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出来的工作

姚秦川

张友鸾，字悠然，笔名悠悠、牛布衣等，先后担任《国民晚报》社长，南京《民生报》、上海《立报》等报的总编辑，他办报坚持有趣有味，是中国知名的报人。不过，可能没有几个人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在报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自己“骂”出来的。

18岁那年，张友鸾考入北京平民大学新闻系。在校期间，他曾为邵飘萍所办的《京报》主编《文学周刊》。当时，年年轻轻的张友鸾就已经显示出极高的办报水平，所办报纸深受师生的喜欢。到了1925年大学毕业时，张友鸾和许多同学一样，也面临着找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的难题。

就在此时，担任《世界日报》总编辑的张恨水因身体欠佳提出辞职。这时，有人向报社社长成舍我推荐了刚刚大学毕业的张友鸾，希望由他来接任总编辑一职。当时，成舍我对张友鸾的情况了解不多，当发现对方不过是一个20岁刚出头的小青年时，并没有多加重视，只是答应他先来报社做上一段时间，看看具体情况再做决定。

除此之外，成舍我也一直在挽留張恨水，希望他能继续在总编辑的岗位上干下去。最终，张恨水答应暂时不走。就这样，刚去报社上了3天班的张友鸾便被辞退了。

得知自己被辞退的消息后张友鸾非常惊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抹布被对方随意地扔掉了。同时，张友鸾对身为一社之长的成舍我更加不满，认为对方出尔反尔，失去了做人的准则。一气之下，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封近千字的信痛斥成舍我，喻他“狐埋之而狐搰之，是以无成功”。他觉得成舍我疑虑太多，办事不成体统，所以做不成任何一件事。

信寄出去后，张友鸾认定成舍我看到信后一定会暴跳如雷，找上门来还击。不过，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成舍我看到他写的那封痛骂自己的信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喜过望，连连说道：“此人虽出言不逊，但骂得痛快，切中要害。不仅如此，文章也写得漂亮，很有才气，之前我确实小看人家了。”最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人非用不可。”就这样，张友鸾很快又被请回报社。时间不长，便担任《世界日报》的总编辑，从此开始了自己在报界辉煌的一生。

一件小事，既可看出张友鸾耿直率真的一面，也能看出成舍我爱才惜才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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