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家庭教育对身份构建的影响
——以李健孙小说《支那崽》《荣誉与责任》为例

2018-03-07 15:13
武夷学院学报 2018年8期
关键词:生母族裔身份

王 倩

(安徽新华学院 外国语学院, 安徽 合肥 230031)

身份构建是一个不稳定的动态的过程,受到社会环境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并且随之变化而变化。对自我的认识从幼年到青少年一直至成年期间都经历着不断的变化。“(稳定的)身份并不是自动生来就有的。相反,身份从幼年时,通过个体的不断反思与观察而不断地变化”。[1]“我是谁?我要做什么?我该去往哪里?”一直以来都是华裔美国作家作品中所不断探索的话题之一,李健孙尤是如此。生母的去世,辛伯父的疏远、父亲的冷漠,白人继母的到来,都给成长在这一复杂家庭结构当中的李健孙带来了极大的困惑。从《支那崽》到《荣誉与责任》,与其说这是小说,倒不如说是作者的自传。主人公丁凯在这一下复杂的家庭背景下,所接受到的家庭教育也因此不再是单一的传统教育或西方教育,而是二者的杂糅交互。

教育作为影响身份构建的关键因素之一,历来被华裔美国人认为是通往美国主流文化,摆脱歧视与偏见,获得财富,实现稳定社会地位的唯一有效途径。“许多来自于不同社会背景的亚洲移民认为,教育是他们向上攀爬、获得稳定社会地位的主要途径”,尤其是对那些“在工作场所遭遇各种种族主义歧视的人来说,更是把教育视为他们的保护伞”[2]。家庭教育作为对个体影响最早同时也是影响最深的教育之一,因此在个体的身份构建当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代表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生母、伯父以及西方主流文化的父亲及继母之间教育方式方法的交锋也给小说的主人公的丁凯在身份构建时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一、生母和伯父——传统中国文化的守卫者

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组成部分,儒家思想强调“人性、心灵和思想都伴随着上天赋予的内在美德。这些美德需要通过后天不断地学习来培养,(因此)学习对自我和社会的发展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3]。为了保存传统的文化并将其加以传承,几乎所有的华裔父母都希望把自身所有的关于故土的记忆传递给孩子。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孩,丁凯无疑成为家庭教育的核心,生母和辛伯父因此承担起了传承中国传统文化的责任。

(一)生母戴丽的教育

美国对于大多数初次踏上的中国人来说仍然是陌生的地方,关于过去在中国的一切仍然被他们铭记于心。过去对他们来说就是难以割舍的根。“第一代中国移民是以一种寄居者的心态暂住在这里......渴望回到故土是华裔文学作品中的一个普遍的主题”。[4]与传统的被“所处的社会里儒教迫使只能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女性不一样,在凯的记忆里母亲像是“索菲娅·罗兰或安娜·马格奈尼,被汹涌澎湃的生命冲动所激动”,她敢于反抗长辈并涉猎几门外语和欧洲音乐。[5]虽然有别于传统的中国女性,但母亲仍坚信自己是中国人,仍然难以适应美国这一陌生的国度同时也不愿意与异族文化相融合。美国对她来说就是地狱,“有朝一日,我的独生儿子,我们将回到扬子江畔”[5]。戴丽非常重视教育,因此她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对丁凯的培养上。通过解释中国的历史、文学作品、书法、节日等,戴丽逐渐的把关于过去的一切都灌输到丁凯的头脑当中。通过生母,丁凯了解了中国的五行-金木水火土,了解了家族的起源,了解了儒家思想所倡导的忠诚、孝道和责任,了解了汉字的发音及书写,了解了中国是个注重社交、注重群体的国家,了解到清明节是“一个祭祀祖先的日子。中国人在葬礼中使用白色,他们和死者说话”[5]。在短暂的一生当中,通过持续不断地传输中国文化,戴丽在丁凯的族裔身份构建当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正是因为戴丽生前不断地将有关故土的过去输送给凯,才使得凯在日后迷茫跟困惑的身份构建当中重新发现,重塑自我成为了可能。

(二)伯父的指引

辛成功,这位前中国学者及明代诗歌的哀悼者,在戴丽死后成为丁凯的精神之父,负责完成戴丽生前未完成的对丁凯的教育。在《儒家思想:中国传统及普世文明》一书中Lionel M.Jensen认为 “在西方,儒家思想一直被认为是中国人的民族精神,是他们的民间宗教、官方祭祀及智力传统的代表”[4]。

