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效应

2018-01-09 09:55周春波
当代经济管理 2018年10期

周春波

摘 要 基于文献梳理提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影响机理的基础性与拓展性理论假说,利用2004~2015年中国省际面板数据,采用经典计量模型与空间计量模型对理论假说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我国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进程具有正向的动态惯性,存在收敛趋势,且具有空间溢出效应和空间反馈机制。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市场化与政府规制都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效应,该效应在考虑空间作用下具有稳健性。而且,市场力量会增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效应。最后,文章提出应完善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体系,协同发挥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中的市场机制与政府规制作用。

关键词 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理论假说;影响效应;空间计量模型

[中圖分类号]F59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3-0461(2018)10-0069-07

一、引言与研究述评

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已成为中国乃至全球第三产业发展的重要经济现象,正在重塑两大产业的边界和结构形态。当前,我国经济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同时我国旅游业也进入了结构调整期和矛盾凸显期,面临着资源配置非优、有效供给不足、低水平供需平衡等一系列结构调整问题。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是培育新增长点、形成新动能的关键举措,是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内在要求,是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建设美丽中国的重要途径。2011年中共十七届六中全会明确提出“要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等产业融合发展”,2012年中共十八大报告又再次强调了这一点。随后,2014年两部委《关于推动特色文化产业发展的指导意见》和2016年国务院《“十三五”旅游业发展规划》则提出了细化意见与行动指南。2017年,中共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提出“培育新型文化业态”,明确了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过程的目标产出。在此背景下,本文的研究便成为落实上述政策、促进文化与旅游产业深度融合的重要内容。

多年来,旅游经济学的研究热点与难点之一就是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研究。国内外初始阶段研究大多聚焦于文化与旅游产业的天然耦合性、融合定义、融合类型、融合产品等理论方面的探讨[1-2];其后,学者们较多地关注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动力、融合路径、融合模式等研究领域,并有学者逐步开展了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水平、融合效应、融合业态等相关研究[3-4]。这一阶段的研究以定性研究为主,并逐步呈现出多角度、多元化的研究态势,为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效应研究奠定了良好的理论和应用基础。近五年来,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效应研究取得了新的进展。一方面,物理学耦合模型与协同动力模型为相关研究提供了全新视野和应用基础,学者们开始将注意力转向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态势测度[5]、耦合协调度评价[6]等量化研究;并有少数学者在旅游产业融合与旅游产业结构演化关系[7]的研究道路上进行了新的探索。另一方面,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领域不断拓宽、研究课题不断深化,学者们开始定性探讨产业融合域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机制[8],并探索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测度指标以量化分析旅游产业结构变动对旅游经济增长与波动的影响效应[9-10]。

这些研究显示了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具有巨大的现实需求和重要的理论价值,其研究成果大大丰富了旅游学与文化学的理论内涵。但是,由于传统研究方法与视野的局限,现有研究尚未量化测度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效应。有鉴于此,本文基于文献梳理提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影响机理的基础性与拓展性理论假说,并运用精细前沿计量模型对理论假说进行实证检验,以期量化揭示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效应。

二、基础性与拓展性理论假说

(一)基础性理论假说

学界对旅游产业融合与旅游产业结构的关系已有论述,李锋(2013)[7]分析得出旅游产业融合创新是旅游产业结构演化过程中的重要变量,两者之间存在协同效应。袁尧清等(2016)[8]阐述了旅游产业融合能够通过提升旅游产业系统运行效率、促进旅游产业创新、优化旅游产业内部结构等促进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循此分析脉络,本文进一步揭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机理。

其一,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使原本分立的两大产业的边界逐渐模糊,原属于文化产业链或旅游产业链的功能与价值环节相互交叉渗透到另一产业中,优化重组了两大产业价值链条,实现了资源、技术、产品等环节的互联互通,促使文化与旅游产业间的市场分工转变为旅游产业内的企业分工,推进资源要素从生产率较低部门向生产率较高的旅游产业部门流动和配置,进而实现旅游产业结构内部组分的改善与优化。其二,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过程带来了生产要素的优化组合和产品供给的质量提升,使旅游产业结构不断向资源深度开发、产出创意附加的方向演进。而且,文化与旅游产业的技术融合能够改变原有两大产业产品或服务的技术特征,使得文化旅游产品的生产更接近于其产品生产前沿面,有助于产生规模经济效益,由此提升旅游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综上,本文提出理论假说1: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有助于推动旅游产业结构升级。

(二)拓展性理论假说

在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受到市场化改革和政府规制这两个层面的宏观制度环境[11]的影响。鉴于此,本文探索性地提出两个拓展性理论假说。

