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 昕 覃池泉 车 乐
城市·文化·遗产:文化展示与消费视角下的遗产再开发
——以“昆山中山堂规划”为例
艾 昕 覃池泉 车 乐
在全球化进程中,企业化城市的主要任务转向竭力营造品质化的消费场所,塑造城市独特的文化特性,以吸引本地及外来中产阶级的消费。地方文化是城市保持其独特性的核心,而遗产作为城市文化的载体是极为重要的开发要素。本文以昆山中山堂规划为例,从重塑城市品质文化及文化展示与消费的角度,阐述遗产再开发过程中,如何在当下全球化趋势中,构建城市特色文化体系与品质消费场所,为增强城市凝聚力发挥作用。
城市竞争 文化展示与消费 遗产再开发 中山纪念堂
自20世纪70年代后期开始,欧洲、北美和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与地区的旧工业体系逐渐衰落,全球进入资本重构和积累组建。跨国公司在全球面临激烈的竞争,因此,企业出于继续开拓新市场和减少成本的需要,更加注重对当地因素的开发与挖掘。
伴随着创造当地生产和消费的新竞争力核心的需要(Massey,1984;Cooke,1989),地区之间的竞争与地方特色的突出在全球化进程中更为强化。在这一进程中,地方政府的角色也逐渐从单一的管制型向以宣传本地特点、吸引资本投资兼顾地方管制的方向转变(Robins,1991)。
地方政府为增加本地的市场竞争力,瞩目于那些能够吸引消费者并仅在本地消费的策略,这被认为是回报最佳的路径。对于地方政府而言,这就意味着要在本地打造白领消费集中区域的项目。
策略之一就是吸引外来参观者以及公司,后者的雇员可以在本地休闲消费。另一方面就是提供消费的渠道,即文化展示。中心城市绅士化策略、滨水区和其他机遇所有权的再开发项目、购物中心和市场、节日零售、遗产再开发等一系列城市开发项目,都是为了创造游客空间,制造消费场所。
当代企业化城市出现的核心是组织消费。通过努力重塑,城市首先以成为都市磁场为目标—吸引人们进来并逗留。这主要是以中产阶级为目标,因为他们是富裕的消费者和游客,受到艺术家和其他“文化因素”的吸引。通过文化展示与身份认同增加消费的可能性。因为人们逐渐意识到,办公室和零售业的发展不足以让人群晚上和周末都留在城市。而是需要旗舰目的地项目来创造美观、欢乐、安全的休闲区。他们是需要追逐快乐的新一代消费者,并且让他们尽量逗留,以增加消费。[1]
企业化城市一方面在竭力营造消费场所以吸引更多的企业与富有人群,一方面又要在不断涌入的外来者中保持其独特性,地方文化则是保持这一独特性并有效促进消费的核心要素。
文化,因作为人类生活发展中的本地特性(Roberrson,1992),属于某地和某民族,使其具有独特性,而且能够被发现、描述、记录和展示;在面对高科技、全球资本的肆虐,大规模、跨越空间的信息系统不断协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使人们的身份认同与地区特性更加间接化。因此,发展地方文化形成一股对抗性的力量,在那些仍然保持文化独特性的地区及城市当中,人们推崇更加紧密、人性化、本地化的文化身份。
图1 、德国杜塞尔多夫媒体港
图2 、新加坡传统商业街区
图3 、昆山城市历史演变
