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艺、奢侈与消费:明嘉靖朝的纻丝

2018-03-08 08:39李亮
服装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织金织物

李亮

(台湾清华大学 历史研究所,台湾 新竹 30013)

作为具有装饰审美价值的日用品,工艺与设计无疑最能反映一个时代的经济、文化、政治等特征。而反向观察,一个时代的工艺、设计风貌,也完全取决于前述所列的各因素。嘉靖一朝,是明代商品、货币经济大发展的重要历史阶段,特别是自嘉靖中期开始,整个国家的社会生产力稳步提升,“直接推动了工、农业的发展,手工业中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农业中经营地主明显增多,对于全国各大地区物品的交流、商业的繁华、商人资本的积累,都起了积极的作用,更促使商品经济的较大发展,使明朝后期将近百年间成为中国封建社会后期商业特别繁荣的时期”[1],而工艺、设计的繁荣与勃兴,正是借这些财富和资本的增加、运作,顺势而为的必然结果。至于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封建时期统治集团的好尚,往往是一种综合且具有某种决定性意义的因素,能够左右一个朝代的工艺、设计风格走向。这显然还可以归结为政治的力量,无怪乎从洪武至万历,在位时间稍长一些的帝王,颇能为其治下的工艺美术打上特色鲜明的个人化烙印,其中,嘉靖皇帝朱厚熜则是一个典型。

见证了堂兄正德皇帝的荒淫怪诞、昏庸无德,远在钟祥的旁系族弟朱厚熜继位之初,表现出了少年天子的英明神武和励精图治的信念。他任用杨廷和等一批干臣,推行改革,整顿朝纲,但好景不长,一场“大礼议”风波直接改变了帝国的走向,“世宗斥逐旧臣,大权独揽,而其求治之心却日益消磨,越来越深地沉迷于方术和斋醮之中”[2]。“大礼议”以及更定洪武以来的各项祀典,皆为朱厚熜要“宣示皇帝具有制礼作乐的权威”,以及“帝王之势对儒家之道的支配地位”[2]。而这种刚愎和狂烈的政策,直接主导了嘉靖一朝官手工业的生产与造作。其中,纻丝颇具典型。

1 织造与使用

纻丝,明代人俗称“段子”[3]。按现代定义,缎为质地厚密,一面光滑的丝织品[4]。而“段”是一个多义词,既是用于表示丝绸长度的单位,亦可指丝织品,即通“缎”。后者有时还可以笼统地指各种丝织品,在文献中颇为常见[5];也有具体地作为纻丝俗称或别名的,所以“纻丝”与“段”混用于各种文献中。当“段”为长度单位时,又可写作“端”[6]。“端”为周制,宽2尺2寸(约74.8 cm)、长2丈(约680 cm)的丝织物为1端,2端为1匹,朱明沿用,但变成1端长为4丈,1端即1匹[7]。

在明代,纻丝是整个国家织造生产中最主要的一种织品。按照《明会典》所记,历朝岁造丝绸的产地主要集中在南方,各地织染局等机构每年上贡段匹数为35 436匹1丈6尺1寸5分,遇闰月再加2 679匹2丈8尺8寸2分。就纻丝而言,有浙江、江西、湖广、福建、南直隶、河南和山东7个布政司,并为直隶地方制作。每年织造,额解京师,数目便可达到24 117匹,其中浙江最多,为10 402匹[8],共计占年产段匹总量的近70%。这还不包括前述遇闰加量,及宫廷不定期、不定量的加派与改织。如嘉靖五年(1526),“以赏用不敷,题准行织造地方,将原额岁造丝料改织纻丝、纱罗暗花一万八千匹,各长三丈五尺,阔二尺”[8],仔细观察这组长、阔数据,正是朱明洪武时期就立下的丝绸段匹的法定尺寸[8]。据当代学者的研究,明代裁衣尺一尺长度约为34 cm[9],那么,明代的一匹丝绸即长约11.90 m,宽约0.68 m。