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战略机遇期,中国旅游产业也伴随着市场化进程而改革发展。市场化改革能促进非国有经济的发展,提升产品与要素市场的发育程度,达致中介组织和法制体系的完善[12]。现有文献也肯定了市场机制在旅游产业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分析得出市场化已成为中国旅游产业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12]。本文进一步推论,市场化改革通过保障旅游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的产权激励性、过程竞争性与要素流动性,优化要素资源在效率差异旅游产业部门的配置,进而提升旅游产业结构高级化。而且,市场机制有助于建立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的技术创新体系,完善知识产权保护法律制度,增强文化与旅游产业技术融合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效应。据此,本文提出理论假说2:市场化改革有助于推动旅游产业结构升级,且能增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效应。

尽管我国的市场化改革稳步推进,但无可避免会存在市场失灵的情形,这就为政府的宏观调控提供了能动空间与现实可能[11]。已有研究文献提出由于资源稀缺且私人部门的旅游业运营经验缺乏,政府规制通过政策导向、财政支持、统筹协调能够助推旅游产业发展[12]。准此以观,本文提出政府通过放宽市场准入管制、扶持中小企业发展、调控产业发展政策,能够激发旅游产业经营与投资活力,提升旅游产业全要素生产率。进而论之,在文化与旅游产业从产业分立到资源、产品、市场多层面融合的演进过程中,协同发挥政府调控的市场失灵纠偏功能,能够规制旅游产业要素投入结构和产出结构的匹配过程,助推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由此,本文提出理论假说3:政府规制有助于推动旅游产业结构升级,且能增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效应。

三、计量模型设定、变量与数据

(一)计量模型设定

1.经典面板计量模型

本文的主要目的是检验中国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效应,为此首先构建如下经典面板计量模型:

TSHit=?琢0+?琢1ICit+?琢2MKTit+?琢3GOVit+?姿Controlsit+?浊it(1)

其中,TSHit表示旅游产业结构升级,ICit表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MKTit表示市场化,GOVit表示政府规制,控制变量(Controlsit)包括消费需求(DEit)、对外贸易(EXPit)、人力资本(HUMit);α、λ为系数向量,ηit为随机扰动项。此外,在动态面板模型中加入因变量滞后项L.TSHit,在拓展性理论假说检验模型中加入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和市场化、政府规制的交乘项ICit×MKTit、ICit×GOVit。

对于面板数据的计量,本文首先使用混合模型(Pool OLS)、固定效应模型(FE)与随机效应模型(RE),并用Hausman 检验进行模型擇优。接着,本文依次使用Modified Wald 检验、Wooldridge 检验、Pesaran检验分别对可能存在的组间异方差、组内自相关和截面相关进行检验,再采用全面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GLS-CT)计量模型进行估计。然后,考虑到内生性可能,本文采用工具变量两阶段最小二乘法(IV-2SLS)与系统广义矩估计(SYS-GMM)进行稳健性检验,并利用Sargan检验与AR检验来判断工具变量有效性。数据分析与处理采用Stata13.1。

2.空间面板计量模型

由于经典计量模型没有考虑空间相互作用,本文紧接着引入空间面板滞后模型(SAR),其能够揭示邻接省域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空间依赖性;并引入空间面板误差模型(SEM),其能够刻画通过邻接省域误差冲击体现的省域间的空间相互作用。

TSHit=?茁0+?籽W×TSHit+?茁1ICit+?茁2MKTit+?茁3GOVit+?姿Controlsit+?着it(2)

TSHit=?酌0+?酌1ICit+?酌2MKTit+?酌3GOVit+?姿Controlsit+?滋it

(3)

?滋it=?姿W?滋it+?着it

其中,W为31×31空间权重矩阵,采用0-1地理邻接权重矩阵,即两个省份拥有共同边界则视为邻接。为了避免“孤岛效应”,本文设定海南岛与广东省邻接。ρ为空间滞后系数,λ为空间误差系数,β、γ、λ为系数向量,εit、μit为随机扰动项。其余变量的设定与上文经典计量模型中的变量设定一致。

(二)变量测度

1. 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指标测度

为测度旅游产业结构升级(TSH),本文遵循现有研究的通行做法[13-15],选用旅游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予以量化界定。旅游产业结构高级化是指旅游产业结构从低水平向高水平演进的过程,包括旅游产业部门的比例关系演进和劳动生产率提升两个方面[13]。本文沿用刘伟等(2008)[13]、刘春济等(2014)[10]、韩永辉等(2017)[16]的做法,采用旅游产业部门比例和劳动生产率的乘积指标来度量。

TSHit=■(■)(■)(4)