正是全球化使文化特殊性成为可能,文化特殊性也是全球化的产物(Robertson 1992)。在全球化进程中,世界被分成无数个“目的地”,各自包含在独特的文化生活世界(kirshenlatt-Gimblett,1998)中。通过旅游,巩固并促进了地区与城市的场所拥有“自己”文化身份的观念。因此,基于场所的展示突出了文化的“可参观性与可参与性”。通过“可参观”与“ 可参与”,以吸引消费者的目光,并促进更深层次的消费。许多文化展示的场所也是商品交换的场所,对带有身份的场所得到宣传和营销,在某种意义上自身也成为了商品。展示趋向于把游客看作积极的消费者,而不是权威知识的被动接受者。这就表示要对展览进行筹划,也就是向更有互动性、浸入程度更深的展示模式过渡,也就意味着与游客分享被展览的文化。
作为文化展示的重要载体,遗产既可以被视作游客注视而打造的身份动员,也可以视作本地纪念主义提供的公共平台。哈维认为(Harvey,1989),遗产是渴望逃回到一个崇尚集体和团结的神话时代,代表了“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对安全港湾的寻觅”。这里的遗产是对流动的、全球化的失控世界所催生的不安全感的逃避。
在一个身份诉求的时代,人们开始把自我意识视作可以积极形成并构造的东西,而不是某种固定继承的稳定的家庭或工作角色,获得对自我过去的认识是对自我身份诉求的有机组成,通过调查家系、考古和收藏大为流行,遗产突然变得无所不在。遗产的旅行,不只是游客穿越展览行走的路线,还是通过与地方文化与城市历史,结合自己生活故事,共同构成的象征性的或实在的体会与感触。
全球化也意味着在相互竞争中会投入更多以吸引新的投资,当地的经济规划也因此转向本地资源的营销,以吸引更高层的消费者和旅游支出。而“遗产”在这些当地资源的列表中名列前茅。这是因为在城市开发策略越来越乏味且标准化的时代,只有少数当地资源可以作为本地身份的“独特”标识来展示。
昆山已经全面参与到全球城市竞争体系中,在未来的发展中,积极构建文化特色与营造品质消费场所,成为昆山城市转型提升的新目标。在昆山中山堂的规划设计中,最初我们接到的任务只是完成中山堂这栋历史建筑的修复与整饬,但在实地考察调研后,我们决定从城市和文化的角度切入,对昆山中山堂本体及整个片区进行规划设计,并深入挖掘这个历史地段与昆山城市发展以及文化特色的关系,寻找未来中山堂的城市功能与发展的路径。
按照以上逻辑,规划从两个方面着手研究,一是研究近代中山建造运动与孙中山崇拜与昆山中山堂的关联以及历史脉络,二是研究昆山城市发展与中山堂历史地段的关系与历史沿革。通过这两个层面的研究,深入挖掘昆山中山堂与城市发展及特定历史时段的文化特征,从而据此提出规划实施的方向与策略。
图4 、历史见证——中山堂在城市发展中的位置
图5 、昆山中山堂的历史事件与大事年表
图6 、昆山节庆活动与中山堂
(一)中山建造运动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先生逝世于北京。当天湖北省议会数位议员主张“各省立祠添供中山神祖”。3月28日,重庆军政商工农各界及国民会议促成会,发起孙中山先生追悼大会,议定建筑专祠,永志纪念; 《广州民国日报》发表一项提倡更为清楚地把建造祠堂与传统庙宇联系起来的倡议。4月 1日,国民党开始广州中山纪念堂的建设工程,广州中山纪念堂最终于1931年 10月 10日竣工,广州社会各界 5000 人参加由孙科揭幕的隆重典礼(见《广州中山纪念堂开幕》,上海《民国日报》1931年 10月 12日)。
一时间,全国各级政府及国民党党部都大力推进中山纪念堂的建设。按照相关文献统计,在民国时期,有记载的建成的中山堂有近三百座,仅江苏一省就有27座。
