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研究

2018-01-26 05:50陈力丹暨南大学讲座教授
新闻前哨 2017年12期
关键词:普鲁士共产主义恩格斯

主 持:陈力丹(暨南大学讲座教授)

本栏目受到暨南大学马克思主义新闻理论研究中心的支持

《共产主义杂志》

◎谢灵佳

共产主义同盟者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原正义者同盟基础上建立的最早的以科学社会主义为指导思想的政党。正义者同盟是德国工人1836年建立的组织,同盟的口号为“四海之内皆兄弟”。1838年该组织以工人作家魏特林(Wilhelm Weitling)的空想共产主义作为纲领;1844年,他们搁置了魏特林的观点,又倾向于德国小资产阶级的 “真正的社会主义”。到1846年,这个组织遇到了的理论危机。马克思和恩格斯与该组织建立了联系,通过批判魏特林和 “真正的社会主义”,该组织领导人基本接受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于是,正义者同盟改名为共产主义者同盟,于1847年6月2-9日在伦敦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并讨论了新的章程草案和新的纲领草案,草案中包含着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重要思想。

这次代表大会还决议出版机关刊物——《共产主义杂志》(Kommunistische Zeitschrift)。此前的 1847年 2月,正义者同盟就提出了创办党的报刊的计划。第一次代表大会后的1847年9月初,作为共产主义同盟机关刊物的 《共产主义杂志》试刊号出版。《发刊词》一开始就指出了出版无产阶级刊物的必要性:“各政治党派、各宗教团体出版了数以千计的报章杂志,因而都有了自己的喉舌,唯独无产阶级,即一无所有的大众至今未能创办一个持久的、能够完全维护自己利益的、特别是可以当作工人自修指南的刊物。”《发刊词》还就杂志的命名做了解释:“我们深信,而且懂得,要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必须对现存的所有制关系实行彻底的变革,一句话,必须建立一个公有制的社会”。(《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文献史料选编》第1卷119、122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

《共产主义杂志》试刊号在伦敦出版,因为在英国出版是自由,不用害怕警察的追究。该刊由伦敦德意志工人教育协会印刷,伦敦其他的友好组织资助了25英镑,还有欧洲大陆的一些资助。杂志用这些钱到德国预约了必要的稿件,协会的排字工人义务排印。为了预先查明订户数量,这一期算是试刊号。当时没有决定是出半月刊还是周刊,暂定每月出一期。编委会计划年底前弄清楚基本订户的数字。当时公布的杂志定价涉及四种货币,暂时每期两个便士(英国)、四个苏(法国)、两个银格罗申或六个克罗泽(德语地区)。试刊号宣布,订数达到2000份以后,每期的价格可大大下降。

代表大会原定杂志正式定期出版时,由威·沃尔弗(Wilhelm Wolff,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战友,《新莱茵报》编辑之一,《资本论》第一卷就是献给他的)任主编,由于沃尔弗离开伦敦,试刊号由沙佩尔(Karl Schapper)领导的编辑委员会主持出版,印刷数千份,分发同盟各支部,并在伦敦公开销售。在试刊号封面上,第一次出现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的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发刊词》宣布刊物的宗旨是:“为无产阶级的解放而斗争,促使无产阶级的解放尽快实现,鼓舞一切被压迫者联合起来。”(同上,122页)不管口号还是宗旨,都强调 “无产阶级”,具有鲜明的阶级含义,体现了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原则,与同盟的目标保持了一致。

试刊号除了《发刊词》外,还刊登了《公民卡贝的移民计划》、《普鲁士与普鲁士和全德的无产阶级》等文章。由沙佩尔写的《发刊词》反映了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后关于同盟纲领的讨论成果,表示同各种空想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特别是同魏特林主义、“真正的社会主义”和卡贝的和平共产主义划清界限。但是,沙佩尔在一系列问题上只是接近科学共产主义的立场,在某些方面又未完全克服空想社会主义思想。例如,虽然回应了德国激进派卡尔·海因岑(Karl Heinzen)对共产主义者的攻击,但反驳海因岑时态度温和,并且肯定了海因岑某些观点,这同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试刊号出版后对海因岑的批判是相抵触的。

