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没那么重要 只想在平淡中体会爱的味道

2018-03-21 10:11
中国商人 2018年3期
关键词:羊圈小雪荷兰

婚姻背面有着许多不和谐的东西时时凸起

我叫安妮,一个经历单纯的上海女子。

若不是上中学时早恋,遇到高我两届的师兄楚雷,现在我肯定在上海老城区过着普通而精明的上海女子生活。

楚雷是大家公认的理科才子,上海交大毕业后先去日本读硕士,后去德国读博士,读完博士又跑到荷兰做一份待遇很好的工作。

我在专科学校读了两年英语便嫁给他,先是东渡扶桑,陪他在京都安静地待了两年,学会了不精但足以用来交流的日语。然后辗转西行,在一个以啤酒著称的德国城市慕尼黑待了整整5年。学会了流利的德语,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生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到荷兰后,楚雷的收入很好,我没有再出去工作,在家相夫教子。

我们没有经济压力,我也不像那些陪读的中国妻子因没有工作又有语言障碍,生活得很寂寞,我是一个善于将生活安排得很充实的人。无论是在德国还是荷兰,我和楚雷的婚姻在当地华人的朋友圈子里都是令人羡慕的,大家都觉得我们感情融洽,尽管婚龄已7年,却不痛不痒。

我们的婚姻关系表面是平滑的,甚至在楚雷本人看来也非常和谐,但只有我知道,在婚姻背面有着许多不和谐的东西时时凸起,像坚硬的石头一样,硌得我很痛。这种痛来自我长时间以来,对楚雷的宽容和对这桩婚姻费尽心机的忍让。

我是一个在感情上渴望简单的女子,高一和楚雷早恋后,心里就只有他一人。初恋对象是我的丈夫,这是一种概率很小的事。但楚雷不一样,虽然我也是他的初恋,但他一直有来自方方面面的情感纠缠。

楚雷在交大读书时,我们就有过一次情感危机。那女孩是他室友的老乡,在复旦读书。她见到楚雷后,就再也忘不了他,毅然离开相恋两年的男友,来找楚雷。

开始时楚雷还能抗得住,时间长了便有了些感动。他问我该怎么办?我让他自己选择,楚雷说他当然选择我,但也不想太伤那女孩的心。

后来我约了那个女孩,向她讲述了我和楚雷相恋以来的所有故事,表示如果她真的喜欢楚雷,我可以退出。女孩其实挺通情达理的,后来她寄了一张卡片给我,说她不愿意打碎一个好女孩的梦想。

我要和他一起面对这场飞来横祸

后来我们去了日本京都。那是个像极了中国唐朝的小城,非常美丽安静。初为人妇的欢喜和旅居异国的新奇让我充满了快乐。我学日语,学做日本菜,傍晚和楚雷一起去公寓外的小河边散步。受日本文化的影响,我比从前更温顺、更礼貌了,楚雷感觉十分新鲜。

但在京都的第二年,楚雷遇到了小雪,一个来自长春的女孩。小雪在楚雷所在大学附近的酒吧做女招待,楚雷和同事喝酒时认识了她,他和小雪的感情很快就超越了友谊。

我那时正一心学日语,没太在意楚雷的变化。直到有一天,我看见楚雷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放了很多空酒瓶。 他一把抓住我,说:“我遇到麻烦了。”

原来小雪是有男朋友的,小伙子发现楚雷和小雪的关系后非常愤怒。他直接找到楚雷的办公室,要求楚雷离开小雪,并赔偿他的精神损失,否则他就要让楚雷身败名裂。

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深深的痛,但我根本来不及感受这份痛,我需要和他一起面对这场飞来横祸。

我和楚雷一起以恩爱夫妻的面目约见了小雪的男友,我告诉他小雪也是我的朋友,我们都像对待小妹妹一样对待小雪。

我们离开京都时,小雪和她的男朋友特地设宴为我们饯行。小雪深情地看着楚雷举杯,而当楚雷有些慌乱又有些依恋地迎接着小雪的目光时,我知道有些故事是发生过的,那些也是我无法忘记的。

楚雷的这场情感危机,在尚未来得及完全出轨时被及时调整。在别人看来,我是个最聪明的妻子。但我的心中有痛,这痛只有感受过的人才能理解。

这种严守让我觉得很失败

在慕尼黑的第一年我们过得很快乐。我们利用节假日游遍了欧洲,楚雷说有钱人都喜欢到欧洲度蜜月,我们就算是穷度蜜月吧。

然后那个叫娅娅的女博士来了。娅娅是以访问学者的身份来德国的,她是北京一个科研机构的研究人员。娅娅的一个朋友和楚雷是大学同学,娅娅来德国时,楚雷去机场接了她。楚雷直接将她带到我们家中,娅娅住了一周后,楚雷帮她办好所有的手续,将她送到了宿舍。