国民党一直希望永久纪念孙中山,使民众认识国父之伟大精神人格,于是,建立具有集会、 宣传功能的中山纪念堂成为各地市政建设的重要内容。[2]国民党将纪念堂视为党重要的精神象征建筑,它既是为纪念孙中山,也是为巩固国民党统治及构建党国基础的意识形态建筑。建筑作为文化空间的一种表现形式,最能直观地表达其象征意义。国民党通过开展“中山建筑的建造运动”,使其成为宣传三民主义的场所,也成为各地官署的象征性建筑。自国民党党中央倡议兴建中山纪念堂,各地政府及党部积极响应,掀起一场规模浩大的中山纪念堂建设运动。
“纪念物是人造的里程碑,人们创造它们作为自己思想、目标和行动的象征,使它们超越自己的时代,而成为传给后人的遗产。因之,它们成为过去和未来之间的纽带。”[2]
图7 、中山堂“一纵二横”轴向空间
图9 、中山堂及周边分级发展划分
孙中山先生是国民党的创建者与精神支柱,因此,中山纪念堂具有极强的政治象征性。与传统中国祭祀建筑有别,中山纪念堂除了教化、纪念功能而外,还兼有会堂等功能,也往往是当地重要政治聚会的空间场所。在各地建造的中山纪念堂主要有几种类型,一是各级政府及党部所属的办公或集会场所,二是在中山公园内建造纪念堂,三是在学校内建纪念堂,四是建于各种工厂、社会机构及乡村民众教育馆之中等。无论哪种类型,中山纪念堂都处在建造地块的核心位置,建筑风格呈现出传统中式风格(个别也有西洋风格),总理遗嘱、总理遗像及国民党党旗国旗都在中山纪念堂建筑中成为建筑装饰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昆山城市发展
清雍正三年,昆山分为昆山县与新阳县,两县同城分治。现今中山堂所在位置为新阳县衙署。1912年,昆山、新阳两县合并,仍名昆山县。改革开放以后,昆山的城市发展得益于在全球化过程中资本、产业、人口的转移,迅速加入到全球城市竞争体系中,城市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2016年昆山GPD总值已达到3160亿元人民币,位居中国百强县榜首。在过去的三十年全球化浪潮中,昆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江南小城,通过承接上海产业转移,一跃成为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和产业新城,吸引众多的海内外的产业工人与创业者集聚于此。
自2003年起,昆山每年新增人口15万人,截止至2016年末,昆山城市人口已达165.12万。其中,约有2/3为外来人口,尤其是来自台湾的人群,大量聚集在昆山开设工厂、商店、学校和医疗机构。人口的快速增长及产业的集聚加速了城市的快速扩张,2009年,昆山城乡建成用地已经达到382.46平方公里,接近昆山市域总面积的一半。昆山已与周边的陆家、花桥、周市、千灯等镇连成一片。其中,工业发展加重导致各地区的工业用地增长明显。工业用地也进一步的挤压中心城区,中心城区可开发利用的空间资源更趋紧缺。
快速工业化与城镇化导致昆山在城市扩展的过程中,外延式发展占据了绝对主导,而内生性的特色被严重忽略了。昆山在新一轮的产业发展转型过程中,如何有效凝聚2/3的外来人口持续为昆山发展服务,如何更有效的实现生产与消费产业平衡,如何塑造昆山独有的文化特征以吸引更多的人群,这成为昆山在十三五期间的一个重要议题。
图10 、中山堂及周边街巷肌理比较
正如之前的分析,在全球化的进程中,面对城市之间的竞争,应深入挖掘城市文化特性,通过实施具有地方文化品质的项目,以促进城市文化品位的提升,从而更进一步的拉动地区消费,增强城市吸引力。
(三)昆山中山纪念堂
