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凡
内容摘要:作为日本无赖派作家中的代表人物,太宰治的最后一部著作——《人间失格》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复杂而颓废的世界。本文将主人公大庭叶藏作为媒介,借助不同的场景分析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中人性原罪、厌世情节、疏离的善意等自我映射,以深化分析太宰治的内心世界,剖析《人间失格》魅力的本质原因。
关键词:人间失格 太宰治 自我映射
作为一个因风格迥异的作品及频繁的自杀行为广受关注的日本作家,太宰治的生平直接影响了他的创作历程。《人间失格》是太宰治的遗世之作,这部作品中也蕴含着太宰治难以掩饰的求死倾向和破坏思想。为了更好地分析《人间失格》的深层次内涵,这里从分析太宰治自我映射的方式,对这部作品重新进行解读。
一.自我映射——人性的原罪
《人间失格》的主人公大庭叶藏无疑是太宰治宣泄内心世界的突破口。在塑造大庭叶藏的形象时,太宰治将一个本该天真浪漫的小孩塑造成一个懂得伪装、自保的特殊形象:当与他人接触时,大庭叶藏会通过假装摔一跤、为大家讲笑话等方式,活跃人际交往气氛。如果有人夸他懂事,叶藏就会从中获得一定的满足感和安全感。而事实上,大庭叶藏本人在用这些不符合自身年龄的行为取悦他人时,也时刻怀着恐惧、担忧的情绪。他担心自己做这些行为的真正意义被别人看穿,同时也因为时刻警惕他人的态度、看法而感到疲惫。主人公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太宰治人性原罪的一种侧面揭示。
此外,《人间失格》中对人性原罪的经典描述还体现在主人公大庭叶藏父亲的演讲场景上。彼时,大庭叶藏的父亲在镇上公开发表演说,出于捧场目的,与主人公父亲有关联的亲属等人纷纷前来。“当这些人与叶藏父亲相处时,立刻调整为成年人嘴臉,笑容虽然由衷,却带着成年人世界独有的虚伪和客套。当叶藏父亲的演讲结束后,这些人却像被换了脑子一样,对叶藏父亲评头品足,甚至是恶语中伤”[1]。在这次戏剧性的演讲活动中,叶藏作为一个旁观者,始终对人们的这种虚伪保持疏离。他内心充斥着拆穿这场和谐相处的骗局,但又因为内心深处的无力感选择放弃与人性的原罪对抗。这种选择也是作家太宰治本人所作出的选择:正是由于看得太透,所以才选择平静地度过,不打破这份虚假的和谐。
二.自我映射——厌世情节
在《人间失格》中,厌世情节几乎无处不在。第一章中,太宰治就借助主角大庭叶藏的口吻表达了自己的情绪:主人公认为被套、床单等是装饰品。但在十几年后,这种认知却被彻底推翻。这个变化过程及历时之久充分暗示了主人公生活的乏味及情感上的悲观。哀蚊也是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中揭露内心世界的重要意向。蚊子的生命多以秋天为限。如果有哪只蚊子侥幸熬到了秋天,并不意味着生命的延续,反而意味着这只蚊子将会孤独在这段寒冷的岁月中走向灭亡。在表达情感时,太宰治的揭露内心与隐藏想法同时存在。一方面,他希望借助大庭叶藏这个人物形象,宣泄自己内心的不安于苦闷,但同时,他又担心当别人掌握他想法后将产生的变化,于是通过隐藏的方式将自己的情感体验用《人间失格》中的相关人物形象的命运走向揭示出来。这种既复杂又虚幻的表达方式深化了《人间失格》的思想内涵,同时也体现了这部作品的无比可贵的真实性。
三.自我映射——疏离的善意
通读太宰治作品《人间失格》后可以发现,一种蕴含淡淡疏离的善意始终存在于整篇作品中。正如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中对妓女善意的描述一样:“是对今生永远不再见的善意”[2]。这份善意因为妓女的特殊身份产生了距离感。起初,在尚未阅读这本书时,早已对它的大名产生了初步认知。当我得知《人间失格》的颓废特性时,第一反应并非退却,而是产生疑问:究竟作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能写出这样的作品?伴随着对《人间失格》内容的了解,作家太宰治的内心也昭然若揭: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向世人暗示了这部作品的内涵。丧失为人的资格,即失去了根本。他很清楚人们在阅读这部作品时可能会产生不适感,于是便用这种直白的命名方式事先进行宣告。这种流露着疏离的善意行为将太宰治的内心世界暴露无遗:他颓废而迷茫,想要与人倾诉自己的苦闷,但却担心影响他人的情绪。这种既敏感、消极而又善良的品质深化了太宰治的人格。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人间失格》中的主人公大庭叶藏与太宰治之间存在颇多相似之处。太宰治利用自己的思想、情感造就了大庭叶藏这一颓废、悲情式的人物形象,并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走向内心的解脱。通过对大庭叶藏行为、生命轨迹的分析可以发现,太宰治的自我映射矛盾而悲观,同时又极具魅力。正是这种自我映射,使得整部作品的内涵得到了完美的升华。
参考文献
[1]王晴晴.莫言“丑角精神”与太宰治“丑角精神”之对比——基于《牛》和《人间失格》的解读[J].湖北函授大学学报,2017,30(05):172-173.
[2]孙葳,范静遐.论太宰治的自杀意识——以《维庸之妻》、《人间失格》、《维荣的妻子》为中心[J].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6,38(01):111-114.
(作者单位:怀化市湖天中学1511班)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