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石油大学/陈 永
雪梅(外一章)
中国石油大学/陈 永
枝头上的烟火跌入冰的怀抱,苍老蜕变成青色,也脱去衣服,一层一层。洁白,盛夏最冰凉的一瓢水;红色,闻到香之后的臆想。被释放到太阳系的边缘,环绕的土地进入摇摇欲坠的深秋。
失眠的虫子最好不要醒来,就让冲锋的喇叭忘记使命。南风过境,捎来一片羽毛,羞怯得只有指纹。封面,其余皆为空白。笔卧暖气旁疗伤,手捧一杯茶注目。半步的喧闹成魔,在月下共舞。
灰尘终于归家,等待定制的太阳的果实被绿色植入。有人的膝盖开始大于零度,嘴的长度失忆,脚下开出一张地图。红衣是山,白鞋是剑,能映出回首,能止住下陷的土地。
尾随,候鸟急需故事的一个逗号。扎下一个透明的稻草人,我的指甲也开始透明。回来的自行车被压在一群婴儿的尿布下,老鼠扑了个空,早早地去歇息了。
无疾而终的雪,有心无力的梅。
割下一片面包放在暖气上,由白到黄,结出一双四肢不全的鞋,而且正沿着墙角里被夕阳吸干了寿命的烟蔓延。
有一首歌传来。有一个人复活。
揭开太阳给予的红盖头,捕捉一只住在冬天心脏里的虫子,放在桥洞里的一堆火旁,温暖即将冰封的几把锄头和镰刀。几个未曾谋面的小孩,脱去上衣,将枯草暖成青色。
奔跑,笨拙得像一只熊,张开嘴,吞尽袭来的大雨还有暴躁的疾病。在手掌上切菜,在眼窝里蓄水,在头皮上种植小麦和玉米。老槐树发了新芽,那是酒杯,被随手放在午后的窗台上。
绣针光秃秃的,已成为干尸,留下遗产,却没有遗嘱。水泥和沥青塞住了咽喉,呼唤不出曾经占领过几间小屋的花纹。黄金的脚,却被门铃不厌其烦地拒绝。门后的狗,犹豫了一下,便开始狂吠。
我捏一把土,塑出应有的皱纹和黝黑。