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茜
去年今日,今年之夕。
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
——题记
元宵夜,行人如织,霓虹交映。
我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耳机里,婉转的曲调被歌手轻吟浅唱。“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在心中跟着哼唱。
突然,一枚巨大的烟火在空中傲然而任性地绽开,璀璨的花火和巨大的声响,仿佛开启了一场梦境——
烟火繁盛,灯笼成阵。
一片宝马雕车香满路,一片玉壶光转鱼龙舞。沿街的店铺仿佛宋朝的模样,蜿蜒的汴河水顺流而下,莲花灯闪烁摇曳,在雾气中温柔而朦胧。
一位公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步履蹒跚,目光忧伤,一身白衣似雪,映衬着苍白面容。
他拎着酒壶,行至桥头柳下,突然停住,目光凝视着柳树梢头。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轮清月掩映在枝头,寥落又孤独。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美景,呢喃出一阕词:“今年元夜时,花与灯如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那一瞬间,他浓烈的愁伤与孤寂,让我生出一身冷汗。
灯火阑珊与他无关,热闹喧嚣与他无关,他好似人间一条孤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我鼻子一酸,想收去他手中的酒壶,请他温一壶茶,烤一烤火,把万千心事尽诉,换得一夜安眠。
正要上前,我却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住。它带着我向后退去,越走越远。最后一眼,我见他将酒一饮而尽,满怀惆怅,青丝已化作白发。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轰”的一声,又一枚烟火在头顶炸响,我打了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
眼前的街还是现代的街,车水马龙,汽笛喧嚣,这场宋朝的邂逅不过是一场梦,而那白衣身影,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是欧阳修吗?那位写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词人?我好似穿越千年,见证了他的喜乐与悲凉。
或许他不是,可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场温柔又瑰丽的梦,已经是这个夜里,最难忘的一回首。
此处相思可入骨,无情却被多情误。
正如这个世界,本没有深情,却在冷漠的相对中,在灯火阑珊里,留有些许温情。让我随着或喜或悲的事,再次观看这人间——一往情深三四点,心中余温一两片。
蘑菇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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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期:穿越 鲜花 真实 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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