中山堂位于昆山市玉山镇新阳街西首,占地面积6000平方米,建筑面积960平方米,现为政协活动场所。中山堂原是昆山新阳县衙门旧址。1934年,在轰轰烈烈的中山建造运动中,昆山各界发起集资筹款兴建中山堂,建筑由昆山籍俞楚白工程师设计,上海某营造厂招标承建,建筑选址于昆山市玉山镇新阳街西首。并于1936年5月奠基,同年11月竣工,共耗资10万元,成为当时昆山最大的公共建筑物。
淞沪抗战开始后,昆山遭受日军轰炸,中山堂东北角被炸塌,直到1939年底修复。抗战胜利后重修,又在堂北添建三间平屋,讲台改为舞台,扩大面积80平方米,成为昆山当时唯一的大会堂。新中国成立后,昆山县第一次重大集会在此举行。“文革”期间,被视为“四旧”,遭到严重破坏。1987年8月14日启动修复,至1988年3月21日竣工,历时七个月,修复主要对内堂结构进行调整,以中间承重梁为界,分南北两部分,北面为会堂,南面为大小活动室和门厅,耗资30万元。中山堂为花园式庭院,周边环境优美雅致,一年四季树木常青,亭台楼阁,鲜花异石,是市中心难得的休闲办公场所。1991年公布为昆山市文物保护单位。
中山堂所在的地区为原新阳县衙衙署,位于昆山老城的东南角,与娄江仅一坊之隔,周边的街巷肌理仍然保持原有格局。
(四)昆山中山堂再开发策略
1、中山堂在昆山城市发展过程中的意义
中山纪念堂是近现代昆山城市发展的重要历史坐标,中山纪念堂兴建之始就位于原衙署的中轴线上,充分彰显了其地位,这充分反映在中山建造运动中,对于中山符号的空间表达上说明该地块在昆山城市发展过程中虽屡有兴废,但始终处于城市核心区,较有活力,该地块空间特性呈现“封闭(衙署,清中晚期)—开放(纪念堂,民国至建国初期)—封闭(专有会堂,“文革”至80年代末期)—逐渐开放(专有办公活动场所,90年代初至今)”的历程。
从历史事件上看,中山纪念堂具有积极的社会和教育意义,是近现代昆山城市发展过程中许多重大事件的举办地与集会场所,是城市发展的见证者。
2、中山堂的发展定位
(1)人文载体
中山纪念堂是近代中国独有的新型礼制建筑。昆山中山堂是追求“中国固有式”的典型作品,具有20世纪遗产“中山建筑”的设计代表性。它在江苏省现存的中山堂中,环境最为完整、利用最为连续、历史信息最为完整清晰,具有较高的历史、科学、艺术再利用价值。
(2)记忆见证
昆山中山纪念堂所处位置及周边长久以来都是昆山城市的核心地区,街巷格局完整,历史遗存丰富,共同成为昆山城市发展的重要节点,尤其是近现代城市演变的见证。
(3)融合纽带
现代昆山正成为长三角乃至全国的重要发展地区,文化凝聚将成为多元人口共同奋斗的核心。昆山中山纪念堂是当代昆山城市走向多元融合的纽带,也是历史与现代的时空载体。
3、中山堂的功能设定:
(1)宣传教育功能
利用中山堂建筑本体的前厅和庭院空间,布展昆山近现代历史大事和名人事迹,打造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2)庆典集会功能
利用中山堂建筑本体后厅会堂和室外场地塑造精致小巧的庆典场所,结合昆山的城市文化活动与各项庆典联谊活动,尤其是针对海峡两岸的经贸、文化交流,以中山堂为空间载体,将有更有效地为文化传播、商贾联谊、节庆活动等提供便利,促进昆山城市的凝聚力。
(3)市民休闲功能
恢复中园茶室,与开放式园林配合,结合日常市民活动庆典集会,激发社区活力。中远期将结合中山堂周边地区的改造,在保留原有街巷空间格局的同时,增加地段的开放性。也有利于将昆山旧城中的历史遗存、文化设施、开放空间、滨水景观有机联为一体,从而打造具有昆山城市文化特色的休闲体系。
4、中山堂地块空间重塑
(1)空间重塑
首先要强化一纵两横轴线序列。通过建筑形体、庭院空间、植被绿化等环境因素,完善并强化以中山堂建筑本体为核心的空间轴线,形成具有纪念性、整体性和开放性的空间氛围。
