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及中共创建有关问题

2018-01-30 22:50黄爱军胡可可
关键词:陈独秀建党中国共产党

黄爱军,胡可可

(安徽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陈独秀是中国共产党的主要缔造者。无论是上海发起组的最初发起创建,还是各地早期组织的建立,都与陈独秀有着直接的联系。本文现就陈独秀及中共创建有关的几个问题作一探讨。

一、上海发起组成立时间

关于上海发起组成立的时间,学术界流行的一种说法是1920年8月①。但就笔者掌握的资料所知,此说法并无历史文献资料的支撑,而主要来自李达[1]611、张国焘[2]97、张申府[2]220,550等人的回忆材料。他们几人几十年以后的追忆是否准确姑且不论,但因他们均未参加上海发起组最初的创建活动,因此使用该时间的时候应进行必要的考辨。

陈独秀在上海的建党活动,是在维经斯基到上海后不久即开始展开,最早参与上海发起组创建活动的施存统,在1956年12月撰写的回忆材料明确记载:上海发起组成立的时间是1920年6月间。施存统还具体回忆了上海发起组成立的经过——先后开了两次会议。第一次参加会议的人比较多,有十来位,但因戴季陶的反对未能开成会。第二次参加会议的只有陈独秀、李汉俊、俞秀松、施存统、陈公培等5人,会议的主题是“筹备成立共产党”,并“选举陈独秀为书记”[3]35。可以认为施存统的说法比较接近历史实际,因为他关于上海发起组成立的时间、最初人数及负责人的回忆,与历史文献《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记载基本一致[4]20。需要指出的是,施存统的回忆是在中国人尚不知晓这一重要的文献资料的背景下写出的。另一当事人陈公培的有关回忆,认为上海发起组成立于1920年夏[3]564,这与1920年6月的说法也基本一致。而从上个世纪90年代新发现的俞秀松1920年7月10日日记中的有关记载更可确定,上海发起组成立的时间不会迟于1920年6月间[5]132。另外,施存统关于上海发起组的成立是经过两次会议才完成的说法,与上个世纪30年代初俞秀松撰写的《自传》中的相关记载亦完全一致[5]230-231。

当陈独秀等5人在上海发起创建中国共产党的时候,张国焘、张申府、李达等人均未赴沪,当然也就谈不上参与上海发起组最初的创建活动。在施存统和陈公培撰写的回忆材料中,均有未与李达在一起讨论发起建党的记载[3]36。因此,我们认为,上海发起组成立的时间,是1920年6月间。

二、陈独秀与各地建党活动

1920年6月,上海发起组创建后,在各主要工业城市和海外留学生中发展自己的组织,是当时工作中的最主要内容之一。现在流行的观点,多采用李达自传中的说法,即上海发起组创建后,“首先决议,推陈独秀担任书记,函约各地社会主义分子组织支部”[1]2。但仔细考察各地早期组织创建的实际情况,并非单纯是通过上海发起组函约各地社会主义者建党这一方式,而主要是经由上海发起组函约各地社会主义者赴上海、或途经上海的各地社会主义者与之约谈并吸收入党,然后委托或委派他们到各地发展党的组织。