然而,种桑养蚕、缫丝织染,毕竟有气候、地域和手工技术的差别及限制。在封建制中后期,由南往北,已显现出参差不齐的局面。因此,嘉靖七年,题准江西、湖广、河南和山东4个不善织造的布政司,停止织造,改交折色银两,并规定织金段一匹折银三两五钱,光素段一匹三两三钱,另每匹带征路费银五钱,山东每匹三两,每百两加银五钱[8]。

如此大量的纻丝出产与征收,除皇帝及各王公贵族使用外,更多应该是用以赏赐群臣。赏赐物的形式既有段匹,又有以纻丝为主料的成衣,从嘉靖一朝来看,皇帝的赏赐名目极多,次数更是异常频繁。当时的工部尚书雷礼在《镡墟堂摘稿》中[10],记下了他于嘉靖三十五年四月至嘉靖四十三年五月8年间(1556—1564),所收到的各种赏赐,共计57次(见表1)。由表1可以看出不同年份也有多寡不一的情形,以嘉靖四十一年(1562)颁赏最多,达22次,甚至还有1日赏赐2次的情况。赏赐品多为“银币”,即银两和丝织品,其中纻丝共24表里,币14表里;成衣较少,罗衣3袭并1件、纱衣3袭、纻丝衣1袭。币,即帛,这里当为赏赐丝织品的统称[11]。

其中,“表里”显然当为量词,明代人应用广泛。有研究指出以“表里”作量词搭配的“对象限于段、段子、彩段、锦缎、蟒缎、红绿彩段、金龙宫段、文绮、彩绮、彩币、文币、纻线、纻丝、纤丝”等,而同时出现的“纱、罗、绫”及“冬夏布、布、线布、棉布”等则以“匹”为量词[12]。由此或可大致推知,在明代“表里”作量词时与“匹”同,专门用以形容段、纻丝、文绮一类厚密高档织物。而进一步设想,所谓“表里”首先当指两层织物,其次有可能又指有纹样与无纹样,或同种纹样、类型的两件织物,上下、前后相互缀合为两层;甚至是一种织物在颁赐时,专门折叠为两层的情形。作为文官的雷礼,所得纻丝一般一次2表里(见表1),如遇大事或给赐王侯、外国使节等,赏赐更多,一次20表里,甚至50表里[13]。至于权臣之家的积累,可从《天水冰山录》关于严嵩一族的聚敛情况窥知,记录在册的纻丝有144个条目,计9 151匹,占共计14 331匹零1段织物的一半以上。这个数字更是整个帝国每年缴纳段匹数量的25%,世所罕见。

2 禁断与消费

纻丝如此大量的织造,却绝非人人得用,洪武朝规定品级官员常服可衣杂色纻丝、绫罗、彩绣,庶民只可用紬绢、纱布[8];至嘉靖十六年(1537),有了更严格的禁断,规定京城内外文武官员除本品级服色及特赐外,大红纻丝、纱罗服只有四品以上方许穿用,其他俱穿青绿锦绣,遇有吉礼只许穿红布绒褐[8]。但,禁断仅限于服色用度,以纻丝制成的其他织品却未见明令禁止,因此,一般官员及市商等,皆可使用。所以嘉靖四十一年(1562),在清官海瑞登记自己任职浙江淳安时,县衙内“铺陈家伙”的财产清单中(见表2),多种纻丝织品赫然在目:红纻丝锦被1床、红缎帐2顶和闪色纻丝被1床[14]。海瑞是清廉节俭的典范,且任职淳安时只是七品小官,尚有几件纻丝家当。倘若按照洪武订立的《会典》,六品至九品官员“帐幔许用纱绢,被褥用绫罗、紬绢”[8],海氏显然逾制了。

表1 雷礼受赏表(嘉靖三十五年至嘉靖四十三年,1556—1564)

表2 海瑞淳安铺陈用度表(嘉靖四十一年,1562)

