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媒介素养的重要性研究

2018-02-03 04:28何丹青
文教资料 2017年29期
关键词:定量研究媒介素养约束

何丹青

摘 要: 本文对儿童及青少年现代家庭媒介素养教育的重要性进行研究。通过定量研究法,对四川省绵阳市城区162名父母(81个家庭)进行了调研。研究结果表明,家庭媒介素养与父母年龄、教育背景、监督力度息息相关。同时,家庭拥有的媒介数量与媒介约束力呈负相关关系。媒介数量越多,家庭所受的媒介影响越大,对孩子的媒介约束越小。

关键词: 媒介素养 定量研究 家庭 约束

1.引言

家庭带给孩子归属感,对其社会关系的建立和自我认知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积极和充满自我满足感的家庭关系,能帮助儿童和青少年更好地应对社会环境的影响。随着现代新媒体的迅速发展与普及,“家庭富媒介”现象让传统家庭环境不可避免地遭受影响。同时,每一种媒体的产生都对原有的家庭生活与交流方式产生影响。家庭生活因为媒介的普及,诞生了媒介私有空间,产生了所谓的“卧室文化”,这些改变意味着在儿童及青少年之间媒介私有化使用的泛滥及父母对孩子社会化的监督下降。学者Hagen指出:“儿童起居室因为媒介的存在,变成了他们私人生活的大舞台。家庭空间看似集中,实际却各自分离,面对多样化的媒介,家庭规矩越来越难以影响孩子。孩子们徜徉在自己独立的房间和独立的媒介环境中。”[1]

从上述现象看,尽管家庭结构、家庭生活方式、家庭关系在不断地变化,家庭仍对儿童和青少年社会化进程有着极其重要的首属作用。学者Jenkins从三个方面指出家庭媒介素养教育开展的重要性:一是儿童和青少年在接触新媒体技术时有不同的途径与机会,即“参与性代沟”;二是儿童及青少年无法很好地分辨媒介环境和现实环境;三是基于伦理的挑战[2]。还有学者在家庭媒介素养教育中提倡“父母式的干预”,即严格限制、合理性教育、积极参与。但遗憾的是,在媒介素养的研究上,现有研究角度往往立足于媒体、学校,从家庭角度探索的研究成果并不丰硕,相关研究亟待开展。

2.研究内容

本文认为家庭媒介素养至关重要,最重要的目标是引导儿童及青少年在作为媒介参与者与传播者时,能够对自己的媒介行为有理性的思考与逻辑,并对其他人产生影响。

本研究数据基于四川省绵阳市城区162名父母(81个家庭,父母亲各81人)关于媒介素养重要性的调查,被访家庭中孩子的年龄基本集中在6岁—17岁,大多数家长的年龄在30岁—49岁,其中30岁—39岁的占56.7%,40岁—49岁的占35.1%。研究中还调查了家庭媒介拥有的种类及数量,家庭媒介使用习惯,家庭中对媒介使用的规范及约束等。研究的主要任务是找出当代父母对媒介在家庭中使用的态度(如责任感,针对自己的孩子在媒介世界中的行为所给予的教育方式、方法等)。

在研究方法上首先采用自我管理式问卷调查法(问卷调查中不给予调查对象任何干预)。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问卷调查进行得并不顺利。其中主要原因包括:部分父母双方因工作需要长期不在家,或是双方太忙,没有时间进行问卷调查,还有部分父母对调查显得勉为其难,不明白参与调研的意义何在。因此,在收集数据的过程中,为了增强数据的说服力,研究小组还采用了观察法和访谈法。

由于调研内容面广,数据采集丰硕,不便一一列举,本文将会按照“家庭媒介素养重要性”的议题,对几个核心问题展开论述。即家长对媒介使用监督方式的重要性有何想法,家庭中的媒介使用的规范是什么;家庭是否经常对孩子开展媒介素养方面的教育,日常的媒介使用实践是什么;家庭中媒介使用的规范由谁主导制定,针对规范是否还有任何改变的余地,导致规范改变的原因是什么。