刚开始,娅娅常在周末时来我家,大家一起做中国菜吃。后来娅娅渐渐不来了,楚雷却常常在周末时外出。

那时我刚怀孕,反应挺强烈,顾不上楚雷的变化。有一天我去楚雷办公室找他,他的同事告诉我他去楼下的咖啡室了。我在咖啡室门口看到了楚雷,旁边是娅娅,两人正在很亲密地分吃一块蛋糕。

那种常常在心口硌伤我的痛又涌了上来,娅娅表现得也挺自然,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说办公室里有事,走了。楚雷说刚刚有同事在這儿庆祝生日,剩了些蛋糕,所以他就带过来了。

那次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在德国,同事们在下午茶时间相约来咖啡室吃点东西是很正常的事。但从那以后,我开始观察起楚雷和娅娅的关系。

很多东西,只要你用心观察,都是可以发现线索的。一个周末,楚雷告诉我有事不能回来,我带着外卖来到娅娅的宿舍,于是遇到了正在共进烛光晚餐的楚雷和娅娅。

我什么都明白了,虽然他不肯承认,但屈辱让我哭了很久。而娅娅忽然在此后的一个晚上来到我家,说有事请我帮忙。原来她丈夫几天后要从国内过来探亲,她希望我能够邀请他们来我家做客。我打心眼里佩服娅娅的精明,一定是她与楚雷的关系让她丈夫怀疑了,所以她希望由我出面来澄清这一切。

我很不想做这件事,但我知道如果我顺着她的意思,也许就会挽回楚雷漂浮的心。

一周后我们在家中设宴招待了娅娅夫妇。席间楚雷对怀孕的我表现出呵护备至的样子,娅娅还时时用亲如姐妹的语气同我说话。他们离开后,楚雷由衷地对我说:“安妮,谢谢你!”

我心有种异样的冷,我说:“希望今天是一个结束。”楚雷看看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生孩子时娅娅回国了,可半年后,她又回到了德国。她申请到了读博士的机会,我们若无其事地见面,她还给我儿子买了礼物。

楚雷却开始回避娅娅。楚雷说,娅娅已经跟她丈夫离婚了。我问:这事与你有关吗? 楚雷没吭声。

娅娅在周末时又开始往我家跑,每次都给我儿子带礼物,楚雷却总找借口去实验室。他们这种无声的较量让我觉得很难受,好像自己正夹在一对闹了矛盾的恋人之间。对于一个妻子来说,这是一种很怪很受伤的感觉。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尽量热情地对待娅娅。

终于有一天,娅娅对我说:“安妮,你太善良了,让我不忍心伤害你。不管我和楚雷过去发生了什么,从今以后,我都会彻底从你们的生活中退出。”

娅娅就这样走了,可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和楚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楚雷对此守口如瓶,像严守着一段藏在心底的秘密,这种严守让我觉得很失败。

我决定,糊涂地让一切过去,也许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我心底的伤痛是没人能够体会的。

我的心已经被硌得起了厚厚的茧

去年春天我们来到荷兰。楚雷的情感纠葛在安静了两年后,又开始了新的故事。

这次的对象是在阿姆斯特丹读本科的女孩宛苡。宛苡是在荷兰长大的华裔女孩,在一次听报告时认识了楚雷。宛苡有着中国女孩的娇媚外表和荷兰女孩的热情开放,她把对楚雷的喜欢表现得很直接。她身上那份西方女孩的处事方式,对楚雷来说是新鲜而巨大的诱惑。

下一场情感保卫战正在等着我。不管是娅娅还是宛苡,我知道她们动摇我婚姻的可能性都不大。因为楚雷有着太多的顾忌,但婚姻生活中若总是有不和谐的插曲出现,任谁的耐心都会耗干。

看一些情感剧时,导演常常借剧中人的口劝说像我这样处在困惑中的妻子,说男人有时更像孩子,聪明的妻子要懂得哄他,该糊涂时不妨装装糊涂;又说男人像羊,你老是把他关在羊圈里他便会对羊圈产生厌烦。你不妨时时把他放出去看看外面,然后你把羊圈收拾好,等他在外面看够了,自然会想着回到温暖的羊圈中来。

这些话听上去似乎挺有道理,这些年我也遵循着这些原则,但我的感觉和那些用这种方法护家成功的妻子完全不一样。我不觉得骄傲,只觉得很失败,很受伤。每一次的忍让和装糊涂,都像一块块石头在我的婚姻背面凸起,硌得我生疼生疼的。我的心已经被硌得起了厚厚的茧。

婚姻关系中的男女是平等的,为什么非要让妻子去忍、去宽容?许多事情,道理是一回事,而身体力行地去做,所感受的却又完全是另一回事。我已经对我与楚雷婚姻背面的这些凸起非常厌倦了。

最近,我在楚雷的手机里发现了宛苡的性感照,那种久违的屈辱与疼痛瞬间侵袭了我,但这次,我有了恨的感觉。我还没想到该如何应对,但我第一个想法是,我不会再维护婚姻了,我要先维护自己。仁慈的心一旦走到盡头,都会疲惫不堪、绝望不堪的。

这个春天,也许将改变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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