1937年,董必武在与美国记者尼姆韦尔斯谈话中曾回忆说,上海发起组建于1920年5月,为此目的陈独秀同李大钊赴上海参加了这次发起会议[3]292。董必武所提及的这次建党会议,从现有的资料中虽很难探寻出其中的蛛丝马迹,但董必武的回忆决非空穴来风。20世纪30年代的一则史料有着十分类似的记载:当维经斯基正式提出组织共产党的提议后,即由陈独秀负责找北京的李大钊和广州的谭平山等赴沪,与上海的戴季陶、沈玄庐等密商,“共产党方具雏形”[6]148。这则史料与董必武的回忆,至少从某个侧面反映了各地社会主义者赴上海、或途经上海密商建党的梗概。在中共上海发起组创建前后,各地社会主义者赴上海或途径上海的,最先当为陈独秀、俞秀松、施存统、陈公培等从北京,陈望道、刘大白等从杭州赴沪。稍后,陈公博、谭平山、谭植棠由北京经上海返广州,毛泽东由北京经上海返湘,刘伯垂由广州经上海去武汉,袁振英随广东游东记者团结束在日本、朝鲜与台湾的宣示活动后回国抵沪,周佛海由日本回国后滞留上海,李达由日本留学归国到上海,还有张国焘、张申府先后由北京抵上海,作短暂逗留后再返北京。各地社会主义者纷集沪上,决非仅仅是偶然或巧合,均与陈独秀在上海的建党活动有关。新近公布的文献资料表明,各地社会主义者纷集沪上,他们大多是受陈独秀之邀而来*1920年6月,维经斯基在一封信中写道:“中国革命运动最薄弱的方面就是活动分散。为了协调和集中各个组织的活动,正在着手召开华北社会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联合代表会议。当地的一位享有很高声望和有很大影响的教授(陈独秀),现写信给各个城市的革命者,以确定会议的议题以及会议的地点和时间。因此,这次会议可能在7月初举行。”(载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联共(布)、共产国际与中国国民革命运动》(1920—1925),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年版,第28-29页)。资料显示,纷集上海的各地社会主义者大多被陈独秀吸收入党,除了李达、陈望道、袁振英等人留在上海总部工作外,其他人则不久便相继离开上海,前往各地发展党的组织。张国焘、张申府二人返回北京后,通过与李大钊的沟通,遂由他们三人在李大钊的办公室正式成立了中共北京小组,时间是1920年10月间。不久张申府经上海赴法国里昂大学任教,并受陈独秀委托到法国开展建党活动。旅法后不久,张申府先后介绍刘清扬、周恩来入党。与此同时,在上海入党的陈公培、赵世炎赴法后即与张申府进行联系,于是由张申府、周恩来、刘清扬、赵世炎、陈公培五人,正式成立了中共旅法小组。施存统在上海参与发起创建中国共产党后,即抄了一份党纲去日本,肩负组建中共旅日小组的任务。后来施存统与在上海参加中国共产党的周佛海进行联系,遂建立了中共旅日小组。刘伯垂在上海入党后,带着一份党纲草案到武汉,与董必武、包惠僧进行联系,着手进行中共武汉小组的创建工作。与此同时,李汉俊亲自前往武汉,指导武汉建党工作。陈公博等在上海参与建党活动后回广州*1921年8月,陈公博在参加完中共“一大”返回广州后不久,即在《新青年》九卷三号上发表了一篇关于出席“一大”的文章,题为《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陈公博在文章中使用了一些“隐语”。陈公博写道:“暑假期前我感了暑,心里很想转地疗养,去年我在上海结合了一个学社,也想趁这个时期结束我未完的手续,而且我去年结婚正在戎马倥偬之时,没有度蜜月的机会,正想在暑假期中补度蜜月。因这三层原因,我于是在七月十四日起程赴沪……”随着岁月流逝,人们早已揭去文中“隐语”神秘面纱。“去年我在上海结合了一个学社”,指的就是1920年参与创建的党的上海发起组。“结束我未完的手续”,当指在上海召开的中共“一大”。,遂成立“广州共产党”[7]203。1920年底,陈独秀应陈炯明之邀前往广州,直接指导了广州的建党工作。