3.研究结果

3.1家庭媒介情况调查

研究结果显示92%被访家庭拥有电脑(包括台式电脑、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79%的家庭拥有两台以上的电脑,91.5%的家庭有机会接触互联网。55%的家庭在儿童起居室装有电脑,此种情况下儿童及青少年接触到互联网的机会达到95.6%以上。此外,43%的被访家庭在儿童房中装有电视,76%的儿童及青少年拥有手机(非智能手机,其中还包括时下热门的儿童电话手表),38%有智能手机。以上数据可以证明四川省绵阳市城区属于“富媒介”地区,媒介素养教育开展势在必行,重要性不容忽视。

3.2家庭中对媒介使用所采取的监督与约束

在问卷调查阶段,研究小组从意识层面(父母如何看待)和操作层面(父母是如何操作)尝试分析被访家庭中父母监督与媒介约束的情况。

在“意识层面”,主要针对儿童及青少年使用电视、电脑、手机等媒介,家长所制定的相关约束、规定和实行监督的必要性及重要性的认识。通过研究,发现最强烈、最严格的约束与限制是在儿童及青少年使用电脑、手机的层面上,50%以上的家长表示有必要经常采用限制和监督的手段,34%的家长认为偶尔限制和约束即可,13%的家长则认为这些约束和限制可有可无。

家庭中媒介使用的约束与规范还与父母的年龄,教育背景、媒介种类及数量,孩子的数量相关。年轻父母与年纪稍大的父母认为有必要采取积极的限制措施,学历高的父母与學历低,家庭中同时拥有两个孩子的父母比只有一个孩子的父母更易采用积极的限制措施。从“意识层面”的衡量结果看,大多数父母能意识到媒介使用限制规范的重要性。就像学者Hagen指出的那样:“父母的监督可以被看作影响的一部分,同时一个好的父母也可告知孩子哪些行为是可接受的,通过父母的监督与约束可以让孩子养成更正确、明智的媒介使用习惯。”[3]研究数据显示了不同的父母群体的不同表现,也发现家庭中拥有的媒介数量与监督约束呈负相关关系。可以推测,为了强化约束的效果,家长会自主减少家庭媒介的拥有量。

在“操作层面”上,尽管可以通过年龄、教育背景和孩子数量区分家庭的不同,但在真实的研究过程中却发现与之直接相关的只有家庭媒介拥有量。拥有媒介数量越多的家庭中,真正采用媒介约束与限制则越小。将近56%的家长对学生使用电脑、手机的时间进行了限制,同时针对媒介内容也进行了积极的干预和讨论,19.7%的家长既不担心孩子媒介使用的时间,又不关心电脑和电视的内容,还有30%的父母几乎不对孩子进行媒介使用和媒介内容的限制与约束。18%的父母表示会积极干预孩子使用媒介的意图与内容,但不会对时间进行限制。调查显示,通常限制媒介使用时间的家长更倾向于限制孩子媒介内容的接收,经常会探讨针对孩子玩电脑的情况采取何种积极的措施,什么样的电脑游戏适合自己的孩子,考虑不同年龄阶段的孩子在“操作方面”干预的差异性(年龄稍大的孩子可以给予更多的自由,而年龄小的孩子应该给予更多的监督)。endprint

3.3家庭中媒介使用规则制定的原因与出处

在媒介使用规则的制定上,32%的父母能够与孩子达成共识,如果孩子能遵守制定的规则,家长则会对其实现更多的引导。家长越严厉,孩子在约束上则越顺从,我们将这类父母定义为“严厉型父母”。

在研究中,研究组最关注的问题是配偶中谁有责任制定规则或者参与到孩子的媒介素养教育中。近20%的母亲认为她们不得不在家庭中决定媒介的使用情况,而只有4%的父亲认为在此方面自己有责任。绝大多数参与者表示,他们将与配偶进行协商(36%的男性、28%的女性),31%的母亲则显得更愿意与孩子进行交流。但这些数据仍不能很好地反映性别对家庭媒介规则制定有何影响。学者Haggen在2007年的定性调研中指出:“在家庭中涉及偶然的规则判定时,都是达不成一致协议的。在一些家庭中,有的孩子接受媒介使用规则的限制,但会生气与沮丧,有的孩子还会通过持续协商、谈判的方法试图打破规则限制。如果父母与孩子之间改变了一些共识,那么无论父母有没有给孩子们讲过规则制定的目的,这样的规则都是不成立的。”[4]但在本次研究的样本中,30%的家庭教育能尝试与孩子讨论制定媒介使用规则,年纪越大的孩子因为更有能动性,会自己参与到讨论中,成为规则的判定者,年纪小的孩子则容易被说服。

