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泰尔指数的浙江省农民收入区域差异研究

应少栩

【摘 要】根据统计年鉴和各地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利用泰尔指数的基本方法对浙江省农民收入区域差异进行研究分析，并对泰尔指数进行分解。结果表明，浙江省2007-2016年农村居民收入的泰尔指数呈现扩大趋势，其分解分析显示区域间（浙东北和浙西南）差异是造成农村居民收入差异的主要因素；区域间差异变动较大；区域内部差异变动较小；农民收入差异呈扩大趋势但逐渐趋稳等结论。

【关键词】农村居民收入差异；泰尔指数；区域差异；浙江省

一、前言

（一）本研究的目的与意义

区域间居民收入差异是学界研究的热点。对于农民收入区域差异，多数学者仅仅考虑了全国层面的差异，而省级层面的研究较少，且忽略了省内的收入差异。本文以浙江省为例，研究浙江省农民收入区域差异。借助泰尔指数，分析浙江农民收入区域差异，探究浙江省不同区域农民收入差异的原因，试图发现浙江农民收入区域差异的问题，提出相应的解决对策和建议。

（二）国内外研究文献综述

1、国外文献综述

在国外，对如何建立农民增收长效机制，促进农民增产增收，相关的研究较多。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舒尔茨的收入流理论。美国经济学家舒尔茨指出，农民持久性收入的增长在于持久收入流来源的供需均衡状态的不断失衡和趋衡的过程。当持久收入流来源的供给者能廉价地生产这些来源时，就为增长所必需的储蓄和投资安排了一个阶段。

2、国内文献综述

潘海平和徐友龙（2004）认为，浙江农民收入存在两个“80%”：浙江农民工资性和家庭经营二、三产业的收人在人均收入中的比重以及对纯收入增长的贡献率均在80%左右。

李君轶等（2005）认为，浙江要在农民非家庭经营收入上多下功夫。

王启仿（2008）通过研究得出浙江农民收入差距总体合理、农民内部收入差距大于城市，且这种差距呈不断扩大趋势等结论。

相丽驰等（2008）认为，工资性收入愈加重要，家庭经营收入让位于报酬收入。浙江农民收入来源中，非农方式愈加重要和明显。

陈福珍等（2008）认为，浙江省农民人均年纯收入总量比较突出，增长速度快中有稳，结构比较合理，在传统指标项稳定增长的同时，新的增长点实现了快速发展。

刘平等（2010）指出，浙江农民收入远高于全国，农民收入结构演变趋势明显，但面临诸如不同群体间收入差距扩大、增收面临瓶颈等问题。

罗俊勤（2010）指出，浙江农民收入分配中的差距呈持续扩大的态势。因此要大力促进农民的非农就业，大力发展农村第三产业或多种经营。

于海琳（2013）指出，由于浙江工业化的快速发展，农村劳动力大量向第二、三产业转移，农民的身份也逐步转变为产业工人，其收入主要来源于工资性收入。

综上观点，增加农民收入需要各方面的努力。着力提高农民工资性收入、改善收入分配结构、扩大农民增收渠道、对农民进行技能培训等。

3、本研究的主要内容

浙江的区域经济差异与发达国家相比，仍有差距，浙东北和浙西南固有的“中心-边缘”结构的区域差异具有经典性和代表性。但目前对该省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2000年前，对2010年特别是十九大以来的年份缺乏定量研究。因此，本文以浙江省89个县（市、区）为基本研究单元，基于总体差异指数，以农村居民收入为研究对象，重新探讨浙江省区域经济差异。

二、浙江两大区域农民收入现状分析

根据浙江统计年鉴，将浙江省分为浙东北和浙西南两大区域。浙东北包括杭州、宁波、绍兴、嘉兴、湖州、舟山；浙西南包括温州、台州、金华、衢州、丽水。两大区域共计89个县级行政区。

（一）区域间差距明显绝对值有扩大趋势

浙东北与浙西南农民收入差距比较明显。2007-2016年的十年间，浙东北的农民收入全面高于浙西南。2016年浙西南收入最高的温州比浙东北收入最低的湖州还低。同时，两区域农民收入差距的绝对值呈现不断扩大趋势。丽水和嘉兴的差距从2007年的5790元变为2016年的12538元。

