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超然 李 超
(作者单位:湖南科技学院)
20世纪90年代,随着大众文化的兴起,电影产业实现了自身的跨越式发展,现在看电影已经成为文化生活的主要方式之一。大众文化促进了产业的发展,产业对市场和利润的考虑在一定程度上导致艺术表现力的弱化和内容形式的简化。大众电影作为大众文化的产物,满足了主流社会对电影的需求。投资大、产量大、回报率高是电影产业发展的重要趋势。相反,小众电影倾向于关注大众电影所忽视的内容和主题,表现出对某些问题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以及导演的个人风格,坚持对电影艺术的追求和探索。
小众电影没有明确的定义,显然,小众电影与大众电影相区分。小众电影通常投资较少,制作简单,观众较少,大多数小众电影很少或没有收入。因此,小众电影通常是个人或极具吸引力的导演,不是为了公众的利益和迎合观众的口味创造电影,而是遵循他们自己内在的渴望而创造出来的产品。虽然电影很小,观众也很少,但它包含了很多意义。不难看出,大多数小众电影都是在将大众文化避开的沉重的历史使命感与文化责任心担负起来,在寻找世界上最真实的形象的同时,这些电影也在批判和超越严重商业化以及缺乏社会公众服务心的大众文化。
一般来说,电影的纪实性特点是:拍摄角度接近于人们的正常视角,更多地使用长镜头、景深镜头、移动镜头和拍摄纪录片的方法,表演生活化,更多业余演员,接近生活的选材,客观冷静的叙事方法。作为一门艺术,电影可以采取隐喻、符号化或超现实的叙事和抒情方法来深化和升华上述采用了纪录片技术所想表达的主题。比如,贾樟柯的电影,就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也反映了纪实性的特点。
贾樟柯被马丁·斯克塞思誉为“电影语言大师”,用独特的视听语言来表达自己的人生思想和情感:通过大量长镜头和景深镜头表达客观稳定的叙事态度,使空间更加真实、完整;广播电视媒体传达各种声音符号,创造出一种强烈的时空色彩;电影再现了自然生态中的真实,大量业余演员的本色出演和方言的使用使电影更贴近现实生活。
贾樟柯的固定长镜头里,摄影机机位、镜头光轴和焦距固定,镜头与观众的视线平视,以及用中景或全景摄影拍摄,许多被摄对象都会在一个静止的框架画面里,屏幕人物可以自由地进行自己的动作。固定镜头为观看者提供了静观生活的体验,有助于客观记录和反映主体在静态环境中的状态与变化。
自第一部作品《小山回家》以来,固定长镜头不断涌现。尤其是在日常会话中,因为山上所有的人都失业了,人们开始争吵起来,小山与霞子在一堆自行车前的对话,整个场景持续了两分钟。山里几个村民闲聊喝酒,花了两分钟时间。电影《小武》中应用很多固定镜头。小武和胡梅梅在床上坐了将近六分钟,固定的框架,没有切割镜头,胡梅梅温柔地唱着“我的天空”,沮丧地低下头,小武轻轻地把手放在胡梅梅的肩膀上……黑暗的房间,虽然不清楚这两个人的脸,但他们微妙的感情通过一点点的流动穿透屏幕。贾樟柯的电影使用了原始生态的简单符号,与张艺谋和其他第五代导演相比,电影里没有夸大、强烈和丰富的浓烈色彩。贾樟柯的电影是自然的,甚至是阴郁的。电影艺术的色彩正逐渐由审美形态向造型功能转变,换言之,它更注重色彩与内容的契合,更强调表达层次的色彩。色彩已经变成创造者对生活的倾向性描述,因此,它越来越脱离单纯的色彩还原和外在表现,往往具有更主观的审美意蕴。导演张艺谋非常重视色彩的艺术应用,他的电影色彩符号(红衣服或各种金器)大多是中国元素,在渲染主题和传播中华文明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贾樟柯的电影,从《小武》到《海上传奇》,始终是一个单一的黑色自然色调,创造了一个原始的生态生活意识。电影起初很沉寂,没有声音,对话中的人物或心理活动通过字幕间接插入。法国电影历史学家George Sadr在世界电影史上说,1929第一部有声电影是《纽约之光》。从发声开始,电影就告别了无声电影时代,成为真正的视听艺术。声音的出现和正确使用明显改变了电影在屏幕上显示空间形式的方式。它带来了一种新的电影空间概念,这是第一次使用声音时可能会出乎意料的。随着音响技术的发展,声、画的结合更加成熟和完善。
与其他第六代导演一样,管虎的作品具有强烈的实用性和人文关怀的倾向,往往关注社会现实和小人物的命运。然而,与第六代主干的王小帅和贾樟柯相比,管虎电影更加犀利和另类,“以人为本”的理念贯穿于整个工作的主题中。作品繁重,始终坚持趣味。第一部电影《头发乱了》深刻反映了社会现实,影片关注边缘群体。后来,管虎的作品深受后现代主义的影响,常常对世俗神话进行解构和批判。《斗牛》《杀生》和《厨子痞子和戏子》被称为“狂欢三部曲”。这三部电影的背景是抗日战争时期,人物选择了普通人的形象,甚至草根和反英雄。叙事策略摒弃了传统的线性叙事,以多线叙事展开情节。因此,三部曲作为一个整体变得复杂、充满回味空间,产生了一种离奇、奇特的效果。然而,在最近的作品中,《老炮儿》仍然关注“人”,电影叙事中最重要的矛盾之一是两个世界、两个江湖和两个秩序的碰撞,这一矛盾构成了故事的框架。但框架本身没有情感,没有意义,没有价值。在这一点上,必须把情感、情绪和意志注入到角色中。只有在冲突做起来后,故事才能真正强大。正如管虎本人所说:“只要把创造“人”作为最优先考虑的,只要尊严、荣誉和苍老这些话题对生命永恒存在,这部电影就可以表达跨越国界和种族。”
