的要求，无法满足读者的个性学习活动需求。我们应该更进一步，考虑更深层次需求，应该从教育学理论高度出发，建立以切实提高学习为中心，来建造或改造物理空间。

作为高校的一个单位，图书馆往往面临紧张的财政预算，对学习空间改造和新建的计划，有时会受到大学总体财政预算的限制，往往会导致计划无法真正实施。这反过来需要有先行者，并对实施的项目进行详细的评估，以证明项目的效益。

2.2.2 评估工作实例

面对学习空间评估中的大量困难，我们应该如何应付？2011年，美国ELI组织(EDUCAUSE Learning Initiative)开展了学习空间的绩效评价系统研究。[11]该系统是基于建筑物环境友好度的评级系统。这个项目的重点是评估的空间在促进学习方面的潜力，而不是在空间里学习的成果。该组织的原先计划是研究一个教室空间的评级系统，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意图将“非正式学习空间”也列入其中。他们意识到学习空间评估的复杂性，采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他们认为，通过使用后的评估和纵向的研究测量每一个空间对学习的影响是不大现实的，将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要证明空间于提高学习成效的明确因果关系同样是相当困难的。因此，相对于评估实际的学习活动，他们设计了一个系统，评估潜在的活动，也就是说，评估教师和学生能在空间里面做什么。因此，学习空间评估系统将包含一系列的设计标准，即与更有效的能建立更好实践的学习活动联系起来，将评估这些标准的实现程度，而不是空间的使用率。

又比如LibValue项目[12]，它一个由美国博物馆和图书馆服务协会(Institute of Museum and Library Services)发起的为期三年的研究，旨在衡量和确定图书馆创造价值的途径，如研究，教学和学习，社会，专业和公众参与等。美国田纳西大学图书馆使用该项目理论和工具对图书馆在学生影响毕业率方面的价值进行了研究。研究人员指出，了解图书馆空间在支持大学的教学和学习任务中的价值，将有助于提高图书馆在大学中的地位。学生接受了关于他们使用公共服务和资源情况的调查。该项数据与其他诸如学生入学、数量和学习进步程度等数据相结合，以评估使用资源与学业成就的关系。

关于图书馆学习空间的评估研究工作仍在不断的发展中，2013年，由学术研究者、设计师和其他热衷于提高空间的学习功能属性的人员组成的美国LSC(Learning Spaces Collaboratory)组织，出版了一本旨在塑造和阐述高等教育中各种学习空间的设计和评估的指南。[13]这项工作将概念和实践讨论结合起来，包括案例研究。由于该指南的目标是各种各样的校园空间，LSC的网站还包含了一个新兴的评价量规草案的评估模板，所以对于图书馆的学习空间评估是很有参考意义的。另一个非营利组织SCUP(the Society for College and University Planning)，同样在为此项工作做重要的贡献。[14]在他们2013年发布的一篇报道中阐述了校园内各种类型的学习空间的设计及对学生学习成就的影响。

2.2.3 评估工作的思考

学习空间评估工作的实践和研究在国内目前仍处于起步阶段，我们可以参考美国同行相关实践，开展适合我国高校图书馆的评估体系。

第一，思维的拓展。首先我们要重视评估工作，对我们划出来的每一寸空间，花出去的每一分钱进行评估，真正从核心上以促进学生学习成效为空间服务目的。再者，要摒弃唯利用率的简单评估方法，利用率高与学生学习成效不存在固定的因果关系，图书馆不断改进服务的目的并不是简单为了吸引更多的读者到馆里来，而应该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读者到馆里来提高学习的成效。

第二，图书馆管理者的支持。系统的评估工作繁重，图书馆应该有专门的评估馆员对各项服务进行有效评估。例如在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图书馆，他们的2012-2018年度计划确定了4个发展主题，以重塑图书馆的形象。[15]第一个主题是学习空间。2016年，该图书馆发布招聘启事，招聘“学习空间评估工作人员”。这个新的职位列出的职责是协同工作，使用专业的方法，设计和实施一个评估方案。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理解和描述图书馆空间内发生的相互作用，并帮助优化环境，以帮助提升创造力和学习效果。明确的设施和空间作为服务的核心目标的战略计划反映了图书馆与时俱进，以应对不断变化的需求和挑战。