家庭中媒介使用的规则容易产生变化。家长们表示如果媒介规则作为家庭中一个可商议的议题,那么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改变。变化的原因包括:工作日与节假日的区分、父母对孩子的奖惩手段、父母与孩子互动的需要。研究中超过2/3的父母认为在周末或者节假日可以改变家庭对孩子媒介使用的限制规则。同时,接近50%的父母用媒介作为一种教育孩子的工具与手段,其中认为规则的改变属于惩罚手段的多于奖励手段(48%>40%)。从父母自身的需要来看,拥有独处时间或者找一些与孩子互动的机会都是规则改变的原因。通过以上研究,研究小组将这些原因定义为“代替性/选择性改变”,即媒介在这一阶段可以适当代替父母或者成年人的角色。

在一些家庭中,媒介使用的协商议题作为一个长期持久的话题存在于孩子和父母之间,但总体来说,家庭制定媒介使用的规则都是一项有意义的教育话题。

4.结语

在研究中,研究小组发现让孩子戒掉网瘾的最好办法并不是家长式的严厉限制,而是更好地参与到孩子的媒介活動中,父母最应重视的是孩子使用媒介的时间和媒介内容的选择。家长应让孩子知道媒介使用有潜在影响,在家中制定媒介使用规则是绝对有必要的。在印度尼西亚,学者Hendriyani指出当地9岁—11岁的儿童在家有着严格的媒介使用规范,这些规范涉及电子游戏、因特网、电视等,但是孩子们在家中可以有开放性地讨论媒介使用和媒介内容的权利,而不仅仅通过“绑定指导”进行机械式的约束[5]。

总体来说,本次受访的家庭在媒介素养教育中还是采用了较积极的一面,1/3的受访父母针对孩子的媒介使用情况有了更理性的讨论与思考,同时还认为沟通交流与信任应该运用到家庭媒介素养的教育中。本次研究所得的研究数据在研究中国城区现代家庭中的日常生活上有了一个全新的视角。通过对四川省绵阳市城区家庭中父母或媒介监督方面相关的研究,可以肯定父母对孩子媒介使用的相关社会监督已经成了“社会性共同的反响”。同时,家长们希望通过提高自身的媒介素养,让孩子认定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父母”。在调查中,教育层次越高和更年轻的父母对这个概念的意愿更强烈。

本研究仍有许多不足之处,应该通过更多、更新的研究方法(例如家庭式观察、焦点访谈、开放式讨论法等)搜集更多的信息和更严谨的数据。接下来针对家庭媒介素养教育重要性研究的挑战则是对中国城区“富媒介”环境中的儿童及青少年进行研究,将其作为研究样本,对其所在的生活环境、家庭交流状况、生活习惯与教育情况等开展调研。希望有更多的研究者参与其中,为家庭媒介素养教育的提升建言献策。

参考文献:

[1][4]Hagen,I. “We cant just sit the whole day watching TV” Negotiations concerning media use among youngsters and their parents. Young,2007(15):369-393,369-393.

[2]Jenkins,H. et al. Confronting the Chanllengs of Participatory Culture. Media Education for the 21st Century[M]. Cambridge,Massachusetts:MIT: Press. 2009.

[3]Hague,C.,& Williamson,B. Digital participation,digital literacy,and school subjects: A review of the policies,literature and evidence. 2009.

[5]Hendriyani,Hollander,E.,dHaenens,L. & Beentjes,J. Views on childrens media use in Indonesia: Parents,children,and teachers[J].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Gazaetta,2014(76):322-339.

本文为四川高校思想政治研究会课题《微时代下青少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传播策略研究》(编号:SCSZ2017186)研究成果之一。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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