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农村家禽粪便污染状况的调查与思考

葛楠楠，蒋 姣

(扬州大学 商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2)

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蛋白质的需求增加，从而家禽养殖业得到快速发展，家禽粪便造成的环境污染也日趋严重。目前在中国，家禽粪便产生量巨大，排放总量较大，污染点多，覆盖面广，已经成为畜禽养殖污染物的主要来源以及最困难的治理对象。据2016年数据显示，我国畜禽养殖每年产生38亿吨畜禽粪便，有效处理率不到50%。中央一号文件从2004年到2015年连续12 a聚焦“三农”问题，强调了“三农”问题在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时期“重中之重”的地位，而且2008—2010年及2013年的4个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到了畜禽养殖污染的治理问题，在2015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开展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加强农业生态治理”。国家还颁布实施了《畜禽规模养殖污染防治条例》和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1]。因此研究家禽粪便污染及其防治措施是很必要的。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国专家学者展开了家禽粪便污染的调查研究。例如，仇焕广等[2]在《我国畜禽污染现状与治理对策的有效性分析》中提出散户和专业户畜禽粪便处理的差异性以及由散户向专业户转化的有效性。周黎明等[3]在《陕西省畜禽污物处理现状调查》中从法律法规、资源利用与无害化处理角度指出陕西省畜禽粪便污染现状。代思汝[4]在《我国畜禽养殖污染防治模式分区研究》中利用层次分析法从宏观上指出我国畜禽养殖污染防治政策不完善等问题，并提出分区引导畜禽养殖业合理布局的治污方法。我国虽然对这个领域的研究不少，但是研究成熟度不高，大量研究具有相似性，缺乏全面性，家禽粪便污染的严重性并未引起养殖户的重视且改善粪便污染现状的重点放在技术创新上等。鉴于此，本文以养殖户为调查对象，调研了家禽粪便污染现状及成因，并从社会人文、行为因素和政府作用多方面提出了养殖户粪便污染防治的对策建议。

1 家禽养殖户基本情况

1.1 数据来源与样本描述

课题组于2017年8—10月对江苏省连云港、扬州、泰州三市的农村家禽养殖户进行调查。江苏省农村家禽粪便污染现状调研采用了问卷调查法和访谈法。在对江苏省的连云港、扬州、泰州三个市的家禽养殖情况大概了解的基础上，分别选取了30家、17家、15家家禽养殖户进行面对面地采访与问卷调查。一共采访了62家家禽养殖户，发放了62份调查问卷，实际回收62份调查问卷，回收率100.0%。回收问卷中去掉字迹不清的，有效问卷60份，问卷有效率96.8%。在这60家家禽养殖户中，户主的年龄在45～59岁中年人所占比率最高，高达53.3%，其次是60～74岁，比例为28.3%，44岁以下比例为15.0%，75岁以上的占比3.3%。文化程度中所调查的养殖户初中学历的人数最多33人，比例是50.0%，占比最高，其次是小学及以下的学历，占比30.0%。

1.2 基本特征

养殖年限为6～10 a占比最高(表1)。在调查的60家养殖户中，养殖年限为6～10 a的有26家养殖户，占比最高，为43.3%，其次养殖年限为5 a以下的，有18家，比例为30.0%，养殖年限为16～20 a有4家，比例为6.7%，比例最低的是21 a以上的，比例为3.3%。

表1 家禽养殖户基本情况描述

养殖家禽类型中养鸡的比例最高。养鸡的有28家，比例最高，为46.7%，其次是混合养殖，占比38.3%，养鹅的比例为11.7%，比例最低的是养鸭的，比例为3.3%。

养殖户家禽粪便污染处理方式比例最高的是直接还田。家禽养殖户粪便污染处理方式中，发现有60.0%养殖户将家禽粪便直接施予农田，此处理方式比例最高，其次是直接排放或者废弃，占比例16.7%，用粪便做沼气的占比例10.0%，将粪便出售占8.3%，发酵有机肥的比例最低占5.0%。

2 家禽粪便污染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2.1 养殖户对粪便污染类型和环境影响程度的认知较低

从表2中可知，有46家家禽养殖户认为粪便污染会带来大气污染，比例最高，为76.7%，水污染其次，比例最低的是土壤污染，为41.7%。可见家禽养殖户也知道粪便污染会带来一系列的环境问题，但是他们对粪便处理不当带来的土壤污染认知较低，即养殖户对粪便污染带来的环境问题了解得不够全面。在家禽粪便处理不当对环境的影响程度问题中，有30家认为影响一般，占50.0%，有23家认为影响很小，占38.3%，有2家认为没有影响，占3.3%，只有8.3%家认为影响很大。由此可见，绝大多数养殖户对粪便污染现状的认知程度较低。可知，养殖户平时对粪便污染以及环境保护等相关知识关注较低，政府部门也没有开展相关的知识学习活动，以至于很多养殖户对粪便污染防治不够重视。

表2 家禽养殖户粪便污染类型与环境影响的认知

2.2 粪便处理不当会引发一定的邻居矛盾

调查邻居对养殖户粪便处理不当行为的意见(表3)，有42家养殖户表示邻居对自己家禽养殖行为没有意见，比例为70.0%，有13家表示偶然有意见，占21.7%，有5家养殖户表示经常有意见，比例占8.3%。虽然数据中显示邻居对养殖户粪便处理方式的意见比例并不高，但是根据中国的亲邻文化且该村的这些养殖场经营多年，即使清楚环境问题，他们也只是以忍耐方式处理，能不抱怨就不抱怨，一旦表达不满意见，那就说明环境污染极为严重了。所以，此数据不能表明当地的环境状况较好，但进一步分析可知粪便处理不当带来的环境污染会引发邻里之间的矛盾，并对村民的日常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