第三，评估因素和指标的确定。这是评估工作的重点。我们需要考虑的因素包括：

(1)学生的初始学习成就和评估截止点学习成就。这是最直观的评估数据，可以评估学生利用学习空间提供的服务对学习成就的直接影响体现；

(2)学生在学习空间内的活动。学习空间的使用门槛是很低的，这就造成学生有可能利用学习空间进行非学习活动，这些活动与学习成就并无联系，对评估结果是无效的。在评估数据处理中必须将这些因素剔除；

(3)学习空间的真实利用率。利用率是评估学习空间的又一个直观数据。但是简单的利用率数据并不能作为评估的依据。与实际利用率不同，我们需考量在学习空间进行有效学习活动占总利用率的情况，以评估学习空间吸引读者的真正因素在于学习功能还是其他非学习因素。若学生基本上都是利用学习空间在进行非学习活动，那我们可以考虑学习空间的设计是失败的，或许是它的娱乐功能吸引了学生，而并非学习功能。

(4)学生的满意度调查。学生是学习空间的服务对象主体，了解学生的满意度，能从一定程度反映出学习空间使用的便捷性、效率性等主观感受，能给评估提供一个侧面的依据。

四、高校内各部门的合作。作为高校的教辅单位，图书馆的职能主要在于提供服务，如前所述对学习空间服务的评估，需要与学生的学习成就等数据联系起来，图书馆本身并不具备获取这类数据的条件，所以需要与教务处等相关职能管理部门开展合作，获取成绩等数据，对学生一定时间内利用学习空间前后的学习成就进行分析。

3 小结

高校图书馆的空间改造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各种类型各种功能的新型学习空间也逐渐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面对这些新的服务，我们的评估工作必须及时跟上，及时对新事物进行有效的评估，以便新事物能够朝着正确的方向继续前进。

〔1〕 Scott Bennett.Putting Learning into Library Planning[J].Portal Libraries & the Academy,2015,15 (2) :215-231

〔2〕 隆茜.高校图书馆空间评估实践[J].图书馆论坛，2016(4)：79-84

〔3〕 Mary E.S,Sarah b.w.Academic Library Spaces：Advancing Student Success and Helping Students Thrive[J].portal：Libraries and the Academy,2017,17(2)：389-402

〔4〕 朱易佳.图书馆服务环境和氛围对读者的吸引力研究——以暨南大学图书馆为例[J].兰台世界，2017(3)：76-78

〔5〕 E Silva.Encoding Space：Shaping Learning Environments That Unlock Human Potential by Brian Mathews and Leigh Ann Soistmann[J].Portal Libraries & the Academy,2016,16 (4) :845-846

〔6〕 North Carolina State University,brightspot strategy,AECOM,and Institute of Museum and Library Services,“Learning Space Toolkit,”[EB/OL].[2017-05-17].https://learningspacetoolkit.org/about/

〔7〕 Kurt Lewin.拓扑心理学原理[M].杭州 ：浙江教育出版社,1999：216

〔8〕 John A,McArthur.Matching Instructors and Spaces of Learning：The Impact of Space on Behavioral,Affective,and Cognitive Learning[J].Journal of Learning Spaces，2015,4(1)：1-16

〔9〕 Alice Y.Kolb,David A.Kolb.Learning Styles and Learning Spaces：Enhancing Experiential Learning in Higher Education[J].Academy of Management Learning & Education,2005,4(2):193-212

〔10〕 Danuta A.Nitecki.Space Assessment as a Venue for Defining the Academic Library[J].Library Quarterly,2011,81(1):27-59

〔11〕 Educause[EB/OL].[2017-05-18].https://www.educause.edu/about/mission-and-organization

〔12〕 LibValue[EB/OL].[2017-05-18].http://www.libvalue.org

〔13〕 M Sullivan.Library Spaces for 21st-Century Learners：A Planning Guide for Creating New School Library Concepts[J].American Association of School Librarians，2013，16 ：215-228

〔14〕 SCUP[EB/OL].[2017-05-18].http://www.scup.org

〔15〕 Virginia Polytechnic Institute and State University,University Libraries,“Strategic Plan 2012-2018 | University Libraries | Virginia Tech[EB/OL].[2017-05-17].http://www.lib.vt.edu/about/strategicplan/2012-2018.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