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台湾社会民意新动向及其原因探析

■ 陈星 温天鹏

台湾社会长期陷入蓝绿政党恶斗循环，导致行政当局效率低下，经济状况停滞不前，尤其是蔡英文当局执政以来，两岸关系持续恶化，内部施政状况频发，已引发民众对于国民党、民进党的强烈不满，社会抗议运动此起彼伏，广大台湾民众对蓝绿政党对立恶斗已经相当厌弃，拒绝再被蓝绿绑架，希望跳脱统“独”争议，没有仇恨包袱，超越非蓝即绿的颜色政治，台湾社会呈现一种去蓝绿化状态。同时，民众更加关注社会民生议题，而祖国大陆综合实力不断发展壮大，尤其是近年来接连对台胞推出的各项惠台政策，相关效应已在岛内持续发酵，岛内多家民调显示台湾社会民意已出现前所未有之新变化，种种迹象表明祖国大陆和平统一、融合发展的对台工作方针已初见成效。

一、当前台湾社会民意新变化

民调数据显示选民对国民党、民进党支持率持续走低。蔡英文上台以来，各种争议和冲突不断，过去蓝绿基本盘至少都在三成以上，但历经蓝绿对立、撕裂台湾，现在岛内蓝绿传统支持者对两党的支持已经降温。根据旺旺中时委托艾普罗民调公司所作的调查，认为自己政党倾向偏国民党的15.5%，偏民进党的12.7%，泛蓝3.2%，泛绿0.9%，其余政党都在1%上下，自认为政党中立者高达56.6%，另有9.1%无反应。政党满意度方面，仅18.3%民众对民进党目前的表现满意，不满意者高达59.9%；对国民党的表现也只有17.3%满意，不满意者也是59.9%。学历愈高的民众对民进党和国民党的表现愈不满。值得注意的是，即使是国民党和泛蓝支持者，对国民党不满意者也高达60.5%；民进党和泛绿支持者对民进党的满意度虽然过半，但也有38%不满意。高达82.3%民众认为当前台湾蓝绿政党对立情形严重，77.2%民众认为蓝绿政党对立已严重撕裂台湾社会。8月20日，绿营背景的台湾民意基金会公布民调显示，民进党认同度腰斩至24.5%，创历史新低；另有20.2%温和支持国民党，4.3%强烈支持国民党；46.9%为中间选民。岛内蓝绿势力分布大体呈24.5%绿、24.5%蓝、46.9%中性选民之态势。通过相关民调数据可以清晰看到选民中性化政治倾向已愈发明显。

选民对国民党、民进党政治表现皆不满意。蔡英文、赖清德个人声望不断下挫，重返执政两年以来，民进党当局执政争议不断战场四起，愈来愈多中性选民开始不再支持民进党，在可预见的未来，下挫趋势仍会继续。但一个值得重视的现象，民进党声望下挫并没有换来国民党声望上扬。民进党执政偏离正轨，尤其在两岸政策、能源政策上势将造成严重而长期的伤害。然而国民党表现也不尽如人意，作为在野党无法提出具体论述、做出强力反对，在立法机构和舆论战场难以发挥力量、产生制衡功能。所以，民众对执政党的失望，却没有出现对在野党的期待，国民党的政党支持度与民进党一样，都在低档盘旋，这与以往的民意趋势已明显不同，过去所谓政党钟摆效应、版图互换的民意模式不能继续套用当前的政治判断，国民党妄想借民进党的沉沦，坐等政治资源收割的想法毋庸置疑是危险的。

以柯文哲为代表的新政治势力异军突起，吸纳了广大新世代选民支持。新世代选民正在壮大，他们没有任何政党或意识形态包袱，也不再被历史记忆绑架，主流民意早已厌倦蓝绿恶斗、抛弃颜色政治，民众开始选择无色。所谓“白色力量”的代表台北市市长柯文哲，2014年以“墨绿”自许，号称“政治素人”，拒绝任何政党标签，以简单的“白色力量”诉求，在蓝绿各据版图的台北市异军突起高票当选，一举攻下市长宝座成为超越蓝绿的政治新明星，尤其受到年轻人欢迎。就任后不受意识形态羁绊，以“两岸一家亲”诉求延续沪台“双城论坛”。深绿的纯粹对抗性思维，客观上根本无法化解僵局，务实的两岸政策，是浅蓝与浅绿选民的共识。柯文哲一路走来不受意识形态绑架，超越蓝绿窠臼，让他赢得岛内跨党派、跨世代、跨族群支持。柯文哲凭借特有的政治特质以及灵活的两岸论述，游走于两岸与蓝绿之间。