“我们不是沉湎于爱的梦想的共产主义者。我们并不在月光下为人们的苦难痛哭流涕,也不沉湎于向往金光灿烂的未来。”(同上,123页)正义者同盟成员克利盖(Hermann Kriege)把“爱的呓语”等于共产主义,1846年马克思恩格斯发表《反克利盖通告》对其进行了批判,发刊词的这段话和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一致。

同时,沙佩尔对共产主义革命的胜利做了较为长久的设想,具有接近科学社会主义的观点。“我们不是那种以为斗争一胜利,便可以像耍魔术一样立即实现财产公有制的共产主义者。”“根据不同情况,这里还需要经过一个长短不定的过渡时期。私有制只能逐步地转变为公有制”。此外,发刊词肯定了印刷术对无产阶级接受启蒙因素的重要价值:“今天的无产者,谢谢有了印刷技术,有许多人受过很高的文化教育,其余的人也每天越来越多地为联合而斗争。 ”(同上,124、122 页)

威·沃尔弗写的《普鲁士与普鲁士和全德的无产阶级》一文,揭露了普鲁士专制政府是无产阶级的凶恶敌人,无产阶级只有消灭专制制度和封建制度,争取自由,才能最终消灭私有制和资产阶级(参见陈力丹《共产主义杂志试刊号》,《新闻界》2016年 13期),阐述了共产主义者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的立场,号召工人阶级组织起来,首先完成反封建的任务。

试刊号出版之际,同盟中央委员会发出告共产主义者同盟书,其中写道:“根据代表大会的决定,新的同盟机关刊物必须在八月份出版,大家答应为这个刊物投稿,并给予财力支援。此外,要求所有的盟员尽力予以帮助。”“除布鲁塞尔区部目前每月为报刊提供一镑,为宣传提供五法郎以及海德兄弟寄给我们一篇文章以外,直到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有收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42卷443页,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显然,《共产主义杂志》经费匮乏。这个问题导致该刊仅印发了试刊号,没有能够继续出版。《共产主义杂志》仅有一期试刊号,但其贡献是不可磨灭的。它传播了共产主义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关于同盟纲领的讨论成果,初步宣传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科学社会主义思想。为随后《共产党宣言》的诞生做了舆论先导(1847年11月29-12月8日同盟第二次代表大会全权委托马克思和恩格斯起草同盟的纲领《共产党宣言》),同时阐述了无产阶级运动的策略原理,指明了无产阶级的目标和方向。

(暨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研究生)

列宁论新闻真实与说真话

◎陈力丹

列宁主办的报刊全部是党的报刊,而且半数秘密出版,他本人没有写过新闻,但他对新闻工作非常熟悉,因为他要处理大量的工人运动的消息和通讯,他对报刊上所发表的新闻和言论的真实,一向要求很严格。1905年俄国民主革命时期他写的一篇文章的标题就是:“决不要撒谎!我们的力量在于说真话 ! ” (Никакой фальши! Наша сила в заявлении правды!)(《列宁全集》2 版 11卷329页,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其中 “真话”的对应原词是правда(правды 是其第二格),即后来创办的《真理报》的俄文报名,根据情境可以翻译为真理、真相、真实等。该文的重点在于批评党内一种关于政治形势的错误判断,列宁认为叙说者只说了一些虚伪的政治套话,而没有说出基于自身利益的实话。这篇文章里还有一句句型略有变化、意思完全与标题相同的话:“我们应当说真话,因为这是我们的力量所在”(同上,333页)。根据上下文的情境,правда在这里翻译为“真话”是适当的,因为前后文不涉及真相、真理。

