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丝绸之路与跨境电商发展新机遇——“第三届中国国际航空物流发展大会2018”综述

金 真,许 刚,张砺文

(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 航空经济发展河南省协同创新中心 ,河南 郑州 450046)

“空中丝绸之路”物流枢纽建设、跨境电商物流体系对“一带一路”倡议的落实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跨境电商作为国际贸易最具竞争力的新业态、新模式，正在引领新一轮的经济全球化浪潮，成为带动经济加速转型的强大新动能。2018年3月28日到29日，航空经济发展河南省协同创新中心与聚商会展在郑州联合举办“第三届中国国际航空物流发展大会2018”，两百多名来自世界各地的代表参加了本次会议。国际航空货运协会、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德国莱比锡哈雷机场、美国孟菲斯机场、比利时列日机场、比利时布鲁塞尔机场、美国里肯巴克国际机场、卢森堡国际货运航空公司、中国国际货运航空公司、中国南方航空河南航空有限公司、河南省机场集团有限公司、联邦快递等近三十家单位代表在大会上进行交流。与会专家以“构建空中丝绸之路，助力跨境电商腾飞”为主题，围绕 “空中丝绸之路”建设发展、跨境电商联合创新、国际航空枢纽建设等议题进行了探讨，为航空物流、跨境电商产业转型升级提供了良策。

一、“空中丝绸之路”推动更高水平对外开放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会见卢森堡首相贝泰尔时强调，中方支持建设郑州—卢森堡“空中丝绸之路”。之后，“空中丝绸之路”成为国家“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并被刻上了“河南印记”。郑州—卢森堡“空中丝绸之路”的建设，提升了中国国际物流品牌的影响力，对“一带一路”的国际市场开拓与市场建设产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副会长贺登才提出， “一带一路”“空中丝绸之路”战略的实施，为我国航空物流业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中国政府继续奉行的改革开放政策，“进一步拓展开放范围和层次，完善开放结构布局和体制机制，以高水平开放推动高质量发展”，为航空物流业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了稳定的政策环境。在第十三届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一次会议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庄严承诺：要以更大的力度、更实的措施全面深化改革、扩大对外开放；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再一次重申：中国经济已深度地融入世界经济，开放的门会越来越大。这为航空物流的发展带来了光明前景，奠定了坚实基础。

郑州—卢森堡“空中丝绸之路”不仅是一条贯通欧美亚、辐射东中西的航空物流通道，而且促进了河南与欧洲在经贸、人文等领域的交流与合作，有力地扩大了河南对外开放的程度，使郑州成为中国与世界交流的重要节点。郑州新郑综合保税区2017年完成进出口总值3374.5亿元，蝉联全国综合保税区第一。中国(河南)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已经上线运行,跨境电商商品通关时间缩短1/3以上。2017年开通了郑州至台北和欧洲的跨境电商货运包机航线，共运行37个航班，完成出口1347.16万单，货值6.74亿元，在全国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中名列前茅。郑州机场已投入使用了水果、冰鲜水产品、食用水生动物、冰鲜肉类、澳洲活牛、国际邮件经转6个进口指定口岸，已成为我国入境鲜活产品的主要集散地。2017年，航空港实验区全区完成生产总值超700亿元，同比增长14%，增速在郑州市各区中位列第一；全年生产手机约3亿部，约占全球手机供货量的七分之一(郭万伟)。

2017年郑州机场货邮吞吐量首次突破50万吨，取得了同比增长10%以上的好成绩：郑州机场在国内机场中排名第7位，首次跻身全球机场前50名；在郑州机场运营的货运航空公司达到21家，开通货运航线34条，通航城市37个，全货机航班量每周计划110班以上。河南省机场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康书霞透露：郑州将要进一步加密欧美方向航线航班，开设郑州至亚洲各地的全区域航线，形成连接欧美亚、覆盖全球的枢纽网络，进一步加强国际国内航班和全货机有效衔接；加强与国内国外运输业务相关企业(如Zara、中通、圆通等)的合作，将郑州打造为国际快递集散分拨中心。

郑州在中国的地理位置和卢森堡在欧洲的地理位置有很大的相似性：地处内陆，周围无海港。但是卢森堡做到了无阻塞运营。“2014年卢货航选择郑州作为亚太地区的大本营。与郑州建立为合作关系以来，2014年我们之间有1400吨货物运输，2015年达到了6万吨，2016年达到10万吨，2017年全年达到了14.66万吨，从数字上可以看出我们双方的合作是非常成功的” (Wieger Ketellaper)。