表3 邻居对粪便处理行为的意见

2.3 养殖户较高的治理污染意愿与治污行为不符

如表4，在调查养殖户治理污染意愿时，发现有37户养殖户表示愿意改变目前污染现状，比例占61.7%，有38.3%养殖户表示不愿意改变污染现状。虽然养殖户治理污染意愿的比例较高，但是这与实际状况不太符合，现实中因为缺乏各种资金、人才、技术，从而限制了养殖户改变污染的行为。在与他们进一步的交流中发现，有些养殖户也意识到营造绿色生态环境的重要性，但如果仅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改变这种现状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更希望能够在政府的协助下解决环境污染问题。

表4 养殖户治理污染的意愿

2.4 养殖户对粪便处理技术与政府政策的了解较少

调查了解江苏省农村养殖户对当前处理绿色生态技术时，如表5，发现有50家养殖户对环保新技术表示不了解，占比例83.3%，只有16.7%养殖户表示了解。而对是否有国家出台的相关家禽粪便处理补贴政策的调查时，发现有5.0%的养殖户表示有政策惠顾，有33.3%养殖户表示没有，表示不太清楚的高达61.7%，比例最高。养殖户对这些信息知晓程度如此之低，可知，在政策公布后，各级部门没有加强沟通，落实到位，导致信息部分失真。同时，在我们寻找养殖户不采取当前新技术的原因时，这里给出了一部分答案：一是农村养殖户对粪便处理绿色环保技术与政府补贴政策的不知晓、不了解；二是国家出台的许多福利政策，补贴政策并没有很好的落实到位，导致许多技术、资金、人才的政策没有惠及至家禽养殖户。

表5 养殖户对粪便处理技术与政府政策的了解

2.5 养殖户对政府在改善粪便污染现状中的作用的感受度较低

由表6可知，在调查养殖户对家禽粪便处理现状政府需要采取的措施中，发现有41.7%养殖户认为政府需要健全法律法规，最高的是加强补贴力度，比例占75.0%，其次是进行技术培训与人才培养，比例占60.0%。由此可知，绝大多数的养殖户比较看重政府的作用，同时希望政府在改善粪便污染方面发挥更大作用。的确，在采访养殖户时，我们了解到养殖户对政府给予很大的希望，政府也可以在这方面发挥自己的作用，加大宣传力度，让更多的养殖户知晓这些政策优惠，落实好补贴，提高政策实施效果，加强养殖户环保意识。

表6 养殖户对改善粪便污染现状政府需要 采取措施的认知

3 小结与政策建议

3.1 小结

本文的数据来源于对江苏省农村60家家禽养殖户的调查与访谈，通过对样本的描述性分析，发现江苏省农村家禽粪便污染情况有待改善，并存在养殖户污染防治观念薄弱，环保意识不强，政府宣传力度低，补贴政策落实不到位等问题。

3.2 政策建议

3.2.1 加大宣传力度，提高养殖户的思想认识

通过对江苏省苏北地区的农村家禽养殖户的调查，我们发现很多养殖户对相关政策的了解程度很低，他们很少主动了解这方面的补贴政策或者新技术推广信息。他们对粪便污染了解也并不全面，愿意采取生态环保的处理方式的意愿也不是很高。针对这些现象，我们应该在各个基点建立相关宣传部门，加强对国家政策和新技术的宣传，提升养殖户对法律的认知水平，提高他们的治污意愿，增强环境保护的思想意识。

3.2.2 增加相关法规的可操作性，落实家禽养殖补贴政策

针对畜禽养殖环境污染治理政策，我国也出台了许许多多的法律法规、重要规章以及相关沼气发展政策与补贴政策，防治政策虽多，但是可操作性不高，很多都是硬性的限制性政策，经济激励性较低，即使养殖户了解相关法律政策，但对改善家禽粪便处理方式并没有带来实质性效果。相关的补贴政策也没有落实到位，少数政策虽然落实，但是对养殖户利益的增长也是微乎其微，补贴力度难以满足养殖户采取新技术成本的增加。

3.2.3 推广生态环保的处理技术，促进家禽养殖业的可持续发展

在所调查的家禽养殖户中，由于他们的养殖规模不同，他们对粪便处理的方式也是具有差异性的，据此相关部门可以对家禽养殖户进行差异化培训与管理，推广各种不同的生态环保处理技术。对那些会将产生的粪便卖给当地的农民作为肥料的养

殖户，政府应该推动养殖户将粪便固定出售给有机肥厂集中处理粪便然后再卖给需要肥料的农户，这样粪便处理不仅市场经济化，让养殖户和有机肥厂从中获取利益，而且促进形成可持续发展的家禽养殖业。

[1] 朱宁. 畜禽规模养殖户污染防治问题研究：以蛋鸡为例[M]. 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16.

[2] 仇焕广，井月，廖绍攀，等. 我国畜禽污染现状与治理政策的有效性分析[J]. 中国环境科学，2013(7)：2766-2774.

[3] 周黎明，雷博，芦刚，等. 陕西省畜禽粪污处理现状调查[J]. 畜牧兽医杂志，2016，35(4)：34-38.

[4] 代思汝. 我国畜禽养殖污染防治模式分区研究[D]. 长沙：湖南农业大学，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