由表1可知,对雷礼的赏赐,作为段匹的纻丝甚多,而真正的纻丝衣却只有1袭,确见纻丝常有,而纻丝衣难得。这应该是由于后者规制更高,每年织造量也更少:永乐十二年(1414)定下的成例,赏赐用的纻丝衣每年两次题造,上、下半年各成造织金纻丝圆领800件、素纻丝圆领200件,纻丝褡护、贴里各1 000件,共享纻丝5 024匹2丈12尺。这些用量仅是每年造纻丝段匹的20%。圆领、褡护和贴里是成套的3种款式衣服,成例还规定,织造的纻丝、纱罗、绢布衣服,每套应包括上述3种[8]。由此,赏赐用的纻丝衣每年应做约1 000套(或曰“袭”),至于雷氏得赏的那一套纻丝衣,也应至少包括了圆领、褡护和贴里3件。

回到服色,纵使禁令森严,但出了宫门就如强弩之末,对高档丝绸的追求以及朱明中、后期封建法纪的松弛,奢靡风气的鼓荡,成就了一番别样的景象。在此期间完成的著名市井小说《金瓶梅》中,也有不少关于纻丝的描写,包括武松、西门庆、道官和云离守等人皆得服用,种类丰富,有衲袄、道髻、道袍、灵衣和圆领等,甚至还有杭州织造的“大红五彩罗缎纻丝蟒衣”。颜色也甚是缤纷,鹦哥绿、青、玄、黑青,只要有钱,更可以“红袍加身”[15],而这正如本节首段所述,是世宗格外规定的。其实,嘉靖之前,段织物已在富人中流行。如弘治时期,处在中原地区太康县的有钱妇人,已“用罗、段、纱、绢,织金彩,通袖裙用金彩膝栏”[16]。那么,在相对更加富庶的吴邑(今苏州[17]),才会出现记载中所谓的绫、锦、纻丝、纱、罗、纟由、绢“皆出郡城机房”,“比屋皆工”,“织作转贸四方”的盛况[18]。毫无疑问,嘉靖年间,带有禁断色彩的纻丝、锦等已经和纟由、绢、纱布等一样,成为流行于市井的织物品种。

3 地位与价格

纻丝在许多场合中,具有不可替代的意义:与神沟通的制帛以及封赠臣僚的诰命,多以纻丝为之;皇帝纳妃的各色礼物清单中,皆首列纻丝;皇后、皇妃、皇太子、太妃、亲王(妃)、郡王(妃)等王公贵族的冠服,包括高级别官员的公服及常服等,亦多为纻丝[8]。不可忽略的还有,朱明内官服用,按祖制,贴里“自十月初四日至次年三月初三日穿纻丝,自三月初四日至四月初三日穿罗……”,“凡婚庆吉典,则虽遇夏、秋,亦必穿纻丝供事”[19]等。由此可见,入明,纻丝已经成为高档丝绸面料中最重要的一种[20]。若按照今人的研究,段是“以缎纹为基础组织的各种花、素织物”,其“经纬密度大,浮长较长,因而质地致密而富有光泽”[21],缎纹组织是“三原组织”(其他两种包括平纹组织和斜纹组织)中出现最晚且最为复杂的一种。明代所见纻丝多为五枚缎,或曰“五枚组织”(即织造时一个组织循环用纱线数为5)[22]。而嘉靖朝所见纻丝的命名方式多样,如按有无提花情况,可分为无花素段,以及运用多种方式提花的花段;依据提花方法的不同,还有暗花段(平纹起花)、闪色段(双色提花)以及妆花段(重纬组织,采用局部通经回纬的方法进行挖梭织造,可做到逐花异色[21]);按用以制作的服装款式分,又有过肩段、通袖段、裙段、袄段、袍段和补段等;此外,还有织金段、剪绒段、漳段、云段等。

纻丝织造工艺的繁难,也决定了其价格不菲。洪武、弘治及嘉靖三朝织物估价比较见表3。明代律法为了量刑需要,制定了不同织物的估价规则,其在洪武、弘治及嘉靖年间基本一致[22-24],只有个别织物的价格有所波动,其中就有纻丝。不难看出,从明初到明中期,纻丝应该一直都是仅次于锦的昂贵织品[8],以致购买1匹纻丝要3两多银子,而一名正六品官员1个月的俸禄(米10石)以洪武、弘治时价刚好只够买1匹[8]。而嘉靖以后,纻丝的估价突然下降到150贯/匹,万历朝也是如此[25]。这个价格甚至低于罗和改机,合理的解释应当是,嘉靖以后纻丝大量生产、贸易,对其价格产生了较为显著的影响。