其次要优化园林及室外空间格局。对现状植物进行整理,适当改种、增减,改善现状庭院过于阴郁树种不够丰富等缺点;结合视觉轴线对周边不利景观进行遮挡,塑造内聚完整的庭院观赏角度,提升整体景观质量;在原旅游局场地统筹规划新停车场,将人车动线完全分离,提升场地使用效率以及整体形象;对新阳街主入口外部街道与广场空间重新梳理,塑造开放、优美的入口形象。
最后整饬附属建筑及其风貌特征。建议拆除与中山堂距离过近的原烹饪协会楼,其从整体风貌与格局上都不利于主体建筑的展示与功能活动的开展;政协活动室与周边环境隔离,建议增加开放性,恢复为历史上的“中园”茶室,并结合庭院改造一体设计;现场停车位不足,建议将原旅游局楼整体纳入中山堂建筑群体,地面层结合景观设计布置集中停车,上部楼层改造为新办公空间。
5、周边历史地段改造计划
为了进一步突出中山堂的历史价值与文化特征,以中山堂为起点,促进昆山新时期城市文化的展示与消费场所构建,规划将区域划分为三个类型:核心地块、历史地段和历史街区。
核心地块包含中山堂建筑本体及其附属庭院与建筑,作为重要的文保单位,主要对建筑及其环境进行修缮与维护,对功能与风貌有较大破坏的环境空间及附属建筑进行拆除与搬迁。
历史地段主要包含中山堂前邻近娄江的街坊。现状为农贸市场与多层住宅的混合功能体。作为城市发展的两个重要标志,娄江与中山堂被割裂开,因此,对于这一地区将通过有效的整治与改造建立联系,建议将玉山市场改造为具有游客中心功能的综合服务体,有效连接码头、中山堂,结合娄江水上游线,共同组成具有一定纵深的旅游目的地和集散地。
历史街区主要包含中山堂周边,西至南后街、北至集街,东至周厅街,南到震川西路的地区。将这部分街区纳入到中山堂历史地段的发展中,将综合性地解决这一片区未来的人流、车流、功能置换等一系列问题,继续保留原有街巷空间尺度,通过对周边现有居住、办公、商业空间及功能空间的改造提升,重新置入符合城市品质发展的文化展示与消费功能,形成既具有传统昆山文化品质,又富有当代时尚特色的文化街区。
通过结合中山堂规划思路与过程的分析,对于参与全球化竞争的城市,将文化具体落实到建筑与空间环境中,通过挖掘其历史脉络与文化事件,重塑城市文化地标,形成具有吸引力的文化空间,不仅可有效凝聚城市的人才,还可进一步促进本地的消费。在中山堂的规划实践中,就是从这一思路出发,不是简单地把遗产保护看作静态的建筑实体的保护,而是放在城市发展的动态视角中,将这一历史遗产的传统价值与当代价值相结合,通过中山堂的保护性开发,重新塑造昆山城市文化的展示与消费空间,从而在新时期,使昆山在参与城市竞争中可以保持其独特的竞争力。
[1] (英)贝拉 · 迪克斯.被展示的文化——当代“可参观性”的生产.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
[2] 陈蕴茜.建筑中的意识形态与民国中山纪念堂建设运动.史林,2007(06).
[3] 陈蕴茜.空间重组与孙中山崇拜——以民国时期中山公园为中心的考察.史林,2006(01).
[4] 刘丹枫,程建军.中山纪念堂:一座中国固有式建筑的重读与解析.南方建筑,2016(05).
2015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课题“知识与生态关联视角下的城市新区空间发展研究”,编号:51408234]
(艾昕,弈机构(上海)投资咨询amp;规划设计合伙人、总经理,上海杉达学院特聘教授,理想空间(特色小镇专辑)主编;覃池泉,苏州工艺美术职业技术学院讲师;
车乐,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