随着祖国大陆持续推出惠台政策，台湾民意“独”降统升趋势明显。台湾民意基金会发布民调显示，相较于2016年过半数比例倾向“台独”，现今支持“独立”比例竟然下滑到38.3%，两年竟下滑12.9个百分点。近六成民众认为祖国大陆“31条惠台措施”有助于拉拢岛内民心；对于祖国大陆惠台政策，近七成岛内民众持开放立场；近七成民众认为行政部门无法阻挡人才资本流向祖国大陆。统“独”光谱的移动和民众对祖国大陆观感的翻转，隐隐说明祖国大陆对台政策正在发酵，也让台湾当局领导人面临严峻挑战。由于祖国大陆对“台独”问题表现了绝不妥协的立场，又针对台湾各界制订利多政策，促使更多台湾民众认知“台独”既然没有可行性，甚至会引爆台海战争，不如接受两岸互利合作，从而重新思考两岸关系的未来。

面对祖国大陆更趋理性，岛内民众对于祖国大陆好感明显提升。6月，台湾民意基金会公布民调显示，台湾成年人中，有四成四对祖国大陆有反感，但有四成九基本上有好感，与2017年相比，好感度增加4.4个百分点，反感度降低3.5个百分点，对祖国大陆有好感的人首度多于反感的人。台湾民意基金会董事长游盈隆认为，这是一个历史性转变。台湾人尤其年轻人越来越趋于理性，他们中愿意西进祖国大陆工作学习的人越来越多。这反映出台湾社会在一种政治无奈中开始理性选择未来，而不再是情绪化或者民粹化看待两岸关系和变化，而这种非民粹化、政党低支持度变化也预示着台湾社会正日益理性、台湾的“民主土壤”正在一点点发生变化。蔡英文当局称台湾出现“天然独”，但民调却显示“泛中国人认同”持续增加，对于祖国大陆好感持续提升，岛内民意如此，民进党当局对于两岸交流设置障碍罔顾民意的做法只能不断落空，越来越遭到老百姓唾弃。

二、台湾社会民意变化原因探析

蔡英文当局执政以来蓝绿政党恶斗依旧没有改变，依然冻结在昔日的框架里内耗。民进党更是凭借全面执政优势强力追杀国民党与挑衅祖国大陆。民进党当局不断动用行政资源，倾全党之力，对“非绿阵营”发起激烈猛攻。国民党首当其冲成为民进党当局极力绞杀的对象。在民进党当局假借“转型正义”行“政治斗争”之实的策略之下，国民党陷入被动窘境中，庞大党产被追缴，政治人物被“追杀”，外围组织被“清算”，多处党部遭查封。民进党死守蓝绿对抗惯性处理转型正义、“拔管”事件、年金改革议题，在不承认“九二共识”的前提下，面对多国与台湾“断交”危机、参与国际组织受阻窘境，只能大搞所谓“正名公投”等激烈方式以刺激祖国大陆、诉诸台湾悲情方式面对，民进党的极端操作做法，民众当然愈来愈不愿意买账。

民进党当局倒行逆施引发天怒人怨。内务方面，从最近台湾退伍军人抗议“年金改革”爆发警民流血冲突，到教育主管部门强势“拔管”。蓝绿恶斗造成社会分裂对抗，朝野政党为反对而反对，尤其媒体各持立场、过度批评的劣质表现，导致整个台湾民意错乱，对抗分裂。经济状况短期内不见明显改善，各种社会抗议此起彼伏，各项改革层层受阻，企业、人才、资本持续外流。对外方面，两岸关系持续恶化，祖国大陆强势出击，刚柔并济，惠台措施持续发酵，因台湾当局不承认“九二共识”，而致台湾国际空间不断被压缩屡尝恶果。但作为行政部门负责人的赖清德则频频口出狂言宣扬“台独”言论，近来由于多米尼加、布基纳法索、萨尔瓦多接连与台湾“断交”，蔡英文更是亲自上阵挑衅祖国大陆、批评在野党。面对这样的内忧外患，蔡英文当局采用消极对抗的愚蠢做法更是激起民众强烈不满。在岛内民众渴望安定的氛围下，一度在台湾社会根深蒂固的统“独”认同分歧线已悄然居于次位，经济民生分歧线则首次超越统“独”认同分歧线，这是选民呈现出经济投票取向。再次印证大多数选民希望逐渐跳脱非蓝即绿惯性思维，对于统“独”矛盾、省籍冲突不再关心，更加关注与切身利益相关的民生议题和经济议题。

选民逐渐跳脱非蓝即绿惯性思维，渴望新政治势力开辟新道路，真正解决现实问题，选民求新求变心理凸显。多年来，台湾的政党生态在各种负面政争下日益恶化。“两个党都很烂”，这是目前台湾社会的普遍看法。如何跳脱这种“政治轮回”是很多台湾选民越来越强烈的想法。因此有舆论反思，台湾是否只有出现第三大党，才能彻底远离“蓝绿”魔咒，才能改变现在的政治困境。舆论期望第三大党可以是“蓝绿恶斗”的终结者。这就是台湾社会讨论已久的“超越蓝绿”概念。呼吁“第三大党”声音的出现，反映了台湾民众对当前政经社会整体发展产生越来越大的不满。“超越蓝绿”诉求表达了对于当前整体政治生态的一种无奈、疲惫甚至是厌恶，台湾社会内部正积蓄着亟待改变目前政治生态的因素和躁动。

