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月 凌 辉 张建人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0)
留守儿童孤独感研究现状
陈佳月*凌 辉 张建人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0)
留守儿童作为中国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一个特殊群体,这个群体的各方面都受到各界的关注和重视。孤独感是国内心理学界近十年来的研究热点。本文从孤独感的定义展开,主要描述了留守儿童孤独感的研究现状及其影响因素,影响因素主要概况了家庭因素和社会因素。较为详细的概况了目前对留守儿童孤独感影响因素的研究状况。在文章最后讨论对留守儿童孤独感的研究也应从发展及理论角度进一步拓展。
留守儿童;孤独感;影响因素
留守儿童作为社会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一个特殊群体,近年来在这个群体中出现较多的心理问题和社会事件,由此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有学者对留守儿童的界定为:农村地区因父母单方或双方长期在外打工(单次持续时间为半年以上)而不得不被交由父母单方或者长辈(祖父母、外祖父母等)、他人抚养、教育和管理的16岁以下的儿童[1]。有较多的学术研究表明留守这种特殊境况对儿童在心理的诸多方面例如心理健康、情绪与社会支持、自我意识、人格、社会行为、家庭与生活、学业与校园关系等方面有一定的消极作用[2]。在罗静的对留守儿童的研究综述中,就列出了许多留守境况对留守儿童心理诸方面产生的不利影响。
对于孤独感的定义,不同的学者基于自己的研究对此有不同的看法。Perlma&Peplau认为,孤独感是个体对自身社会关系网络不满意的体验,主要包括社会关系的质量不满意和数量不满意[3]。社会学家认为孤独是个体的一种主观的感受,但社会孤独感则是不同的,它是一种常见的困扰个体的心理现象[4]。
Weiss将孤独感分为两类:社会孤独感和情绪孤独感。社会孤独感是个体缺乏社会感,或是与社会融合的需要得不到满足而产生的孤独感。而另一方面,情绪孤独感是指当个体的依恋需要不能得到满足时而产生的孤独感,产生的原因一般是缺乏亲密接触。后来也有研究者对这两类孤独感进行补充。认为前者即社会孤独感是来源于社交网络的不足或被同伴拒绝。后者情绪孤独感则是因为缺乏亲密的依恋关系,如亲密友谊[5]。
目前对孤独感方面的研究中,大家较认同的有两个主要的理论,分别为社交需要理论和认知加工理论[6]。这两种理论当中,彼此有相同点,但更有各自侧重的方面,比如社交需要理论强调孤独感的情感或感受层面,而相对的认知加工理论则更看重孤独感的认知成分,因为认知理论认为个体是以自身的个人标准来评判自己的社交状况[7]。
从诸多的学术资料和研究中可以看到,孤独感是对农村留守儿童心理健康成长过程中影响较大的心理问题之一,在成长过程中由于各种原因混合产生的孤独感常常使他们出现各种负性情绪,比如自卑、焦虑、无助和痛苦,这些负性影响对留守儿童的身体和生活造成较严重的危害[8]。在对农村留守儿童孤独感的相关研究中,有较多的研究结果显示农村留守儿童孤独感的测评得分高于常模,这样的状况提示农村留守儿童孤独感水平可能偏高[9]。对于年级对孤独感是否有影响目前的说法不一致,在任宁对小学农村留守儿童孤独感现状研究中表明,农村学龄期留守儿童整体孤独感不高,但与非留守儿童相比,留守儿童情况要严重,另一方面,低年级留守儿童的整体孤独感要强于中、高年级留守儿童[10]。
留守儿童被留在农村,根据个人状况的不同被寄养在不同的亲戚家中。留守儿童对关怀、温暖的渴求得不到满足,缺乏了正常的情感需求,内心普遍感觉孤单和失落[11]。在吴明珍学者的研究中,孤独感存在显著的看护类型的差异[12]。在不同看护类型儿童孤独感水平的比较中,亲戚看护类型儿童孤独感最高,而由双亲看护类型即非留守儿童孤独感最低。由此可见监护人类型及留守儿童与监护人的亲疏关系对留守儿童孤独感的感受程度有一定的影响。
