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客人》悬疑叙事分析

王国庆　丁文霞

摘 要：悬疑电影以跌宕起伏的剧情、环环相扣的线索、扑朔迷离的真相而牢牢抓住观众好奇心理与探求未知的欲望。电影《看不见的客人》由西班牙导演奥里奥尔·保罗执导的一部犯罪悬疑片。影片讲述主人公艾德里安为逃脱杀人罪名请来金牌律师为自己辩护。本文将从叙事的情节及结构、叙事的时空、叙事的价值三方面分析西班牙犯罪悬疑片《看不见的客人》。

关键词：《看不见的客人》 悬疑电影 叙事分析

电影《看不见的客人》由西班牙导演奥里奥尔·保罗执导的一部犯罪悬疑片。影片讲述正值事业高峰期的企业家艾德里安被卷入一桩谋杀案中，为逃脱罪名，他请来金牌女律师弗吉尼亚为自己辩护。《看不见的客人》这部影片的导演使用了典型的悬念设置——密室杀人。整部影片前几分钟直接将所有观众拉入故事情节之中，后面的部分也没让观众有一分钟松懈的时间，观众会认真收集每一个线索，跟着剧中人物一起破案。本文将从叙事的情节及结构、叙事的时空、叙事的价值三方面来分析《看不见的客人》。

一、叙事的情节及结构分析

观众在观看影片的过程中最关心的就是这部影片讲述了什么、关于谁的、以及其故事情节是如何开始的、又是以何种剧情结束的。对于普通观众而言，影片的悬念源于故事中的情节。恰到好处的情节设置能够成功吸引观众的注意，使观众参与到悬念的破解之中。《看不见的客人》就是这样一部非常精彩的影片，创作者通过委托人艾德里安不断的制造悬念，又通过女律师弗吉尼亚带领观众去破解悬念。剖析影片中这些故事情节所引起的悬念，需要从创作者情节设置的角度出发。

悬念是悬疑电影成功的关键所在，也是决定其审美价值与商业价值能否有机统一的关键。在《看不见的客人》中，创作者有意将顺叙与插叙结合起来进行叙事，而影片主要是通过插叙来产生悬念。影片中女律师弗吉尼亚推理叙事破解案件的过程中，艾德里安不断有回忆的片段闪现。随着交流的不断深入，案件也在一步步逼近现实。这些记忆的片段包含了不同的信息，弗吉尼亚从这些零零散散的线索中寻找着关于事情的真相。这部影片起因为艾德里安与情人劳拉因车祸导致男孩丹尼尔死亡，深感内疚的劳拉在内心的煎熬下最终向受害男孩父母坦白。劳拉以私会被发现遭勒索为由骗艾德里安去受害男孩母亲供职的酒店见面，希望向受害男孩父母做出忏悔和赔偿后一起去警局自首。艾德里安听完劳拉的内心想法后气急败坏，顺手拿起石柱砸死劳拉。事后为了掩盖现实，艾德里安把钱洒在劳拉身上，自己则撞向镜子而伪装作案现场。插叙使大量的、零散的片段走进观众的意识里，从而使影片的故事产生了不同的方向。观众被迷惑的同时，悬念也随之产生。

对于《看不见的客人》这类悬疑影片来说，电影创作者通过悬念与观众进行沟通、交流。而悬念是电影剧情向前推进过程中产生的结果，内容过于浅显或者繁琐，悬念也就不被观众所接受。因此电影创作者在情节与结构的安排上需要保持繁简之间的平衡。

二、叙事的时空分析

电影通过叙事来体现时间与空间的存在。悬疑电影与其他众多电影作品一样，时间与空间上是不可分割的。《看不见的客人》在时空选取上并没有限制在某一种范围内，而是通过单线型的时空结构与多线型的时空结构进行交叉叙事。这既能够增强影片的悬疑氛围，也赋予影片深刻的含义，更促进观众对影片内容的理解。

单线型时空结构指的是电影里的事件通过时间去连接。故事的开始、发展、高潮、结尾等阶段清晰明了，情节之间关联紧密。悬疑电影通过故事事件的先后顺序来推测剧情，保留了绝大部分单线型时空结构的同时也发展出了独具特色的新方向。如，影片《看不见的客人》从女律师弗吉尼亚抛出两件事开始：男律师菲利克斯没有联系上，控方找到了车祸案发路人；三个小时后艾德里安可能会被传召。又通过与弗吉尼亚的交谈中，艾德里安一步一步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来发展整部影片剧情。而影片高潮部分也就是影片的结尾，当受害男孩母亲完成取证并紧张地从艾德里安的公寓走出，艾德里安发现自己被骗后，看着对面受害男孩母亲缓慢地卸下伪装而内心崩溃。影片也随着真的女律师弗吉尼亚进门而结束。整部影片的故事十分完整，故事从开始、发展、高潮、结尾，一环扣住一环，层次分明，悬念迭起，逻辑缜密，是西班牙悬疑片又一经典之作。