其中,Yi表示星级饭店/旅行社/景区的营业收入,Y表示总营业收入;LPit表示星级饭店/旅行社/景区的劳动生产率(营业收入/从业人数),LPib、LPif分别表示工业化初始时、完成时的劳动生产率;i= 1,2,3分别表示星级饭店、旅行社、景区。根据刘伟等(2008)[13]的产业结构标准化阶段模型,考虑到旅游业从属于第三产业,且通过美国CPI数据可知原文计算的1970年美元基准换算成2015年美元的换算因子为6.1,本文将人均收入854美元和12 810美元分别作为工业化的起点和终点。

2. 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指标测度

为测度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度(IC),本文借鉴侯兵等(2015)[5]、翁钢民等(2016)[6]的做法,应用从物理学耦合系统模型推广得出的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度模型,同时在充分考虑指标内涵与数据质量的基础上构建文化与旅游产业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综合计算得出。

IC(u1,u2)=■(0.5u1+0.5u2)■(5)

ui=■wjxij(6)

式(5)、式(6)中:u1、u2分别为某省某年文化产业、旅游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数;wj是第j项指标的权重,通过熵值法[5-6]确定;xij表示某省第i年第j项指标的极差标准化数据(为避免数据无意义,统一对初始标准化数据加上0.01)。

3.其他变量测度

本文计量模型的其他核心解释变量还包括市场化(MKT)和政府规制(GOV)。由于市场化内涵的复杂性,对市场化水平的测度历来是个学术难点,本文借鉴韩永辉等(2017)[16]的做法,以各省非国有企业在固定资产投资中所占比重作为市场化的代理变量。就政府规制指标的测度而言,本文沿用现有文献的通行做法[16],用各省财政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来测度。

此外,本文计量模型中还从需求和供给两个方面纳入了三个控制变量。①由于多元化消费需求能够倒逼旅游产业供给侧改革,提升旅游产品供给质量,进而推动旅游产业结构高级化演进,所以本文纳入消费需求(DE)变量,采用各省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和人均地区GDP的比值[16]来表示。②鉴于对外贸易能够使出口部门参与国际竞争获得“干中学”效应,扩大旅游产品消费市场,改善旅游业技术水平,进而推进旅游产业向高级化方向演进,本文纳入对外贸易(EXP)变量,采用使用各省出口总额和地区GDP的比值[16]来表示。③考虑到地区人力资本的供给质量能够增进专业化生产效能和深化劳动分工,提升旅游业全要素生产率,引致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本文纳入人力资本(EDU)变量,采用各省居民人均受教育年限[15]作为代理变量,计算方法为(样本小学学历人口数×6+初中学历人口数×9+高中学历人口数×12+大专及以上学历人口数×16)/六岁及以上抽样总人口数。

(三)数据说明

鉴于研究数据所需的精准性、系统性與可得性原则,本文实证分析采用2004~2015年中国31个省区(不含港澳台)面板数据(样本量372),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文化文物统计年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各省市统计公报及统计年鉴等(见表2)。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分析与模型检验

在实证分析前,为了确保本文计量模型估计的有效性与一致性,本文进行了相应的数据处理与计量检验。由于自变量、调节变量往往与它们的交乘项高度相关,为了减少回归模型中变量间的多重共线性问题,本文在构建交乘项时先将自变量和调节变量进行中心化处理。首先,本文对模型主要变量的统计属性进行了列表描述性展示(见表2)。接着,本文模型的Mean VIF为2.17,远低于10,表明模型不存在多重共线性。然后,模型3的Modified Wald检验值(3 195.84)、Wooldridge 检验值(19.30)、Pesaran检验值(10.79)都在1%统计水平下拒绝了原假设,说明面板数据模型同时存在组间异方差、组内自相关和截面序列相关,所以采用能够克服上述问题的FGLS-CT计量方法进行回归。然后,模型5的AR(1)检验值(0.000 8)、AR(2)检验值(0.424 4)与Sargen检验值(1.000 0)分别表明残差无序列相关性、工具变量联合有效,意味着SYS-GMM 估计结果稳健。而且,历年全局空间自相关检验Moran's I指数的取值区间为[0.200,0.340],都在5%统计水平显著,表明了空间计量模型的应用合理性。最后,所有模型的F/Wald值都统计显著,R2的取值区间为[0.611 5,0.709 5],说明本文模型的拟合结果较好。