这里有必要对湖南建党情况作一专门讨论。流行的说法是:1920年7月毛泽东由沪返湘后,仍与陈独秀等保持密切联系,上海发起组成立后陈独秀等亦及时向毛泽东通报上海建党情况,并委托毛泽东在长沙建党*参见中共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编《共产主义小组第(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年,第471页;刘宋斌、姚金果:《中国共产党创建史》,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448页;倪兴祥、陆米强编著《此间曾著星星火——中共创建及中共中央在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39页;邵维正主编《日出东方——中国共产党创建纪实》,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217页。。问题是,1920年5月初至7月初,陈独秀等正在上海发起创建中国共产党之际,毛泽东、彭璜等新民学会会员正身处上海,这期间,毛泽东与陈独秀曾有过多次接触。从毛泽东当时的思想状况*1936年毛泽东在同斯诺谈话中明确指出:“到了一九二0年夏天,我已经在理论上和在某种程度的行动上,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而且从此我也自认为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载中国社会科学院现代史研究室,中国革命博物馆党史研究室选编《“一大”前后(二)》,第244页)、毛泽东与陈独秀的关系*陈独秀发起创建中国共产党,联系对象除了同事、同乡、学生等熟人圈子外,主要就是新文化同人。毛泽东在师范学校读书的时候,不仅是《新青年》的热心读者,并且投寄《体育之研究》一文,挤身新青年同人作者群体。正是在陈独秀和《新青年》的影响下,毛泽东与蔡和森等于1918年4月创立进步团体新民学会。1918年底毛泽东第一次到北京,就职北大图书馆,与陈独秀有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们在客观上形成了某种程度的师生之谊。五四运动期间陈独秀因散发传单被捕入狱,毛泽东积极投身于营救陈独秀的运动,并撰文称陈独秀为“思想界的明星”。陈独秀出狱后发表的《欢迎湖南人底精神》一文,称毛泽东等湖南青年为“一班可爱可敬的青年”。1920年3月,毛泽东与陈独秀等26人署名发起上海工读互助团活动。由此笔者认为,毛泽东与陈独秀关系密切的程度,越过了陈独秀与周佛海、李达等人的关系。、流行的陈独秀函约毛泽东在长沙建党等方面情况来分析,陈独秀完全可以直接吸收毛泽东入党,再委托毛泽东返湘后组党,没有必要等毛泽东返湘后再函约毛泽东在长沙建党。流行的陈独秀函约毛泽东在长沙建党的说法,似不太符合常理。仔细梳理和分析有关资料,我们认为毛泽东在上海期间,参与了陈独秀等人在上海的建党活动,并授命返湘开展建党工作。我们的主要理由是:第一,毛泽东在与陈独秀的见面中,不仅讨论了组织“改造湖南联盟”的计划,而且讨论了与建党有密切联系的马克思主义等问题[3]243,245。第二,在毛泽东与陈独秀的见面中,参与谈话的还应有新民学会会员彭璜、国际代表维经斯基等人在场*虽然毛泽东在同斯诺谈话中未曾提及与维经斯基见面的情况,但彭璜在1920年8月所发表的《对于发起俄罗斯研究会的感言》一文中,则披露了这方面重要的信息。彭璜在感言中说,在上海期间曾会见过一位吴先生(参见中共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编《共产主义小组(下)》,第516页)。学者任武雄通过考证后认为,彭璜这里所提到的吴先生,就是指维经斯基,因为维经斯基的中文名为吴廷康(参见任武雄:《1920年俄共代表魏金斯基会见过新民学会的彭璜》,《上海革命史资料与研究》第8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据不少当事人回忆,系列座谈会是上海发起组创建活动的一种重要形式,只要彼此知道是志趣相同的同志,“遇到就约个地方谈谈”[3]32。而座谈会的主角无疑是陈独秀和维经斯基。毛泽东与陈独秀、维经斯基的见面与座谈,当属为建党举行的一系列座谈会中的一次或某几次。第三,毛泽东从上海返回湖南后,不仅与陈独秀等继续保持联系,而且通过创办长沙文化书社、成立长沙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和俄罗斯研究会、创建长沙社会主义青年团等方式,迅速投身到创建长沙党组织的实际工作中。如果毛泽东在上海期间未曾参与建党活动并负有回湖南开展建党工作的任务,毛泽东返湘后开展的一系列与建党有着十分密切关系的活动就太不可思议了。

上述各地建党情形表明,除济南小组尚缺乏这方面的资料外,其他各地党的早期组织,均是由上海发起组派出党员到各地开展工作的结果。当然,这些从上海赴各地负有建党任务的同志,在各地开展建党工作的时候,与上海发起组保持信函联系是很自然的,但这种联系,已超出了“函约建党”的范畴,主要是上海发起组指导各地的建党工作。