由于科学技术的制约，早期的悬疑电影中单线型的时空结构相对较多，而多线型的时空结构较单线型而言更为复杂。这类电影是由多个故事片段或者是从多个角度去创作整部作品，多个故事统一于同一个主题下。在寻找故事之间的联系时，观众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有耐心。如，影片《看不见的客人》主要是通过律师、委托人之间心理博弈的过程与委托人回忆来进行交叉叙述剧情。而委托人艾德里安的回忆部分又可以分成多个故事，这些故事经过加工，真假各半，包括以下几个故事片段。片段一：委托人艾德里安与情人劳拉因私会被发现而遭勒索，到达酒店后，自己受伤，劳拉遇害。影片中由于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劳拉是艾德里安所杀，所以只要艾德里安不承认自己杀害了劳拉，胜诉的几率就增大。女律师弗吉尼亚为了赢得艾德里安的信任，引导他说出事实真相，为此换了一个方向——从男孩丹尼尔失踪开始说起。艾德里安为了能够摆脱嫌疑，恢复正常生活而说出影片的第二段故事。片段二：艾德里安与情人劳拉私会后，在返回途中遭遇车祸致使男孩死亡。在劳拉的教唆下，艾德里安将两辆车与男孩尸体处理掉。后来被受害男孩父母发现，劳拉惨遭报复，自己也受了伤。整个片段二是艾德里安为应对车祸案发现场的路人被控方掌握情况下精心准备的剧情。而女律师弗吉尼亚则顺着委托人艾德里安的回忆得知他毁尸灭迹的地点。接下来又通过女律师弗吉尼亚缜密的分析，艾德里安最终心服口服地承认一切。这些故事片段在影片中有的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也有的具有增强影片悬疑氛围的作用。每个故事片段在叙事的同时都与影片整体相联系。多线型的時空结构通过多条故事线去交叉创造，在加强悬念的同时，留给观众更多的遐想。

三、叙事的价值分析

在分析电影悬念的叙事中，对观众兴趣取向的研究是不可或缺的，而这正是电影悬念的叙事价值所在。叙事的价值就是在于探寻电影悬念的叙事意义和悬疑电影吸引观众的原因。叙事的价值可以分成两类：一是要符合某一具体社会人群的精神需要；二是要满足创作者自身所想要表达的意义。而悬疑电影的叙事价值也可以从这两方面来看。

悬疑电影在设置悬念时要考虑到社会存在的普遍现象、观众的价值观念等。如，影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些社会问题——社会阶层固化严重。强者愈强，故而强势的一方占据着大量的社会资源，并设置一系列规则阻抑着弱势的一方；弱者愈弱，弱势的一方要想保护自己的权益不被侵犯，则被迫需要采取一些非常规措施去维权。在影片《看不见的客人》中，主人公艾德里安代表着社会强势的一方。艾德里安利用强大的资源从而为自己获得不在车祸案发现场证据——巴黎酒店票据和往返机票；同时也消除自己在警察局备案录上的名字。而受害男孩父母则代表着社会弱势的一方。由于申诉无门，走投无路的受害男孩父母只得依靠自己去维权。影片从观众的角度来说，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剧中劳拉就深刻地体现出这一点。劳拉与艾德里安在返回的途中遭遇车祸而致使一男孩死亡，艾德里安为不影响自己的家庭和事业处理了两辆车与男孩的尸体。由于受到良心的谴责，劳拉患上急性焦虑症，负罪感让她良心不安。能让劳拉释怀的就是向受害男孩父母忏悔，之后带着艾德里安去警察局自首。影片通过夸张的艺术处理手法来展现社会黑暗的一面，值得我们深刻地反省与思考。

悬疑电影在设置悬念时还要考虑到作品本身所体现出来的叙事价值。在遵循与继承现有的叙事经验后，电影悬念的营造还要在此基础上继续发展与突破。影片《看不见的客人》通过层层反转、层层递进的悬疑电影基本叙述方式将故事一层层剥开。并以清晰的思路，不断闪回的片段、假设、谎言以及推测来丰富影片主题。故事结构上以戏剧冲突为基础，在中间部分出现的近四十三次剧情反转，把影片推向一次又一次高潮。多视点结构与构思缜密使得影片遵从了现有与悬念相关的叙事方式。《看不见的客人》算是导演奥里奥尔·保罗的第二部作品，从拍摄场景上来说，影片场景拍摄数量是其第一部作品《女尸迷案》的四倍，达到了265个。比起《女尸迷案》，《看不见的客人》更加全面、完善，形成与过于追逐戏剧性带来的紧张感与各种暴力充斥着好莱坞悬疑片不同的风格，更加注重内在故事的叙述而非外在的感官刺激。故事虽然简单，但是西班牙人却将这份简单做到极致。由此可以看出，《看不见的客人》的成功是西班牙电影人在专注于讲好一个简单故事的道路上又一次自我突破。

综上所述，故事是悬疑电影成功叙事的关键，而悬念是故事的动力源泉。对《看不见的客人》这类题材的影片来说，叙事的情节与结构、叙事的时间与空间、叙事的价值都需要电影主创人员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电影主创人员在进行创作时不仅要严谨、灵活、清晰地敘述故事，更要站在观众的视角去考虑和思考问题。这样才能够顺应时代潮流与发展，充分调动观众观影的积极性；才能够通过影片去揭示现实，让现实赋予影片更加深刻的内涵，悬疑电影才能获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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