1905年11月,列宁主持第一家公开出版的布尔什维克日报《新生活报》,为保障新闻的真实,他建立了一个特别检查小组,到彼得堡各区检查、核实来信和报道中是否有失实之处,并将严重失实的报道在报纸上公布。1913年列宁指导《真理报》的工作时,发现一篇文章写得尖刻而没有实在的内容,于是他特意就这篇文章专门致信报纸编辑部,指出:“千万要少一点尖刻的言辞。要更冷静地分析论据,更详细地、更简明地反复说明事实真相。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获得绝对的胜利。”(同上,46卷370-371页,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1920年1月,苏俄红军平定了白卫军高尔察克的叛乱。在莫斯科普列斯尼亚区非党工人和红军战士代表会议上,列宁总结了取得胜利的若干原因,其中一条在于布尔什维克的鼓动内容是真实的。他说:“白卫分子在他们所有的宣传品上都说布尔什维克的鼓动工作很成功,说布尔什维克在鼓动工作上是不惜花钱的。但是,人民听过各种各样的鼓动,听过白卫分子的,也听过立宪会议派的。如果认为人民跟着布尔什维克走是因为布尔什维克的鼓动较为巧妙,那就可笑了。不是的,那是因为布尔什维克的鼓动说实话。”(同上,38卷77页,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对于党和政府发生的错误,列宁从不隐晦,而是多次公开地承认犯了错误,并要求在宣传上不得掩饰错误。1921年2月28日,在平息波兰军团的叛乱后,列宁在在莫斯科工农代表苏维埃全体会议上发表演说,宣布停止军事共产主义,实行新经济政策,即市场经济。他坦率地承认此前政策的失败,由于实行军事共产主义而导致苏俄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说:“当我们讲到自己的情况时,我们讲的是真话,我们宁可把坏的方面讲过头一点。我们在1920年4月曾说过:运输业恶化,粮食缺乏。我们在报纸上公开地这样写,我们在莫斯科和彼得格勒的大厅里举行的许多次大会上也这样讲。欧洲的间谍便急忙用电报发回这些情报,于是那里的人们便得意洋洋地说:‘波兰人,干吧,你们瞧,他们的情况多么糟糕,我们马上就能打败他们。’而我们讲的是真话,有时还把坏的方面讲得过头一点,为的是让工人和农民们知道,我们还有困难……但我们还是要说:‘你们叫嚣吧,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吧,这就是资本家出钱的出版自由,这种自由随便你们有多少都行,而我们是丝毫不怕讲出令人难过的真话的。’我们是丝毫不怕讲出令人难过的真话的。是的,今年春季我们的情况又恶化了,现在我们的报纸登的全是承认这一点的消息。”(同上,40卷 366-367页,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接着在1921年3月召开的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会上,列宁进一步总结了实行军事共产主义错误。他说:“我们做了许多完全错误的事情;我们没有掌握好分寸,也不知道如何掌握这个分寸——如果看不到和不理解这一点,那就是一种莫大的罪恶了……我们做得超过了理论上和政治上所必要的限度,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我们在鼓动和宣传当中,不应当掩饰这一点。”(同上,41卷56页,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对于一些中央的和地方的官僚阻挠报刊揭露工作中的问题,列宁批评道:“无论是在地方上还是在上边,都有反对如实公开,如实评价地方经验的强烈倾向。他们害怕家丑外扬,害怕赤裸裸的真相,回避真相”(52卷400页,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对于来自敌对地区的信息,列宁信息的完整与真实,不得以我方的观点取舍。1921年共产国际建立了情报所。该所的工作人员叶·瓦尔加向列宁提出几个问题:须从原则上作出决定,情报所的宗旨是否应为:一、给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提供情报?二、自己发材料对工人报刊施加影响?三、兼顾两种任务?