（二）浙西南内部差距明显大于浙东北

浙西南各城市的农民收入不仅与浙东北差距明显，而且其内部也发展不均衡。例如，2016年浙西南农民收入最高的台州比最低的丽水多6702元。而反观浙东北，则发展相对均衡。2016年浙东北农民可支配收入最高的嘉兴仅比最低的湖州多2489元。

（三）浙西南区域县域发展更不均衡

浙西南县域较浙东北农民收入差距更加不平衡。以2016年为例，各地市最高县域比最低县域分别多：杭州17534元；宁波5683元；温州14725元；绍兴7935元；嘉兴2435元；湖州1914元；金华15914元；台州9993元；舟山1012元；衢州5585元；丽水7016元。最高与最低县域的差距：杭州2.09倍；宁波1.22倍；温州2.04倍；绍兴1.34倍；嘉兴1.09倍；湖州1.08倍；金华2.09倍；台州1.57倍；舟山1.04倍；衢州1.39倍；丽水1.49倍。

浙东北的舟山、湖州和嘉兴的高低差倍远小于1.5，说明这三地县域农民收入差距较小，且为高水平的均衡。而浙西南的金华和温州远高于1.5，说明了其县域农民收入差距明显，且为中低水平的非均衡。另外，丽水和衢州也接近1.5，且两市本身农民收入基数就小，显示县域发展的不平衡加剧趋势。

浙东北40个县域中，有38个收入超过全省水平的22866元，其中22个超过30000元，说明浙东北农民整体富裕且均衡。而浙西南44个县域中，只有14个超过全省水平。有30个县域低于全省水平，其中，有8个甚至不足15000元。說明浙西南农民整体贫穷且不均衡。

不论是浙东北和浙西南的总体比较，还是浙西南内部比较，都表明了浙西南的农民收入水平远低于浙东北，其内部农民收入整体差距也远大于浙东北。虽然整体差距比在缩小，但绝对值仍在不断扩大，如何进一步研究分析产生这种差距的原因，并提出相应对策建议，需要借助泰尔指数加以分析。

三、浙江省农民收入区域差异的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泰尔指数是测算区域经济差异的常用方法之一。泰尔指数值越大，区域差异越明显；反之，区域差距越小。泰尔指数的公式如下：

⑴式中，yi为i市农民总收入，y为全省农民总收入；pi为i市总人口，p为全省总人口。泰尔指数越接近于0，表明收入分配越接近平均，差异化程度越小，反之越大。

运用泰尔指数分析浙江农民收入的区域差异，将浙江的差异分解为浙东北和浙西南，分别分析两大区域间的差异（Tbr）和两大区域内部的差异（Rwr），总体差异是这两者之和。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yi為i区域的农民总收入，y为全省农民总收入；pi为i区域人口，p为全省总人口。yij为i区域中第j市的农民总收入；pij为 i区域中第 j市的人口。

通过计算以上两个指数，可以揭示浙江两大区域农民收入差异程度和差异变动趋势，以此分析浙东北和浙西南收入差异的影响因素。

（二）数据来源

本次研究的数据主要来自于2008-2017年《浙江统计年鉴》以及各地市统计年鉴，一部分来自相关年份的浙江省、地市及各县市区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同时，对于部分行政区划调整的地区，本文仍采取原属区域的统计数据。例如，宁波奉化已于2016年10月撤市设区，但2016年的经济数据仍以原奉化市管辖区域为主。

四、泰尔指数的测算与分解

根据前面提供的泰尔指数的计算公式和浙江省统计资料提供的相关统计数据，分别计算出2007-2016 年各年度的泰尔指数，并进一步按五个经济区进行分解，计算出两个区域之间的差异和两个区域内部的差异。

（一）浙江农民收入差异呈扩大趋势但逐步趋稳

浙江农民的收入差异总体呈现不断扩大趋势，但开始逐渐稳定。2007到2016年浙江农民收入差异的泰尔指数值年均增长7.15%。

具体来看，2007年到2013年呈现较快的扩大趋势。2007年到2013年浙江农民收入差异的泰尔指数年增11.86%。高于2007-2016年十年的7.15%。其中，2008年总体泰尔指数为0.0390，2009年达到0.0479，增速高达22.73%，这一时期收入差异的扩大趋势最快。

2013年到2016年，浙江农民收入差异虽然还在扩大，但趋势明显减慢，逐渐趋向稳定。2013年泰尔指数为0.0688，2016年达到0.0701，年均增长仅为0.62%。