三、上海发起组性质

关于上海发起组的性质,有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上海发起组是地方性质的共产党组织,不是全国性质的共产党组织*参见曹仲彬、李亮:《中国共产党成立于1920年吗?——与程金蛟、沈海波商榷》,《理论探讨》2004年第1期;贺朝霞、李亮:《也谈中国共产党成立的时间问题》,《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3期。。对此观点我们不能苟同,我们认为上海发起组从一开始成立就具有全国共产党性质,主要理由如下。

第一,上海发起组成立时,即冠名“中国共产党”,并发布《中国共产党宣言》,办《共产党》杂志。据学者考证,各地早期组织的名称,除上海发起组直称“中国共产党”外,其它地方大体均有“小组”或“支部”字样。广东党的早期组织名称叫“广州共产党”;北京、山东党的早期组织叫“共产党小组”;湖北党的早期组织叫“武汉共产党支部”[8]300-304。有的学者认为,上海发起组虽然冠名“中国共产党”,但却名不副实,实际上它只是地方共产党,不是全国共产党[9]100-101。我们认为,上海发起组冠名“中国共产党”名副其实。“中国共产党”名称本身就是全国共产党之意,并且这个全国共产党得到各地早期组织的一致认同。各地早期组织正是相对于上海“中国共产党”,他们才冠名为“小组”或“支部”。假设没有上海的“中国共产党”组织的存在,各地共产党支部从何而来?

第二,各地党的早期组织,均是由上海成立的中国共产党发展起来的地方组织,都属于统一的中国共产党的组织体系。如上文所述,在上海发起组创建进程中,陈独秀曾函邀各地共产主义者纷集沪上,共商建党伟业。除少数人留在上海总部工作外,大多被派往各地发展党的组织。最早参与上海发起组创建活动的俞秀松在《自传》中记载,他作为上海的领导成员之一,“实际上是一个人承担了上海的全部工作”。陈独秀作为临时书记,则主要负责党组织的发展工作,“他被委派负责在四个大城市(上海除外)成立我们的组织”[5]231。俞秀松《自传》中没有列出4个城市具体名称。而稍后参与上海发起组创建活动的周佛海在20世纪40年代留下的回忆材料中,则列出了北京、武汉、长沙、广州4个城市[10]27。这就不难理解,毛泽东、刘伯垂、谭平山、陈公博、张国焘、张申府等经上海,然后分赴长沙、武汉、广州、北京等地开展建党活动的现象。

第三,各地早期组织是上海发起组发展起来的地方组织,这在历史文献和当事人回忆材料中均有明确记载。历史文献《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记载,1920年年中上海发起组成立后,其活动范围不断扩大,“现在有六个小组”[5]20。这六个小组,就是派出代表参加“一大”的北京小组、武汉小组、广州小组、长沙小组、济南小组、旅日小组。上海发起组是党的总部,没有小组的名称,但也派出代表参加了“一大”,故上述文献有“代表来自七个地方”的记载。参加中共“一大”的国际代表马林在随后给共产国际的报告中,称上海发起组为“一个团体”,并明确该团体“在七、八个城市有小组”[4]421。李达在《自传》中说:上海发起组成立,“首先决议,推陈独秀担任书记,函约各地社会主义分子组织支部”[1]2。包惠僧回忆说:“上海没有支部之称,各地党支部的成立都是由上海党发动组织起来的”[3]434。

第四,不少当事人均认为,上海发起组是总部,各地早期组织是分部,客观上就是中央与地方的关系。李达在《自传》中,将上海发起组称为“总部”,将各地早期组织称为“支部”[1]2。延安时期毛泽东在同萧三的一次谈话中,将长沙早期组织称为“分部”,将上海发起组称为“总部”[11]240。包惠僧在回忆录中不仅将各地早期组织称为“支部”,而且将上海发起组称为临时“中央”[3]380,434。张申府亦将上海发起组称为“党的总部”[3]550。