作为儒家思想的倡导者,辛成功非常注重孔子所强调的道德:顺从、责任、孝道、家族荣誉等理念。在这个母亲缺失的家庭,辛成功向凯传达了责任和孝道的重要性“孝敬父母是我们肩上的重担,没有任何梦幻般的飘柔”。孝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生都得携带的“巨石”,“你永远抗不起也永远放不下”。[6]对于中国人来说,纲与伦紧密联系,形成了人类最基本的关系,二者相互结合给予了中国人生命的意义。辛认为保存过去的记忆是至关重要的,“在这片没有宗族维系我们的异国他乡,我们保持一成不变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更大的热情来尊重过去对你的教诲”[6]。没有了关于过去了记忆也就丢失了我们赖以生存的根,也就落入了绝望当中。“克己复礼”(努力约束自己,使自己的行为符合礼的要求)也是辛向凯所传达的重要信息之一。

在这个“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祖先牌位”的社会[5],辛成功这个孤独的老人拒绝乘坐西方化的电梯,拒绝佩戴象征着变化的手表,他像是“枯树上最后一片残叶,在异乡的风中飘零”[6]。与戴丽一样,凯对于辛成功来说是新中国的希望,是他关于过去的唯一记忆,“你-你看起来就像是家”[6]。维持并传承中国文化,对于辛成功来说是一项艰巨的但是必须完成的使命。正是这一使命才使得他在异国他乡度过了无数的漫长凄惨的夜晚。

母亲的离世几乎带走丁凯关于中国文化的所有记忆,但是辛伯父的教育又在凯的族裔身份构建中指明了一条道路。在忘记与回忆之间徘徊,凯的身份构建之路注定不会平坦。“当遭遇危机,原本固定的、一致的、稳定的经验被怀疑和不确定性取代时,身份问题才会被提起”。[7]是接受美国主流文化还是中国传统文化,是构建美国身份还是中国身份使凯陷入了困惑。但是在之后的生活中遭受更多的苦难与歧视之前,凯的这一困惑仍然模糊。

二、父亲在丁凯身份构建时产生的影响

文化永远不能在真空中传递而必须经过一代一代的传承。普遍看来,亚裔父母由于对故土的思念以及在新世界感到的不安全感与疏离感而不断地向后代输送关于故土的文化。但是与其他亚裔作家笔下的父母不同,丁国凡,作为凯的父亲不再是中国文化的传播者,而是竭尽所能的融入主流社会,成了美国主流文化的倡导者。

(一)被同化的父亲影响下的身份构建

Robert Park认为同化是“个体或群体在不断地渗透与融合的过程中获得对其他群体的记忆、情感以及态度......而(最终)融入共同文化”[8]。一方面,生活在一个外敌强大,内部混乱的旧中国,丁国凡对中国传统文化彻底失去了信心。 另一方面,在诺曼.施瓦泽德(美国文化的代表者)的影响下,丁认为美国是一个远离破败、落后、迷信,被西点军校所保卫的美丽国度,最重要的是 “他们并没有牢固的传统”[5]。

为了彻底地与中国文化决裂,丁没有搬到唐人街,而是举家迁入了锅柄街区,一个远离中国人的街区。他拒绝庆祝中国节日,拒绝说中文、拒绝让他人为自己服务以此显示自己融入美国文化的决心。甚至在戴丽去世之后,丁为了进一步的融入主流文化娶了一个美国女人。

父母作为孩子的最早的老师,他们对故土及主流文化的态度对于孩子的身份构建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没有了生母的保护,凯越来越像自己的父亲,在同化道路上越走越远。当被辛伯父指责他不应当兵时,凯并不赞同。在他心里“自己是一个美国人,和爸爸一样。我要去西点军校,一个只接纳地道美国人的地方”[6]。

(二)传统文化失败的传播者

在美国,丁国凡不再是唐人街的名人,不再是战斗英雄,而仅仅是对白人继母对凯的暴力规训置若罔闻的“被阉割”的父亲。不管凯多么渴望从父亲那知道与中国有关的一切,他得到的永远是沉默。因为父亲在传播传统文化方面的失职,丁凯在身份构建的过程中充满了太多的困惑。

丁凯身上之后出现的对父亲的不尊敬,对被赶出家门的姐姐所表现出的冷漠,对生母的遗忘,对黑人社区的依赖以及与辛伯父关系的疏远,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因为缺乏了对过去的了解,失去了根。Salman Rushhdie认为 “根是一种将我们留在故土保守的神话”[4]。正是丁国凡对过去的隐藏使得凯感觉自己在这片充满白人的土地上像一个飘荡的鬼魂。正如Ogbu所说“群体的文化教育模范来源于群体文化价值与教育方向以及父母融入主流文化的模式之间的互动”[3]。在这个母亲缺失本该由父亲承担起传递家族历史,保护根基的使命的家庭,丁国凡作为父亲的失败直接导致丁凯在之后的日子里身份构建中的困惑。

