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湛
接种疫苗难免要打针,孩子们极其害怕。打针的痛得嗷嗷大哭,在旁边等待接种的则被吓得嗷嗷大哭。疫苗接种室成为许多孩子童年的心理阴影。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微针贴片,接种疫苗再无痛苦记忆。
万人恨的注射器
如果做一个调查,问最不受欢迎的医疗器械是什么,注射器一定会榜上有名。
人们对注射器恨多爱少,但它却是拯救生命的利器。如果没有这个发明,人们在与疾病的斗争中会少了一件有利武器。注射器应该是人类与疾病斗争极其有效的常规武器,它的地位和士兵们的冲锋枪类似。
注射器是谁发明的?
在注射器发明之前,医生发现输液的方式可以拯救生命,但在实践操作中却没有称手的输液器械,从而导致输液效率不高,并且还容易造成病人因感染而死亡。
虽然后人无法还原早期输液医生给病人输液的具体做法,但能猜得出大约就是直接划开病人的静脉血管,然后将要补充的物质施以一定的压力,强行推压进去。哎呀,那时做个输液医生,得有“野蛮心”才行啊!
因为没有合适的输液工具,输液救人的方法常常会导致害命的结果。没有安全器械,输液的风险极大。
因此,研发称手的输液工具就显得很迫切。有一位叫亚历山大的苏格兰医生在1853年研制出了注射器的原型。
亚历山大拿着自制的注射器,给一位失眠症患者注射吗啡,并且告诉患者,一针扎下去,肯定睡眠大好。
虽然注射很痛,但这位失眠患者还是接受了亚历山大的注射。结果真如亚历山大所言,注射过吗啡的患者睡着了,而且睡得不错。
亚历山大发明了注射器之后,引起了妻子的注意,她也想让亚历山大用这个神奇的注射器给自己打上一针,能好好睡上一觉,原来亚历山大的妻子也饱受失眠症的困扰。
遗憾的是,亚历山大拒绝给妻子使用注射器打吗啡,拒绝的理由不详。妻子有些失望,但很快有了自己的主意:你不给我使用注射器,等你不在家,我自己打一针。结果悲剧发生了,亚历山大的妻子在自己使用注射器打吗啡的时候,因为注射超出剂量而死亡!
亚历山大怀着悲伤的心情,给注射器画上了刻度,以确保注射量更加精确,避免发生超量注射致死的事故。改良后的注射器基本就有了今天注射器的模样,所以一般认为亚历山大是“注射器之父”。
现在的注射器,样式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制作材料不断升级换代。先前的玻璃注射器已经很少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性塑料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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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器虽然是医疗利器,但操作不当也会成为传播疾病的帮凶。一次性注射器曾经被当作玩具成为小孩的最爱,许多一次性注射器被随意丢弃,成为疾病传播的重大隐患。现在注射器的回收和无害化处理已经有了一套相当严格的制度,注射器的致病危害基本减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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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史学家研究发现,注射器的产生应该始于公元9世纪。那时候外科医生使用一个中空的与玻璃管类似的注射器吸除白内障。注射器最早的功能应该是“吸刮”,而不是“注射”。
贴心的微针贴片
注射器对人类的“伤害”,主要表现在对小孩子这一群体上。成年人一般能忍受注射之痛,会自然接受医生注射治病。但是小孩子就不一定了,他们一般都忍不住痛,胆小,控制能力又弱,所以给小孩子打针,对于医生来说,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给拼命挣扎的小孩子打针,伤脑筋消耗体力,注射水准会下降,造成事故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研发给小孩打疫苗的无痛注射器就显得非常重要,让小孩在无痛状态下接种疫苗,不伤害孩子肉体,还要避免伤害孩子的心灵。
一帮很有爱心的科学家,致力于研发无痛注射。用无痛注射器给小孩子打疫苗,不再让疫苗接种室里充满孩子恐惧的哭闹声,是科学家不懈的追求。
有爱心,就有善果。科学家终于研发出了一种基本没有痛感的微针疫苗贴片。这种微针疫苗贴片由上百个固态水溶性微针头组成,针头很小,但足以穿透皮肤。小孩子在接受疫苗接種时,大人不用再使劲束缚孩子,只需要把微针疫苗贴片贴在孩子皮肤上,一摁就行。
微型针头刺入表层皮肤,痛感很小,跟蚊子叮一口的感觉差不多。当上百个微针头以微痛的方式刺进皮肤之后,封装在微针中的疫苗在水溶性针头溶解后会被释放出来,几分钟后,小孩就可以在“微痛”状态下完成疫苗接种。
为了验证微针疫苗贴片的接种效果,研究人员招募了100名志愿者,给他们贴上流感病毒疫苗贴片,问他们是不是痛。志愿者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异样。然后疫苗就在这些志愿者体内产生了有效抗体,6个月后进行复查,发现志愿者体内仍旧存在有效抗体,可以抵抗流感病毒的侵害,大大减少病毒性感冒发生的概率,这说明微针疫苗贴片的接种效果是非常好的。