第五,中共创始之初,组织体系尚不完备,上海发起组与各地早期组织之间并没有明确的上下级隶属关系,但这种上下级隶属关系在实际运作中是客观存在的*认为上海发起组是地方性共产党的一条重要理由,就是认为从组织上说,上海发起组与各地的早期组织没有上下级隶属关系。参见杨斌、陈明显:《共产主义小组”名称的由来及其问题》,《党史博采》1996年第2期。)。首先,上海发起组推举的负责人陈独秀,当时是全党公认的领袖。陈独秀虽然没有参加党的“一大”,但仍被代表们推举为正式诞生的中国共产党的中央负责人。毛泽东则认为,在党的一次大会上起组织领导作用的是陈独秀和李大钊[12]132。其次,上海发起组制定的纲领、颁布的《中国共产党宣言》、组织出版的《共产党》月刊,不仅对各地的建党活动起着指导作用,而且也起着约束和规范作用。再次,上海发起组在指导各地建党活动的时候,对各地早期组织的人事安排具有决定权。如旅日小组成立时,即与陈独秀有书信来往,陈独秀在通信中指定施存统为负责人[3]36。1921年初,旅法张申府介绍周恩来入党,并在随后建立旅法小组后,即写信向陈独秀作了报告[3]223,549。最后,党的一大召开之际,上海发起组的李达、李汉俊向各小组发出开会信函,通知各地推荐二人与会。各小组收到信函后都十分认真地加以执行和落实,北京和广州小组专门为此事开会进行了代表的推荐,最后北京推荐张国焘、刘仁静出席[3]209,广州推荐陈公博、包惠僧为代表[3]434。

第六,最后需对张太雷在共产国际三次代表大会上的报告进行简要说明。张太雷在报告中说,1921年3月以前,“中国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共产主义组织”,并将上海组织与北京、武汉等地组织并称为“省级地方组织”[13]552-554。有的学者以此为据,认为上海发起组是一个地方党组织而不是全国性的党[14]25-28。对张太雷报告中的说法,我们应谨慎对待,不能简单引用。这不仅因为张太雷早在1921年1月即离开中国前往俄国,对国内建党情况并不熟悉,更重要的是,张太雷报告中所提及的中国共产主义组织,可以确切地说并不是党的早期组织。其一,中共早期组织最初成立于上海,时间是1920年年中。张太雷报告中说,中国共产主义组织成立于1920年5月,地点是上海和北京。而众所周知的是,北京早期组织成立于1920年10月间。其二,出席“一大”的党的早期组织的代表来自上海、北京、武汉、长沙、广州、济南、东京等七个地方,张太雷报告中列出的七个地方组织是上海、北京、天津、汉口、广东、香港、南京。其三,张太雷报告中将各地共产主义组织称为“省级地方党组织”,这与现在人们所熟知的各地早期组织的名称完全不同。其四,张太雷报告中所说的共产主义组织,在1921年三月会议之前是一个共产主义者与无政府主义者混合的组织;中共早期组织虽在成立之初不同程度受到过无政府主义者的干扰,但总体上已经是共产主义者集合的无产阶级政党组织。由此我们认为,张太雷报告中所介绍的中国共产主义组织,不是人们所熟知的中共早期组织。

[参 考 文 献]

[1]李达.李达文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2]张国焘.我的回忆:上[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4.

[3]中国社会科学院现代史研究室,中国革命博物馆党史研究室.“一大”前后:二[Z].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4]中国社会科学院现代史研究室,中国革命博物馆党史研究室.“一大”前后:一[Z].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5]中共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俞秀松纪念文集[Z].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9.

[6]中国社会科学院现代史研究室,中国革命博物馆党史研究室.“一大”前后:三[Z].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7]陈公博.寒风集[M].上海:上海地方行政社,1945.

[8]曹仲彬.对“共产主义小组”名称的质疑[J].近代史研究,1984,(2).

[9]曹仲彬,李亮.中国共产党成立于1920年吗?——与程金蛟、沈海波商榷[J].理论探讨,2004,(1).

[10]周佛海.往矣集[M].上海:古今出版社,1943.

[11]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上海革命历史博物馆筹备处.上海革命史资料与研究:第7辑[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12]埃德加·斯诺.西行漫记[M].董乐山,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

[13]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册[Z].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

[14]贺朝霞,李亮.也谈中国共产党成立的时间问题[J].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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