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思梦
(武汉纺织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湖北 武汉 430000)
辛迪·舍曼作为一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女性艺术的代表人物,是现代艺术中具有影响力的女性艺术家,辛迪·舍曼生于美国新泽西州,在“父权制”的社会下长大,早年在纽约州立大学巴夫洛学院进行学习,在辛迪·舍曼接触到摄影和进行摄影创作之前,她最先进行的是绘画的学习。在辛迪·舍曼成长的时期正是摄影领域与艺术的分界线越来越模糊,摄影地位愈发上升的阶段。这正是辛迪·舍曼接触摄影并以其为媒介进行艺术创作的一个重要契机。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摄影,反而从她的摄影中可以看出她讨厌并且反感在摄影技术上的斤斤计较。她更加注重的是摄影艺术下所呈现出来的精神与其背后的意义。摄影于她而言是一种对于她想表达的思想与精神最为契合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
在十八世纪以前,欧洲女性的地位还处于一个底层的阶段,女性在那时还只是男性的一种附属品。而女权主义的兴起运动是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在此之前,女性形象无论是在艺术领域还是文化领域,一直处于被消费的对象。男性形象的构建远远凌驾于女性形象。在艺术领域或者文化领域,女性形象一直做为取悦男性,满足男性或者邪恶的形象出现。女性一直处于被观看的对象,满足男性的性需求,沦为一个个没有独立个性,被无止境消费的一个群体。而在此背景下,女性意识的被逐渐激发出来。女性这一群体慢慢的开始争取与捍卫着女性的权利。而女性主义艺术就此依附着女权主义的觉醒和女权主义运动应运而生,辛迪·舍曼的女性主义艺术作品就是这场运动下充满激情的视觉产物。在女权运动的发展下,产生了一批优秀的女性艺术家。打破了在此之前都是男性摄影师从男性的视角去塑造女性形象的规则。就如辛迪·舍曼从真正女性的视角区重塑女性形象,重新定义与解读女性这一个群体。正如辛迪·舍曼曾提出过的“尽管我从来不承认我的作品具有女权主义思想,或是政治宣言,但事实上,我的每一件作品都是以一个处在现实文化中的女性角度进行观察的结果。”
20世纪六七十年代观念艺术在西方的艺术界中兴起盛行。艺术家们已经不再是将绘画做为唯一的表现形式,行为艺术,装置艺术等新的表现方式渐渐的兴起。艺术家们开始使用物质,语言和照片来诠释观念艺术。而摄影这一表现形式就被引进到观念艺术的表现方式当中去。因此就导致了摄影与艺术的界限开始模糊。摄影的地位也从这时开始逐渐上升。艺术家们开始思考与探讨摄影这一新领域。在观念艺术的发展下,摄影成为后现代艺术的一支。观念艺术与后现代艺术为观念摄影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而辛迪·舍曼作为一个成长与70年代的女性,也对观念摄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辛迪·舍曼的作品都是围绕着“人”这个主体进行创作。她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以自身为模特进行创作。她将自己化妆扮演成一个虚构的身份,在各种情景,身份和社会关系的背景下进行创作,表达她需要呈现出来的精神与意义。