微针疫苗贴片的成功之处还在于,它改变了传统注射器的针刺外形,狰狞可怕的面目没有了,变得温柔贴切起来,不再有表面上的攻击性,所以对于儿童使用者来说,就很容易消除恐惧心理。
科研人员表示,随着微针贴片技术的进一步优化成熟,这种贴片终将代替已经有百年历史的针刺注射器,消除人们对注射器的恐惧感和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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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给病人输液时,会排空输液管内的空气。如果空气进入血管,达到一定量时,会给身体健康带来危害。一般迅速进入血管的空气达到100毫升左右时,就会影响到血液循环,让人感觉胸部异常不适,随即发生呼吸困难,如果抢救不及时,可能会死亡。经过动物实验表明,用注射器给兔子的耳静脉注射一小管空气,兔子很快就会“安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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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针贴片的技术含量远不止让人没有什么大的痛感,除此之外,这种贴片与常见的一次性注射器接种相比,制造成本更低,因为它做到了器械与药剂合二为一,使运输、保存、使用更加容易,大幅度降低了疫苗成本。医生们是极其喜欢使用微针贴片为儿童接种疫苗的,再也不用面对儿童因害怕打针而哭闹了。endprint
将来微痛也不要
用微针贴片打疫苗,还是需要刺穿外层皮肤的,所以微痛感还是有的,至少会有些刺痒。能不能有一种办法,让小朋友在接种疫苗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痛,一点儿也不痒,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呢?
一点儿也不痛,一点儿也不痒,这个要求有点儿高。虽然要求不低,但小朋友是“花骨朵”,所以科研人员还是想通过努力达到一点儿不痛、一点儿不痒的接种要求。
不痛不痒,就不能接种疫苗,连微针贴片也不用才好。科研人员通过研究,找到了一种免注射的疫苗接种方法,这种方法叫“传染法”。
传染法,听起来很吓人。不用害怕,把事情说明白就不怕了。
通过传染接种疫苗,得益于一项意外发现。疫苗接种专家在研究弱活性病毒疫苗时,发现有的儿童在注射了弱活性疫苗之后,除了自身的抗体得到了加强,与该儿童接触的其他儿童身体内也有了免疫抗体,虽然这些儿童并没有注射该疫苗。
專家们猛然觉得:原来弱活性病毒疫苗是可以传染的!
这个发现非常重大。因为在以前,人们通常会认为只有高活性病毒才具有传染性,被人为“致残”已经失去致病能力的弱活性病毒进入人体之后,只能充当人体免疫系统辨别的标靶,然后让人体在不发病的状态下产生抗体,这种弱活性病毒不会传染。
现在看来,人们当初对弱活性病毒的认识不完全正确。事实上,弱活性病毒虽然没有致病能力,但仍旧具有传染能力。当然传染之后它们仍旧没有致病能力,只能引发免疫系统对该病毒进行身份识别,从而产生免疫抗体。
既然弱活性病毒疫苗也具有传染性,那么就无需每个人都打上一针了:小朋友只需要到弥漫着弱活性病毒疫苗的接种室里走上一圈,停留一小段时间,让弱活性病毒传染到身体内,然后就接种成功了。
不需要打针,只需要传染一下,这种方式最终会实现无痛无痒的接种目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每个儿童将永远不会再有被注射器刺痛吓哭的心理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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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免疫系统具有“学习”功能,病毒在第一次侵入人体并引发病症时,免疫系统会记下这种病毒的模样,从而产生抵抗它们再次侵入的战斗经验。所以说,得病是增强人体免疫系统战斗力的自然机制。问题是,胜败乃兵家常事,有时候人体免疫系统与病毒战斗会失败,从而给人带来致命危险。打疫苗就是降低人体免疫系统在增强战斗力学习过程中失败的风险,因为打进身体内的疫苗要么是“死病毒”,要么是“弱活性病毒”,这两种病毒在人体内只是免疫系统学习反击技能的“病毒样本”,不会给人体带来患病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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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健康史就是一部与病毒的斗争史。利用疫苗与病毒战斗,人类取得了许多健康保卫战的胜利。最大的胜利当数消灭天花病毒。天花病毒比较凶险,曾经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天花病毒疫苗的广泛接种,把这种病毒渐渐逼进了生存死角,它们再也找不到机会危害人类健康了,终于在20世纪80年代完全退出致病大军,被人类用疫苗成功击败。
(编辑 孙世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