(二)基础性假说的实证结果分析

在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效应层面,表3所有经典计量模型和空间计量模型的核心解释变量IC与被解释变量TSH都在1%统计水平下显著正相关,IC的回归系数取值区间为[1.104 7, 3.414 1],这意味着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效应的理论假说1得到印证,且这一论点在考虑空间相互作用下依然稳健。就其经济意义而言,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度每增加1个单位,将促进旅游产业结构高度化指数对数提高1.104 7~3.414 1个单位。而且,模型4和5中核心解释变量的系数符号和显著性与前三个模型基本一致,说明模型估计结果具备可靠性和稳健性;模型5中SYS-GMM模型的因变量滞后项L.TSH的系数估计值显著为正,意味着中国旅游产业结构的升级具有正向的惯性或一致性,估计值系数小于1说明我国旅游产业结构的升级进程存在收敛趋势。模型6中SAR模型的空间滞后系数ρ显著地达到了0.304 1,说明相邻省份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会通过空间相互作用对本省份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即相邻省份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存在空间溢出效应。模型7中SEM模型的空间误差系数显著为正(λ=0.193 4),表明相邻省份会通过误差冲击的空间传递对本省份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即相邻省份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也通过误差的冲击传递产生空间反馈机制。控制变量方面,消费需求变量DE系数在三个模型中显著为正,这说明消费需求有助于旅游产业结构升级。人力资本变量EDU系数在所有模型中都显著为正,意味着地区人力资本密度的提高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对外贸易变量EXP系数正负向不稳定,这可能是因为现阶段对外贸易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路径并不稳定,可能存在门槛效应。

(三)拓展性假说的实证结果分析

在制度环境的作用效应层面,表4中所有模型的市场化变量MKT与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变量TSH显著正相关,说明市场化进程对旅游产业结构高级化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表4中政府规制变量GOV的回归系数估计值都统计显著为正,政府规制推动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单一机制也得到验证。而且,MKT、GOV的系数符号和显著性与表3中的七个模型基本一致,说明这一估计结果具备稳健性。

进一步地,在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和市场力量的协同效应方面,模型8~10的交乘项IC×MKT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这意味着市场力量在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产业结构影响机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市场化力量会增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促进作用,理论假说2得到充分支持。在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和政府力量的协同效应方面,未考虑空间效应的模型11的交乘项IC×GOV的回归系数显著,而考虑空间效应的模型12和13中的IC×GOV的回归系数不显著。这说明政府规制力量会增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效应,但在考虑空间作用下政府规制力量的助推效应减弱,理论假说3得到部分支持。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效应研究既是坚定文化自信、建设美丽中国的重大现实需求,又是优化经济结构、培育新增长点的重要科学问题。但现有研究缺乏对两大产业融合效应的实证测度。因此,本文将机理分析与实证检验有机结合,突破传统的融合效应定性描述的局限,基于文献梳理提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产业结构升级效应理论假说,利用2004~2015年省际面板数据,应用精细前沿计量模型对理论假说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我国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进程具有正向的动态惯性,存在收敛趋势,且具有空间溢出效应和空间反馈机制。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市场化与政府规制都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效应,该效应在考虑空间作用下具有稳健性。而且,市场力量会增强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效应。在此基础上,本文提出相应的政策创新建议。

(二)政策建议

第一,完善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体系。本文实证研究表明,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是我国旅游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动力。为此,我国应识别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市场需求、创新能力、制度环境等动力要素,明晰两大产业的资源融合、功能融合、技术融合、产品融合、市场融合等融合路径,优化从边界模糊到形态分化、功能置换、整合交融的动态融合过程,实现旅游产业结构内部组分的改善与优化;并对两大产业链上的价值活动进行识别与解构,基于价值环节的截取与价值链的重构衍生出新型业态,使旅游产业结构不断跃迁演进。

第二,优化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中的市场机制。前文述及,市场化进程在我国旅游产业结构向高级化方向的演进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这就要求:一方面,要发展非国有经济,保障旅游市场的过程竞争性,克服旅游交易的信息不对称,完善旅游中介机构和法律体系,发挥市场机制在旅游产业资源优化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另一方面,在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进程中明晰市场机制的协同作用,加快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的培育与构建,保障旅游市场的产权激励性和要素流动性,提升旅游产业子行业间的资源利用效率,推进旅游产业结构的高级化。

第三,发挥政府对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规制作用。前文述及,政府规制对旅游产业结构升级具有促进作用。这意味着要廓清政府规制的内容和边界,整合有利于旅游产业结构优化的政策工具,避免政府过度干预带来的政策施行过程中的不公平现象,推进文化与旅游业的资源融合、产品融合与市场融合。而且,应构建由政府主导的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多主体分权调控治理架构,发挥政府调控的市场失灵纠偏功能,创新文化与旅游产业发展的体制机制,更好发挥政府引导、调控和服务职能,提高旅游产业的治理能力和结构优化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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