（二）区域间差异变动最大但也逐步趋稳

浙江农民收入的区域间差异的泰尔指数一直高于区域内差异，说明浙东北和浙西南两大区域的整体收入差异一直大于浙东北和浙西南各自内部的城市的收入差异，并且这种差异仍有扩大趋势。

2007年浙江农民收入区域间差异的泰尔指数为0.0189，2016年达到0.0415，年平均增长8.20%，分时间段看，2007-2013年区域间差异的泰尔指数年均增长13.22%，远高于十年的平均增长率，也高于全省总体泰尔指数的年均增长率。2013-2016年区域间差异的泰尔指数年均增长仅为1.44%，高于同时期全省农民收入差异的泰尔指数的平均增长率，但远低于2007-2016和2007-2013的区域间差异的泰尔指数的平均增长率。

（三）区域内差异变动最小仍逐步趋稳

2007年浙江农民收入区域内差异的泰尔指数为0.0163，2016年为0.0286，年均增长5.81%。其中，2007-2013年区域内差异的泰尔指数年均增长10.16%，远高于十年平均增长率，但低于同期浙江农民收入差异的泰尔指数年均增长率和区域间差异的泰尔指数年均增长率。2013-2016年区域内差异的泰尔指数甚至年均下降了0.52%。

（四）区域间差异是主要影响因素

浙东北和浙西南的两大区域差异值的贡献率一直高于两大区域内部差异值的贡献率，并且仍有不断扩大趋势。2007年区域间差异值和区域内差异值的贡献率分别为53.73%和46.27%，相差近7.5个百分点；2016年区域间差异值和区域内差异值的贡献率分别为59.20%和40.80%，差距扩大到近18.5个百分点。这表明，第一，浙东北和浙西南的不均衡发展是形成浙江农民收入的主要原因；第二，2007-2016十年间浙东北和浙西南的差异一直影响浙江农民收入差异且愈加明显。浙东北和浙西南的区域间差异的变化趋势与总体差异变化趋势相似度更高，区域内差异在十年间相对比较平稳，波动较小。

五、增加农民收入和缩小区域差异的对策

（一）“两山”理论与创新GDP考核机制

浙江应继续践行“两山”理论，继续“五水共治”，保护乡村生态环境；在取消26个落后县GDP考核后，继续扩大GDP改革范围，逐步淡化GDP论，鼓励和支持农村地区发展绿色环保产业。

（二）乡村振兴和特色小镇建设

浙江应大力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和特色小镇建设，带动当地特色产业发展壮大，增加农民收入。

（三）将山海协作推向更高水平

浙江应继续把山海协作区办好。创新协作机制，完善协作区干部交流学习机制，鼓励干部、学者、专业技术人员交流合作，共同探索出一条山海协作和区域发展的长效机制。

六、结论

通过分析浙江省农民收入现状、构建泰尔指数模型、计算和分解泰尔指数，应该看到，虽然浙江省农民收入持续增收，2016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22866元，连续32年位居全国省区首位。但是，浙江农民收入差异、区域间差异和区域内差异仍在不同程度的扩大。第一，2007-2016年十年间，浙东北和浙西南的区域间差异总体呈现不断扩大趋势，但2013年以后，逐渐趋向稳定，区域间差异扩大趋势显著减慢；第二，2007-2016年十年间，浙江省农民收入差异呈现比较明显的不断扩大趋势，2007-2013六年间，扩大幅度非常快，2013-2016年，扩大趋势显著减慢，趋向稳定；第三，2007-2016年十年间，浙东北和浙西南两大区域内的差异也呈现不断扩大趋势，2007-2013年六年间区域内差异的变动明显较2013-2016年快，但其变动幅度均小于同期区域间差异和浙江省农村居民收入差异；第四，浙东北和浙西南的两大区域差异值的贡献率一直高于两大区域内部差异值的贡献率，并且仍有不断扩大趋势；第五，浙东北和浙西南地区之间的不均衡发展是形成浙江农民收入的主要原因；第六，浙东北和浙西南之间的差异一直影响浙江农民收入差异且愈加明显；浙东北和浙西南的区域间差异的变化趋势与总体差异变化趋势相似度更高，区域内差异在十年间相对比较平稳，波动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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