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袖
围观群众表示,万师长和简秘书可能拿错了男女主剧本,否则,为什么万师长身为一个妹子,不仅强抢民男,还隔三岔五地调戏简秘书,惹得简秘书三番五次要自杀?这件事让整个奉天都震惊了!然而,更让人感到震惊的,还在后面……
【引子】
万师长和自己的义父万督军吵了架,一怒之下离开奉天,自立山头。临走前,万师长不仅带走了万督军两个团的人马,还拐走了他身边的简秘书。
事情在奉天引起轩然大波。
这倒并不是因为有人背叛了万督军——万督军近年来势力渐衰,这样的事情隔三岔五就能见到一回,奉天人民早就习以为常。
这件事最值得津津乐道的地方在于——这位万师长,性别女,而被拐走的简秘书,性别男。
【一】贞洁烈男简秘书
“四名山”间的一座小茅屋外,一排脑袋贴在门板上,叠成了糖葫芦。
门内起初只是有低不可闻的说话声,但很快,那声音高昂了几分,似乎是在争吵,然后演变成了一种引人遐想的激烈动静,最后又归于神秘的平静。
脑袋的主人们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他们一边侧耳细听着门内的动静,一边评头论足。
有表示怀疑的:“咱们师座……不会是要趁机霸王硬上弓吧?这能行吗?”
有兴奋激动的:“当然行!就简秘书那白斩鸡儿似的小身板,怎么会是咱们师座的对手?我看他这回怕是要清白不保了!”
有唏嘘感叹的:“也难为简秘书坚持了这么几个月,他这样的‘贞洁烈男如今也是不多见了……”
正议论纷纷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粗暴地一脚踢开。趴在门上的脑袋们差点也跟着遭殃,他们忙退开几步,立刻就见他们的师座——万剩男气喘吁吁地走了出来。
万剩男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军装,头发剪得短短的,个子和年纪虽然都挺小,但气场很强悍。此刻她刚刚经历一番搏斗,小脸微微泛了红。
在她身后,一人被五花大绑着,虽是男子,却生得斯文秀气,唇红齿白。此时此刻,他歪在椅子上,白衬衫的领口被撕破了,鼻梁上的眼镜也歪了,但由于模样生得好看,即便是狼狈,也是一种梨花带雨般的狼狈,谁见都怜。
众喽啰在心中默默地感叹:啧啧啧,这就是迷得老大神魂颠倒的“男狐狸精”!
“从今天起,二十四小时给我把人盯住了。”万剩男余怒未消,大步走了回去,一把挑起他的下颌,口中的话却是对着其他人说的,“他要是再闹绝食,就马上来告诉我!”
简秘书一张白净的脸立刻红了红,然而万剩男浑不在意,说完只提了提腰间的武装带,大马金刀地走了出去。
众喽啰继续感叹:这两人是拿错剧本了吗?但为什么师座调戏简秘书的画面,看起来这么刺激……
万剩男刚走出几步,副团长张麻子便赶紧跟上,小心地探问:“团座,简秘书……他肯吃饭了?”
“嗯。”万剩男一点头,“我把他绑了,亲手塞进去两个馒头。”
“还是师座有办法,咱们费了好几天工夫都没有搞定的事情,您一出马立刻就办成了!”张麻子不失时机地猛拍一通马屁,又好奇地问,“不过……简秘书究竟是怎么屈服的?”
“我就告诉他,”万剩男一挑眉,笑眯眯地道,“他再不吃饭,我就让他贞洁不保!”
说完,她伸了个懒腰扬长而去,留下张麻子在原地打了个冷战:师座真乃神人也!
【二】沖冠一怒为蓝颜
万剩男这不到二十岁的人生活得跌宕起伏,异彩纷呈。
被万团长拾到的时候,她还只是个七八岁的野丫头,万团长见她没名没姓的,便给她取名为“胜男”,寓意“谁说女子不如男”。奈何万团长的文化水平实在有限,取名时不慎将“胜男”写成了“剩男”,并且在五年后才发现了这个巨大的错误,便也只得将错就错了。
后来万团长成了万督军,当年的野丫头也已经蜕变成能带兵打仗的小将领了。作为万督军的铁杆心腹,万剩男摇身一变成了军中唯一的女师长,威风八面无人可比,只是从头到脚都跟个野小子似的,没有半点女人样。
然而,偏偏让她遇见了简韩之。从那时候起,她忽然就变了,变成了一个“女人”。
简韩之其人,说来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特色。他原本是华北朱老帅身边的一名秘书,后来朱老帅的人马被万督军打败后,万督军见他“长得好看”,便索性将他留在身边,继续做秘书。
也正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让万剩男在见过他第一眼后,便如同中了邪。
从那之后,她便如同丢了魂一样,每天死皮赖脸地缠着简秘书。此事惊动了万督军,万督军起初只是说她两句,直到有一次,她因为要强行带简秘书出去玩而贻误军机,终于惹得万督军火山爆发。
他先把简韩之这个“男狐狸精”打了个半死不活,然后又狠狠地骂了万剩男一顿,并将她关了禁闭。
然而,谁也没想到,万剩男竟然趁着关禁闭的工夫,将两个团的人马外加半死不活的简秘书一同卷走,自立门户去了,真可谓冲冠一怒为蓝颜。
可惜,蓝颜不情愿。
被掳上“四名山”后的简秘书,隔三岔五就要闹一次自杀,反抗之心异常坚决。万剩男平日里对着他是从来没有脾气的,唯独闹自杀这一件事会让她怒不可遏,生出暴揍对方一顿的心思来。
虽然成功地威胁了简韩之,但几天之后,她思来想去还是去了他所在的小院子。
简韩之正在晒太阳,颀长的身形立在院子里,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木。万剩男越看他的背影越是喜欢,不由得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贪恋地吸取着他的气息。
“为了你,我都和义父决裂了,你怎么还和我置气?”开了口,她才发现原来舞刀弄枪十几年的自己,也可以拥有这么委屈、这么温柔的声音。
“师座,请、请放手!”简韩之试图拉开她的手,他如同被调戏了的大姑娘似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我不放!”万剩男却笑嘻嘻地把他搂住,“怎么,你是黄花大闺女吗?害怕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成?”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