作为第六代导演,娄烨被誉为中国艺术片和小众电影的主角和旗手。娄烨是最大胆的敢于触摸敏感话题的导演。
娄烨认为一批独立的电影制片人注定要出现在90年代初的中国电影史上,他正朝着这个目标迈进。虽然独立生产需要很多额外的心思,但优势在于导演可以更好地表达他想拍的东西。20世纪90年代初,娄烨刚毕业,就聚集了一群朋友,并开始拍摄他的第一部电影《危情少女》。1995,他完成了《周末情人》。
他的电影追求生存与还原,自觉摒弃民族神话和个人神话,摆脱历史文化的桎梏,从沉重的符号中解放人,揭示现实生活状态。在备受好评的《苏州河》之后,讲述了同性情感的《春风沉醉的夜晚》,娄烨的电影一直有一定的争议和压力。
无论是大尺度镜头还是敏感话题,娄烨似乎并没有严格遵守审查制度,而是通过镜头来表达人类现实和追求自由的愿望。作为一个自我意识极强的导演,他的镜头语言深深植根于社会文化的精华之中,有一种对现实生活的残酷加以诠释的执着,也将视角集中在非主流社会群体中,如《周末情人》中的摇滚歌手和《推拿》中的全盲按摩师们。在追寻这些被边缘化的人物时,他始终保持良好的意志,没有深切的同情,没有做作的怜悯,更多的是绝望和希望的混合,这直接触动了观众的心。
2016年12月,中国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电影银幕国家,拥有40 917个银幕。调查中心上个月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截至今年5月底,中国的屏幕数量已达到45 000个,超过北美43 531个。这意味着,从单论银幕数的市场空间来看,中国已经排名世界第一。
业内人士分析说,来自北京、上海、广东等一线的“票仓”不断升级影院服务,中国第二、第三、第四线城市将屏幕资源扩展,都成为“小众片”逆转的条件。在过去的十年中,中国的电影产业取得了快速增长,一些“蚂蚁”搬动“大象”的案例频频出现。
例如,2011年的“《失恋33天》在票房上几天就超过了一亿。同年,导演李玉的《观音山》也赢得了良好的市场声誉。上海电影协会副主席、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石川说:五六年前,中国电影市场的屏幕不到10 000个。“蚂蚁”搬动“大象”奇迹只是零星的,幸运成分仍然存在。现在电影市场是基于45 000个屏幕,理论上有能力为“小众片”提供更多空间。
值得一提的是,2017届夏季电影的大部分“小清新”电影小众片代表中国参加国际电影节展览。
例如,在2017年6月举行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闪光少女》《我是马布里》在“传媒关注”单元得到了更高的评价,马布里的“无痕迹”的表演也使他成为最受媒体关注的新人男演员奖,《闪光灯女孩》更是一举斩获五项大奖。
又如,在东京电影节早些时候获奖的《警察日记》《不成问题的问题》等,回到中国公映,受到观众的欢迎。与过去几年相比,国内各种“小众片”现在趁热打铁,主要集中在商业院线。上海国际电影节组委会副秘书长傅文霞说:在早期电影节中孵化出来的《钢的琴》《Hello!树先生》《白日焰火》等一批“小众片”很难走上商业院线公映之路。近年来,许多走到电影节中的作品都取得了口碑和票房双方的好成绩。比如,《烈日灼心》《追凶者也》等,这表明中国电影观众的需求随着节日的展览活动而变得越来越多样化。
2017年,在一场点映会上,年轻演员吴尊对“粉丝”说,《我是马布里》这部作品不仅有篮球比赛和体育精神,还有马布里球星和他父亲的亲情,显然不是演员的外表或技能打动人,而是屏幕讲述的家庭故事。同样,电影《摇摇晃晃的人间》将乡村女诗人余秀华真正的状态搬上大荧幕。2018年,以观众集中购买门票的方式实现了132个城市的“接力点”,共放映336场,总出勤率已经超过80%。
石川分析认为,这部电影离不开优秀的演员,但整个行业的发展绝对不是“靠脸吃饭”。首先,我们必须尊重市场规律,而“小众片”有自己独特的受众需求,从供给侧上允许更多受众通过多渠道获得和查看作品。专家认为,“讲好中国故事”永远是制胜的法宝,如果没有好的故事,就不利于电影在影院排片,市场和票房将不会随之而来。“小众片”的发展仍然需要依靠优秀的品质和适当的发行和放映模式,以形成更多的突破。
小众电影在严格保存自己的艺术地位的同时,往往拒绝展示大众电影的商业整合,将自己置身于一个更偏僻的角落,即保持其完整的艺术价值。但是,这个想法是不科学的。小众电影属于电影,其本质是艺术与商业的总和。为了生存,小众电影的发展应将自己从主流大众的对立面拉下来。当然,这不是为了使小众电影迎合大众,而是考虑在维持和宣扬自己艺术性的同时兼顾商业性;也是为了使更多观众关注电影本身,实现其艺术价值,避免小众电影的衰落,能够继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