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马端刚
在春天
内蒙古/马端刚
都是一颗种子,经历过开花结果
岁月太长
时光淹没了含苞待放的名字
谁在暗夜里全神贯注
那些跳舞的火焰
看见了瞬间的美好
影像蛰伏在旧照上的妖娆
像一把刀子割开往事的表面
婀娜多姿的过程
告诉自己还是年少
饱满的汁液
生锈的身体
悬浮在城市的上空
寻找一条新的河流
记住吧,还在拔节的声音
秋天,我们一起搬迁
念想和一张渴望长大的脸
从未改变
都说爱隐匿在果实的故事里
最亲密的接吻悄然酝酿
天使或者魔鬼正襟危坐
一个弥漫于月光下的传说
品尝往事鲜美的味道
那些短暂绽开的生命
在一场暴风雨之后
一定要记住我们的身体和流淌的血
你说,我们都是一颗种子
经历过开花结果
剩下的春,又将虚度
盛放在空中的烟火
只是一个陌生的词
渐次隐匿
途经未尽的夜幕
比雪更深的思想消融
绿了湖水上的涟漪
一次裂变
镜子就碎掉
泪水流淌
变形的声音,刺痛了白纸
花要开放,还未准备的歌唱
坠入季节的深渊
听见了一声声的低喊
月光覆盖了所有的念想
一朵期冀,不安分地游弋
圆缺之间,祈祷和迷茫
没有雪色,没有寒冷
一个沉重的影子,交替掠过
你可知道,再长的人生也抵挡不了一次潮落潮涨
沉默中,重生的诺言把一个又一个夜晚照亮
四月,有人刮风,有人下雨
卸下所有的思想
只听见键盘的声音在跳舞
恍如隔世
在下一个精灵来临前
独自在窗口眺望
发黄的照片浩荡地跑回春天
一些词语和梦境的留白
从何说起,那样轻薄与苍老
时光,砍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和此刻的身体一样
病中的日子,缓慢
想念的桃花盛开后凋落山,缄默
白或黑
天气还是荒凉
一丝尘埃落入掌心
摇曳的影子流淌
夜晚里哗哗响
冒着烟气的头顶
萦绕的时间遍体鳞伤
往事躺在旧盒子里
沉睡的时候,你们都沉默
生活还是这样混沌
昨日和今天,在两岸
旧物的魔力
其实是一团燃烧的纸屑
烟雾弥漫,都窥探其中的秘密
甩不掉碎裂的物质
湖面的涟漪
虚拟了笔墨的痕迹
只有眼角的一滴泪水
在一朵花里枯萎
夜,黑暗的肉体生锈
一滴水中的影子
从寒冬流淌到四月
誓言还整齐地排列
夜空中飞翔
等待暴雨来临的消息
还是此刻
一阵风,终止了马的奔跑
反复的回忆,浩浩荡荡
谁弹奏的安魂曲
散落的断句
哪个有缘的人来歌唱
点燃遗落在前世的纸钱
祭奠离开的生命
期盼着再次的相遇
逝去的云霞还在这里
悄悄听,黑暗里还醒着的梦
勤劳耕耘
开口的花,不语的心
一半盛放在天堂
一半毁灭于地狱
在忧伤的十字路口
耗尽的烟火的余温里
前世今生都化作了无形
雨水不断浸泡最后的章节
拓宽了夜的街道
想象沉醉,孤独的伊甸园
殊路同归又形影相伴
在没有打开的书里
左脑打通右脑
土地就迎接了温暖
恍如隔世的幸福欢聚
推敲的时间犹豫
那些苟且偷生的花,躲不过凋谢
夜里,风经常吹过
老了的呼吸还是灼热
说,不说
一只巨大的蝙蝠坠入黑暗
思想停滞的地方
以讹传讹
哪里才是自己的家园
昨晚的梦已经忘记
出卖了信仰的光影
四月,继续衰老
谎言在深埋的身体里妖娆
布满荆棘的路
能否留下一段柔肠
开启一扇幽暗之门
过去或未来都波澜不惊
时间发芽的时候,不能相视
站在沙尘的枝头上跳舞
南来北往的看客
痛苦或欢乐的模样
残花是城市景象
包裹的绿还在四处寻找
来去之间就换了天地
梦里的梦,为何一定要有个结局
湿润的事物,还是一张未修辞的脸
每朵云也一样,睡在昏黄的天边
独坐的春
一半在夜,另一半也在夜
谁低低地吟唱
虚幻的节奏,找不到家门的钥匙
歌声在门外,孤独地东张西望
新鲜的水下了毒
探究对与错的幽灵
在忧伤的城市等着除菌
祭奠的烛火,越来越暗
一具具黑色的身体
随风裹挟着满地的花
谁弄疼了谁的心事
坚强的雨水
折磨着复苏的记忆
忽远忽近的春好处
天使的脾气黑白无常
擦拭过的语言,没有鲜亮的气息
想落就落,遗忘的东西都埋在了这里
有我也有你
知道你不会再来了
皎洁月光下散步的人
那条像秋天一样诡秘的道路
已经在虚空中死亡
什么会留下来
时间和一场梦
还有你的叹息
一只雄鹰飞过世间,天空像一个婴儿
打捞起一件件冻结的往事
倾倒给竹篮般的记忆
多想温暖曾经的回声
月光照进阴山,照进柔软和黑夜
静静等待,和升腾的烟雾一同消失
闭目屏息
一扇门打开另一扇门
这世界的啼哭如同静穆的教堂
身体渐渐长大成为一棵树
在短暂的时光城池里相逢
尘埃里种植绿色和鲜花
倾听神殿里祈祷的颂歌
穿越了辽阔的黑光
一阵阵风声在体内涌动
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