“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已经推动了航空物流业的发展，而且还在持续推动着航空物流业的发展” (Philips Associates) 。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跨境电商市场，未来电商将成为全球贸易的催化剂。”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沿线国家人口众多，人们生活水平逐渐提高，这些都说明航空物流发展潜力巨大(Craig Bradbrook)。

二、“空中丝绸之路”推动航空物流的合作发展

“空中丝绸之路”为沿线国家和地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推动沿线国家和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助推各国进入全球市场，加速航空物流发展，为中国国际物流发展创造了非常难得的机遇。为了抓住航空物流业的发展机遇，各国之间、国家和企业之间、各航空协会之间、中国与卢森堡“郑卢双枢纽”之间、中美以及中德之间纷纷展开合作。各方希望通过相互合作促进共同发展。

亚欧合作是打造空中丝绸之路的关键因素。“中国是德国很重要的贸易伙伴，两者之间的贸易量占德国对外贸易的8%，尤其是电商的发展，促使中德之间的贸易更加紧密，现在莱比锡哈雷机场在空中丝绸之路以及中国与德国的合作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2014年与郑州的合作是一个强强联合的合作，现在已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效。中德双方应共同探索在不同的政治文化、经济以及政策背景下的国际航空物流合作”(Markus Kopp)。“应该把各方的利益结合起来，非洲航空协会、拉美航空协会、欧洲的航空协会以及美国的航空协会也要进行相应的合作”(Philips Associates)。

“中国是阿拉斯加最大贸易伙伴，2017年阿拉斯加与中国的贸易额达到13亿美元，其中有8.54亿是海鲜贸易。一年之前习近平主席访问阿拉斯加，同年11月份阿拉斯加州长和几个中国公司签署协议。安克雷奇国际机场作为航空交通枢纽，期待能与更多中国的企业和组织进行合作，给双方带来更多的发展机遇”(Marc Luiken)。“联邦快递已经进入中国市场很多年，非常荣幸见证中国的快速发展时期，我们将继续与中国合作，把中国市场和其他市场连接起来，为中国市场提供更快捷的物流服务，我在这做出我们的承诺，我们会与政府合作，与企业合作，把航空物流行业做得越来越好”(Geoffrey C. Siebengartenr)。

三、跨境电商成为航空物流市场发展新动能

随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入推进，内需逐渐成为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近几年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年均增长11.3%，网上零售额年均增长30%以上，我国年度快递业务量超过400亿件，快递邮件已成为促进航空货邮吞吐量增长的重要力量，电商物流必将成为拉动航空物流业增长的新动力。跨境电商的快速发展为我国航空物流业开拓了广阔的市场空间，跨境电商作为国际贸易最具竞争力的新业态、新模式，正在引领新一轮的经济全球化浪潮，成为带动经济加速转型的强大新动能。

河南省坚持把发展跨境电商作为全面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抓手，按照习近平主席在调研河南工作时提出的“买全球卖全球”的思路，积极创新，推动跨境电商实现跨越式发展。郑州航院校长李勇指出：2017年，河南省会郑州市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作业量占到全国13个综试区的1/3，成为覆盖保税物流和一般贸易、进口和出口全部业务模式以及业务开展区域最多的试点城市。跨境电商的发展，带动了航空物流、定制化生产、交易展示等相关产业的蓬勃发展，拉动了创业、就业和新业态成长。

现在航空运输货源结构发生变化，跨境电商快速发展，跨境电商的快件逐渐成为航空运输的主要货物。“十年前我们做货运时，回程货运价格只是去程价格的1/3到1/2，而且运载率很低，所以做国际货运不能只看出口，进口也是发展的趋势。现在从欧洲的回程价格已经超过去程，成为航空货运的另一个利润增长点”(许鹏)。贸易与消费越来越依赖互联网，跨境电商快速崛起，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全球中产阶级的崛起都将推动航空物流业的发展。“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现在全球电商的总价值达到了4.5万亿美金，像亚马逊从美国到中国，淘宝从中国走向世界，中国的跨境电商业务发展迅速。同时中国不断进口一些高端产品，中国的消费市场非常大” (Didier Lenormand)。

跨境电商催生了智能物流的变化，我们需要信息技术以及系统的更新来优化我们的物流行业。智能物流通过智能化、一体化、柔性化和社会化来实现。智能化：智能技术为客户带来更好的体验，减少人工，提高效率以及信任度；一体化：客户需求是全链条和多方位的，除了空运业务以外应该还能够延伸到其他货物以及清关派送等；柔性化：根据消费者需求变化灵活组织操作，追求时效性，提供物流方案及全年稳定的仓位，对于特殊类货物如鲜活物品能够量身打造运输方案；社会化，通过系统智能化为客户筛选出最优的方案(张善斌)。