表3 洪武、弘治及嘉靖三朝织物估价比较

注:钱80贯为1两。

4 种类与名称

纻丝已是丝绸中的精品,而妆花段又是段类织物中的翘楚,也是中国古代丝织技术至高水平的代表[26]。“妆花”,又名“装花”,作为织物的一种提花工艺,目前所见最早出现在明正德年间[3],至嘉靖时期已十分风靡。由于采用妆花工艺织造的段匹花样、颜色丰富,表现题材较少受限,因而颇受青睐。《天水冰山录》所记的“段”织物中,仅明确记载为妆花段的数量就有2 653匹,约占“段”匹总数的33%。《天水冰山录》中的妆花段见表4。这些妆花段的颜色多以大红和青为主,一半以上兼且施用“织金”工艺。其中的大红妆花五爪云龙过肩段(ⅠO22.1.1,此处所引《天水冰山录》中条目,皆有对应分类标号,以利检索,详参《天水冰山录·钤山堂书画记》[27])、大红织金妆花蟒龙段、大红妆花过肩云蟒段、大红妆花飞鱼云段、大红妆花过肩斗牛段等,都达到了极高的制作水平和规格等级。

此外,还有素段、花段、暗花段、刻丝段、剪绒段和锦段等多种段类,几乎囊括了段织物的所有形态。它们的色彩更加缤纷,有红、红闪色、青闪红、蓝闪红、大红、水红、桃红、黄、黄闪色、柳黄、青、天青、绿、黑绿、墨绿、油绿、沙绿、柳绿、蓝、蓝闪色、白、葱白、紫,等共7个色系近25种颜色。

这些“段”的命名,更是包含了许多需要更进一步揭示的讯息。例如“补段”,当是指按制度,在前胸及后背装饰有方形专门品级纹样(即“补子”)的服料。鉴于嘉靖朝丝绸实物资料稀缺,暂以朱翊钧“定陵”出土的丝织物为例,加以参照说明。该陵出土“妆花缎”16匹,其中1件为“红八宝地云龙纹织金妆花缎方补袍料”,此缎以织金妆花工艺织出大片排列整齐的八宝地纹,在袍料的一侧有一长方形补子,其上用金线织出云龙纹样,并伴有海水、江崖和牡丹花等装饰。另外,根据服装整体款式,设计花样,织成衣料,如“大红妆花五爪云龙过肩段”“蓝织金仙鹤通袖段”“青织金妆花凤通袖段”及“青妆花过肩遍地金蟒段”等。当然,也有段匹标明了用途,主要是男子的补段和女子的袄、裙段,如“蓝织金獬豸补段1匹”“蓝妆花麒麟补段4匹”“绿妆花女袄裙段106匹”与“柳绿织金缨络裙段1匹”(ⅠO 22.1.141)等。

5 结语

近年来,晚明奢侈消费和商业文化的议题成为海内外学者关注的一个热点[28]。越来越多的研究指向了当时社会的剧烈变化,既有经济、文化层面的繁荣,又有政治、思想范畴的变动。无疑,嘉靖朝往往成为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伴随着商品社会的成熟与兴盛,享乐主义与消费文化大行其道。文中所讨论的纻丝,作为物质文化中的高档奢侈品,成为该时期一个极好的注脚。

嘉靖时期,纻丝既是高级昂贵的,又是织造最多的丝织品。看似矛盾的两个属性,恰恰说明了以统治阶层为代表的社会群体对此类奢侈品的大量需求。而当占有和消费奢侈品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时,以严分宜和西门庆等为代表的士、商阶层,踊跃地成为皇室之外、当仁不让的消费主体。同时,各种禁断开始松动,法规典章俨然具文。纻丝的织造在这种蓬勃的需求和消费中不断完善,颜色、纹样和种类亦丰富而多样,特别是《天水冰山录》的“曝光”,既让当世人对巨贪严氏有所了解,又填补了后世对嘉靖朝最高档丝织物的全部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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