我认为,所有组织方面的问题都取决于这个问题的解决。列宁认为,瓦尔加问题的提法本身不正确。情报只能区分为秘密的(供执委会使用)和公开的(供大家使用)两类。然后他指出:“我们需要的是完整的和真实的情报。而真实性不应取决于情报该为谁服务”。接着他进一步论证:“如果事实筛选得完整、准确、妥当,那么就连黄色的工人报刊 (尤其是地方的和工会的报纸)也必定会购买我们的材料,付给报酬。”(同上,51卷262页,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真实性不应取决于情报该为谁服务”这句话的俄文原文是“А правда не должна зависеть от того,кому она должна служить”。中译文将俄文中的代词она译为 “情报”是错译。俄文代词指代的是与其相邻的词,这里的 она指代的是правда(真实) 而不是前一句中的информация(情报)。 另外,在中国语境里的“真实”、“真实性”意思差不多,使用也比较随意,但俄文里“真实性”与“真实”是有差异的。 правда在这里应该译为“真实”,中译文采用“真实性”不妥。“真实性”的俄文对应词是правдивость,它是形容词 правдивый(真实的)的名词化,内涵是抽象的。因而,这句话应该翻译为:真实不该取决于为谁服务。

恩格斯捍卫工人交往权利的论著

◎谭璇璇

《关于招贴法的辩论》是恩格斯捍卫工人交往权利的著名篇章,这篇论著由两篇关于议会辩论的评论组成,发表于1849年4月22日《新莱茵报》增刊和27日的《新莱茵报》正刊上。恩格斯评析 了 1849年4月13日普鲁士第二议院(相当于众议院)对招贴法所展开的辩论 ,通过对议院中的左 、右两派的辩词剖析,捍卫了工人阶级各方面的精神交往权利。该著收入中文版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518-530页,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本文涉及该著的引文不再另注。

1848年3月柏林爆发民主革命,迫使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同意召开国民议会,制定宪法。由于普鲁士资产阶级的软弱与妥协,革命后容克贵族势力依然强大,国王通过让步保住了权力。当年11月,普鲁士国王重新组建了王室内阁取代自由派内阁,从部分失败中重整旗鼓。12月5日,国王颁布了一部钦定宪法 ,目的是将立宪的主动权掌控自己手中,以便在尽可能保持自己的政治利益的前提下“顺应历史发展”。普鲁士王权政府卷土重来之后的普鲁士议会,实质上是贵族阶级和有产者的俱乐部。(邢来顺《论德国政治现代化初期的“防御性”特征》,《史学理论研究》2006 1期)1849年4月13日,普鲁士议会第二议院召开会议,讨论由普鲁士王权政府向议会议会提出的三个法案:招贴法、俱乐部法和出版法。其中招贴法规定,凡属政治性内容的招贴,除关于合法的,即业经批准的会议的通告外,一律禁止张贴。其次,在街头出售或分发印刷品,未经许可的也在禁止之列。制定这项法令的理由是:“招贴和报贩会妨碍市内交通,此外,招贴还有损公共建筑物的外观。”(马克思《三个新法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6卷402页)

第二议院辩论中持自由主义立场的左派反对通过招贴法,保守的右派则维护这个法案,双方展开激烈辩论。恩格斯在 《关于招贴法的辩论 》中记录了这场辩论 ,讽刺了以卢普(Julius Friedrich Leopold Rupp)为代表的资产阶级左派对法案的拙劣批评,同时也批驳了以里德尔 (Adolf Friedrich Johann Riedel)为代表的议院右翼维护法案的立场。