四、跨境物流带来国际航空货运市场新变局

“空中丝绸之路”的构建，为航空物流业带来发展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各种困难和挑战，如全球信息不对称、政策差异等带来的货物延迟问题；中国公司如何通过混改发挥企业活力并参与全球竞争；如何处理多式联运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关系问题；如何应对北京新机场建成后周边各机场竞争加剧问题等。专家学者和企业代表针对其发现的问题提出了各自的意见。

莱比锡哈雷机场在空中丝绸之路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中国现在是德国重要的外贸合作伙伴，基本占了德国外贸总量的8%，从德国出口到中国的货物主要是汽车以及电子产品、医药、婴幼儿产品、奶粉等；而中国有越来越多的在线商品如可穿戴性产品、手机等可以直接销售到德国，德国消费者在线下单，然后由中国的电商把产品寄到德国。铁路运输虽然是中欧货物运输主要的渠道，但航空货运的快速送达更受消费者欢迎。阿里巴巴对消费者承诺的快件国内24小时、国际72小时送达，只有通过航空货运才能实现(Markus Kopp)。

跨境电商交易量越来越大，需要一个更加高效、快速的物流系统。联邦快递将帮助中小型企业在全球贸易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Geoffrey C. Siebengartenr)。“回程物流不仅仅是帮助顾客退换货，做得不好会浪费客户时间，然而这个问题现在还没有被彻底解决”(黎志豪)。“目前还是有很多货运延迟问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世界上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的相关政策都会有所不同，所以需要有一个全球性的解决方案，建立一个由国际航空协会管理的数据相通的信息平台，使不同地区之间的货物运输更加便利。”航空货运需要更加完善的机制，像国际民航组织提供的一些相应出口流程，可以在遇到问题后清楚各方的责任(Philips Associates)。

近年来跨境电商成为航空物流发展新的增长点，同时航空物流解决了跨境电商的“物流瓶颈”问题，助推跨境电商的发展。同时还需要深度融合跨境电商与大数据，发展壮大国际供应链交易平台。深度融合跨境电商与创业创新资源，构建跨境电商生态圈，才能最大程度地彰显产业融合的“乘数效应”(李勇)。

南航面临集散收货和运输能力较弱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南航一方面在内部做货运整合，在代理和地面运输等各个环节进行货运改革，朝着货运独立公司的体系发展；另一方面进行混改，吸引一部分快递企业进行合作，使航空优势和货运物流优势相结合；最后用电子技术，包括支付定仓以及货运全流程跟踪等技术提高时效性，进而提高市场的延伸度和覆盖度”(李晓峰)。如何建立卡车航班、航空公司和机场之间的良好关系也是一个问题，现在航空运输的发展方向已经由原来的出口转变成了进口，中国的国土面积大，多式联运将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因此三者的关系如何构建将是关键问题(田建文)。

五、航空货运枢纽建设与航空物流的可持续发展

根据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统计数据，我国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物流市场。2017年我国社会物流总额为253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6.7%，增速比上年同期提高0.6个百分点。现阶段中国的航空货运枢纽建设及航空物流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所以我们要与其他国家合作，引进先进技术，促使我国航空物流更好地发展。会议上专家们对航空枢纽建设、航空物流发展模式创新和技术创新，以及如何发挥产业融合发展的“乘数效应”进行了探讨。

孟菲斯枢纽机场成功运营的基础是区位优势(地处美国中心，气候适宜，机场可以全年无休的运营，拥有美国第三大卡车运输通道，可以最快的速度辐射到美国不同区域城市)、生产和物流中心(一些医药或生物制药和医疗器械公司选择孟菲斯作为总部，因为在孟菲斯市可以进行专业的产品研究，并且24小时可以在机场运输)、多种运输形式(孟菲斯有航空、公路以及铁路、河道运输)、注重长期规划(机场规划和建设是针对合作伙伴的需求进行的，帮助合作伙伴提高效率，考虑机场发展空间并预留土地)、注重连接性(Scott Brockman)。