(三)父亲的期望

“亚裔移民的父母通过对孩子抱有较高在孩子的教育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9]通过直接或间接地把自己的期望附加到孩子身上,父母旨在“激发孩子为获得教育成功方面所要求的决心”[3]。在传统的中国,个人的命运与家族的命运紧密相关,一荣俱荣。

不管丁国凡多么渴望真正的成为美国人,但是在这个充满歧视与偏见的国家,他仍然是个外人。Takaki认为不管在这个国家呆多久,我们客人的身份永远不会改变,“我们仍然被视为来自彼岸的陌生人、外国人”[3]。即使丁国凡抛弃了所有:他的军队、职业、家庭,即使他极度地渴望融入美国社会,他仍然被主流文化拒之门外。因此,作为唯一的男孩,凯承担起了夺回荣誉的重任。被西点军校录取是凯以及丁国凡爬上美国阶梯的最后一丝希望。成为美国人,此时已经不仅仅是凯个人的问题,而是与丁国凡,这个在异国土地上孤独的失败者的荣辱紧密相关。

丁国凡的自我同化,拒绝追溯过去,以及他对儿子的期望无一不使得凯在美国同化之路逐渐前行,与故土却渐行渐远。

三、继母——终结者与惩罚者

与传统的地位相对低下的中国女性相比,艾德娜,这位作为主流文化的代理人已经代替了丁国凡成为了这个悲惨家庭的真正主人。在丁凯眼中,这位毕业于英语文学专业的继母的到来打破了戴丽生前所创造的和谐的家庭氛围。“她来我们家就像德国兵列队开进巴黎,对征服有十分把握,并且为镇压抵抗作好了一切准备”。[5]自此,艾德娜承担起了改造、教育这些古怪的中国家庭里孩子的任务,丁凯尤为如此。

(一)语言教育:禁止说汉语

正如语言学家Wittgenstein(1969)指出“语言是一种生活方式”,是维系社会关系方式之一。Cheris Kramarae,Muriel Schulz and William M.O'Barr认为,语言是作为一种主要的交流工具,无意中揭示了我们的社会地位。Gudykunst and Ting-Toomey认为语言“可能是导致族裔身份构建的最常用的方式之一”[10]。因此,语言作为身份象征之一无疑成为了首要的教育目标。在这片异国土地上,汉语这种外来的奇怪的语言不再有立足之地。与用面庞进行交流的生母不一样,艾德娜用“舌头和嘴唇”进行交流。 她完美的英语发音“使我望而生畏”[5]。这个“古怪”的中国家庭自此成为了“巴别塔”。

艾德娜经常被凯古怪的汉语发音惹怒“我不能容忍这个家里每个人说话的方式!”起先我还以为她是指我姐姐的英国口音,后来我才意识到她所说的“每个人就是我”。对她来说,汉语是一种 “野蛮人的语言”,是“导致贫困和与世隔绝的东西”[5]。只说英语是艾德娜塑造丁凯美国身份的第一步。在美国“说英语已经成为‘少数族裔’及他们的孩子真正融入美国社会的关键手段”[10]。“不要和我说话,除非你准备说英语”。[5]通过采取各种限制及惩罚措施,艾德娜成功的改变了丁凯的说话方式。丁凯逐渐了忘记了生母,忘记了汉语,而像他真正的白人母亲一样只说英语,只读英语的书籍。在他之后去西点的日子里,英语好甚至成为了他的优势之一。“关于语言的记忆对于第二代及之后的移民更加的重要”。[10]关于族裔语言的记忆在族裔身份的构建起到积极的、至关重要的作用。对汉语的忘却,在某种程度上阻止了丁凯在族裔身份构建道路上的前行。

(二)情感教育:摒弃所有关于中国的记忆

McIntosh(1988)认为,“白人被教育成认为他们的生活在道德上是中立的、正常的、普通的同样也是理想化的,以至于(他们认为)他们工作的任务就是使他人受益,使他人变得‘更像我们自己’”[2]。作为美国主流文化的代表,艾德娜将自己标榜为改革者。艾德娜坚信如果不摒弃与过去相关的一切,凯永远都不会成功的成为美国人。为了把凯关于过去的一切记忆删除,艾德娜破坏了所有与过去有关的东西。家中禁止提起戴丽,她甚至烧了装有相册、中国的钢笔与墨水、汉语书籍及承载着所有关于生母与过去记忆的板条箱。“记忆是展现自我赞赏与政治意愿一种革命方式”。[11]在艾德娜的教育之下,凯在族裔身份构建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反而逐渐地向美国身份构建靠近。

对凯来说,艾德娜破坏性的行为及情感的武器不仅仅局限于破坏东西及禁止谈及过去,同样还包括一些惩罚性行为“你没有整理你的房间吗?好。看见这个模型飞机吗?嘎吱一声踩碎了把你脸上的表情收起来!啪的一记耳光。嘎吱一声踩上救火车。因为没踩碎,她又用力跺了一脚。啪的一拳,我对你说了手肘要离开桌面”[5]。面对破坏与惩罚,凯感觉到无助。他的勇气与活力像被撕成碎片的玩具而慢慢的破碎。暴力的惩罚带给凯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痛更是心灵上的折磨。这种折磨使他逐渐失去了谈及过去的勇气。