法国的罗兰巴特曾提出过一种叫做“作者之死”的说法,意思是指读者诞生的代价就是作者之死。“作者”这一概念就形同与上帝,创造者,自我意识。而“作者之死”就是对作者自我意识的一种消解。消解这种自我意识的存在。让读者自行去理解领悟,消除做为领导者这一身份的存在。在辛迪·舍曼刚刚毕业的第一个作品系列《无题电影剧照》中,也是辛迪·舍曼最出名的一个系列作品里。她就是开始在试图消解作者的意识存在。将自己装扮成处在特定场景中的女主人公。将自己融入更重不同的角色当中去,有豪门怨妇,女明星,职业女性,家庭主妇,以自拍的形式呈现,消除自己为领导者的身份。让观看的人自行去解读与领悟其中的含义。而不是将思想以一个创造者的身份去赤裸裸的放在观看者的面前。在这种一个人扮演者不同身份,不同情景,不同社会关系的扮演中,通过摄影这种大众易穿播的方式使得个人与作者一同消失。剩下的就是读者自己对作品的理解。这些看似熟悉又陌生的作品使得人们开始注意到和反省人们对女性形象上的塑造所形成的单一,固化与模式化。辛迪·舍曼式的“作者之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解,而是将一切都摆放在人们的面前,不解释,也不引导。给了观看的人更多更大的思考空间。
在女性运动中有一个口号就是“女人的身体是自己的”表明了女人强烈的需要真正掌握支配自己的身体的意愿,不愿在沦为取悦男人的工具,不再当男人的附属品。在辛迪·舍曼的作品中明显感受到辛迪·舍曼受到这一思潮的影响,并顺应了这一思潮。无论辛迪·舍曼再怎么去扮演,作品如何变化。但永远不变的是她不仅仅是拍摄者也是被摄者。她通过不停的扮演去反思着女性在当前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及其社会地位。从而在里面寻找真实的自我价值。通过自身的扮演去诠释不同情景,境遇,身份下的女性形象。辛迪·舍曼的自拍永远不会裸露自己的身体。她总是会利用一些虚假的道具来伪装成裸露的乳房,腹部等等。她的作品是对男权社会的一种嘲讽与戏谑。以这种巧妙的方式轻而易举的躲开了男性所占领的色情舆论的攻击。在《扮演圣母》这副作品中轻易的解构了男权社会这么多年来所塑造的《圣母》的典范形象。辛迪·舍曼以她的方式批判着男权社会,男性将女性的身体视为可支配,色情化的对象。她拒绝男性“物化”过的女性形象。她的作品是以拒绝“物化”女性重塑女性形象的视角为目的。辛迪·舍曼的作品拆穿了由男性控制,支配下的女性真实的生理与心里感受以及文化观念。将女性真正的生理感受,心理感受与文化观念重新塑造然后呈现在大众面前。
女性艺术实际上作为一种否定与批判男权社会的产物。其目的是为了推翻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支配。女性主义的出现改变了原有的男权社会的说话模式。从而成就了有很多女性主义艺术家。这打破了男性艺术家主导的局面。辛迪·舍曼不仅仅是对女性的身份地位,历史存在进行图像叙述,还通过反思这一方式来强调女性的地位与女性身份。在这一刻,相机就如同一面镜子,反应的不仅仅是自己被摄者本身,也是对社会,生活的一种反映。她在她的作品当中试图与观看者沟通,交谈。一是试图对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对象交谈。二也是对观察,控制这些角色的人交谈。她的作品意味不明,但又让人多出了许多可以阐释说明的可能性。她的作品更多在与大众怎么看,而并非创造者告知大众其中的含义,这就是辛迪·舍曼利用辛迪·舍曼式的“作者之死”来展现出的意义与价值。她让每一个驻足,凝视,观望的人看到的是自我。
参考文献:
[1] 胡玉多,李昌菊.镜头下的身体——辛迪·舍曼作品中的身体美学[J].艺术教育,2012,(07).
[2] 诺瑞柯·弗科,岳洁琼.局部的魅力──辛迪·舍曼访谈录[J].世界美术,1999,(02).
[3] 刘巍.从温柔的再现到倔强的反叛——浅析女性艺术家辛迪·舍曼的后现代转向[J].天津美术学院学报,2012,(03).
[4] 范萌.自拍、自导、自演——用女性主义批评理论分析女性主义摄影师辛迪·舍曼[J].商业文化,2011,(10).
[5] 辛迪·舍曼,阿马赛德·克鲁兹,张朝晖.电影、怪物和面具:辛迪·舍曼的二十年[J].中国摄影家,200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