从国家整体定位来说，北京新机场定位为大型国际航空枢纽机场，货运设计容量为北航站区200万吨(相当于2017年首都机场货运量)。新机场北区货运区域将于2025年建成。整个新机场全货机的运力未来将达到30%，腹仓达70%。新机场宏观上是整个京津冀地区经济发展新的动力源，路面交通有五纵两横交通网络，包含四条高速，方便与北京天津便利联通，与全国已经有的高速公路网络对接，这为新机场地面集疏提供强大的交通网络，对未来航空货运业发展起到重要的支撑。借助北京原机场的航线网络，京津冀四通八达的交通网以及未来雄安新区的支撑，将来新机场与天合联盟进行枢纽共建，新机场的出现将不可避免地会与上海机场、仁川机场和郑州机场等几个核心货运机场产生竞争(于占福)。

郑州国际航空物流中心打造要以“空中丝绸之路”战略为引领，以打造航空物流枢纽为核心，通过大力发展航空物流业，集聚各种生产要素反哺航空经济，形成物流与交通、产业融合互动发展的“郑州模式”。河南应“以点带面”推进传统物流产业转型升级。以“空中丝绸之路”落实“一带一路”倡议，建设国际航空货运枢纽，打通内陆连通国际的货运大通道，以点带面，协同高端航空物流与传统物流融合发展，推进传统物流由“局域向全球”“传统低端向现代高端”“分散向集聚”的转型升级，全面提升中部地区物流产业发展层次。在制度创新方面，要加快交通管理体制改革，突破体制障碍，打造一体化平台，完善法规标准体系，强化基础设施衔接，重点打造以国际物流数据标准为突破口的空铁多式联运系统(金真)。

郑州机场国际航空货运枢纽建设初见成效，除了河南省的重视支持以及政策上的帮助外，机场在运营管理方面、市场营销方面、通关速度方面都不同程度上做了创新。“2017年开始机场倡导同一个机场的理念，把在郑州机场运营的航空公司、货代企业、口岸单位、空管部门、监管部门等视为郑州机场的一分子。客户最关注的是服务和效率，机场在处理与客户之间的关系时采取了很多措施来满足客户需求。例如大家关注的卡车公司，机场会在货站区域规划一个卡车服务中心，不仅为卡车航班提供服务，也为物流公司及生产商提供各方面的协调服务”(康书霞)。

航空物流的发展要注重两方面：一是政府的重视程度会影响到机场的发展速度，第二个方面是相关政策的支持。政策的支持不只是补贴方面，还包括口岸方面以及相关配套政策，公路的运输或者是空地、空铁的联运、营商环境等。“郑州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郑州机场已经进入两个结构调整的阶段：一是在客运量接近3000万时要做国内航线和国际航线结构的调整，目前郑州机场的国际航线数量较少，通航也较少，随着日后客运量的增长需要及时对国内和国际航线进行调整；二是货运和客运结构调整，郑州不能仅仅只有卢森堡空中走廊，还要有更长远的发展”(李晓峰)。

为了解决航空物流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困难以及瓶颈，不仅需要航空物流在发展模式上进行创新，还需要从物流技术方面进行突破。会议上专家们提出了头盔感应器、无人机、智慧物流、5G技术、信息数字化、区块链等技术在航空物流方面的应用。使用头盔感应器进行机场货物检查，感应器连接人体头部，并与监管人直接进行沟通，不再是以往的直接报告，货物的检查速度能够提升20倍。无人机在物流行业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它们可以在供应链不同的阶段进行使用，将来货运无人机能够很好地取代人力( Scott Brockman)。孟菲斯机场正在进行一些创新，例如利用无人机来完成机场到市中心的货物运输，机场无人机的飞行以及利用人工智能来代替人工对飞机的检查(Philips Associates)。安全和效率是相互对立的，如何在尽可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提升效率，可从五个方面进行努力：一是依赖安检设备和技术，二是货物处理系统与航空货邮防爆系统进行对接联动，三是提高安检设备的判别能力，四是各部门的信息互联互通，五是人工智能的应用(张洋)。机场货运需要借助云数据平台，平台连接全球的数据网络，实现对货物信息的追踪，客户可以借助APP对接到数据平台上，云平台就能提供智能物流解决方案(Johan Leunen)。未来5G技术也会在物流上和多式联运发展上发挥作用(金真)。为了提高客户服务质量，简化机场货物处理流程，引入智能数据概念，智能数据包含卡车、司机和车上所载货物的信息，只需卡车进出货站时对其卡片进行扫描，就能对货物以及卡车和司机进行检查，并把数据传到数据管理中心，机场数字化不仅减少排队提高了效率，而且使设施利用率有效提高(Giovanni Douven)。区块链不仅仅是对于一些移动货物提供相应信息，区块链也能够帮助中小型企业在银行取得贷款(Phillips Associa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