张静认为,“食物是身份构建过程中的性格形成的一种文化象征”[4]。对凯来说中国食物不仅仅是美味的象征更是对过去的传承,对未来的延续。与为一家人准备美味饭菜的生母不同的是,艾德娜厌恶厨房以及做饭,对她来说,中国食物连猪都不会吃。艾德娜的到来终结了中国食物的出现,在她看来,要想成为真正的美国人就不能被文化冲突所困扰,就得摒除以吃为核心的中国家庭文化。自此,整个家庭就经常只有土豆、泡菜、清水煮笋瓜。

“所有的中国人应该通过了解自己的过去而知晓自己的未来……明代诗人说用记忆来衡量一个人”。[6]通过抹除关于生母的记忆,禁止吃与中国文化有关的食物记忆烧毁含有珍贵记忆的板条箱,艾德娜将凯脑海中所有与过去相关的一切全部消除。在整合阶段,族裔群体中的个人“以主流群体的视角看待族裔问题的利弊”[2]。在艾德娜的情感教育下,生母在凯的心目当中不再是那位温柔善良的母亲而是 “迷信守旧,完完全全的宗教狂,一个疯狂的一字不识的基督徒”[6]。

(三)行为教育:接受与美国相关的一切

情感的出现总是伴随着行为。 行为是 “与文化或族群相关的能够表达身份的行动”[12]。行为教育因此不可避免的成为情感教育的补充手段。与禁止凯接触社区,防止其同化的生母相比,艾德娜认为,想要成为真正的美国人就必须与外界接触。因此,把凯踢出门外被提上了日程,只有在听到口哨声后,凯才可回家。不管凯如何的哭喊,门始终处于关闭状态。严苛近乎残酷的惩罚导致凯之后为了在社区生存下去只得违背了生母和辛伯父所强调的“和”采取了打架的暴力手段。

艾德娜凭借着自身的傲慢与优越感维持这这个古怪的中国家庭的秩序。对凯来说,中国人“吃起来乐淘淘喜滋滋,像狮子一样吃得旁若无人津津有味。中国膳食的目的就是吃、它并不是吸引大量观众的竞技活动,吃的主题就是漫长的一天劳累之后无拘束的消遣,中国膳食准备时是一门相当复杂的技艺,但吃起来却是简单轻松的庆典”[5]。与传统的充满欢声笑语的中国家庭餐桌不一样的是,艾德娜所存在的餐桌“禁止说话,禁止嬉笑。笑者格杀勿论……椅子就这样放。 桌布上不准有褶皱”[5]。只要出现任何差错,尖叫声及巴掌就会紧随而来。 甚至是凯的面部表情,这一从生母那遗传来的非言语传统也被艾德娜进行了规训。不管事情大小,只要是违背了美国规则都会被艾德娜终结。“主流话语通过下定义、定位、命令的方式确定了自身的地位”。[13]通过“措辞高雅,语音纯正而显然又是杀气腾腾的话”以及特有的“扇、踢、啪”,艾德娜从语言、情感和行为上对凯产生了影响。最终,凯忘记了如何说汉语、失去了关于中国文化的一切记忆、转而接受了美国的规则。

艾德娜在凯的身份构建当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在成为西点军校的一份子之后,凯甚至承认“她是我的母亲,真正的母亲。她教我学英语,我的亲娘不是很好”[6]。艾德娜教育几乎消除了丁凯所有有关过去的记忆,他忘记了对母亲、辛伯父的承诺、忘记了对姐姐应尽的责任。他不再是瘦弱的支那崽而是有着粗犷的声音、健壮的身体的美国士兵。艾德娜的美国式教育再加上同化父亲的引导,凯逐渐的对自己的中国身份产生怀疑进而逐渐的与美国相融合。

四、结论

家庭教育在凯的童年与青少年时期的身份构建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生母与辛伯父关于过去的输入,丁国凡的自我标签,对凯的期望以及传输过去上的失败再加上继母艾德娜在语言、情感和行为上的惩罚与规训都在凯的族裔身份的构建上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由于生母的去世、辛伯父暂时的远离,使得凯在族裔身份的形成上产生了困惑,进而慢慢地与美国主流文化相融合。但是,之后随着姐姐的归来、辛成功的回归,艾德娜的去世、凯被西点军校开除种种事情发生之后,凯的族裔身份构建又发生了变化。华裔身份构建是一个复杂的动态的发展过程,凯的族裔身份构建之路也注定不会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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