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蒙蒙
【摘 要】奴隶制经济及政治文化因素、特殊的地理环境是古希腊雅典民主产生的重要原因。雅典民主政治的产生和发展为古代文明史的发展书写上一章完美的篇章,也是古代政治文明的典型代表。本文主要写作思路如下:首先介绍雅典民主政治形成原因,在此基础上分析雅典民主政治特点,以公民参与演说视角作为切入点,深刻认识到古雅典民主政治的优点与不足。
【关键词】雅典民主;特殊性;公民演说
一、引言
“民主”一词大约出现在2400年前,最先是出现在希罗多德的原著译本中。不过,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根据希腊当时的社会状况和历史发展现状最先指出了民主政治的基本特征:公民是国家的主人,即所谓的“公民主权”。[1]这种公民“轮番为治”的直接民主形式为公民广泛参与政治生活提供了广阔的空间。然而这样一种看起来近乎完美的民主政治为什么却随着历史的发展不可避免地衰落了,这不禁引发了人们很多思考,即该政体和其他政体相比究竟其特殊性体现在哪里?其产生原因又是什么?为了进一步更好的回答这些问题,本文拟从雅典民主政治的特殊性入手,将雅典民主政治特殊性与公民参与演说相结合,从而更加深刻认识雅典民主政治的特殊性与时代局限性。
二、雅典民主产生原因
众所周知,希腊半岛从整体上看板块与板块之间支离破碎,纵横交错的群山将其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局部微小区域,且众多地区之间彼此相互隔绝的。在这样特殊的自然条件下,“也就意味着雅典不宜建立幅员辽阔的中央集权制的国家”。从而容易形成一种多元的政治格局。[2]古希腊雅典濒临爱琴海。由于爱琴海各个岛屿相距不远,在古代航海技术欠缺的条件下,恰好给人们出海航行提供了可能。与此同时,自然条件的恶劣注定雅典与农业的发展是毫不相关的,但是希腊本土拥有着非常丰富的矿产资源,为商业的发展提供了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与之而来的是雅典自由海外贸易的迅速发展和人们民主意识的逐渐萌芽。
因此,雅典民主政治的萌芽和发展不是凭空产生的偶然结果,而是历史长期发展的必然结果,更是当时古希腊特殊的自然环境、社会经济和政治文化因素综合形成结果。
三、雅典民主的特殊性与公民演说
由前文雅典民主产生“城邦与公民的不可分离性”可知雅典民主具有“直接性”特点:如果公民担任公共职务,那么与之相关的所有的工作都要亲力亲为,不能用代表和推卸责任, 必須能亲自发言与投票。但其民主政治运作过程的直接性更能体现雅典民主政治的直接性,也就是政治家与普通民众之间的沟通和表决都是面对面,那么雅典城邦的政治生活又有什么特征呢?“口述社会”是其重要的特征之一,具体表现在公民大会上,公民对相关提案的表决态度需要等到各自亲自聆听演说者的发言之后面对面表决进行,直接性影响了公民参与演说的第一道门槛,具有影响力的公民是可以直接参与演讲甚至参与社会发展的决策讨论过程中。
其次是平等性。在雅典民主政治体制下,“人们享有一定形式的政治平等”,只要具有为国家服务的能力,没有人会由于贫穷在政治上一文不名。公民在任何机构行使投票权时,当然,不论身份所有公民均有一票选举权。在伯里克利时代,所有成年男性公民都拥有各个等级官职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公民出席陪审法庭还可以获得津贴。这些举措和做法都有助于演说术的发展和专业新型演说家的出现,由于演说术在公共事务和私人生活中显得越来越重要,于是,深谙演说术的职业演说家也就出现了。
四、雅典民主的局限性
由前文分析可知。雅典演说术的产生和发展与民主政治的直接性和平等性两大基本特征密不可分,同时也可以看出,演说所产生的巨大的力量已经在实行民主政治的雅典社会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作为当时那个年代的知识精英的典型代表,演说家的产生和演说技术的愈发精湛既是城邦制度的成果同时也不断推动着城邦制度的发展。
那么雅典民主政治的局限性体现在哪几方面?首先从公民演说的角度来看:表面上看,演说家似乎是每个人都能授予的荣誉的称号,实际上,在贵族和平民这里俨然不同,也就是说,知识仅仅掌握在少数贵族人手中。贵族阶层或富裕子弟有大量时间进行专业的演说技术的练习,而平民由于能力和财富的局限性,几乎无法进行演说技能的培训,贵族与平民生活水平的差距越来越大。因此,演说似乎成为了贵族和富裕子弟的专属技能,演说会产生制度的“主观性和随意性”,真正能够在公民大会上发表演说的绝大多数都是那些拥有超凡演说能力的贵族或富裕子弟,他们一方面掌握着精妙的演说技巧,可以肆意的在台上表达着自己的政治见解与主张,为了进一步获得支持和拥护,他们常会采用许多手段,迎合民众心理。在许多情况下,获得民众支持的演说并不一定反映最真实的状况[3]。逐渐的,公民大会上的所谓的人人参与,人人发言的大众决议,演变成拥有超凡能力的精英们的“情绪的决议”,事实也慢慢的受到演说家的演说技巧和演说修辞的影响,变得逐渐不透明化,平民的疑惑心理也被演说家的精湛的演说技巧所控制和左右。
况且,雅典普通公民大部分是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普通群众,多数人如果想要在公众场合发表演讲是需要提前接受很长时间的培训, 能言善辩只是个例,并且这些个例被冠以“演说家”的称号。在伊索克拉底看来,如果我们能够最大限度地看穿并且准确识别他人的想法,将其收集起来后借助于一定的方式方法表达出来,那么这个人无疑就是最成功的演说家。德谟斯提尼则讲的更加清楚和明晰,他认为真正能体现一个演说家价值的是他的民众感染力,而不是他的演讲方式或者声音的魅力性。
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苏格拉底之死”。在雅典的诉讼法案中,诉讼人应该懂得如何利用演说的技巧去说服陪审团,从而最大程度的为自己减轻罪责,而不是与陪审团对立起来,海尔盖斯对他说:“苏格拉底,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雅典法官们已经把许多无辜的人处死,但同时却把许多有罪的人释放了吗?”但苏格拉底在辩护中似乎不是在为自己开释,而是不断的和陪审团反击和辩解,强烈的正义感是酿成惨剧的重要原因,演说的技巧和作用对民主制度产生的影响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雅典民主政治作为一种较为先进的政治制度,其进步意义不可置否,长期以来对西方民主制度发展的影响也是不容小觑的,雅典民主政治给予社会充分的经济自由,而不追求经济财富和收入的平等,只有两点除外:一是为了保证比较贫穷的雅典公民也能无所顾虑地参加公民大会、民众法庭的活动,给与会者发放补贴;二是在特殊时期(饥馑和战争)期间给贫困者或所有人平等发放食物或金钱,雅典民主制度同时也为演说文化兴盛提供了强大的制度保障,但雅典民主依然是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演说家在主观上是城邦民主政治的维护者,但客观上也在消解着它的公民基础。相互作用、共同兴衰可以说是二者关系的基本特征。
【参考文献】
[1]黄洋.民主政治诞生2500周年——当代西方雅典民主政治研究[J].历史研究,2002(6):123-130.
[2]蒋保.民众的统治抑或奴隶主贵族阶级的寡头统治?——雅典民主政治新论[J].安徽史学,2009(3):62-69.
[3] 崔丽娜.演说自由与雅典民主政治[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