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楠
我最喜欢老家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了,整个春天都弥漫着梧桐花的芬芳。淡紫的花瓣打着旋儿落下,风一吹,似一场盛世花雨。
梧桐树的旁边就是一棵葡萄藤,葡萄藤下的泥土已經干裂,枝干也如朽木—般。家里的人多次要移除它,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手。于是,那棵濒死的葡萄藤就被遗忘在了—旁。
今年夏天,我回到老家,发现家里的那棵梧桐树已因为拆迁而被移走,而那株濒死的葡萄藤却结出了许多串黑紫黑紫的葡萄。
童年时,我曾无数次希望能吃到这棵葡萄藤结出的葡萄,许是记忆太久远了,我已忘记这棵葡萄藤是否也曾生机勃勃,又是否也曾结出过那样酸甜的葡萄。只是如今,当它又用它饱经沧桑的枝干结出一串串葡萄时,我已没有当年那样急切等一株葡萄开花结果的心情了,也品尝不出那种快乐的滋味了。
就像老家的院子里不再有梧桐花的芬芳,我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营匿无知。我体验了物是人非,也明白沧海桑田。从前对于于老家的向往已化作对自由的渴望。
那曾芬芳了我整个童年的梧桐花,那饱含了我所有期待的葡萄藤,终成为永恒的记忆。只是下一次,当我再看到梧桐花与葡萄藤时,我会记得,曾经我家,也有过这样的美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