德文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434页恩格斯《关于招贴法的辩论》原文开头部分

恩格斯讽刺卢普的演说为 “堪为纯理智之产品”。卢普引证钦定宪法中关于出版自由的条款,并以此证明内阁首相曼托伊费尔 (Otto Theodor Manteuffel)的法案同钦定宪法有着明显的矛盾。这种对比自然以肯定宪法为前提,但讽刺的是,这个钦定宪法又是其“所断然拒不承认的”。恩格斯认为这与以自己挨的耳光来作为反对继续挨耳光的论据是没有差异的。恩格斯进一步论述道:“曼托伊费尔之所以钦定了宪法,只是为了以后好通过保留旧的或施行新的禁口律,来取消宪法中所包含的一些自由主义的词句。”修订宪法只不过是封建势力为了满足形式上的民主制度而走的程式。卢普反对招贴法,也并非真正捍卫出版自由,他只不过是追求法律与形式上的表面统一,实质意义上的自由他是不在乎的。在向右派解释时,卢普甚至说在修改宪法时,可以把招贴法加到里面。卢普发言的最后,说道“否决这个法令,将大大有助于使那部分在宪法未经修改以前不能同意承认宪法的居民感到心安。”恩格斯说,原来左派代表卢普反对这个法案,只是为了让那些跟曼托伊费尔沆瀣一气的“居民感到心安”,并不是为了给民众争取利益。恩格斯揭穿了左派虚伪、自相矛盾的一面。招贴之所以遭到王权政府的非难,是因为它散布激愤情绪。普鲁士议院的左派并没有意识到招贴是工人在言论和出版自由方面的政治权利。

以“蒙昧主义者”里德尔为代表的议院右派对招贴法持支持立场。但支持的理由就如恩格斯所揭露的,竟是要恢复“招贴”(Plakate)一词的“真正含义”。里德尔说:“就词的本来含义说,招贴乃是应该对居民情绪起安定作用的公开声明。”但是在实际当中,招贴却被用来煽起激情,“煽起特别是对当局的罪恶的仇恨或复仇的火焰”,这是一种滥用招贴的行为……因此,为了恢复招贴名称的 “真正含义”,地方警察不应该放任这种使用招贴来胡作非为的行为,招贴应该被禁止。这个理由只是表面上的,议院右派反对招贴是为了将自由限制在官方的 “法定范围”内。里德尔接着说:招贴“号召无知的群众游行示威,而游行示威则会危险地〈!〉(——恩格斯加的惊叹号)破坏秩序并超出法定自由的范围。”恩格斯指出,里德尔口中所指的“无知群众”实质上是指城市工人,即无产阶级。里德尔还为无产阶级贴上愚昧的标签: “这个阶级最不习惯看书面报道,不能像惯于阅读并熟悉出版物骗局的公众那样,以应有的谨慎和保留态度来衡量和检验书面报道的可靠性……”也就是说,无产阶级无权享有“法定自由”。恩格斯直截了当地指出,招贴法实质上是要剥夺无产阶级在招贴方面的言论和出版自由,是为了扑灭无产阶级 “对当局的罪恶的仇恨和复仇的火焰”,来恢复“秩序”和重新把“法定自由”限制在适合于他们的范围之内。禁止招贴,是直接针对无产阶级的,“凡是有助于在无产阶级中保持革命毅力的一切东西,都要取缔!”

恩格斯通过辩驳议院的左、右派,揭穿了普鲁士资产阶级思想的贫乏和政治的软弱,强调招贴对于工人精神交往的意义。他对德国城市的招贴和传单使用了“免费文学”、“街头文学”等褒义称谓。恩格斯论证说:“必须说明招贴的作用,捍卫‘街头文学’,特别是捍卫工人享受免费文学的权利”,并应该公开地维护这种权利。他反问道,“有什么东西能比招贴更有助于在工人中保持革命毅力呢?”“招贴可以把每条街的拐角变为一张大报纸,过路的工人能从中得悉当天的事件和这些事件的意义,了解各种不同的观点及这些观点的反对意见,他们能在这里同时遇到不同阶级和不同见解的人,跟这些人讨论招贴的内容。”“招贴对于工人来说同时既是报纸,又是俱乐部,并且这一切都是不要花费分文的!”

(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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