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仲达
伴随着警铃般的提示语音,伯虎猛然发觉这消息自己必须得接。无奈,他只得抬起头来向安文浩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并示了一下意,后者表示请便。在得到安文浩的同意后,伯虎便皱皱眉又看了一眼手腕,接着打开了智能手环。从智能手环腕带上的小孔里瞬间发射出一束复杂的散点状光芒,随即便收缩稳定成了一个立体APP的模样。
“伯总,快来董事局,有急事!!!”
感受到这应用画面上字字都流露出的十分焦急的语气,伯虎脸上的眉头不禁皱得更厉害了,仿佛额头此刻变成了一张揉成一团再展开了的纸片。从这句仅仅只有十个字的信息来看,南极集团董事会想必现在又开始出事了。估摸着现在又有一群股东在那明争暗斗,而且恐怕这回斗争会更加频繁,说不定还会引起纠纷,要是再把什么局的人给招来那样就更麻烦了。照这样看来,自己现在只能先暂时离开安文浩的家了。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惋惜。
思索了几秒钟之后,伯虎最终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作为公司总裁,他肯定要先去把公司的急事给解决掉才能谈其他。
“那个,安文浩,不好意思啊。文浩,就是,我集团总部这边现在有点急事,我确实需要先暂时离开一下。那你这边的聘任问题,我就先给你通知一声,你过阵子再来找我……”
“请便。”安文浩只是慢悠悠回应到。伯虎见状,感觉自己也不该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便起身和小赵一起离开了安文浩的居所。
当伯虎十万火急赶回到集团会议室门外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从会议室窗户上半遮掩的黄色窗帘夹缝当中望去,他已经可以猜测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只见自己眼前那不完全封闭的窗口当中,已经有几位股东正围坐在那张集团的专属谈判桌前,个个怒目相对,好像有人还奋力捶着那倒霉的桌面,看样子他们已经相互撕扯对方很久了。见此状,伯虎急忙快步走向门口,推开门冲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
见伯虎突然冒了进来,在场所有人都猛地一怔。他们纷纷扭过头来,只见其中有几位的脸上挂满了苍白无力。
“伯总……”
其中一位挂着泪痕的股东,带着轻微的消极表情看着伯虎,继而用愤怒的语气向伯虎控诉到:“在场这几位狼资资本的代表,说要根据我们的对赌协议,强制收购包括董事局副主席在内的七成剩余股权。但他们上次明明答应好了,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处理。伯兄,我可是跟你一起最早创业打天下的哥们,你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把公司拱手让给资本方啊……”
“是,我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但你们南极集团现在不仅仅只是上市的问题了。”听到这位股东的痛诉,旁边一位狼资资本的代表人迅速回应,“我们的确是答应过你们再给一个月时间的,但是现在眼见南极集团连公司的本儿都保不住了,你们还跟我们谈什么上市!还谈什么IPO计划啊!”
“你给我说清楚,怎么我们南极集团就连本都保不住了?”
听到这话,伯虎也有些忍不住了,他冲口而出。而旁边的那位狼资资本的代表人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了一眼伯虎,随后他并未开口,倒是从手腕上摘下一只智能手表,继而将其高高举起,大拇指顺势按动了上面的按钮——只见手表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悬挂在中央舞台的灯光——旋即从中央的小孔上发射出一串散动的三维立体光图。伯虎猛地一怔,他看清楚了:那是自己集团旗下安文浩所研发出来的WOOHOO系统。
“就你们的这个系统,现在成了全行业的公敌,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间隔了十几秒后,那位代表最终还是用冷冷的语气开口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时,旁边另一位南极集团的老股东也开口了,他用一种很严肃的口气说到,“虽然现在南极集团是内忧外患,但是毕竟你们答应给我们一个月在先;况且,南极集团是否能上市还没有定论,纽交所只是因为一桩案件无限延期罢了,而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桩还未查清的四十年前的旧案,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呢。最后我还想说,虽然现在五大巨头都想围剿我们,但近期我们的三大主打品牌,尤其是文浩系统,占据的市场份额确实越来越高,而当年的互联网时期也有过这样的案例,他们最后也不是都一样挺过来了么……”
“不对,你错了!互联网时期的很多行业属性,和我们现在所做的物联网根本不一样,两者是不能比较的!”
“话还是不能说得这么绝对,”老股东依旧用谨慎的口气回答到,“据我所知,咱们现在做的这个物联网行业,其本质只是原来早期互联网的延伸,而根据最近几年的国家数据库对我们这个行业的预估计算,整个信息化技术行业在最近一百年之内的发展应当是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再到物联网,再到普适网,最后大概在百年之后,可根据当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所提出的罗森桥概念,或者是量子传输概念,实现小范围的物质瞬间传输。可见,咱们所做的这个行业,本质其实都是一样,那就是信息和物质的传输罢了。既然本质都是一样,为何互联网时期别人能挺过来的事情,我们现在就挺不过来?”
“你——”代表一时被这位老股东所说的话给噎住了。
“好了,大家先不要吵了,听我说几句。”
就在这时,沉默了半响的伯虎,此刻终于要开口了。
第六章超自然现象
然而此时,正当大家都瞪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伯虎的时候,却见他站在办公室门口,踏步一般在那来来回回踱了好几圈,眼神飘忽,似乎大脑高速运转在紧张地思索着什么。许久,大家看着伯虎,看得都有些发愣了,却仍不见他有什么动静。眼见他根本不说话,旁边的那位老股东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于是他便抿了抿嘴唇,首当其冲开口了。
“伯总,你究竟想说什么?”
伯虎这时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老股东,脸上面无表情。
“你他妈的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
狼资资本的代表此刻也有点忍不住了,他瞅着伯虎脱口而出,连脏话都出来了。
“伯虎,我警告你,你不要给我拖延时间,现在你们南极集团已经是兵临城下,五个巨头公司现在已经彻底孤立了我们,如果这周还不能解决上市问题的话,南极集团必须依照协定把剩余的股权给我划拉过来!”
“划拉股权可以,但你们狼资资本其实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和你们签订的对赌协议当中,并没有说明发生潜在风险就一定要履行期权协议。”
伯虎此刻突然开口,变得十分镇定,“在有关于这份期权对赌协议当中,只是严格说明了,倘若企业集团最终被纽交所判定无法IPO,才要履行期权协议。”
“我说你……”
狼资资本的这位代表又被伯虎这一番话给噎住了。眼见他说的确实有理,这位代表刚想沉默,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便再次开口,“可你们现在如果不及时把公司抛售给我们的话,你们南极集团只有倒闭的份!”
“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早,其实,我们现在最主要的难题,还是纽交所的问题。”
“好!看样子你们南极集团是准备破釜沉舟了。”
狼资资本的这位代表此时终于愤怒了起来。
“行,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看看你们怎么死!”
说罢,这位代表气冲冲地从桌上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文件,随即破门而出,头也不回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