根据依恋理论,儿童与父母的接触过程中,个体会根据自己与父母的关系及质量,发展出一种内部工作模式,而这种内部工作模式成为个体评价自己并和他人建立人际关系的基础模式。在赵景欣的研究中发现,父子亲合、母子亲合水平的增加能够直接降低儿童的孤独感,这在留守儿童与非留守儿童群体中没有差异[13]。由此可见,这种亲密的情感联结可以有效地降低儿童的孤独感。钟兴泉的研究中表明,家庭功能越完善,发挥得越好,家庭中的孩子体验孤独感的程度就越低。与之相反的是,若孩子体验到的孤独感越高,说明其家庭功能通常更存在问题。杨青的研究也表明,孤独感与家庭的各维度如家庭适应度、亲密度等之间呈显著负相关,支持了Sharabi A认为家庭凝聚力是孤独感保护性因素的观点[14],提示在亲密度较差的家庭中的留守儿童可能表现出高的孤独感[9]。
在简福平的研究中发现[15],具有孤独感的农村留守儿童对亲情缺失造成的孤独信息具有抵触现象。由于亲情缺失造成的孤独感,不去正视和试图改善减缓,而是抵触,又更加深了孤独体验。如此的恶性循环对儿童的健康成长有极大的危害性。
对于留守儿童来说,主要的生活环境除了家庭就是学校。所以留守儿童的社会因素源主要来自学校。许多研究都表明同伴关系与儿童孤独感的关系非常密切。周宗奎等人在2001年的研究中表明,若儿童处于社交地位的不利方,他的孤独感体验比社交地位处于优势的儿童要强[12]。田录梅的研究中表明友谊支持对孤独感的影响具有跨阶段、跨性别的一致模式,但友谊支持因素对孤独感的预测力在青少年早期更为有效[5]。在凌辉对留守儿童的研究中也发现,留守儿童的友谊质量及社交地位与儿童孤独感的关系非常密切,具体表现为同伴接受性越差的儿童,其孤独感越高;而友谊质量越好的儿童,其孤独感越低[6]。
在目前的研究中,也有关于同伴与家庭系统中保护因素交互作用影响儿童心理适应的实证研究,且基本上都得出了两种交互作用模式。第一种是增强模式,即一种系统的保护因素可以增强另一系统中保护因素的作用。比如,之前所说的田录梅等人的研究中就出现了增强模式,友谊支持对青少年孤独感的预测作用显著高于父母支持水平低的情况。另外一种是补偿模式,即当一种系统的保护因素水平较低时,另一系统的保护因素可以补偿其对适应的消极影响[13]。但这种模式一般只发生在某种保护因素水平较低时,若是水平较高时则不会发生。比如保护因素同伴接纳可以补偿亲子亲合水平低对儿童孤独感的消极影响。但若当亲子亲合水平较高时,这种作用就不会发生[13]。
在留守儿童的学校生活中,老师是他们接触除同学以外最多的人,且老师做为教育者,对其的影响与同伴的影响不同。在刘霞关于小学留守儿童社会支持的特点及其与孤独感的关系中发现,对于非留守儿童来说,老师的肯定价值和母亲的工具性支持是影响儿童孤独感的重要因素。但对于留守儿童来说,老师的陪伴性支持才是影响其孤独感的显著预测因素[16]。
从现在已有的研究来看,大多研究采用的研究方法是横断研究或两个时间点的追踪设计。这样的研究得出的结果虽然可以了解儿童孤独感发展的状况,但是从研究的本质上来说,其结果并没有揭示孤独感发展的真实轨迹。这样的研究现状也提示着我们未来的研究方向,在对孤独感未来的研究中不仅仅是要研究孤独感的发展趋势,也更应该探讨孤独感的发展速度,去揭示孤独感发展速度的个体差异,从而能够为孤独感发展理论模型的完善提供一定的实证基础。
其次,未来的研究还应该系统考察影响因素在留守儿童孤独感发展中的作用。目前已有的关于儿童孤独感的研究还更多把关注点放在孤独感整体水平的因素差异上,很少有研究探讨因素对孤独感发展轨迹的影响。
最后,未来的研究应该针对孤独感的不同亚类型开展更为精细的研究。而进一步的研究还可以采用纵向研究设计,延长追踪的时间,综合考察儿童的社会行为、性格特征、社会技能等多方面因素在其孤独感发展中的作用[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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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月(1993-),女,汉族,湖南衡阳人,湖南师范大学,2015级心理学专业研究生,研究方向:发展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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