两岸关系持续恶化引发诸多不利因素影响。两岸在历经马英九八年和平发展时期后，本已打开了前所未有的良好局面，但随着“太阳花学运”的爆发，各种因素促使选民将民进党又送上了台。蔡英文上台两年，在民进党当局拒不承认“九二共识”及其“两岸同属一个中国”核心内涵状况下，不但八年来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大好局面付诸东流，甚至两岸关系急转直下有进一步恶化趋势。目前岛内不管是内务还是外事出现的问题，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来自两岸关系的恶化。民进党当局上台短短两年，便不断引爆各种争议，岛内社会纷争风起云涌，社会矛盾不断被激化。各种荒腔走板政策不断推出，台湾各个层面发展后劲乏力，甚至陷入停滞倒退状态，整个岛内社会发展被绿营强行用“意识形态”绑架。民进党当局不以为耻，反以为傲，刻意操弄族群、世代及阶层之争，并向深绿群体靠拢，处处展现拥有权力的傲慢姿态。

三、对反“独”促统工作的启示

加强完善两岸各领域交流机制，积极促进中华民族统一大业顺利进行。祖国大陆综合实力与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为两岸同胞各领域交流创造了难得机遇，因而要抓住机遇，主动出击，持续不断推出惠台政策。加强对台工作人才队伍建设，吸纳更多在祖国大陆就业、就学、居住的台湾同胞为祖国大陆发声，影响更多岛内同胞走到祖国统一的康庄大道上来。鼓励更多台湾同胞到祖国大陆实地见证改革开放成果的同时，也要走出去，在国际社会为祖国和平解决台湾问题所做出的努力积极开展宣传。

了解和研究两岸关系具体情况，科学把握当前两岸关系实际，提高对台政策的实践效果。要总结30年来两岸交流实践经验，探寻两岸关系30年和平发展深层次原因。要联系新形势下两岸关系发展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从学理维度与现实维度进行研究分析，真正找到问题所在。认真总结体悟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探寻解决问题的具体思路。将习近平对台工作重要思想作为开展新时代对台工作基本遵循和行动指南，在对台工作中坚决贯彻落实。

坚决打击“台独”分子，持续保持对民进党的整体压力。这应该是对民进党的政策核心，也是与民进党打交道时的基本原则，即如果他们不放弃“台独”立场，则不能有丝毫妥协。从民进党的一贯行为风格来看，只有压力足够大，才有可能促使其路线调整，这种调整是不可能通过“谈”的方式解决的。加大对“台独”分子的精准打击。当民进党作为一个整体存在时，个人其实对于两岸政策其实并不需要负责，这也是“台独”分子经常有恃无恐的重要原因，可以通过对“台独”分子实施精准打击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

利用目前的两岸对抗进一步分化台湾民意。两岸“冷对抗”会加速分化台湾民意结构，统“独”问题上的分化将会是未来台湾民意分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蓝绿对抗的情况下，统“独”议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被掩盖，但在国民党一蹶不振、两岸直接面对面的情况下，统“独”问题会更加凸显。可以通过对岛内若干媒体、统派团体、政治人物的影响，扩大“统”的影响，以期形成与“独”对抗的民意结构。

通过加强与中间力量合作，削弱民进党在两岸议题上的主导权。中间力量指国民党与民进党以外的力量。强调合作，而不仅仅是交流，合作更可以促进双赢，具有更大吸引力。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柯文哲，因为他填补了国民党退出、民进党不愿进入的场域。虽然柯文哲近期言论有所倒退，但更多是从选举角度出发，其标榜超越蓝绿、“两岸一家亲”的主张已开始在岛内慢慢发酵，其对两岸关系的主导权已经开始上升。未来可以选择较具有潜力的年轻人，通过合作构建两岸关系主导权方式，强化其在台湾的政治地位。

解决台湾问题、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是全体中华儿女共同愿望，是中华民族根本利益所在。这一对台工作根本目标的重要宣示，体现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彰显了全体中国人追求祖国统一的坚定决心和不可撼动的民族意志。两岸关系互动的根本前提是坚持“一中原则”的“九二共识”，这是祖国大陆对台工作底线，妄想祖国大陆在这一原则性问题上作出让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必须清楚的是，在当前中美博弈的大环境中，民进党当局一定仍会紧紧跟随美国抗衡中国大陆，短期内两岸关系前景依然不容乐观。但时间在祖国大陆一边，未来只要继续韬光养晦积蓄力量，不断推动反“独”促统工作，努力争取台湾民心，最后一定能够实现祖国完全统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